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遠去

遠去

菖蒲言話音停頓了一下,繼續說道:“...你什麽都沒聽到,說明他死在你離開的時候...但是,系統通常不會這樣...一般,你觸犯規則的時候,它會殺雞儆猴,也就是在有人到場看見的時候,它會說些什麽東西,吓吓你——

——另一種,就是沒找到記憶,一般都是一天即将結束,我們書寫記憶的時候,人都集中的一起,也會起到殺雞儆猴的作用。它也會說話的....”

方梨覺得不對,“那按這麽說,今天的記憶應該都結束了,我們寫的時候,它沒說什麽,也沒有懲罰,第一種顯然也不符合....”

“那是什麽原因...難道是觸發了什麽隐藏的處罰...?”

一個男生覺得古怪,“他就躺在床上,能做出什麽?難道一腳把床踹壞了?然後被處罰?”

聽上去就不符合系統喜歡殺雞儆猴的性格。

二十七也覺得怪異,這不符合系統的性格,也不符合規律。

記憶出現了,但不知道發生了什麽,有人死了,不知道怎麽死的。

二十一感覺餓了。

“你覺得呢?”

二十七和二十一站在人群的最外圍,二十七看着人群的前方。

“記憶的一種展現方式。”

“什麽意思?”

...“記憶中發生了事情,行者做出反應,會在行者身上觸發或好或壞的結果。”

打個比方。記憶中有人中彈了,如果行者沒有做出記憶中送醫或者搶救的行為,就會有人死亡。

這種記憶的展現方式并不少見,它的出現往往會帶有一些特點,比如,出現一個工具人,就像這場他們身邊出現的向導一樣,他們屬于一個性質,是這種展現方式的不同形式。

這種展現方式出現的時候,會出現一個跟他們一樣如假包換的人,也就是開槍的人、工具人。也就是說,行者中,會有人真的重槍,真的死亡。

這種記憶就不單單是看了,是完全的參與,沒有積極的行動,就會有人死去,作為警戒。

人數的是不定的,沒有作為,就有可能一直死人。

但有的時候,這種展現方式下,也并不需要開槍的人,或者說開槍的,不是人。

不是工具人,是行者。

——“假設。記憶的內容是,一個孩子在這個房間裏,他沒有開窗,但開着暖氣,這個房間裏只有他一個人,敲門,沒人應,門打不開。老師就去了窗戶,希望通過打開窗戶,救他。”

一個人在這樣的環境中,敲門不應,很有可能是昏迷了,不管他就很有可能會死。

門打不開,敲窗戶救他,也很正常。

至于記憶中具體發生了什麽,二十一不知道。

“我們沒有跟記憶中一樣“打開窗戶”所以他死了?”

“是。”

——阿——阿——阿,烏鴉:“昨晚,無人跟随記憶參與前往叫醒沉睡的行者,導致行者窒息而死,阿—阿—阿,讓我們為他默哀。”

“行者錯過重要記憶,已有人承擔死亡責任,記憶繼續。”

二十七看向烏鴉,二十一說的真準。

——“請客人前往餐廳用餐,早餐時間即将結束。”

之後烏鴉飛往了餐廳。

二十七看着他遠去,“走吧,吃飯了。”

“嗯。”

說完兩人就往外走去。

屋內愣怔的幾人看着烏鴉離開也只能快步跟了出去。

路上——“真的是記憶...這個形式,我完全沒聽說過....”

方梨問道:“菖蒲言,你聽說過這個嗎?”

“有..我一時忘記了...”

柳在溪真是沒想到,“沒想到半夜三更的還有記憶...這要是睡的死了,我連自己這麽死的都不知道.....”

“你這麽說,我也是這樣的....”

餐廳,衆人盛了粥坐下,都想法找着話題轉移注意力。

——烏鴉:“現在是,早上,八點,三十分。三十分鐘後,會有船來接各位,請客人在九點之前到達碼頭。”

柳在溪有點驚訝,“今天就要走了?今天才是第六天吧?”

方梨:“對...今天第六天,我們要去那裏?”

.....

吃着飯,大家讨論着一會兒會去那裏。

二十七兩人倒是對這事毫無興趣的樣子,雖然她們老是這樣,但柳在溪還是問道:“姐!你們都不好奇的嗎?二十幾歲的人,這麽能這麽無波無懶呢!”

方梨突然有點好奇,“我有點好奇,你們...多大了?”

柳在溪大大方方的說道:“今年二十四!”

方梨:“我今年十九,大一新生。”

南純熙小聲的說道:“我今年二十...在上大學...”

“蒲言姐姐呢?”

菖蒲言似乎愣了一下,“我..二十六...二十六吧...”

“為什麽是—吧..?”

“姐?你...”

二十七想了想,她的确是不記得了,只有女孩說過的...二十八。

“二十八。”

柳在溪看着二十七的臉,“你看着跟大學生似的...怎麽保養的...”

方梨看着她,“你也不老阿..”

“方梨!你過分了!”

菖蒲言看着二十一,問道:“二十一,你呢?”

“二十九。”

菖蒲言有點驚訝,“看不出來阿,你看着很年輕。”

的确,她看着的确很年輕。

早餐結束,衆人前往木屋收拾東西,其實也就一個背包,沒什麽東西。

這個時候,男生的屍體已經消失了。

他就像是,從沒有來過。

衆人收拾好後,就一起前往了碼頭。

今天的陽光很好,打在身上,舒服極了。

風也剛剛好,不冷也不大,這裏很美好,在現實中,在回憶中,一定很美好,而不是在這裏。

二十七站在碼頭上,陽光打在臉上,有點刺眼。

她看向了身後的二十一,陽光照在她的頭發上,她的發絲都在發光,二十七這個時候才發現,二十一的頭發原來不是黑色的。

是深棕色的,顏色其實不淺,不然也不可能被她當成黑絲。

但跟純黑色的頭發比,的确有些淺了。

她的瞳孔也是棕色的,瞳孔很淺,在黑暗中,雨中,是黑色的,很暗。

但是在陽光下,是棕色的,像湖泊。

兩個人一樣高,當二十七看着她的眼睛時,二十一的眼裏,也有她的身影。

二十七的瞳孔是黑色的,頭發不算全黑,不對比絕對看不出來。

她的頭發比二十一要長,有些卷,一般她都紮着,方便。

瞳孔顏色很淺的人會比深色瞳孔的人更加畏光,陽光對他們的眼睛會造成更大的刺激。

這也可能是二十一喜歡陰天、雨天的理由之一。

***

在船上,風很大,但周遭都很美。

“二十一。”

二十一從一邊走了過來,“嗯?”

二十七看着翻湧的浪花,“你覺得我們會去哪裏。”

“上個屋子。”

猜到了,但二十一為什麽這麽覺得。

“到了。”

——烏鴉:“船只靠岸,請各位下船,等待車輛。”

柳在溪走下船,“這不是那個...那個鎮子嗎?”

“也就是說,我們還要在那個房子住上一天?”方梨問道。

菖蒲言也走了下來,“看來是的。”

菖蒲言看着二十一兩人,“你們好像對什麽事發生都不意外,就連有人死了,都很冷靜。我很好奇,為什麽?”

“......”二十七選擇了沉默。

“為什麽要意外?”二十一反問道。

菖蒲言一時啞口無言...“...阿....”

“那,人死了總該感受到害怕吧?擔心自己也會出事,擔心自己會死。”

二十七沒什麽感覺,在外面,她沒有在乎的人,父母、朋友,又或者別的,所以能不能出去,會不會死,她不知道有什麽可以在意的。

“沒有。”二十一幹脆的說了。

菖蒲言看着她,“這麽可能?這是人的正常反應...”

什麽都不記得的話,可以不算人吧,對二十一來說,是的。

菖蒲言嘆了口氣,“二十七,你呢?我感覺,你好像對以後要發生的事情都有感應一樣,你...不會真的有吧...?”

不算,基本上都是女孩說的,不然就是她不在意。

“沒有,你感覺錯了。”

“好吧。”

車來了,衆人上了車。

現在的天氣又不好了,有點糟糕,看着像是要下雨了,但是又沒有雨,風大了,起霧了,沒有太陽了。

跟他們第一次到這裏時一樣。

看着眼前的鐵門,好像回到了六天前,這幾天的記憶就像風一樣吹過,一瞬間就消失了。

咔噠一聲,門開了。

統共十一人陸陸續續走了進去。

最後鐵門關上了,又是咔噠一聲。

——烏鴉:“阿——阿——阿——歡迎回到木屋,現在是正午,十二點,請各位前往餐廳享用午餐。”

柳在溪放下了包,“它這麽一說,我還真有點餓了。”

方梨也放下了包,“這不會還要我們自己做吧...”

“說不定跟來的時候一樣,在冰箱裏,是房主留給我們的呢。”

“也說不定,我去看看。”....

菖蒲言坐了下來,“我們就在這住一天了,房間就按照原先的住吧,還有接下來的飯估計也是要我們自己做的。”

鹿苑:“做飯的話,也沒什麽要緊的,就是錢....”

方梨——“我看了一下,這裏跟我們離開的時候沒什麽兩樣!錢的話不用擔心,我們還有吃的!”

鹿苑松了一口氣,“太好了。”

“冰箱裏有早餐!大家過來分一下吧!”

“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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