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起疑
起疑
“老師等一下。”
張峭鋒剛出教室門被叫停了。
“怎麽了?”
許傾扭扭捏捏說:“不是老師,”許傾氣息有些顫抖,“就是我爸媽都去出差了,沒人在家。”
張峭鋒點點頭,“哦,這次期中家長是咱們第一次家長會挺重要的,這樣吧,回去讓你爸媽聯系我。”
許傾回到位置上,李夢湊過來,“你爸媽沒法來怎麽辦?”
許傾聳聳肩,“他讓我爸媽給他說明。”
回到家的許傾正愁家長會的事情,鄭科然發來一條消息,“今天我聽見你說你家長好像沒辦法來,我有個姐姐,可以讓她來。”
緊接着鄭科然又發過來一條,“那天的事,謝謝了,我也幫不了你什麽,能幫就幫。”
許傾覺得這不合适,而且萬一有個單獨談話的環節,暴露了就不好了。
許傾謝過鄭科然的一番好意,她發現她的恐男症狀比一開始确實好了一點,盡管大多數時間都是被迫好的。
這一點還真得謝謝鄭科然。
家長會的事張峭鋒之後也沒再找許傾說過,或許是于雅琴已經給張峭鋒說過具體情況了。
許傾也沒管。
在每次大型考試過後,南荥一高都要舉行表彰,表彰年級前五十,進步最大的班級,和快慢班的第一名班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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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彰年級前五十,說白了就是給小班的人每人一張獎狀和獎品。
小班就是聚集了全省前一百名進去的,所以每次考試前一百名基本上都被小班包攬了。
毫無疑問,表彰前五十,第一個名字就是夏識。
夏識早就成為學校的名人了,長得好看,次次考試得第一,性格還好,沒人不喜歡。
獎品就是一張常見的獎狀、刻有專屬名字的金屬胸針、一小本單詞詞彙大全。
念完前五十的名字,就輪到進步最大的名單了。
“張玉琴,王歌,……許傾。”
聽到自己的名字,許傾都沒想到,還是李夢推了一下,她才擡腳往主席臺走去。
路過正下臺的夏識,夏識抓住她的手心,輕輕搔撓了兩下,随後往許傾手裏塞了個小東西。
那觸感冰冰涼涼的,在領導的注視下,許傾沒敢看。
進步生的獎和前五十的獎還是有些不一樣的。
獎狀差不多,他們送的是火漆印章和一本紅裝軟包錯題本,錯題本紙質非常好。
回到隊裏,許傾攤開手,掌心中間躺着一個金絲邊框勾邊,內色是白色的胸針。
是楷書字樣的夏識,兩個字連在一起。
許傾看清後,立馬收回揣到兜裏,冒出一些緊張。
頒獎完,下來就是老套的演講,每一次的演講者都是夏識,因為每一次他都是第一。
“同學們,學習這件事首先在心态,就和克服容貌焦慮一樣,學習也是一樣,你相信你能學好,就會有動力,都說興趣是最好的老師,我認為不是,動力才是,我身邊就有一位活生生的例子。”
夏識看向十班的方向,輕笑一聲,“我有個非常要好的朋友,她之前也是不愛學習,後來在我鼓勵調教下,并且相信自己能學好,成功把學習變為動力。她這次也出現在了進步生的名單裏。”
講完這個小例子,夏識的眼神才從十班離開。
明明沒有明确的視線鎖定,許傾卻覺得這強烈的視線就是為她而來,他這幾句話弄得她都有點不好意思了,很多功勞都是夏識的付出的。
許傾仰頭仰仗着臺上逆光的少女,她身上仿佛被陽光勾勒出一條金色的線條,連吹拂起來的發絲都散着金光,美得像畫一樣。
姐姐好完美,好漂亮。
也就是一秒之間,許傾心裏有了目标。
她要成為像夏識那樣的人。
表彰大會結束後,夏識找到許傾,走在她身邊,“剛給你的金屬胸針呢。”
許傾拿出來,“送給我的?”
夏識:“不愧是我教出來的就是聰明。之前不是送給我個木偶,這個算作回禮。”
小小的胸針在陽光下熠熠生輝,“這個很漂亮很有紀念意義。”
夏識目不轉睛看着許傾,“送給你才能發揮它的意義。”
回到位置上,上課了也時不時拿出來看一下胸針。
夏識好看,夏識這兩個字也好看,夏識的胸針也好看。
許傾腦子突然冒出來個想法,拿出今天發的錯題本,她還沒寫名字,撕下一張。
開頭寫上:To:善良美麗的姐姐。
許傾是想給夏識寫一封信來感謝他這段時間對她的補習,又在旁邊畫了點裝飾。
單薄的一張信紙太單調了。
可惜學校條件有限,她只能等到回家完善這封信。
許傾對待這封信的态度極其認真,她認為夏識這樣完美似神仙的人,應該什麽都不缺。
她有的,夏識也有,她沒有的,夏識還有。
這可能就是有一個完美朋友的壓力吧。
許傾動手能力還不錯,她在精品店買了一個紫色的信封,但是單有一封信肯定是太單調了。
她剪裁了幾張大大小小的圓形卡紙,也是紫色,找來塑料薄片,一根紫色棉繩,和鐵扣。
材料齊全了,許傾把塑料薄片做成硬幣狀,劈成兩半,兩面粘上紫色卡紙,用鐵扣扣緊。
她又拿出那幾張小的卡紙重複上面的步驟,不用裁半,最後用棉繩串起來。
繩子一拉,大圓開口,下面的小圓全部順了下來。
許傾想了想,在紫色卡紙上畫上了知世,她認為,夏識和知世這個動漫人物就很貼合。
同樣很溫柔很會照顧人,就連家裏很有錢這一點都很貼合。
許傾連同信一塊放進去,拿出今天發的獎品——火漆印章。
在信封開口處印上金色的印章,看起來精美極了。
許傾裝好,準備明早送給夏識。她拿出今早夏識送給她的胸針。
擺在書桌的架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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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傾下課時,清北班還在上課,貌似清北班每次下課都要拖堂或者晚上幾分鐘。
也算不上拖堂,就是一下課就有許多同學纏着老師問問題。
老師在裏面許傾自然不敢進去,許傾看二十班出來一個同學,連忙拉住他,“你好能不能把這封信送給夏識?”
那位同學看起來有點呆滞,點點頭轉身把信交到夏識手上。
“又是哪個男同學送的情書啊,不過這回很用心啊,這麽精致。”
夏識自顧自寫着題,随手把信扔到同桌桌上。
這種表白信他一天幾十封幾十封的收,現在連看都不想看。
“還挺用心,這是咱們學校發的火漆印章印上去的吧。”
夏識的筆停了,伸手把同桌手中紫色的信封奪過來。
同桌詫異,平時夏識這人對人彬彬有禮,也很有禮數,但讓人親近不了。
從開學到現在,她這個同桌也沒能多了解夏識。
這次的動作卻很反常,不像她會做出來的。
夏識對着信紙打量,彎起嘴角。
“怎麽相中了?”
他不說話,把信封拆開,拿出信紙,一字一句細細品味。
越往下看嘴角的弧度越大。
這信是有什麽魔力,能讓夏識露出這麽一副平易近人的模樣,罕見罕見。
同桌在心裏默默害怕道。
夏識把信封裏的挂飾拿出來,上面的美少女讓夏識愣了一下。
這是誰,不會是他吧。
但不得不說畫得很好看,做得也很精致。
同桌湊過來,“哇這個好看能送給我嗎?”
以往情書也夾了吃的,裝飾等一類,夏識都很大方的送給她。
“不能。”
“所以這真是你喜歡的人?”
要不然怎麽會特殊對待呢。
夏識沒有作出明确回答,同桌也習慣了,便不再追問。
反正她都習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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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休時間短,午飯也是在學校吃的。
三人小分隊坐下。
夏識擡眸,“傾傾給我的小圓盤上畫的是誰?”
許傾不可思議地說:“你不知道嗎?姐姐你都不看少女櫻嗎?”
拜托,他一個大男的,怎麽會看小女生的動畫。
夏識賣慘,“傾傾你忘了,我小時候基本上沒怎麽看過動畫片的,全都被我媽逼着學習。”
夏識這話不假。許傾也聽過夏識之前的遭遇,還是很同情。
旁邊的何姍子不淡定了,“不是,等一下,你們現在搞小團體,為什麽我沒有。”
夏識朝她勾唇,“因為三個人的友誼太擁擠了,不如你退出吧。”那笑容裏藏着一分危險。
這一下子激起了何姍子的反骨,“明明就是我先和傾傾認識的,你才是第三者。”
夏識輕蔑道:“後來者居上,聽過嗎?”
何姍子不認輸:“要不是我說你和她之前就認識,你哪裏來的後來者居上?”
許傾放下筷子,“什麽叫你說我和她之前就認識,難道我們之前不認識嗎?”
何姍子下意識說漏了嘴。
腦子混亂中補救,“不是,我就是為了比過夏識胡亂說的。”
許傾又不傻,這種下意識說出來的話,十分有九分都是真的,而且這理由就很假。
夏識嘆氣,“确實,我認識傾傾要比姍子晚一些,是姍子介紹我們認識的。”
“原來是這樣。”
許傾并沒有完全打消疑慮,在之前她們三人第一次出去玩回家時,何姍子都知道她家在哪,夏識卻不知道。
包括她們去到曾經共同玩過的地方,夏識更像是第一次來一樣。
好像她真的不知道他們共同的回憶。
這一點和何姍子一比就很明顯。
夏識雖了解她喜歡什麽,讨厭什麽,喜歡哪個明星,喜歡哪個游戲等等。
許傾也斷斷續續想起了一點記憶,何姍子還在她的記憶中昙花一現過,夏識竟一次沒有。
對于她們共同的記憶夏識能說出口的也少之又少,更多是她在說。
“傾傾,快該上課了。”
許傾的思緒斷了,對面的夏識微笑着,笑意不達眼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