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盛典
盛典
——滴—滴—滴,二十七睜開眼,是二十一的鬧鐘響了,現在應該快要五點了,不然就是二十一有什麽事。
二十七坐了起來,換股了一下四周,外面還在下雨,“幾點了?”
“四點五十。”
猜的沒錯。
二十七在找一個契機,一個可以順理成章跟二十一成為朋友的契機。
“要下去嗎?”
“都行。”
二十七站了起來,“那就下去吧。”
“嗯。”
樓下——“你們說明天要去那裏?我們這一場根本就看不到邊界,也不知道那裏能去那裏不能去的...”鹿苑說道。
方梨跟着說道:“基本上都看不見邊界的,到處都是大霧,整個場地都霧蒙蒙的。”
柳在溪:“這一場也不能正場的亂轉了,場地太大了,只能集中的去幾個地方。”
南純熙出了個注意,“上一場,我們遇到了幾個很厲害的人,她們給當時的大家出過一個主意,一部分人留下,待在屋裏,另一部分人在分開來,幾個幾個一組,去不同的地方,這樣能在有限的時間裏去更多的地方。”
柳在溪點頭,“對!我們就是用這個,它幫了我們很多,雖然不是所有時候都有用,但是多少多一些機會。”
菖蒲言覺得有道理,但是這裏是在太大了,難道往後的幾天,就要像個混混一樣在小鎮裏亂轉嗎。
這樣有點...
“先轉兩天吧,不然...”菖蒲言沒把話說完。
“像街頭混混。”方梨直白道。
幾個人想了想往後幾天的樣子,都有點...笑不出來,“哈哈哈,也是阿。”
“說的也是,那就先轉兩天。”柳在溪道。
之後幾個人看到了剛下來的二十七兩人,“你們來了,準備吃飯了。”
“嗯。”
柳在溪:“你們睡了好久,四個多小時了吧?”
方梨:“你們昨晚去湖裏游泳了?睡這麽久?”
柳在溪給了他一下,“說啥呢!”
他們大概就睡了兩個小時,然後就下來看電影了,菖蒲言和方梨就是完全沒睡,兩個人清醒的詭異,之後方梨還跟後面下來的幾人一起去收拾了菜啥的,之後又做了飯,差不多是剛剛結束的。
幾個人也是才做完飯,剛過來坐下的,“都快去吃飯吧,馬上到時間了。”
“行,快去吧,大家都坐下,我去把剩下的端出來。”
“我來幫你。”
——烏鴉:“現在是下午,五點,零分。晚餐時間正式到來,請客人享用晚餐。”
今天的晚餐很不錯,烏鴉啪!的落在了桌子上,它似乎很喜歡。
...“...不是...它要吃嗎?”柳在溪問道。
方梨人都傻了,“什麽鬼...它能吃個啥阿?”
“菖蒲言,你見過或者是聽說過嗎?”
菖蒲言沉思了很久,什麽都沒想到,“這...我好像沒聽過。”
“那,給它嗎?”
“那就給它吧!”
于是柳在溪給她拿了個碗,裝了些吃的,放在了餐桌空着的位置上,烏鴉還真的吃了起來,看着還挺像那麽回事的。
“它這還真挺像真烏鴉的,但是誰家烏鴉會說話阿...”
晚餐時間結束,現在就是看電影了,這天還下着雨,沒人會出門的。
窩在木屋裏烤着火看電影,在舒服不過了。
“這天氣是真舒服,躺着裏也是真舒服,但是我要是沒看過這将近十幾部的電影就更舒服了。”
柳在溪附和道:“我覺得也是...”柳在溪欲哭無淚。
但是衆人還是只能百無聊賴的繼續看電影,有的時候認真看,有的時候聊天,聊聊看看,就過去了好久,二十一和二十七還是老樣子,睡得很死。
“她倆睡的好死...”
“這一天天的,幹啥了?一直都在睡。”
柳在溪很挺好奇的,二十七上一場,有這麽困嗎?
二十一很嗜睡,她總是很困,又或者說,沉溺在夢境裏。
她總是看到一些無故出現的記憶,但都不屬于她,她不是這些記憶中的任何一個人,但她确實是以一個記憶中人的視角經歷這些記憶的。
不是人的時候,她有時是一片雲,飄在空中,有時是河流,在記憶中川流而過。
她不知道這些記憶從何而來,也不知道自己從何而來,她看見了無數人的過往,但卻不知自己究竟是誰,這種感覺很奇怪,她感覺自己不像是人,更像一個淩駕于人之上的,東西。
在記憶中,夢中,她看見了無數人的悲歡離合,死亡或者新生,這些東西每天都在上演,現實中,夢境裏。
她變得越來越冷漠,一開始她似乎...不是這樣的。
不,她從來都是這樣的,她不在乎今天眼前的人現在是否會死,以後是否會死。
她不想也不會去救任何人,她不在乎。
不在乎別人會不會死,會不會有人在危難時刻來救自己,也不在乎自己什麽時候會死。
或許她覺得,這個人,就算自己現在救了他,那下一刻呢,他就不會死了嗎。
不是或許,她就是這樣覺得的。
她很冷漠,對別人是,對自己更是。
在潛意識裏,她喜歡,或者說,對記憶狂熱,她想一個極端欣賞者,不允許有人打斷,不允許有人破壞。
只是她表現出的很淡,很不明顯。
在正常人中,她是及特別的,像是人們口中的瘋子,表現的正常一點,在這個系統裏,則會被人成為天才。
在有些地方,她跟二十七想的是一樣的。
潔癖,喜歡寒冷的地方,下雨的,沒有陽光的地方,沒人最好。
她确實沒有以往的記憶,在這裏以前的事情,就是一個沒有陽光的早晨,一片虛無。
又或者說,更像是一個成長迅速的,嬰孩,幾日之中就狀似成人,以前不是不記得,而是完全沒有。
關于自己她完全沒有影響,但記憶,她有很多,淡忘的很快,但依然很多。
半個月裏,她看過了無數的記憶,基本上沒有記得的,過去的太快了,似乎已經是很久以前的經歷了,但它出現在二十一腦中,或許只僅僅過去幾個小時而已。
那些記憶來過,雖然不曾參與,但也像是親身經歷一般,如果是一個正常人可能就要被帶進去,把它當作自己的記憶了。
但二十一看過的太多了,忘的太快了,所以,影響不到她。
這才讓她記得,自己不是那記憶中的某個人,而是,二十一。
雖然說她對記憶很感興趣,但那些一閃而過的記憶都太零碎了,而且消散的太快了,她更喜歡這種發生在現實中,真正在自己身邊的記憶。
也就是他們現在正在經歷的。
這些記憶很完整,很清晰,而且會深深的印刻在她的腦中,它是無數人經過而篩選出來的。這是一場精心準備的盛典,将最華麗的演出,展現在衆人的眼前。
美輪美奂又瘋狂至極。
這樣的一場演出,她甚至不在乎自己是否會死,如果死亡能帶來本場演出的高潮,她甘願赴死。
那不是死亡,而是舞臺上,最引人的謝幕。
她的第一場記憶,是一篇血腥又殘忍的劇目,演員悲怆又附有極具的色彩,背景樂激烈而華麗,是一場混亂的演出,每個人都是演員,附有極具的色彩主義與感情。
***
二十七睜開了眼,面前是電影投放出的光影,有些看不清,周圍的人似乎都很認真,有的人還在讨論劇情。
——“姐!你醒了,要不要來點爆米花?”
“......”二十七沒反應過來,也看不清周圍人的東西。
柳在溪以為她是問爆米花哪裏來的,“我們嘗試了一下,看看能不能弄出點看電影時能吃的東西,然後許安羽就搜了教程,我們是了幾次就成功了,然後整出來了一堆。來點?”
說着她又往二十七的方向遞了遞,二十七緩緩地伸出了手,柳在溪就直接把一盆都塞進了二十七懷裏,“你多吃點!睡了這麽久肯定餓了。”
二十七看不懂他們在搞什麽,沒多想也就吃了起來。
柳在溪看她肯吃,轉過身看向方梨幾人,一臉的奸笑,“yes!又少了一點....”
方梨指了指二十一,“也給她一點,馬上就分完了。”
柳在溪:“但是她還睡着呢...沒醒...”
方梨直接塞了一小盆到柳在溪手裏,“她就在二十七旁邊,你讓二十七幫幫忙。”
“我這..這...”
“快!”方梨下了死命令。
柳在溪,“好..好吧...”
她拿着方梨賽過來的爆米花,湊到了二十七面前,“姐...你...幫幫忙,給二十一遞一點呗..”
二十七接過“嗯”了一聲。
柳在溪下了一下,之後就退了回去。
二十七被電影吸引,沒有看二十一,就用手肘撞了撞她的手臂,二十一瞬間的醒了過來,記憶消散在眼前,又瞬間忘卻,她被吓到了,又有些憤怒、心慌,但又什麽都沒表現出來,只是怔怔的睜着眼,也沒看什麽東西,眼前都是糊的,眼神都沒對焦。
二十七也沒看她,只是看着眼前電影的畫面,一只手還往嘴裏放着爆米花,跟個機器似的。
——“爆米花,他們弄多了,你吃嗎?”
她說話都有點不一樣了,能在她身上看到些別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