第18章 一個忙
一個忙
晚餐結束，二十七二人收拾東西。
——烏鴉：“現在是下午，五點半，自由活動時間，可以出門散步，也可以看電影。九點之前務必回房間休息，不得在外逗留。”
方梨看着烏鴉很無語，“為什麽這麽早啊？”
南純熙小聲的回應，“都是小孩子，應該會睡得很早...”
柳在溪感覺有道理，但是...“可是上一場也沒有這樣的規定阿...”
南純熙沉思了一會兒，也沒想出個所以然。
“估計就是不同記憶的不同規則，別太較真。”
“也是。”
方梨也跟着點了點頭，“吶...我們，要出門散步..嗎？”
菖蒲言無語道：“冷的要死，誰要出去阿？”
方梨感覺有道理。
“那就繼續看電影吧。”
“好主意。”
兩人收拾完之後，也加入了看電影的行列，不過這次兩個人都睡着了，二十七感覺很困，這個時候最盛，剛吃完飯，就加上今天很累，很暖和。
外面滴答滴答的雨聲，還有壁爐中劈裏啪啦的柴火燃燒聲，電影的聲音有些柔和，讓人昏昏欲睡。
除了他們其他人也睡過去了不少。
最後就剩下幾個比較精神的還在看着，看完一篇還能換下一篇。
方梨就是其中之一，作為清澈的男大學生，剛剛褪去高中時的高中學霸人設，他現在是一個天天泡在圖書館的大學學霸，雖然眼鏡是沒戴了，現在多少有點看不清楚，但是記憶這種帶聲音的還是可以察覺的。
也不知道為什麽他總是很清醒，可能這就是他戰勝別了考生的地方吧。
他看的都有點麻木了今天看了不下三部電影了，都麻木的不能再麻木了，當時高中的時候都沒看過這麽多電影。
還有另一個十分有十二分清醒的就是菖蒲言了，她看起來沒有什麽特別的情緒波動，每一部看的都很認真。
他們倆就這樣看完一部，在認真的抽簽，然後再看一部。
嚴肅認真的十分搞笑。
八點半，兩個人分頭搖醒了衆人，“醒醒了各位！差不多該回去睡覺了，還有就是把記憶寫了粘上去。”
“啊...怎麽了...這是..？”這人愣愣的，有點迷糊。
“來了來了...但是誰寫阿....”男生問道，“我可不能寫阿，我寫出來的會被系統下處罰的...我寫出來的太爛了....”
“我之前都沒有寫過，之前有一次，那一場，第一次就是我寫，接過被扣了獎勵分五分，直接就成負數了....”
最終方梨挑起了重任，借了二十七的筆，就寫了起來——買菜的時候，幾個小孩子不被允許進入，他們很難過也很氣憤。
之後他将帶有筆記的便簽紙釘到了留言板上。
——烏鴉：“行者菖蒲言，獲得獎勵分三分，記憶總進度增加百分之七。”
“真是個無趣又不富有創意色彩的回答。”
方梨氣憤道：“嘿！什麽意思啊？！”
柳在溪一把拉住了他，才沒讓他對烏鴉下手。
菖蒲言仔細的看了看，“你們的寫作風格的确差別很大，不過有記憶點就行了，還有今天只用一個記憶，就得到了百分之七的記憶點，這已經是很不錯了，而且還找到了核心記憶的一部分，就算得到系統不太好的評價的沒什麽大體上的影響。”
柳在溪拍了拍方梨的肩膀，“沒事的，你寫的很好，系統不會欣賞罷了，消消氣消消氣。”
方梨一眼恨恨地看着烏鴉，“算了，不跟這烏鴉計較。”
菖蒲言點點頭，“那麽，既然已經完成了今天做重要的任務，那大家就都回房間吧，很快就要九點了。”
“行行，大家都會去吧，洗洗睡了。”
“走走走。”
“走了走了。”
房間內，兩個人輪流洗了漱，就都躺倒了床上。
雖然外面很冷，但屋內還是很熱的，甚至可以穿短袖，不過沒人會這麽穿。
二十一用手表定了個鬧鐘，之後就躺下了。
***
二十七覺得這人很奇怪，她好像對記憶很感興趣，其他人消失的時候，她自己問出了一句話，而這個人，回應的是——“噓”。
她對記憶很感興趣，為什麽呢。
也看不出恐慌，雖然她自己也是。
她們都很奇怪。
房間裏和暖和，又有淡淡的雨聲，讓人昏昏沉沉的，她很快就睡過去。
夢裏她又見到了那個女孩——
——女孩還是站在那裏，站在石階上，她看着二十七，笑了一下，“晚上好阿，今天還好嗎？”
“嗯。”
二十七愣了一下，“...可以說話了...”
“你是我的朋友，當然可以說了。”
二十七剛要說話，就被女孩接了胡，“我知道。在夢裏，不受現實影響的。”
“現實嗎。”究竟那裏，是現實。
“不是夢的地方，就是現實。”
女孩笑了一下，走到她身邊，笑着跟她說：“我要走了。”
二十七拉着她的手，“去找那個女孩嗎？”
“是阿，你會想我嗎？”
“...她已經在想你了。”
女孩笑了笑，拉着她走在山間，“她會想我嗎...我...我覺得..你跟她很像，我找不到她了，我想要留住你——”
二十七握緊了她的手，“會，我會想你的，也會一直記得你。”
女孩松開了她的手，蹦跳着的跑到了前方，她轉過身，看着她，“謝謝你。”之後夢境開始崩塌了，二十七掉下了深淵，天旋地轉——
她從地上爬起，看見了貝加爾湖，還有那條向上的公路。
她站在結了冰的湖面上，高處，站着那個女孩——“你好啊！”
二十七往前快步走去，瞬間她就來到了女孩面前，她沒有立即開口，她在等，等女孩的第二句話。
“哈哈哈哈，你開心嗎？你很開心。”
二十七看着她，“什麽？”
女孩笑了起來，“你不記得我了？你不是說，你會一直記得我嗎？”
“那張臉不是你的。”
“當然了，一樣的臉，那就太明顯了，我不想讓除你以外的人知道，要是你的朋友不在，我就直接來見你了。”
“這是什麽時間？”
女孩拉着她往前走去，“這個時間的我太很小，在之前大，比現在小。”
二十七思考了一下，“在初時的你和現在的你之間。”
“你一直都很聰明。”
二十七往前走着，“你找到那個女孩了嗎。”
女孩聲音變得沙啞，“我沒找到她，我不知道她去哪了，我找不到。”
“我看見了，你身旁的那個女孩，總是離你很近。”
“是阿，她一直在我身邊。”
二十七繼續不說話。
女孩自言自語的說了很多，她們已經這樣對話很久了，從上次記憶結束一直到現在，她們經常在夢裏交流，一起聊天，還有散步。
她總是說同樣的話，以不同的形式，不同的語境。
女孩說了很多東西，說她想要找到那個女孩，想要再看看她，想要她記得她。
但是她不記得她去了哪裏，也不知道那個女孩現在在哪裏，她徘徊在這個女孩存在的記憶場裏。
她以前也入過別人的夢，但是那些人都不願意理她，怕她，也不像她。
她也就很快離開了，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二十七真的很像那個女孩，她竟然跟到了這個記憶場。
女孩的很多記憶都不在了或者很混亂，她有的時候想得起來，有的時候想不起來，在這個記憶場裏，她似乎想起了很多之前沒有提到過的記憶，想起了這裏處于什麽時間，想起了在這裏經歷過的事情，一部分吧。
她跟二十七講述着，她有多麽的像那個女孩。
別人或許會覺得冒犯，但二十七并不在意，她覺得自己跟那個女孩不像，又或許，還有一層陰影，使得她看不清。
——“你知道嗎，這裏有個很特別的人。”
“什麽意思？”
女孩一笑，“她很特別，離你很近。”
“離我很近..二十一？”
女孩點點頭，“是。她能幫助你..她能幫助你.....”
“幫我什麽？”
“我不知道。但，她能幫你。”
二十七不理解，“你為什麽幫我？...我跟那些記憶中的過客沒什麽區別。幫我，為什麽？”
二十七os：“這些記憶都是真實的，她也是真實的，她...不會....”
“我為什麽幫你，因為，你和她很像，我覺得，她現在應該就是你這樣的...我想起來，過去好多年了，她跟你一樣大的，現在也不知道多大了...
........“...我不想看到跟她一樣的人死在我眼前.........我不能接受....”
“我跟她一樣大...你幾歲？”
女孩還是拉着她往前走，“我之前跟你說過，我不是她，準确的來說，我的年齡，比具身體大得多。所以我不是她。不是這個時候的她，這是我的記憶，很久以前的記憶。”
“所以？”
“我今年，二十九了...我來到這裏的時候是這樣，現在...不記得了，可能三十多了吧。”
二十七驚訝了一瞬，又恢複了平靜，二十七以為她是系統，所以顯得不像小女孩，沒想到，真的不是小孩子。
“那她呢？”
女孩好像想了很久，“她阿，比我小，十個月。那個時候，二十八。”
“你跟，一樣大。”
其實二十七并不知道自己現在幾歲，沒有身份證件，她沒這部分的記憶。
看不清，也不想不起。
很多東西，都是這個女孩告訴她的，沒想到，她竟然比自己大，看着分明就是個将近十歲的小女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