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26.第二十六天
第二十六天
虞卿慢慢走着,他點開席聽的聊天頁面,這會應該才到學校,等他到了席聽差不多收拾好。
他低頭看着手機,沒注意路面的情況。
下午三點,烈日當空,虞卿有些煩躁,他靠邊盡量走在陰影下。
走了幾步路,他停下來摸着胸口,今天為什麽心跳這麽快
他抑制住心慌往前走,旁邊巷子裏出來幾個混混。
其中一個吹着口哨: “美女,一個人”
虞卿停下來,他心慌是因為這個嗎
看着前面染着頭發,抽着煙,穿着拖鞋的幾個人,虞卿面無表情: “滾開。”
本來心慌加上熱就煩。
幾個人像是聽見好笑的事情一樣,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怪笑起來。
“好辣哦。”
“滾滾滾,滾你身上嗎”
“看着挺香的啊。”
“被人玩過嗎”
“真白啊。”
……
席聽提前了兩小時回到學校,放了東西去找導師說了這次結果和自己的決定,看着時間回寝室洗澡換了身幹淨衣服。
曹祿: “去找虞卿”
席聽: “嗯。”
曹祿: “那還不走”
席聽對着鏡子整理頭發: “她估計還沒睡醒,我再等一會兒過去。”
曹祿将臉轉過去評價: “膩歪。”
席聽這個從不在意外表的人今天居然開始弄頭發了,愛情啊,真酸。
席聽弄好頭發又拿着自己給虞卿買的手鏈,手鏈大部分是碎鑽的,有三朵黃色小花,花上鑲嵌了三顆完整的鑽石,清新又好看,很适合虞卿,他和張琅的游戲已經談好了,價格比之前翻了一倍,他有餘錢給虞卿買這種好看的飾品了。
他收拾好道: “出門了。”
曹祿: “嗯,去吧。”
席聽算着時間,虞卿應該還沒出門,他能在小區門口攔住人。
席聽算得很好,走在路上都在想虞卿。
“那邊有幾個混混攔住了個女孩子,你幹嗎拉我走。”
“我們就兩個人,那可有五六個人,上去找死啊,報警啊,我們快報警。”
席聽路過兩個小姑娘,看年紀是初中生,他聽着這幾句話不知道為何心狠狠跳了一下,他朝着前面跑過去,在一個小巷子遠遠看見了虞卿。
一個男的将手搭在了虞卿肩上。
席聽瞳孔一縮,朝着裏面跑。
虞卿望着幾個找死的人,擡腳踢掉鞋。
幾個混混: “喲,怎麽主動啊。”
虞卿沒說話,擡手就是一拳,手上擦破了皮,那個混混臉上打出了血。
虞卿: “傻逼。”
拉他們進來是外面有兩個穿着初中校服的小女生,怕吓到人家。
他擡手一拳又一拳。
虞卿可不僅學過打拳,沒成年之前什麽都學過,架也打過不少,幾個常年混着煙酒還沒虞卿高的混混很難讨好。
只是裙子礙事點,他撿起旁邊的棍子一棍将一個混混幹在地上。
這地方沒人,連監控都沒有,虞卿懶得僞裝,用本音問: “喜歡嗎”
幾個混混驚恐,這人是男的。
虞卿又是一棍将另外一個人手打折了。
“來,看看爺爺美嗎”
又是一棍,六個人都躺在了地上,虞卿手上破皮流着血,小腿上剛剛被踹到青了一塊,頭發有點亂,他穿上鞋踩上剛剛說話最髒的那個人的腿間: “問你們話呢,仔細看看,爺爺美嗎”
幾個弱雞,還是敗類,一個一拳就躺着起不來,專挑落單女孩子下手,家長教不好他來教,打到他們學好。
虞卿腳下用力,那個痛到連哀嚎都叫不出來,全身冷汗。
席聽剛剛跑到,氣都沒踹勻此刻一句話都說不出。
這個聲音!
他腦子一片空白,站着一時連口都開不了,半天才遲鈍想起那天給他送花的男生,想起曹祿給他分享的音頻。
這個聲音太有特色了,很難忘。
席聽迷茫看着前面人的背影。
動作仿佛開了十倍的慢速。
虞卿沒察覺,他擡手一棍接着一棍。
巷子裏只有沉悶的打擊聲,偶爾能聽見幾聲哀嚎。
“這麽喜歡當敗類,是覺得很帥嗎今天我讓你們帥個夠。”
這一棍子下去,有血濺,是虞卿手上甩出來的血。
虞卿再次擡手,席聽逐漸回神,他看着下面幾個人,小小年紀早就被煙酒和色欲掏空了身體,眼底虛浮,根本受不了虞卿接着打。
席聽開口: “虞卿。”
虞卿怔住,一時不會反應,他緩慢回頭。
地上躺着的人裏有一個傷算是輕的,他瞬間抄起身邊的東西砸向虞卿,席聽皺眉一腳踹過去,将人踹在地上半天緩不起來。
“已經報警了,你們等着去警察局吧。”
地上幾人你再次相互看看,強忍着撐着牆慢慢爬起來,捂着傷口一瘸一拐跑了,走出幾步踉跄一下又接着走。
席聽沒追,因為虞卿打得有點恨,虞卿沒怎麽受傷,這種情況去了對方也不過是幾日拘留,甚至容易被這些人家長掰成互毆,這個傷對方抓着不放還得虞卿來賠。
等人走了,席聽才去看虞卿。
虞卿無措站着,手上還沾滿了血,有他的也有幾個混混的。
席聽: “說話。”
虞卿下意識僞音: “說什麽。”
席聽冷着臉: “用剛剛罵他們的那個聲音說。”
虞卿用本音迷茫着喊: “席聽,哥哥。”
虞卿本音很好聽,清澈又帶着華麗,夾着一點冷冽。
席聽狠狠望着虞卿,不死心問: “你是男生。”
虞卿咽了下口水: “是。”
席聽額角一跳一跳的,死死盯着虞卿,想立刻就走,管它去死!但是看見對方鮮血淋漓的手……他冷漠出聲: “去醫院。”
說完自己轉身就走。
虞卿乖乖跟着。
出了巷子,席聽朝着學校走,氣狠了走得很快,剛剛五髒六腑都要被吓出來了,結果發現對方是個男的,現在被氣得哪裏都疼。
虞卿右邊小腿被打青了,裙子遮蓋住的地方青黑一片,走路都疼,席聽走得太快了,高跟鞋跟不上。
席聽朝着旁邊商鋪的玻璃門看了眼,見虞卿跟着他,他沒管,接着走,頭也不回地說: “去醫院的路在你後邊。”
虞卿站在原地,一時不知道說什麽,也不知道要做什麽,腦子好像有點轉不過來。
之前每每都想着身份揭穿就揭穿了,大不了潇灑離開,計劃了拐席聽回家,上床總會發現的,想了很多席聽的反應,但當事情真正發生的時候他還是不知所措。
他預想了席聽會罵他會打他,騙子啊,本就是人人喊打的,但是席聽什麽都沒做,他只是走了。
虞卿站着沒動,看見席聽越走越遠,心裏很慌又很平靜,似乎在說:看吧,就是這樣的,你一開始就騙了他,他也不會再接受你了,你們完了。
他低頭望着自己這一身,白色的裙子沾了血和灰,沒那麽純潔了,雙手全是血跡,不好看還肮髒。
虞卿擡頭,席聽越來越遠,似乎要走出他的世界。
下意識往前追了兩步,高跟鞋踩在磚縫裏,右邊小腿因為疼痛下意識縮了一下,他自己站不穩摔了下去,摔在路邊。
“席聽。”
前面人沒回頭,甚至連步子都沒停。
虞卿摸着似乎崴到了的腳,一時疼得站不起來,他無意地喊: “疼,哥哥,腳疼。”
席聽聽着這個聲音,音色不一樣但是語調是一樣的,他頓了下沒回頭,接着走。
虞卿: “席聽,你不要我了嗎”
聲音可憐極了,卻又帶着一絲冷漠。
席聽停下他閉眼,摸着外套兜裏本該送給虞卿的手鏈,他告訴自己心硬一點,這是個騙子,可偏偏邁不開腳步。
席聽心硬了整整三秒,回頭朝着虞卿走去。
看着虞卿的樣子,臉摔花了,裙子髒了,那雙漂亮的眼睛也沒那麽亮了,坐在那裏好不可憐。
真可憐啊虞卿。
髒兮兮的,這麽可憐卻還在威脅他,那個語氣可憐的背後仿佛也在說他不回頭這輩子就都不用回頭了。
他不要他了,他也就不要他了。
席聽來到虞卿面前。
虞卿仰頭。
席聽嘆氣蹲下來去查看虞卿的腳,倒沒什麽大事,這種程度只是一時的疼,幾分鐘後就會慢慢恢複,兩三天就全好了。
他看着對方小腿的青色,皺眉将裙子拉上去了點,大片的紅腫和瘀血,應該是剛剛打架被碰到的。
席聽冷聲: “還有哪兒”
虞卿伸手。
席聽愣了會兒: “沒了”
虞卿聲音很弱: “嗯。”
席聽從包裏拿出濕巾清幹淨上面的血跡,破皮了十幾處,看虞卿這一聲不吭的樣子,他沒再清理,濕巾裏大多帶着酒精,這會肯定很疼。
收回東西他看了眼對方的吊帶裙,因為出汗和打架有些透還有些壞,他将外套脫下來扔給虞卿,拿出手機打車。
虞卿接着外套,不知道要做什麽。
席聽擡眼: “穿上。”
虞卿: “我髒。”
席聽放下手機親自拿起衣服給虞卿穿上: “擡手。”
虞卿和席聽對視。
席聽再次道: “擡手,虞卿,別再氣我。”
虞卿乖乖擡手穿上衣服。
席聽打的車還沒到,他扶着虞卿慢慢起來,看着那雙鞋直接扔了。
虞卿赤腳踩在地上扶着旁邊的樹望着席聽。
席聽去不遠處的便利店買了一雙拖鞋,非常老式的那種,店裏唯一的款式。
他拿過鞋蹲下去。
虞卿嗓音幹澀: “我自己來。”
席聽: “擡腳。”
虞卿只能擡腳。
長得好看就是不一樣,這雙拖鞋都給穿出了時尚單品的感覺。
席聽擦幹淨手,等車到了扶着虞卿上車。
司機師傅: “這是怎麽了”
席聽: “摔了,鞋太高。”
司機師傅表示理解: “女娃娃走路小心一點,摔了可不好受。”
虞卿想接話,僞音的話……他看向席聽。
席聽沒管虞卿,跟師傅說: “他不會說話,以後會小心的。”
虞卿懂了,席聽是想要自己啞巴。
他沒說話,靠着車窗看着窗外。
席聽和師傅一邊聊天一邊餘光看着人。
司機師傅: “摔得嚴不嚴重啊”
席聽瞧着那邊的人影: “都摔傻了,現在去檢查。”
司機師傅然: “吵架了吧。”
席聽: “沒吵,和一個啞巴怎麽吵。”
司機師傅此刻覺得也不是真啞巴,就是氣得不想說話了而已。
醫院就在蘭中附近不到二裏,很快就到了。
席聽和虞卿下車。
來到醫院,席聽: “身份證帶了嗎”
虞卿: “記得身份證號。”
席聽領着虞卿在機子面前挂號,他看着對方輸入的身份證,猛然氣笑了,性別是騙他的,現在就連年齡也是騙他的,只差連名字都騙他了。
虞卿沒說話,席聽拿着挂號單很無力: “走吧。”
虞卿跟着。
這個點醫生病人很少。
席聽領着虞卿去看醫生,醫生望着虞卿又看着電腦上挂號人的信息: “沒弄錯人別人挂的號不能給自己看。”
這次掄到席聽不說話了。
虞卿開口: “沒有。”
醫生望着虞卿,問了點問題就開了單子去照片,虞卿要走了醫生忍不住道: “你一個小夥子穿得這麽不倫不類,還是男生嗎一個男的……呵。”
虞卿回頭,眼裏泛着寒意。
席聽拉過虞卿: “你是骨科醫生嗎我怎麽看像心理病人你問這麽不倫不類的問題還是醫生嗎一個醫生,這個醫德真是……低劣。”
他說完拉着虞卿走: “等着投訴吧。”
兩人去排隊等拍片子。
虞卿: “為什麽維護我。”
席聽交了費用回來聽見這句話: “穿什麽是你的自由,你喜歡穿什麽就穿什麽,我沒維護你,只是那個醫生說話我看不慣。”
虞卿擡頭: “席聽。”
席聽: “閉嘴,虞卿,你現在說什麽我都不想聽。”
花言巧語一堆,怪會蒙騙人。
虞卿語調又乖又軟: “那你什麽時候想聽”
席聽板着臉: “不知道,到你了,少說話。”
虞卿起身被席聽扶着進去拍片,他進門前喊了一聲: “哥哥。”
席聽: “閉嘴,我不想聽一個男的這樣喊我。”
虞卿失落: “好吧。”
人進去拍片子了,席聽閉眼低聲罵: “騙子。”
片子拍出來席聽挂了另外一個醫生的號去看了,也給虞卿的手再處理了一遍,沒有什麽問題,骨頭沒傷到,其餘地方開了藥回去揉,只能慢慢養。
出了醫院,從這裏到虞卿小區沒有多遠,但虞卿目前走不了。
他彎下腰: “上來。”
虞卿趴在席聽背上。
席聽一言不發背着人往回走。
虞卿慢慢伸手摟住席聽的脖子,他靠在席聽背上,不想聽見席聽讓自己放手。
靠得近了,席聽聞到了那抹虞卿身上獨有的香氣,不用去看他都知道虞卿現在是什麽姿勢。
席聽走得快了起來,他沒救了。
當一個人情緒完全被另一個牽着走,他就知道完了。
太安靜了,虞卿抱着席聽脖子,最後還是小聲說了句: “對不起。”
席聽: “閉嘴。”
對不起說起來好聽,讓虞卿再選一次肯定也還是會選擇騙他。
虞卿徹底閉嘴了,放開了摟着席聽的手,讓自己蜷縮在席聽背上。
席聽心一疼,僵硬着沒說話。
直到将虞卿背到了虞卿小區的門口,他放虞卿下來: “記得擦藥,我走了。”
虞卿伸手要拉人,沒拉住,他想說什麽又直覺這會多說話只會讓席聽更生氣,只能眼睜睜看着席聽走了。
席聽離開了虞卿視線先去那一片找了那幾個混混,确定沒死他才回學校,幾乎是跑着回去。
回去的時候太陽還沒落山,他頂着太陽去了操場,繞着跑道跑了起來。
一邊跑着腦子一邊開始轉。
是了,他去接虞卿放學那次,蘭中的人網上說不認識虞卿,說藝術班沒見過這人,他又想起那個女孩子的話,虞卿和七年前畢業班上一個學長的照片很像。
……這是不是說明虞卿以前就是讀蘭中的,他沒騙他。
虞卿很聰明,對于學業上幾乎是一點就透……
席聽停下腳步,因為在國外和國內時差不同,他不敢發消息怕打擾虞卿高考,現在看來哪裏來的高考!算年齡虞卿今年二十五馬上二十六,十八歲高考的話也是七年前。
席聽就差咬牙切齒了,對方真是能屈能伸,就這麽配合他學了很長一段時間,數理化,古詩詞,什麽都學,但是虞卿不用考啊!
他氣了好一會兒,氣得頭暈。
心裏有聲音小聲說:但話又說回來,這是不是說明,他喜歡他,這是他追人的手段,為了追到他才肯這樣配合。
席聽頭又不疼了,再次跑了起來,這次是慢跑。
跑到一半他停下來準備去買水。
一個男生拿着水過來: “你好,你好性感,可以給個聯系方式嗎”
席聽腦子都不過就答: “我直男,不喜歡男的。”
說完他自己都愣了,下意識去看男生的眼睛,這雙眼睛沒有那雙漂亮,他看向球場。
“抱歉。”
他從男生旁邊跑過,走向觀衆席的位置。
當時他将包放在這裏,有一個男生朝他比了心,問他要聯系方式,那個男生似乎也是長發,戴了口罩看不清楚面貌,但是他想起了那雙眼睛。
那個人,是虞卿。
那個男生是虞卿。
虞卿問過他,如果兩人一開始就是騙局,是他故意為之的他會怎麽辦。
因為他說他是直男,不喜歡男的,所以虞卿才穿女裝來找他
席聽又愛又恨。
順不了氣幹脆又上了跑道,一直向前奔跑,想要麻痹自己的大腦。
到了晚上,連晚飯都沒吃席聽直接回了寝室。
曹祿: “我的天啊,席聽你這個汗你約會是約去參加馬拉松啊”
從回來一直跑到這會兒,除掉他歇息喝水的時間,席聽跑了差不多五個小時。
席聽: “沒有。”
“等我洗了澡再說。”
曹祿看時間: “快去吧,十一點半宿管就要熄燈了。”
席聽聞言先将手機充上,他點開虞卿的對話框,很好,一句話沒給他發。
他關上手機去洗澡,洗完澡出來找出餅幹配礦泉水吃了晚餐又再次去洗漱。
這一系列操作給曹祿看得一愣一愣的。
席聽不是從不吃夜宵的嗎難道說席聽去約會還能餓着肚子回來
而且怎麽不吃了再去洗,一次性洗好不行嗎
席聽洗漱回來看了眼手機,毫無動靜,他拿上髒衣服出去洗。
曹祿坐在床上,席聽受刺激了
熱天不都是在浴室順手洗了嗎
結果是席聽洗完衣服因為熱出汗又去沖了涼。
他們寝室正對下午的太陽,冷天好過,熱天熱死,哪怕這個點了,這一片都沒什麽涼意,操場都比這涼快。
寝室開了空調,席聽進來沒上床,坐在下面盯着手機。
直到熄燈手機依然安靜。
曹祿不敢問了,席聽一個最晚十一點睡覺的人,現在已經磨到十一點半了,這個癫狂的狀态讓他有個不好的猜想。
不會是分手了吧。
他更不敢問了,怕席聽跳樓。
曹祿下床去将陽臺的門關上,畢竟席聽的床位就挨着陽臺。
席聽: “幹什麽”
曹祿結巴了一下: “關,關上,熄燈了沒空調冷氣不會跑。”
席聽: “哦。”
曹祿小心翼翼回到床上,他問: “還不睡嗎”
席聽: “明天沒課,不着急。”
曹祿卡了會兒,弱弱道: “明天有課,早八呢。”
席聽擡頭: “是嗎”
曹祿點頭: “是。”
席聽拿上手機上床: “那睡吧。”
他看着手機,關上放枕頭邊。
十一點五十,手機震動又響起聲音,席聽第一時間拿起來看,結果是某個軟件的gg。
他面無表情将軟件删了。
曹祿笑着問: “你平時不是開靜音嗎”
席聽: “我覺得我手機壞了,要不然怎麽會收不到消息呢。”
曹祿笑不出來了: “啊”
席聽躺下: “睡吧,我關聲音了。”
虞卿今天太累了,回去可能睡着了。
席聽閉眼,滿腦子都是某個人,黑夜裏睜開的眼睛比誰都有神,他調了亮度拿起手機看,還是沒消息。
某個小騙子不會真的睡到這會兒吧。
還是睡不着,席聽找出耳機去聽曹祿發給他的音頻,聽完了又找去找了別的。
順着搜到某個軟件找到了虞卿在軟件上的個人賬號,配音的作品還有點多,好多粉絲,而且顯示虞卿在這個行業已經五年了,豈不是大學就開始配音的。
他又去視頻軟件搜了虞卿配音用的名字,一個一個剪輯的視頻刷出來,都是混剪,不超過一分鐘,聽下來,每一個感情都很充沛,有女聲也有男聲,兩種聲音交錯着,他看評論區好多人都在說水仙。
席聽去搜水仙的意思,是同一個人自己愛自己。
他沉默,突然不是很想聽男女聲混合剪輯的音頻了。
一直往下滑,有個标了黃色星號的音頻文件
他點開裏面寫着深夜聽。
可能是哄睡的,恰好他現在睡不着。
點開播放第一句就是個嬌喘。
還是男聲的嬌喘。
席聽紅着耳尖将耳機立刻摘了下來,這是什麽音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