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章
第 12 章
徐氏集團。
張臻立于一側, 專心聽着自家總裁的話，不時點頭應是，徐硯北龍飛鳳舞的簽完幾份文件, 最後利落的吩咐：“民宿的項目你交代下去, 讓人先去實地考察一下, 然後交一份策劃案上來。”
“好的。”張臻接過文件, 走了兩步卻又停下了腳步，看着正低頭看文件的徐硯北，有些猶豫的叫了聲:“徐總。”
徐硯北擡眼：“還有事”
張臻颔首，如實道:“是。”
徐硯北看了他兩秒, 這才道:“什麽事”
“南城一中的現任校長和我哥有點交情, 知道我是您助理，想讓我幫個忙，牽線見您一面。”
徐硯北雖然做事雷厲風行, 手段強硬, 但并不是不講人情的人。相反, 只要不觸犯他的底線, 他對底下人是很好的，待遇方面從來不虧待他們，所以他才敢大着膽子跟他提這事。
南城一中的校長？
想起顧宸提過一嘴的校慶, 徐硯北心裏有了數：“人家既然都找到你這裏來了, 你也不好辦，請他上來吧。”
張臻放松下來，面露感激：“謝謝徐總。”
本來跟他沒關系的，但那校長跟他那大哥關系不錯, 他哥都跟他開口了，要是辦不成, 他還真有點沒臉見人。
南城一中的校長在兩年前就換了，新任校長是個不到四十的年輕人，卻身着一身中山裝，說好聽點叫儒雅，說直白點就是有些老氣橫秋，一看就是搞教育的。
老師的社會地位一向很高，更何況又是名校的年輕校長，說是背後沒點背景他是不信的，自然也是要給兩分面子的。
“周校長請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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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先生客氣了。”周清雲也是老師，禮儀方面是無可挑剔的，知道人家一個大公司的老板時間是很珍貴的，因此打完招呼後就禮貌的說明了來意：“這次冒昧來找徐先生是因為一中百年校慶的事。”
“這件事我也聽一個朋友提過，一中作為名校，百年校慶自然是該重視的。”
“學校的老師也是這麽一致認為的，”周清雲微笑着接過張臻端來的茶，禮貌道謝後才繼續道：“徐先生作為南城影響力甚廣的人物，陳老師也經常提起您，所以我們想，若是您能為一中做個演講的話，那蔽校真是蓬荜生輝了。”
徐硯北雖然對什麽演講沒興趣，但那也畢竟算是他母校，如今校長都找上門來了，還把他高中的班主任都搬出來了，不看僧面看佛面，他也不好拒絕。
“這是自然，能為母校出一份力也一直是我的訴求。這樣，演講後我會從私産裏捐出一百萬，作為建設學校的資金，還請周校長笑納。”
周清雲有些不好意思，讓人家幫忙還要拿人家錢，他臉皮實在沒辦法厚到哪個地步:“萬萬不可，學校的任務是教書育人，老舊些反倒更有氛圍。”
“周校長說得對，”徐硯北輕笑:“但那是徐某的一點心意，我也想為學校做點貢獻，為學生們添些學習用品也好。”
看他不像是客氣，周清雲也不好再推辭：“那周某就代替學校愧受了。”
将人送走，張臻又折返了回來：“徐總，我不理解，您都屈尊去免費演講了，為什麽還要捐款？”
徐硯北看了他一眼，淡聲道：“一中是百年名校，跟校長搞好關系，對我們有利而無害。”
張臻更不解了：“如果是為了企業名聲的話，為什麽不以公司的名義捐款，再買兩個熱搜，宣傳一下企業文化呢？”
徐硯北喝了口咖啡，輕笑一聲：“捐款這種東西，當事人記你好就行了，買熱搜，人家只會覺得你是在利用以及羞辱人家，說不了讨不了好還得罪人。”
張臻思索片刻：“我明白了，就相當于把錢悄悄遞給窮人和敲鑼打鼓給窮人的區別。”
徐硯北颔首表示贊揚：“去忙吧。”
裝修漸漸進入淡季，姜妍也不像前段時間那樣忙的腳不沾地了。
周筱剛一進辦公室，就見姜妍正托着下巴，出神的盯着電腦屏幕，一動不動，眉頭微皺，一副在思考問題的樣子。她蹑手蹑腳走到她身後，突然往她肩上一拍：“想什麽呢你？”
姜妍被她吓了一跳，下意識拍了拍心髒：“沒，我畫圖呢。”
“畫圖？”周筱再次往她漆黑的屏幕上瞥了眼，眼神迷茫而不解，明知故問道：“圖呢？”
姜妍：“……”
周筱欣賞了她的表情一會兒，也沒再糾結這個話題，她現在有更重要的事。
“你把我表哥給拒絕了？”
“不是拒絕，”姜妍沒想到她這麽快就知道了，一邊開電腦，一邊心虛的朝她笑了笑：“我配不上你表哥。”
這話一聽就是在敷衍她呢。
周筱氣結：“那你之前還跟我說有進展？”
姜妍揉了揉鼻子：“那也沒說是哪種進展呀？”
周筱：“……”
算你狠。
“算了。”這種事勉強也勉強不來，周筱這段時間也看清了，幹脆說起了其他話題：“聽說一中要辦校慶，到時候咱們要不要去湊湊熱鬧？”
她一提這個，姜妍難免又想起了前兩天徐硯北問她是哪所學校的事。她當時雖然搪塞過去了，但其實心裏虛得不得了。
“算了吧，校慶什麽的也沒什麽意思。”
“怎麽會沒意思？！”周筱看起來倒是十分感興趣，表情十分激動：“一中百年校慶啊，聽說校方特別重視這次活動，邀請了很多從一中出去的有錢有地位的人去做演講。就徐氏集團那個新任總裁，他也是一中畢業的，聽說這次校方還邀請了他做壓軸演講呢。聽說這個徐氏集團的掌權人長得特別帥，又年紀輕輕，讀書時候就是很多人追求的對象呢。”
“壓軸演講？”
周筱還在喋喋不休的說着那人有多優秀，姜妍卻有些納悶。
他不是說對校慶不感興趣嗎？
“對啊，我們一起去吧，去看看這位傳說中的人物是不是真的那麽優秀。”
“算了，”姜妍思索了一番，還是拒絕了：“我那天有點事，實在是去不了。”
他要去的話她就更不能去了，萬一到時候碰上，她的謊言不就不攻自破了。
周筱又纏了她一會兒，見她确實沒興趣，這才放過了她，轉身又去霍霍別人了。
姜妍思緒神游，手指一下一下的敲着鍵盤，心裏卻在盤算。對于一中她其實沒什麽感情，她在學校也沒什麽朋友，那地方對她來說也沒什麽意義，唯一的好感來自于他也在那個學校待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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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慶這天是周末，周筱本來計劃得好好的，早上去一中湊熱鬧，但她臨時來了個客戶，計劃也就泡湯了。姜妍看她奔潰的談客戶去了，看了好幾眼手機。
“西哥，我去下工地，一會兒周筱出來你跟她說一聲哈。”
孫進西正在畫圖，聞言轉過身，随口問道:“哪個小區啊”
姜妍随口扯了個小區:“陽光錦程。”
孫進西沒發覺什麽不對，起身。
“正好我也要去那邊的工地一趟，一起吧。”
“嗯……那個……”
姜妍沒動，孫進西也停下了腳步，眯了眯眼:“你不是去工地吧”
姜妍讨好的笑了笑:“有點事。”
孫進西跟她相處好幾年了，這人向來都是直來直去的，像這樣偷偷摸摸的，一定有問題。
他心下微沉:“你該不會是去約會吧。”
姜妍忍住想翻白眼的沖動:“誰大早上約會的。”
“那你是——”
“就一點私事，”怕他繼續刨根問底，姜妍果斷往外走:“我下午還要回來的，別關我電腦。”
孫進西頓了頓，轉身拿了車鑰匙。
校慶在學校禮堂舉行，姜妍本來是沒打算來的，但她轉念一想，現場那麽多人，她就不信兩人能碰上。
姜妍到的時候還沒開始，她找了個不那麽顯眼的位置坐下，心不在焉的聽着身邊的人聊天。這麽多人中，有些是來湊熱鬧的學生，有些是學生家長以及老師，還有的就是她這種來看熱鬧的，整個禮堂幾乎坐滿了人。
“你也是這個學校的學生嗎？”
旁邊一個打扮精致的姑娘熱情的朝姜妍打招呼:“你是哪班的呀”
姜妍不是自來熟的性子，拘謹的點了點頭：“118。”
姑娘想了一瞬，立馬道:“那你也喜歡徐硯北吧？”
姜妍被她突如其來的話給吓到了：“什麽？”
“不用覺得不好意思，”姑娘一臉我都知道的神情：“118是跟徐硯北同屆的。那時候同屆是女生幾乎一大半都喜歡他，你既然來了，相信也是其中一個了。”
她分析得還挺準，姜妍面色尴尬的笑了笑:“沒有，我就是來湊個熱鬧。”
“還不敢承認呀。”顧娘失笑道:“這有什麽大不了的呀，我那時候也喜歡他呀。畢竟他可是一中校草啊，這麽多年過去了，聽說好像更帥了。”
她一個人講了半天，見姜妍始終不冷不熱，一副愛答不理的樣子，終于讪讪的閉上了住，轉身和旁邊人唠嗑去了。
早上九點，主持人上臺，為校慶開了頭。
“作為南城中學的領頭羊，一中自建校，給我們培養了無數的社會精英，這其中不乏有愛國的科學家，學術圈的大佬，金融界的精英，以及藝術工作者。今天是一中百年校慶，我們特意邀請了這其中的部分人，來跟在場的朋友們做一個分享與彙報。”
“接下來請大家用熱烈的掌聲，邀請一中校長周清雲先生上臺致辭。”
周清雲今天穿了身西裝，整個人更加嚴肅了，看得出來确實很重視這次校慶。
“感謝大家百忙之中來參加南城一中校慶。南城一中建校百年，始終把‘致力于為國家培育人才，教書育人’作為我們的校訓……”
“今天我們也邀請了許多從一中出去的，各個領域的優秀人才為大家做個演講，大家有什麽問題也可現場進行提問與交流。”
四十幾歲的年輕校長，整個人身上都透着一股老學究的迂腐氣質，發言十分冗長，聽得姜妍有些昏昏欲睡。不過他倒是沒誇大，這場校慶确實來了許多各個領域的人才，甚至還有兩個小二線的明星以及本地媒體，現場十分熱鬧。
每個領域的演講內容都不一樣，姜妍慢慢竟然也覺得有點意思了。
“接下來的這一位相信大家都認識，即使不認識相信也聽過。衆所周知，徐氏集團是南城第一大集團，創立時間跟南城一中有得一拼，是一家集實業與互聯網為一體的公司。非常榮幸，我們今天也請來了徐氏集團的掌權人徐硯北先生。接下來讓我們以熱烈的掌聲歡迎徐硯北先生跟我們做分享。”
徐硯北上臺，喧鬧的現場一下子安靜下來，旁邊的女人忍不住驚呼：“這麽多年了，想到徐大校草會更帥，但沒想到會這麽帥啊！”
姜妍沒理會她，人潮洶湧，人聲鼎沸，她的世界逐漸變成一片虛無，眼裏只容得下那麽一個人。距離有些遠，徐硯北上面容看得不是很清楚，但聚光燈下，那人身姿提拔，周身氣質盡顯高貴，與臺下隔離開，仿若兩個世界的人。
姑娘轉頭，就見姜妍跟喝多了似的，定定的看着臺上的男人，輕輕啧了聲。
“這還狡辯說不喜歡呢。”
徐硯北演講的主題是關于互聯網發展對于人類生活的影響。具體講了些什麽姜妍沒仔細聽，她坐的位置不顯眼，隔着人群，她目光無所掩飾的盯着臺上的男人，唇角始終帶着若隐若現的笑意。
徐硯北的演講條例清楚，邏輯清晰，将近半小時的演講，結束時卻讓人覺得意猶未盡。
“徐總的演講非常精彩，簡直就是一場視覺盛宴，我看大家都沉醉其中呢。”主持人帶頭鼓掌，先是盡職盡責的拍了一通馬屁，這才進入下一個環節：“接下來就是今天的最後一個問答環節了，有問題的來賓可以盡情舉手示意。”
主持人話音剛落，現場就舉起了無數只手，比剛才其他人演講時舉的手多了數倍不止。主持人随機抽了個男同學：“這位同學有什麽問題呢？”
男同學沒想到運氣這麽好，激動了好一會兒才完整問出了問題：“我想問問徐總，對于如今科技飛速發展，底層人員生活變得困難這種言論怎麽看呢？”
徐硯北全程表現得都十分幹練，無論是演講還是回答問題都絲毫不拖泥帶水。
“存在即合理。一樣東西能發展，必然是有其受衆，所以它才能發展。說直白點就是有人吃飯才會有人開飯店。科技同理，它既然能夠飛速發展，就說明它應該存在，大家需要它。而你所說的科技發展讓底層人員生活變得困難這個問題，其實怪不到科技上面，飯不好吃不是菜的問題，是廚子不行。”
他的比喻十分直白，并不難懂，男同學點了點頭：“我明白了，謝謝徐總。”
徐硯北颔首：“無論人還是科技都總有被淘汰的一天，唯一不被淘汰的方法就是讓自己不斷強大，成為控制科技的人。”
他的回答又獲得好一波掌聲，主持人又抽了兩位幸運觀衆，見現場舉起的手還有很多，幹脆想了個辦法。
“這樣，最後一個問題我們讓老天爺來決定。舞臺燈光照到誰就讓誰來問怎麽樣？”
現場觀衆自然齊聲道好。
主持人話音剛落，禮堂一束燈光開始全場掃射，現場的人都屏息等待，随着主持人三二一的倒計時結束，燈光停下。
一束燈光打在姜妍身上，照得她險些睜不開眼。姜妍下意識擡手遮住了眼睛就突然被旁邊的姑娘推了一把，那姑娘顯然比她這個當事人還激動：“姐妹，是你诶。”
姜妍被迫站了起來，這才反應過來。她知道自己運氣一向不好，卻沒想到能倒黴到這種地步，這麽多人怎麽偏偏就抽到她了呢。姜妍瞟了眼臺上的男人，果斷捂住了眼，露出一雙眼睛。
“這位女士不好意思了，”真不愧是靠嘴吃飯的，見她捂臉，主持人立馬提議：“讓我們用熱烈的掌聲鼓勵一下這位女士。”
姜妍：“……”
在衆人熱情的掌聲中，姜妍被迫放下了手，臉上的笑比哭還難看。
徐硯北本來是一副漠不關心的姿态，卻在她放下手時變了臉色，眉毛微挑，眼裏滿是意外。
主持人看了眼時間，開口道：“這位幸運女士，有什麽問題呢？”
姜妍扯了扯嘴角，窘迫得面紅耳赤。
這下完了！
前腳才扯謊說自己不是一中的，結果後腳就被人抓到來參加一中校慶了。
還真是流年不利。
“女士？”
主持人又催促了一遍，姜妍腦子裏卻是一片空白。
直到旁邊的姑娘興奮的扯她裙子：“姐妹姐妹，問問徐總有沒有女朋友，沒有的話喜歡什麽樣的女孩子。”
她正覺得窘迫呢，身邊突然出現了個問題，姜妍也沒來得及細想，下意識抄答案。
“想問問徐總有沒有女朋友，沒有的話喜歡什麽樣的女孩子？”
姜妍：“……”
徐硯北：“……”
現場短暫的沉默以後氣氛迅速爆發到高潮。
“問得好！”
“姐妹真勇！”
“牛掰！”
姜妍反應過來腸子都快悔青了，坐也不是，站也不是，看對方也不是，不看對方也不是，所有人都在看熱鬧，只有她在默默尴尬。主持人瞥了眼身邊男人的臉色，見他面無表情，立馬開口打圓場：“那個，我們只允許問關于——”
“沒有。”
主持人一頓。
徐硯北一開口，現場自然安靜下來了，他盯着那個不起眼的位置，眼神深沉，再次重複：“沒有女朋友。”
“啊？哦。”
姜妍被他的眼神看的莫名心慌，剛準備坐下，卻又被喊住了。
“還有，”徐硯北唇角帶着絲不甚明顯的笑意：“關于我喜歡什麽樣的女孩子。”他沉吟了一瞬，眼神轉也不轉的盯着姜妍：“這是第二個問題了，但你畢竟是最後一個提問者，所以我想我們可以折中一下，這個問題我可以私下回答你。”
“哇哦！”
“私下回答哦！”
“有戲哦！”
一片起哄聲中，姜妍再次愣住了，下意識看向臺上，卻對上了徐硯北的眼睛，他眼裏滿是張揚的笑意。
活動結束，姜妍火速跑了，什麽私下回答，她生怕再遇上呢。
為了今天的校慶，學校明顯做了很多準備，處處都是彩帶以及各種祝福的橫幅。姜妍游走在校園裏，卻覺得處處都很陌生，畢竟她那時候整天三點一線，這座學校她從來就沒好好的逛過。
百年老校處處顯示出老舊的痕跡，操場旁的榕樹看起來也有些歲月了。姜妍看了那棟教學樓很久，終于還是鼓足勇氣提起了腳步。
那時候她們的教室在四樓，她順着記憶找到了那間教室。教室現在看來也沒什麽變化，只是牆上有幾處已經脫皮了。教室門都是鎖起來的，姜妍沒看多久，卻腳步微轉去了旁邊的教室門口。
透過窗戶，她看了後排的某個位置很久。
“上什麽課啊，走，打籃球去！”
“作業？沒做，顧宸，幫我抄一下。”
“別煩我，睡覺呢。”
……
姜妍唇角不自覺帶了抹笑意。
“你果然在這裏。”
姜妍一怔，轉過身，臉上表情已經恢複如常，她淡定的朝來人打招呼：“周小姐，好巧。”
周卿雲還是如上次一般火熱的風格，整個人性感盡顯，她踱到姜妍面前，打量了她很久，終于确定了。
“果然。”
姜妍被她看得有些心理不适，往後退了兩步：“周小姐有什麽事嗎？”
周卿雲拉開距離，雙手環胸：“我之前見你就感覺有些眼熟，總感覺在哪見過似的。”
姜妍心一緊，下意識握緊手機，勉強笑了笑：“是嗎？周小姐記錯了吧，我們沒見過。”
對于她的否認周卿雲絲毫不意外，繼續道：“我之前一直在想，到底是在哪裏見過這張臉呢？直到剛才在禮堂，燈光照在你身上的那一刻，你那直勾勾的眼神突然就勾起了我的記憶，不過我還是不敢确認，畢竟八年的時間太長了，我跟你又不熟，便想着找你問一下。找遍整個學校都沒看見你的身影，這裏是我最後找的一個地方，既然在這裏找到，我覺得我都不需要問了。”
姜妍這次是真的有些懵了：“我們不認識吧？”
周卿雲點頭：“不認識。”
“那——”
“但我知道，”周卿雲直視她的眼睛：“你喜歡徐硯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