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還是他
阮悠微微一愣,然後細細品味這兩個詞。
鍛煉身體能理解,防身,是不是有點過了。
心裏這麽想的,阮悠說了出來。
這回,越行昭答的不太正經了:“女朋友太漂亮,天天有人想跟我搶,得時時刻刻提防,尤其是我不在你身邊的時候。”
“哪有你說的天天那麽誇張,”阮悠指住自己的臉,“我不就是比一般人稍微好看了點。”
最開始瘦下來那段時間,阮悠是小小的驚訝了一把,後來習慣了,完全對自己的臉無感,當然很重要的一個原因,是她對外表不怎麽重視。
會對越行昭泛起一點點的花癡,大概是情人眼裏出西施加他的顏值真的太高所致,其他帥的美的人,阮悠是真心沒有過驚豔之感。
至于情人眼裏出西施這句話,同樣适用于越行昭。
在他眼裏,面前的阮悠,不管是以前的阮悠還是現在的,不管是微胖的可愛的,還是瘦弱的美麗的,她依然是她,依然是他唯一喜歡和喜歡過的女孩,從始至終沒有改變過。
他是個認定了一個人就不會再放手的人,應該只屬于他的女孩,卻要被其他人觊觎和肖想,甚至嚣張的當着他的面挖牆腳,能忍就怪了。
如果是高中時期,他會毫不猶豫的挨個揍一頓,揍到他們再也不敢為止,可經歷過高三的一年,他知道了就算自己能打倒所有的人,也不可能打倒那個人。
那個人輕輕松松一句話,就可以把他們之間所有的聯系斬斷。
那時候,他恍然明白,很多事,不是用拳頭能夠解決的了的,也是那時候,他的心性被磨平了很多。
但這并不代表,他會放任那些想撬牆角的人不管,更不想給那些心懷不軌的人有機可乘。
他不能保證自己每分每秒都能和她在一起,最好的辦法,就是讓她能有保護自己的能力,順便能把體質給增回去。
只是這些話,他是不想告訴阮悠的,更不想讓她知道自己在高三的一年是怎麽過的。
阮悠的确是不知道這些事,心裏也很透徹的沒有過問。
看越行昭遲遲不說話,她踮起腳尖環住他的脖子:“你別不高興了,我學就是了,不過我得提前和你說一下,我除了不會打游戲,在武術方面也很差勁的,要教會我很困難。”
越行昭微揚了下眉:“我手把手的教,你一定學的會。”
阮悠:“……”
說是手把手的教,真是手把手還帶貼身的教。
明明武館的道場很大,容納幾十號人都沒問題,越行昭偏要貼着阮悠,嘴上說着跆拳道的術語,手調整着阮悠的腿,時不時冒出兩句低了高了。
起初,阮悠是很認真的跟着指示在進行調整,在調整了不下幾十次還沒調整完之後,終于忍無可忍了。
她啪的拍向某只賊爪,氣呼呼的說:“你別亂摸,好好教。”
越行昭蹲着身體,擡頭看阮悠,手上的動作沒有停下:“橫踢踢的不對,一會兒練一字馬容易傷到。”
聽起來真的像是為阮悠好,非常非常的有道理。
阮悠鼓着臉望了下屋頂:“一字馬我又不是不會。”
越行昭放下細瘦的腳踝,繼續蹲着和阮悠說:“你先做一個給我看看。”
“做就做。”為了證明自己,阮悠立刻橫開腿,慢慢的形成一字馬。
有身體的柔韌度加持,這個一字馬做的很直很漂亮,下去的過程也相當的輕松。
“你看,我就說我會吧。”阮悠揚着小臉,印證般的說道。
越行昭慢慢的站起來,唇微微上翹:“既然這樣,接下來的訓練力度,要加大。”
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阮悠默默地收回腿,帶有一絲可能的問:“我能不能撤回剛才的話?”
越行昭:“不能。”
阮悠:“……”
阮悠本以為越行昭是說說而已,沒想到他真的加大了力度,還整整訓練了她半個小時。
這半個小時裏,任憑她怎麽說,他都無動于衷,簡直像個鐵面無私的教官。
到訓練完畢,阮悠覺得自己半條命要丢了,腿酸的都快不是自己了。
她再一次深深的為自己說過的那句會一字馬感到後悔,同時也沒忘了邊敲打着腿邊瞪視某個啥事沒有還特別精神的人。
察覺到火熱的無法忽視的目光,越行昭捏了下她因運動而泛紅的臉:“在偷偷說我壞話?”
阮悠撇撇嘴,小聲咕哝:“我才懶得說,力氣都沒有了。”
越行昭很自覺的接手敲腿的工作,手上動作很溫柔,嘴裏的話不容抗拒:“以後每個周末,都來這裏訓練。”
“我又不是士兵,你也不是教練,幹嘛要聽你的。”阮悠還在氣頭上,越行昭越是命令式的說話,她越不遵從。
偏偏越行昭在這方面很強勢,阮悠不聽他的,他又重複了一遍。
阮悠更氣了,她縮回腿,控訴道:“騙子,還說不會欺負我,把我騙到手就不珍惜了。”
越行昭屈指輕彈了下她的額頭:“不多訓練訓練,以後你的體力跟不上怎麽辦?”
“什麽體力?”
越行昭笑笑不說話。
就是那笑,有股深意在裏邊。
阮悠摸住下巴思考,思考了幾個來回,腦子裏的那根筋通了。
她板起臉,嚴肅的開口:“從現在開始,到明天早上,你不許和我說話。”
不能說話的越行昭說話了:“要是你主動和我說了呢?”
“要是我主動和你說了,我就……”意識自己被下套了,阮悠忙捂住嘴止住後面的話。
捂了沒兩秒,她放開了:“你今天欺負了我幾次。”
越行昭心:“你想幾次就幾次。”
阮悠忽的笑了:“這可是你說的,看在你态度還算良好的份上,就給你算少點,六次好了,一次兩個小時。”
她看了眼腕表,接着道:“到明天早上八點,你不能和我說話,說一句,就增加兩個小時。”
像是特意的做強調,停了兩秒,阮悠才一個字一個字慢慢的說:“當然,我可以和你說話。”
越行昭:“……”
女朋友越來越厲害,不是一件多好的事,這個晚上,越行昭算是深刻的體會了一把。
如果僅僅是單方面的不能說話,倒也沒什麽,壞就壞在,阮悠特地和越行昭睡一間房,窩在隔壁床的被子裏,每過幾分鐘和他說一兩句。
好不容易撐到睡覺,阮悠卷着被子躺到越行昭旁邊,揉着眼睛說方便明天早上醒來繼續,然後睡着了。
越行昭心想睡在他旁邊也不怕他做壞事,但也只是想想,想過以後,給阮悠掖緊被子,關掉了臺燈。
老街的夜晚很安靜,阮悠舒舒服服的一覺睡到自然醒,先看了看時間。
指針不偏不倚的停在七點半上,離八點還有半個小時,也就是說,半個小時內,她可以沒有顧忌的對越行昭使壞。
這個認知,令阮悠的精神氣一下子提高了兩三倍。
她悄悄的蠕動被子,一點點的靠近仍在睡覺的越行昭,直到近的不能再近,伸出手指探向長長的睫毛。
三厘米。
兩厘米。
一厘米。
到半厘米的時候,垂下的睫毛突然掀開了。
阮悠眨了眨眼,第一反應是做賊心虛的鑽進被窩裏,想想覺得不對,又探出腦袋沖越行昭甜甜一笑:“哥哥,你醒啦~”
越行昭眼一眯,沒有說話。
一計不成,阮悠又換其他的話說,說了有幾十句,幾乎把從穆可可和舒妤那裏學到的說遍了,越行昭還是那樣子躺着,跟老僧入定了似的。
眼看着半個小時要過去,阮悠也不說了,她坐起身,揉了揉眼睛,伸手去摸床頭櫃。
摸了幾下沒摸到衣服,這才想起放在隔壁床了。
她卷起被子,腿剛動了兩下,整個人連帶被子一起向後倒回床上,眼睛一花,鼻子被咬了一口。
“剛剛叫我什麽?”
那聲音,怎麽聽怎麽有種咬牙切齒的意味。
阮悠有恃無恐的捂住鼻子悶笑:“哥哥啊~你昨天不是還問過我嗎?”
越行昭狹長的雙眼眯成兩條直線,舌尖卷起狠狠的舔過腮幫:“就那麽肯定我不會對你做什麽?”
阮悠搬出殺手锏,語氣特別的無辜特別的欠收拾:“我明年才成年。”
越行昭還真就拿這個沒轍。
看着阮悠一副你能拿我怎麽辦的樣子,他慢慢的點了點床單。
通常越行昭不說話的時候,尤其是敲敲點點什麽的時候,是在想壞點子。
阮悠注意到他點了好幾下床單,不由得停住了笑,緊接着就聽到他說:“看你精神那麽足,今天的訓練就多一個小時。”
阮悠:“……”
完了。
得意過頭的後果,阮悠算是切身體驗了一把。
一場加時加強度的訓練下來,她感覺渾身的氣力都被抽幹了,以至于越行昭說訓練結束的那一秒,她整個人癱倒在道場上,站都站不起來。
好在越行昭這個男朋友當的還是稱職的,自動當起人肉坐墊不說,又拿了熱毛巾給女朋友擦汗。
汗液擦掉了,阮悠的酸軟感總算是稍微好了一點,然後,她發現自己跨開腿面對面坐在越行昭的……大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