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犬系男友

犬系男友

第二日仍然是個晴天,明亮的陽光靜靜灑在遍地綠草上,仿佛昭示着光明已至。

陳昭和傅淩周起床去吃了早飯,便啓程繼續游玩塞裏湖。

兩人九點半出發,十五點才開出景區門口。

他們要去的下一站是伊梨的另一個著名景點——雅拉草原。

玩了大半天,陳昭有些累,坐在副駕上昏昏欲睡,連照片都沒心思拍了。

“困了?”傅淩周問。

“有點。”陳昭極力睜大雙眼道。

“我在前面的服務區停車,你去後排睡。”說完,他又問,“要眼罩嗎?後排包裏面有。”

陳昭沒有戴眼罩的習慣,搖頭道,“等會兒把遮陽簾拉上就行。”

倒了服務區,傅淩周停車加油,陳昭則坐到了後排,舒适地睡覺。

車內溫度适宜,光不刺眼,陳昭很快就睡着了。

傅淩周一邊開車,一邊時不時往後排望一眼,見她睡得不安穩,便稍放緩些速度,讓她更好休息。

陳昭睡了一個多小時才迷茫轉醒,面上仍有些倦怠,身體軟綿綿的沒力氣。

傅淩周見她醒來,提醒道,“後面有礦泉水和飲料,渴了就喝。”

陳昭“嗯”了一聲,拿了一瓶礦泉水喝了潤潤喉,從包裏拿出一支口紅把嘴唇塗了,才問,“還有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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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剛睡醒,她聲音懶懶的,還有一絲沙啞,傅淩周在後視鏡裏看了陳昭一眼,笑着道,“還有四個多小時。”

陳昭輕輕嘆了口氣。

傅淩周知道她是坐煩了,體貼道,“等會兒到了停車區,我們歇一會兒。”

陳昭點頭,即使傅淩周不提,她也會提出來的,坐了太久,她覺得自己骨頭都鏽了。

開了十幾分鐘便到了停車區,陳昭等着車停穩了便迫不及待地下車呼吸新鮮空氣,這一段路周圍都是綠意盎然的樣子,土地上、山巒上都披着一層厚厚的綠色地毯,看起來松軟無比。

這麽童話風的風景,陳昭自然要拿出手機來拍照。

傅淩周也拿出了自己的手機拍照,只不過陳昭是一心一意地拍風景,傅淩周則是以拍風景來掩飾自己拍陳昭。

等到陳昭拍完收起手機了,傅淩周才放下手機,裝作什麽都沒做一樣問陳昭,“怎麽不帶相機來拍?”

相機比手機像素高得多,她這麽鐘愛拍照應該用相機拍才對,但她這一路都是用手機拍,是忘了帶?

“我不用相機。”陳昭語氣平靜地坐上車。

傅淩周有些不解,跟在她身後上了車,“為什麽?相機的像素不是更好嗎?”

他認真地看向陳昭,這是他能進一步了解她的重要答案。

陳昭不感興趣地搖頭,“沒興趣,手機就夠了。”

見她一臉興致缺缺的樣子,傅淩周收回視線,暗暗記住她的想法。

既然她沒興趣,那他就只需要去學手機的拍攝技巧了。

到雅拉草原時已是晚上七點,他們在景區門口的民宿住下。

在民宿休息了一晚,兩人第二天一早開車進了雅拉草原。

雅拉草原有很多條游玩線路,其中有幾個哈薩克族的人文風俗類景觀,陳昭不太感興趣,只選了其中一個人文類景觀去參觀。

雅拉草原景觀豐富,既有草原、雪山、森林可游覽,也有溪流和成群的牛羊可看。

一路玩一路拍,越到深處,草原的景色便愈美。

到快到雪山的地方,陳昭下車看着眼前的草地、溪流、樹林和微微露出雪白一角的巍峨雪山,在心裏嘆賞。

草原很大,是以雖然在景區門口看到了很多游客,但在景區內反而沒看到那麽多人。

一路走來眼前皆是滿目綠色,陳昭有些審美疲勞了,她問傅淩周其他景點的景色還有什麽特殊之處。

“和這邊差不多,只是公路比較蜿蜒,沒什麽人,和歐洲的景色很像。”傅淩周看着倚在車頭的陳昭道。

“那不去了,我們在這休息一會兒去看另一條線。”陳昭很快做了決定。

“好。”傅淩周答應道,和陳昭一樣倚在車頭看眼前寧靜而夢幻的景色。

這麽看了幾分鐘,傅淩周忽然問,“要不要進去走走?”

“要。”

話落,兩人便起身朝着溪流流動的方向往前走。

這一處還有不知道是野生還是家養的牛羊,慢悠悠地在一旁吃草,閑逛。

這幅畫面頗有一種“風吹草低見牛羊”的感覺。

陳昭猛拍了幾十張,才收好手機打算安靜地欣賞美景。

身後忽然傳來一群人的閑聊聲,陳昭回頭看,一群人都帶了個或背了個包,走到溪流旁,一群人又各自散開,将包裏的東西拿出來。

“來寫生的。”傅淩周看着一群人從包裏拿出的顏料、畫板等東西道。

陳昭點頭,她也看見了。

“在這坐一會兒?”陳昭望着傅淩周詢問他的意思。

傅淩周點頭,見陳昭選了個溪邊的石頭坐了下去,便就近找了塊她旁邊的石頭坐下。

周圍很安靜,只有寫生的人偶爾說幾句話,除此之外只聽得到溪流湍急的流水聲和牛羊的漫步聲和叫聲。

在這樣的景色下,陳昭的心裏寧靜非常,腦子裏什麽想法都沒有,只有對美景純粹的欣賞。

而她一旁的傅淩周心裏除了由美景而生的寧靜心靈和欣賞外,還有幸福、滿足、可惜、期待等各種情緒。

這麽好的景色,是他和陳昭一起看的,光是想到這個念頭傅淩周心裏便溢滿了甜味。

但除了甜味外,他心裏還有一些可惜,可惜現在陳昭還沒愛上他,他只是一個有名無分的丈夫。

傅淩周忍不住轉頭看了一眼陳昭恬靜的側臉,臉上又挂上笑。

總有一天陳昭會接受他,他還有很多次機會、很多時間能陪陳昭去看她愛的風景。

這麽想着,傅淩周瞥到不遠處畫布的目光一滞,他心裏一動,對陳昭說,“陳昭,我想畫幅畫。”

陳昭眉毛微挑,有點疑惑他怎麽突然有了這個想法,但他想畫她也不會攔着,便道,“你去吧,我在這等你。”

“嗯。”傅淩周笑起來,像條熱情活潑的金毛,看起來十分乖巧。

這個設想讓陳昭愣了愣,她怎麽會這麽想?不,應該是傅淩周怎麽變成了這樣?

之前他再禮貌再友善,都沒有像只狗過,怎麽現在……

難道這就是犬系男友?

陳昭腦海裏不禁浮現出傅淩周撒嬌粘人的畫面:長相淩厲的黑皮眼神單純地湊上來求摸摸抱抱……有點怪異,但又有點可愛。

傅淩周不知道陳昭想的什麽,上前向寫生的人買了點顏料和一張畫紙,借了張畫板後便開始專心致志地畫畫。

他小時候就學過油畫,老師是國內著名的大拿,傅淩周也拿過許多繪畫類的獎。

後面出國留學後,他專注于學業,畫便畫得少了,只偶爾有興致的時候畫一畫。

傅淩周望了一眼前方,想畫的畫面早已出現在了腦海裏,現在只需下筆。

他畫技熟練,但每一筆都下得緩慢,怕在不經意中出了錯。

陳昭知道畫畫要耗很長時間,便拿出耳機來聽歌,一邊聽一邊看風景一邊等。

就這麽等了半個小時,陳昭看膩了,起身在周邊轉了轉,拍拍照。

拍得差不多了,陳昭欣賞了會兒手機裏的圖片,打算回車上。

“傅淩周,我回車上等你。”

“好,我等會兒去找你。”

陳昭走回車上坐着時而玩會兒手機時而出來看眼風景,就這麽在車裏等了一個小時,才見到傅淩周回來的身影。

陳昭向他招了招手,便坐回副駕上等他開車。

傅淩周卻沒上駕駛座也沒拉後排車門放畫,而是繞過車頭走到副駕駛車門前。

陳昭有些疑惑地看着他,“怎麽了?”

“送你的畫。”傅淩周拉開車門,将手裏的畫舉到胸前給陳昭認真觀賞。

油畫裏,一個女孩坐在溪流邊遠眺,身後是湍急而過的溪流和碧綠草地,或彎或直的雪衫和白雪相輝映。

這麽好的美景,其所占的篇幅卻并不大,只作為人物背景而存在,但其美麗在這寥寥幾筆裏便可展現,是景美,也是畫手的技藝精湛。

在這樣的美景下,他的筆觸卻以她為主,其蘊含的心思昭然若揭。

“喜歡嗎?”傅淩周的眼神柔情似水。

這句話一語雙關。

看似問的只是畫,實則也問了他。

喜歡畫嗎?

喜歡他嗎?

畫是在他的愛意下産生的,喜歡畫就是喜歡他。

陳昭的眼神在落在畫上時,心裏的弦便動了動。

他畫的居然是她。

但她除了意外便再也沒有其他情緒了,只覺得傅淩周追求人的舉動還挺大膽直接的。

從前有人追求她時還畫了20幅她的肖像畫作為生日禮物送給她,平時收到的畫不知凡幾。

追求者覺得這是飽含真心的用心禮物,在陳昭眼裏只是衆多肖像畫之一。

傅淩周這幅和其他人的并沒有太大區別,頂多也就是比其他人的畫得更好罷了。

“很美。”陳昭并沒回答問題,只是客觀誇贊道。

傅淩周眼裏掠過一絲失落,又笑道,“喜歡就好。”

漂亮就是喜歡。

“怎麽不多畫點風景?”陳昭沒回,又問。

“因為我想畫你。”傅淩周雙眼緊緊盯着陳昭,愛意清晰可見。

在他心裏,她比任何東西都更值得記錄,風景再美也不敵她百分之一。

畫裏的其他東西都只不過是她的陪襯,只有她,才是畫裏的唯一主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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