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再次吻上你

再次吻上你

來的人是聞繪黎,在門口等了有一會兒,見聞知則才打開門,也沒敢有脾氣,“小叔,我來送文件。”

她遞上手中的一份黃色文件夾,連同來時已經挂在門口置物架上的一個牛皮紙袋,裏邊裝的是一套女士的衣裙。

電話裏,據郝澎的描述,聞繪黎對于這一份跑腿的工作格外熱情。

聞知則一瞧她眼底那股子心虛勁,不信她沒看過。

他靠在門框上微挑着眼,擡手接了過來,“為什麽是你來送?”

聞繪黎心裏有些怵他,不自覺揚高了聲調,“順路啊,你下午不去公司了?”

典型的賊人心虛。

“不去。”

聞知則收回腿,站直了身子,作勢要關門。

“诶,等一下。”

聞繪黎攔住聞知則的這一舉動有些唐突,尤其是林茉署從卧室裏出來時,她的注意力被她吸引去,隔着聞知則的肩膀墊着腳尖探頭探腦的看。

林茉署望了過去,是早上在辦公室盯着她看的那個女生。

聞知則低聲咳了一聲,“看什麽?”

聞繪黎借口道:“小叔,外邊要下雨了,我沒帶傘。”

聞知則的眼神很快地掠過她手裏的那一串鑰匙,毫不留情面地戳穿她,“你開車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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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叔?

聞知則看上去年紀不大,輩分倒是不小,本來就不是個和藹的樣子,在小姑娘面前倒是照樣淡而不厭。

林茉署有些好笑地開口,“不進來?”

“可以嗎?”

聞繪黎短暫地放下了對林茉署的偏見。

“不可以。”

聞知則動作潇灑地關上大門。

在他這裏,所謂紳士涵養的那一套也并不是對任何人都适用的,所以林茉署沒有問他為什麽不讓她進,屋子裏再次回歸平靜,林茉署看着他手裏的那份文件,“要處理公務?”

聞知則把牛皮紙袋遞給她,“沒有,裙子皺了。”

林茉署低頭,腰下裙擺确實不平整。

聞知則定的是一件深黑色絲絨長裙,拼接淺墨的碎花錦布,吊帶繞在肩頭系成蝴蝶結,他似乎偏愛這樣的設計,裙子有好聞的花香,淡淡的。

只是送來時裙子吊帶留下的長度有些短,以至于領口高的有些保守,倒也能穿,林茉署站在鏡子前,右手繞後,指尖推着鏈頭到她能拉上的最高高度,只是離完整的拉上整件裙子還有一些長度。

自從九月那通電話後,她再也不能輕輕松松的拉上這種背後式的長鏈,不是拉不上,只是得費些巧勁和功夫。

何況在聞知則這裏,她沒有懊惱的非要拉齊拉鏈。

衣帽室外,聞知則同樣在換衣服,隔着一扇智能霧化的玻璃折疊門,外頭看不進來,林茉署的視野倒是清晰。

他脫下身上那件長衣,背肌結實,頭發被領口撥亂,他随手理了理,把衣服扔在一旁的靠椅上,取下衣架上的一件黑色襯衫穿上。

林茉署定了定神,視線焦點重新聚到鏡子裏的自己,看來是病好了,已經有閑心思去看這些了。

她指尖挑了挑左肩上的那根細細的帶子,眼底流光溢轉,不知道在想什麽,沒一會兒就勢移到了胸前,手掌與領口齊平抵在鎖骨下緣的第一肋骨上,微抿了抿唇角,手掌緩緩地往下挪了一點,再一點……

忽而覺得自己的唇瓣有些幹澀,她忍不住伸出舌尖,舔了舔唇角,像反向拉開的拉鏈,上下唇分開來,舔過的那一處唇色尤為紅潤。

“林茉署?”

林茉署驚得回頭。

聞知則靠近門前,玻璃門前顯出一個高大的黑色影子,反而變得模糊,林茉署的心髒起伏瞬間劇烈,好似她剛才做了什麽不好的事情。

“需要幫忙嗎?”

門外他的聲音低沉,語氣一板正經,吐字清晰準确,就像是一張硬卡紙裁的,排着隊從他的嘴裏一個一個地往外蹦。

林茉署想起小說和電視劇裏,男主人公為女主角拉上裙子拉鏈時的旖旎氛圍,她動了動心思,故意挑撥他,懶懶的說:“拉鏈還沒拉上。”

“……”

聞知則默了片刻,他虛握在門把手上的指尖不着痕跡的輕輕晃動一下,給了她最後一次反悔的機會,“我進來了。”

進就進呗,林茉署沒說不行,她回過頭,看着鏡中的映像故作泰然。聞知則在心中倒數三秒,按下把手。

玻璃門被他推開時,“咔噠”一聲,林茉署似乎聽到某根神經斷掉的聲音。

衣帽室的吸頂燈被關掉,熾白的燈光熄滅,林茉署的眼前黑了一瞬,身體本能的定在原地,鏡子裏只有離地十公分處折射着牆腳線燈的暖黃色光亮。

聞知則的腳步無聲,卻在一步一步緩緩靠近,直到他的鞋子踩在了林茉署的腳邊,停住,他在糊裏糊塗的蒙蒙黑色中擡起了手,款款向左一寸,搭在了林茉署的腰上。

她下意識倒抽一口氣,“你……”

“別動。”聞知則出聲啞澀。

林茉署纖密的眼睫忍不住瑟動。

他的大拇指壓在林茉署的脊椎上,四指微微松開,指腹順着脊柱徐徐上移,鏈條的冰涼被他壓着,一厘一厘侵襲她的神經末端,等到他碰到那小小的鏈頭時,以此為中心,他的四指繞過她的後背,指背摩挲過一小寸光裸的皮膚,林茉署不由得縮了縮肩膀,聞知則将拉鏈拉到了最頂端。

四周陷入了奇谲的悄寂,林茉署聽到聞知則說:“很好看。”

他并沒有就此離開,微弱的光線中,林茉署看到他的手移到了她的身側,再擡起來時,懸空比在了她的領口處,那一瞬,林茉署有些喘不過氣來,胸口處像是被他卡緊,格外緊巴。

好似那扇玻璃門并不能隔絕他的視線,他學着她的樣子,一絲一毫的下落,貼着林茉署胸前的曲線,可分明在看不清的視野裏,他的分寸把握的那般好,手邊始終離着她,保持着最後的“紳士”間隔。

最後停在了他認為理想的位置,比林茉署自己比的要低一些。

“如果是在這裏,會更好看。”

“流氓。”林茉署蹙了蹙眉,向後一步,正想踩他。

肩上吊帶被他痛快一扯,帶子散落開,尾端打在她的手臂上,她吓得去捂住胸口,“你……”

剎那間,脖子被他掐着壓到他的懷裏,他的大拇指抵在下颌角,迫使她揚着頭,她還未來得及呼出的抗議聲盡數被他吞入腹中。

聞知則的唇柔軟,親吻的方式卻不,他蹂躏她的唇瓣甚至有些野蠻,林茉署有些難過的嗚咽出聲,在陰暗中,讓他的動作一滞,大手轉而溫柔地捧着她的頸窩,他的吻落在她的唇角,忽而軟和。

林茉署緊緊抓住胸前的衣裙,剛張開口試圖喘一口氣息,聞知則再次覆上來,她艱難分出的一只手被他扣在身側,推開不得。

聞知則身上煙草味掩在清新的檸檬味下,此刻徹底暴露出,林茉署微睜開眼,昏暗中,似乎看見了聞知則閉着眼睛溺于此的樣子。

彼此的吞咽聲在周圍的無聲中被放大,林茉署的耳根子聽得實在是臊的慌,過去好不容易習慣的親昵,這個時候陌生得叫她難為情。

良久,林茉署徹底軟倒在他懷裏,聞知則在她耳邊低喘着氣,指腹輕柔地揩去她唇邊的津液,穩了穩聲線,說:“誰告訴你是單向的?”

意識迷亂中,林茉署瞪圓了眼睛,罵他,“流氓!”

他在她唇畔輕笑,“誰讓你偏要招惹。”

林茉署雙手掩面,悔不當初。

但是聞知則後來說,“不是那一天,也不會再久了。”

林茉署并不是一個很有耐心的人,她的興趣來的快,去的也快。

後來聞知則倒是很老實,打開了大燈,在林茉署防備的目光中,舉手作投降狀,“不動你。”

他為她重新系好帶子,領口還是原先的那個高度,“出去的話還是這裏吧。”

“要去哪?”林茉署有些兇巴巴的。

“白茅意要請你吃飯。”

林茉署詫異,“吃飯?”

下一秒便拒絕,“我不要。你和他,我現在一個都不想看見。”

聞知則捏了捏她的臉,“不要連帶我。”

“一丘之貉。”

林茉署實在憋不住氣踢了一腳他,結果又被聞知則掐着腰推上牆壁,“我的忍耐力并沒有你想象的那麽好。”

他的眼裏翻騰着欲望,林茉署噎住一瞬,揚高了聲調,“你敢?”

聞知則在她面頰落下一吻,“嗯,我敢。”

“……”

這要追溯到再重逢那幾天,林茉署悔啊,就不該同他說話的。

又想起了在別墅裏和肖夏的那段對話,會不會,不是肖夏給她換裙子,聞知則早早的就要這麽欺負她了?

聞知則松開她,給她披上外套,她看着桌子上的那個空空的牛皮紙袋,回想起昨天給郝湃的那個牛皮袋只有他的那件風衣,而那件絲絨長裙,原來在她心裏已經不打算還給他了。

見她發呆,聞知則的指尖撩起她而後的碎發,順在了臉頰,“有些小麻煩。”

林茉署打着愣神兒,“嗯?”

“委屈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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