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章
第 2 章
一到警局，整個刑警隊的都被叫去開會，一下子從上午十一點開到下午一點。
會議結束後，魏然被留了下來，俞啓看了一眼他便離開了。
“張局，案件已經很清楚了，大概率短期之內查不出來。”
“省裏已經有電話往我這邊打了，下個月的市人大會議很重要。”
“之前上頭有意讓淩江成為直轄市，是吧，張局。”
“嗯，不過出了這檔子事，怕是不行了。”
“張局，這件案子最大受益人就是下屆市長吧。”
“現在看是這樣。”
“市長選舉除了被害人就屬現任市長徐慶有可能，張局，你對市長徐慶有了解嗎？”
“徐慶，我三十多歲當上刑警隊隊長時，他二十多和我平級，現在我五十多歲才當上局長，人家早就成市長了。”
“張局，你怎麽看徐慶，徐市長。”
“家境優越，父親是B市政法大學教授，母親曾經任職于頂頭紀檢委，工作能力強，還很會說話，不過說句不該說的，我是不太喜歡這個徐慶。”
“哦，這樣啊，張局你忙吧，我先走了，就不在打擾您了”
“哎，小魏啊，這個案子可能關乎咱淩江市局每個人的命運啊，我還是希望能快點破案。”
“張局，破案的事交給我們，您還是應付上級和外界吧。”
快兩點魏然才回到工位上，上面擺着兩個看起來就很貴的打包盒。
魏然打開一看，自言道：“味仁源的鮮菇雞丁蓋飯和排骨湯，不錯。”
話音未落，一個保溫杯被推到面前。
俞啓道：“還有杯熱可可。”
魏然看了看俞啓道：“你的工資不是大風刮來的，我其實很随便的，雖然當警察掙不了多少，你也暫時不用錢，但你也要為自己掙點老婆本啊！”
俞啓坐在一旁道：“幫人幫到底，你幫我把老婆本也包了吧。”
魏然朝着俞啓肩膀打了一巴掌道：“蹬鼻子上臉了是吧，吃飯了沒？”
俞啓搖了搖頭，視線從飯上移開。
魏然道：“在着裏等我呢，拿筷子吃飯吧。”
俞啓笑了笑，像是等了許久的拿出了筷子。
雖然俞啓預謀已久，不過沒吃多少，只是吃了兩口蓋飯喝了口湯。
魏然慢條斯理吃完飯，認真仔細地看着屍檢報告。
辦公室安靜下來，四處剩下擊打鍵盤的聲音。
“俞啓，幹活了。”
“好的。”
俞啓剛起身，魏然朝來叫人的警察說：“我去監控室了，你和陳秋說一下。”
那警察道了聲好，然後和俞啓離開了。
先到的是大樓負責人，俞啓随便問了幾句，那人都快把自己銀行卡密碼說出來了。
陳秋在一旁憋着笑，連咳好幾聲，口中還說：“別緊張，我們這只是照例問話，你如實回答就行。”
這要是張國安在旁邊肯定要教育他一頓，一點刑警隊隊長的樣子都沒有。
魏然在監控室看着也想笑，這個負責人明顯什麽都不知道，随便問了兩句，說不出個一二三來，也不是心裏藏事的樣子。
魏然又看了眼俞啓，心裏暗道：這一直唱黑臉，人都看着有點兇，寸頭還是很好看，不愧是奪走我淩公大校草的人。
不過半個鐘頭，大樓負責人就把他知道的事講完了。
昨天下午只有一個保安在門口巡邏，誰進去都會有記錄，不過那個保安昨天晚上下班後今天沒來，電話也打不通。
問負責人得知那個保安是在遠郊的一個農村，具體的就不知道了，魏然聽此捶了下桌子。
不過負責人又緊跟着說有照片，陳秋拿到照片立刻就發到那個村子所屬的派出所，讓他們立刻去查，然後就放大樓負責人走了。
等到路纓被帶到警局都已經四點了，此時路纓帶着背包，神色慌張。
陳秋問道“據現場勘察所知，死者死前正在用電腦，你知道他在幹什麽嗎？”
路纓低頭扣着手，聲音很小的回道：“不，不知道。”
陳秋柔聲道：“別緊張。”
魏然在監控室給俞啓發了條消息：話題引到她母親身上，問她是不是要回家。
俞啓看了眼消息，開口道：“路女士，你帶着背包應該是準備去找你母親吧。”
路纓張了張嘴，沒說出一句話。
俞啓緊接着道：“我記得今天上午我們對路女士說過，要你盡量不要離開淩江市，對吧。”
路纓點了點頭道，陳秋看了眼監控道：“路女士，有什麽就說什麽，在這裏沒人能拿你怎麽樣。”
路纓沉默，俞啓道：“不過你要是隐瞞案情，我們完全可以治你個妨礙公務罪，趁現在說了吧，別等到最後。”
路纓看了看俞啓和陳秋，然後低下頭。
“可”
就一個字，路纓心裏的事就藏不住。
陳秋緊跟在這聲“可”後道：“可什麽，請路女士配合我們的工作。”
路纓緩緩擡起頭道：“我說了就能抵我的罪嗎？”
魏然在監控室來了精神，坐直了身子。
“你說，我們會公正執法的。”
路纓直直的盯着面前的水杯道：“當時我沒想着能成功，我學歷在同期應聘者中算不上好，就是墊底的那種，我家境又差，其實考完試我都不抱希望了，更令我想不到的是，我一年之內就做到了許城秘書的位置上。”
陳秋問道：“你們沒有特殊關系吧？”
路纓搖了搖頭道：“他就是看着我沒經驗好控制，還沒什麽心機，在我看到他做的那些事的記錄時，拿着我的前途和我媽威脅我，我不敢說，我鬥不過他，他還說哪裏都有他的人，讓我別動其他心思。”
魏然皺了皺眉，陳秋問路纓看到了什麽。
路纓道：“他受賄還賄賂，我只看到這些，他還做了其他事，但是這我就不清楚了。”
陳秋問：“你在哪裏看到的。”
路纓想了想道：“他的電腦上，一個隐藏過的軟件，我當時看見是因為那個頁面還沒有關閉。”
俞啓道：“你怎麽知道是隐藏過的軟件。”
路纓道：“電腦桌面上有的軟件我都知道點開的內容是什麽，就那個界面我看着陌生。”
魏然聽罷，立刻打電話給負責這塊的人打去電話，讓他們去檢查，雖然大概率找不到什麽對案件破解有幫助的信息，不過終歸是一條路。
陳秋道：“那你怎麽又說抵你罪，這話請你解釋一下。”
路纓回答：“自從我知道他做這些時候，他都是叫我去的，我知道這樣我就成他的同夥了。”
俞啓道：“如果你說的是真的，我們會酌情處理你的事情。”
陳秋道：“沒錯，不過在事情沒有查清楚前，請你不要離開淩江市，并且保持手機暢通，我們也會對你和你母親進行保護的。”
路纓點頭離開了房間，走到大門口，魏然叫住了他。
“你了解許城的女朋友楊缦嗎？”
路纓思考了一會，搖了搖頭。
“沒見過幾面，每次他來找許城，他們都是單獨相處，不讓外人靠近，而且他們很少見面，還有什麽要問的嗎，魏警官。”
魏然微笑的搖了搖頭道：“沒事了，多謝配合。”
問完路纓後，天色已經完全暗了下來，一個隊的都坐在辦公室。
陳秋翹着二郎腿，看着案件細節，郊區派出所來電話了。
“喂，陳隊長，我們這裏聯系上了你給我們的照片上叫蔣亦的人，他說他明天就來。”
“好的，麻煩各位兄弟了。”
“不麻煩，應該配合。”
陳秋起身道：“好了，整理一下，我們去食堂，我請你們吃飯，案子明天才能繼續進行。”
衆人看了看陳秋，齊聲道：“大可不必。”
陳秋笑罵：“食堂阿姨要知道你們這麽嫌棄吃食堂飯，以後你們去食堂就別想吃好的了。”
有幾人應道：“無所謂了，陳隊，要吃你自己去吃吧。”
輕松的對話結束了一天的緊張氛圍，有的人走了有的人還坐在工位上。
魏然和俞啓在大部隊差不多走完後，大概八點多回了家。
魏然起的很早，大概五點就起了，洗漱完剛走到客廳，電話鈴聲就響起了。
“壞了，蔣亦死了。”
“怎麽回事，沒派人看着他嗎？”
“先不說了，我給你發定位，趕緊過來，事情已經傳開了。”
“好，我馬上過去。”
挂掉電話，魏然敲了敲俞啓的門。
“快起來，出事了，我去收拾東西，你去洗把臉我們就走。”
俞啓在魏然話落不到三十秒打開了門，三分鐘整理好了自己往車庫去，此時魏然已經收拾好坐在副駕駛位置上了。
天還未明，車子駛出小區，不到三十分鐘就到了陳秋發的定位處。
警戒線将一部分莊稼地圍住，案發現場有幾個附近村裏的人，宋晨星正在詢問他們相關細節。
“真是巧得很，剛要找蔣亦，人就死了。”
“還有一個壞消息，信息技術部門查了許城的電腦，确實有個隐藏軟件，不過信息都被格式化了，有一點是政府機密文件是一點沒少。”
“交易嗎？看來對方還挺講原則的。”
“看樣子對方有黑客啊。”
“現場怎麽樣。”
“兩個人的腳印，兇器不在現場，附近也沒有監控。”
魏然走到宋晨星身邊道：“怎麽樣了。”
宋晨星搖了搖頭，看着筆記本道：“死者蔣亦，三十一歲，不是淩江市人，住在離這次案發現場最近的一個村子裏。”
魏然道：“人際關系。”
宋晨星回道：“死者的鄰居們都說平時蔣亦都是一個，也沒有見過什麽親戚朋友，不過偶爾會有一兩個人來找他。”
魏然點了點頭道：“來找他的人有什麽特征？”
宋晨星道：“全身上下都裹得很嚴，只有身高不同。”
魏然道：“好，你讓圍着的村民都回去吧，記得告訴他們不要亂說。”
宋晨星點頭，然後立刻走向人堆。
俞啓仔細觀察了四周，然後對魏然道：“四周沒有掙紮的痕跡，死者又是腹部中刀，這點很奇怪。”
魏然道：“死者與兇手認識嗎，不應該啊。”
俞啓道：“然哥，你覺的一個見過兇手模樣的人能在看到兇手後活下去的概率是多少？”
魏然道：“兇手是怕死者說出來自己，為絕後患所以行兇，而死者也是兇手的同夥，他們是一個組織的，死者認為自己不會被殺，所以在兇手行兇時來不及反應。”
俞啓道：“是的，被害着一米八的身高怎麽說都不可能這麽簡單的就被殺。”
魏然看了看警戒線四周的莊稼，只有小部分有踩過的痕跡，警戒線內也只有屍體周圍有小範圍痕跡。
“等屍檢吧。”
魏然走道路邊道：“老陳，收隊吧。”
陳秋比了個好的手勢，然後招呼着現場回局裏。
回到警局，陳秋去找張國安申請成立專案組，魏然和俞啓在看着現場的足跡照片和具體數據，整個刑警隊的氣勢低迷，有些圍到了法醫處，痕檢處等結果，但都被打回辦公室。
法醫處的主事人，一個四十歲的中年女性還給魏然打電話，讓魏然管好隊裏的人，不要影響他們的工作，結果出來第一時間就發過去，魏然連聲道好，一定管好自己隊裏的人。
挂了電話，魏然朝着辦公室裏道：“不準影響人家工作，再去給你們腿打斷。”
一些準備去的又老實坐會位置上，不是處理着其他案子就是查一些資料，沒有在進行其他行動。
淩江市兩天內接連發聲命案的消息在臨近中午時開始出現在各種社交娛樂媒體的熱搜上，爆料者對案情描寫的極為仔細，連子彈上有字母H的圖案都能說出來，簡直就像是查案的寫的案件詳情。
人們對“灰霧”這組詞的熟悉和害怕程度，使帖子在臨近中午時登上熱搜榜一，下午一點才将帖子壓了下去，該封號的封號。
省裏一通接一通電話往市裏打，每個相關負責人都被狠狠罵了一頓，張國安的電話都快被打穿了，不僅是領導，連親戚朋友都開始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