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王者歸來
王者歸來
許傾一大清早來到教室,沒有見到那個身影,後排空蕩蕩的,許傾疑惑,平時夏識要麽來的比她早,要麽和她一起來,今天都快遲到了,夏識居然還沒來。
許傾沒多想,早讀結束,同學們倒成一片。
她往後看了看,夏識的位置還是空的,許傾覺得有些奇怪。
夏識做什麽決定,都會第一時間告訴她,可是他也沒說要不來上學,而且這幾天給夏識發的微信,都沒有回她。
夏識不是這樣的人,以往,不管多晚,夏識都會回她,哪怕她已經開啓了下個話題。
同桌房慧希順着許傾的目光看過去,貼過去,“夏識今天請假了?”
“我也不太清楚。”
“你們兩個玩得不是很好嗎?”
許傾心中隐隐升起一些不安。
該吃午飯了,夏識還是沒來,許傾借用學校的公共電話給夏識打過去,無人接聽。
挂了電話,她問旁邊的何姍子,“夏識今天沒來,你知道怎麽回事嗎?”
何姍子聳聳肩,“要是連你都不知道,更別提我了。我跟他也不是很熟。”
許傾仔細思考了一下,好像确實是,夏識對別人永遠都是愛答不理的,對她則是有求必應。
何姍子建議,“你去問問李國超,他應該知道。而且你也別太擔心,夏識可能就是感冒發燒了。”
如果是感冒發燒早上就可以給她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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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傾跑去問了李國超,等于沒問,李國超生動地展示了什麽叫廢話文學。
他的原話是:夏識請長假了,具體原因我也不是很清楚。
這句話還是大大加重了許傾內心的擔憂,好端端地為什麽要請長假。
許傾決定幹脆放學去夏識家看看。
放了學,許傾才感受到困難,她之前沒去過夏識家,只知道大概位置,許傾在樓底下迷茫了一會兒。
明智地選擇了回家。
回到家第一件事先打開手機看,昨天晚上的微信原封不動,也不知道夏識看見了沒有。
許傾沖完澡躺在床上,給夏識發消息,【姐姐,你在嗎?】
【我問過李國超了,他說你請長假,到底怎麽了?】
【你生病了嗎?】
消息如同石沉大海,一直沒有回應,就像沒有他這個人。
半夜十二點,許傾手機屏幕亮起。
【睡了嗎?】
【沒睡下來一趟。】
可惜許傾睡得正香,錯過了這兩條消息。
爆炸一般的鈴聲在安靜的空氣中炸開,許傾迷迷糊糊睜開眼,關掉鬧鐘,準備再賴床一會兒。
看到兩條微信彈窗,都是夏識。
許傾一下子就來精神了,一下子清醒了,快速打字回複:【你終于回複我了。】
傾國傾城:【你到底怎麽了?】
傾國傾城:【怎麽說不來就不來了?】
許傾一直關注手機的動向,一有消息提示音就馬上點開看,無外乎都不是夏識。
臨走時,許傾瞥了好幾眼安靜的手機,才緩緩打開家門。
到了樓底下許傾似乎不死心,一直等到快要遲到,才加速往學校趕。
夏識越是這樣,許傾就越擔心他。
連晚自習通知下周三期中考試都不知道,還是房慧希告訴她的。
許傾也不知道這種感情從哪來的。一連幾天看不到夏識的身影,她不習慣很擔心,甚至有些想他,偶爾神游天際的時候,也都和夏識有關。
夏識這個名字深深地紮在了許傾的心底。
每天都在期待夏識的每一條信息。
許傾養成了一個習慣,每天都會給夏識發消息,分享她在學校的趣事。
傾國傾城:【下周三要期中考了,你還不回來嗎?】
傾國傾城:【你到底在幹什麽呀?】
傾國傾城:【沒有你的生活,我好不習慣,都不敢叫別人給我講題。】
許傾已經養成了十一點睡覺的習慣,今天她硬是撐到十二點多。
果然等來了夏識的消息。
夏識:【對不起,傾傾,讓你擔心了。】
夏識:【有些事等到了學校,我一定會給你細說的。】
夏識:【期中考試我會回來的,相信我,好嗎?】
許傾發了個懷疑的表情,但她不是刨根問底的人,夏識不想說,她就不問。
兩個人又聊了一會兒。
快要一點時,夏識:【睡吧,明天要上學呢。】
許傾覺得她和夏識聊天的時間過得好快,一眨眼就過去了。
依依不舍地說了晚安,放下手機入睡。
這兩天許傾沒心思聽課,全在想夏識究竟遭遇了什麽困難,被困擾得只能半夜跟她聊天。
許傾神游之際,夏識家裏正發生着激烈的辯論賽。
醫生對夏識進行了長達兩個小時的心理疏通。
醫生出來後,“孩子似乎并沒有性別認定障礙一類的疾病,反倒有點偏執型人格。”
一聽說夏識有病,戚君的眉頭緊皺起來,詢問:“什麽叫偏執型人格?”
醫生:“偏執型人格通常以自我為中心,極度自負,卻又極度自卑,常表現為對家人伴侶的不信任。造成這種的原因一般有這幾種:幼年精神創傷,成長期挫折經歷,自我要求過高,生存處境艱難。”
醫生和夏識聊了兩個小時,就像在和機器聊天一樣,夏識絕對是個聰明人,不管他怎麽誘導夏識,他總是特別的清醒,按照自己的思路走,從不會受他幹擾。
他們兩人間的對話就像是一場博弈,稍微松口氣,就能被對方粉碎裂骨。
“醫生,我們家孩子很聽話的,我把他培養得很好,怎麽會有你說的那麽……”這位高級知識分子也不知道該怎麽形容現在的兒子。
夏謙送走了醫生,回來坐在戚君對面,“我一直覺得你給他的要求太高了,心理壓力太大了,才會這樣。剛才醫生走的時候跟我說,現在的青少年多多少少都會有心理問題,我們要給孩子一個安全舒适的環境,讓他們有安全感,才能肆意生長。”
大道理誰不會說,可惜戚君是現實主義,“如果只給他舒适的環境,将來進入社會想要出人頭地,就是舒适得來的嗎?想成為成功的人,就不應該縮在龜殼裏,而是迎敵而上,就算最後頭破血流,也能看到一身功績。”
夏謙:“那什麽才叫出人頭地?這個世界是無窮大的,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沒有人能達到極限。”
戚君:“那更要不停地學習,離無限值近一點,再說了,讓兒子變得更好一點有什麽錯?你每天忙着你那醫院的事情,兒子的事你管過多少?現在來怪我了。”
夏謙冷笑,“你管他什麽了?你不就是下達一道命令,然後就随心所欲研究你的生物項目了,然後再定期檢查一下。”
兩個人教育理念不同,吵得不可開交。唯一相同的是,他們都認為夏識變成這樣沒有他們的原因。
夏識站在樓梯口,雙臂環抱,眼底清冷,俊俏的臉上沒有一絲溫度,那一雙捉摸不透的眼神在他們之間徘徊,安靜地聽他們争吵,沒有上前勸阻的意思。
看到兩人停下不說話了,他倏地的開口說:“我沒病。”
父母的目光集中在他身上。
夏識慢條斯理地踩着臺階下來,“你們不是不想讓我有病嗎?那我就沒病。”
夏謙還算冷靜,“小識,你不要這樣,你有健康長大的權利。”
夏識嗤笑,“以前不關心,現在關心起來了。”
他了解戚君是眼裏揉不得沙子的人,肯定不想讓外人知道讓她驕傲的,別人口中的孩子有心理疾病。
在戚君看來那個所謂的心理疾病除了讓夏識叛逆一點,就算不看醫生也沒有多大影響。
“既然你說沒事,那就繼續學習。”
夏謙憤怒說:“你這個女人想成績想瘋了是吧。”
夏識平淡而不容置喙響起:“爸,您也不必激動,我說的沒事,那就是大家都沒事。”
夏謙從他眼中看到了堅定,夏識對某些事的執着程度确實偏執。
比如現在,他對着戚君,“您想讓我學習可以,那些女裝你別扔,我也不以女裝的樣子出現在你們面前。”
夏識頗有點居高臨下的感覺,睥睨着他們,就像公司高層老總的勾心鬥角的氣場。
戚君覺得這樣太便宜他了,追加,“可以,但你必須給我學理科。”
夏識沒有異議,但他說:“最近快期中考試了,你現在給我轉過去,我還沒适應,肯定沒插好。”
戚君一想也是,“那就等期中考試結束,給你轉到理科班。”
這一切就像是夏識計劃好的一樣順利,無能的夏謙并不能改變現狀,在夏識回卧室的路上,悄悄在他耳邊說:“小心身體。”
第二天,夏識終于從關着他快一個月的地方出來了。
這件事他沒給許傾說,準備給她一個驚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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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傾已經适應了進入教室,後排無人的感覺。
她本以為今天會和往常一樣,直到看到後排做了個人,還有點像夏識。
許傾心底竄出一簇火苗,試着喊了聲,“姐姐?”
夏識轉身,微微勾起唇角,神色慵懶,卻全部集中在許傾身上。
許傾驚喜的大叫,差點激動的直接跳抱在夏識身上。
語氣難掩愉悅,“姐姐你終于回來了,我好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