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呵,邪惡的他2
呵,邪惡的他2
童櫻好生氣啊!
這個人說話真讨厭, 她對滢瑩或許有愧疚,想着會不會因為多年前那次請靈才害得滢瑩被關起來。
但很快她就支棱起來了!不對啊!什麽禁閉要關十年!
太過分了!還有這個男人說話冷漠,她有理由懷疑這些年聯系不上滢瑩, 不是斷聯了, 而是好友遇到了意外!
會不會被拐賣了?
這個手機裏語氣惡劣的男人,也許根本不是什麽表哥,而是人販子!
她可是看到不少人販子把女學生拐到山裏頭, 整個村子的人将她們看管起來,跑也跑不了,可惡!
童櫻當即作勢道:“你說不讓我聯系,我就要聽你的?你以為你是誰啊!我告訴你, 我和滢瑩手機定位共享,我已經知道你的位置了!我現在懷疑你是人販子,我要馬上!立刻!見到我的好朋友, 如果不讓我見到她, 我立馬報警!你信不信!把你這個人販子抓起來, 到時候你的小日子就有判頭了!我看你很刑!”
對面的男子愣了, 他完全沒想到她會這麽自信放光芒, 腦回路也很清奇,竟然污蔑他是人販子!這可把男子說得一怔一怔的,最後惱火起來:“說誰人販子?你這個……”
話沒說完呢,就被童櫻斬釘截鐵地打斷了。
她道:“勞資蜀道山!見不到滢瑩我就報警了!”
“一!”
“二!”
“三……”童櫻說到做到, 剛要撥警方電話,那頭男子終于忍不住了咬牙切齒地道:“你等等,易滢瑩在祠堂, 我過去讓她跟你說!報什麽警,別給我們找麻煩!”
童櫻聽出來手裏機的人聲音又冷又氣, 俗稱氣抖冷。
她撇了下嘴,然後仔細地聽着手機裏的聲音,聽到那個人似乎從椅子上起身,還跟人打了聲招呼,“孫叔,我去下祠堂。”
“什麽事啊?”
她聽到那人打開了門,不勝其煩道:“是易滢瑩的朋友找她……腦子不太好,都交了些什麽朋友……麻煩!”
手機那邊傳了一陣聲響。
童櫻頓時捏緊了手機,再想聽可惜聽不到什麽聲音了,只有走路的聲音,似乎要去某個地方。
她眼晴轉了轉。
難道她誤會了?手機裏這人真是滢瑩表哥?
哎呀,算了!
她鼓起臉,撇撇嘴,反正她對易滢瑩的表哥印象極差!得罪就得罪,誤會就誤會!她有什麽辦法,誰讓他說話有毒!兩人沒見過,就好似有仇一樣,擱誰倆呢……
剛還跟人說她腦子不好,他才腦子不好呢!
童櫻穿着身上層層紗質雪白荷葉邊公主裙睡衣,披着微卷的黑色長發,臉上還沾着水珠,她滿腦子昨晚的夢,洗完臉都忘記擦了。
她走進客廳。
她買的這處高層公寓住宅,景觀好。
每層樓有若幹單戶獨用的套房,她買的這一套面積大一些,六十平,包括卧室、客廳、浴室、廚房等。
公寓本來兩個卧室,另一個改成了衣帽間,六十平不大,但她一個人住夠用。
裝修找的設計師設計,光設計圖就花了幾萬,布局合理,米藍色調,又種了綠植,看起來很有品味,家具也是設計師一手包攬,優雅到可以直接拿來拍現代劇了,除了面積小些,總體舒适。
童櫻坐在軟綿的米色沙發上,沙發靠近窗戶,面前是圓茶幾,窗戶開着,白色雪紗窗簾很薄,風一吹就鼓動起來。
她有些緊張,過了會兒手機裏才傳來聲音。
“童櫻?”
聽到熟悉的聲音,童櫻一下子高興起來,是滢瑩!
她立刻對着手機大聲喊道:“滢瑩!你如果被綁架了,你就咳一聲,如果被拐賣了,你就咳兩聲,我立馬報警,還有接電話的那個人,他兇神惡煞!還罵我!可怕得緊,還不讓我找你!他是不是人販子啊!”
童櫻就是故意的,喊得老大聲了,還特意對着手機麥克風喊的。
手機裏易滢瑩聽完樂了,呵呵笑了一聲,旁邊則傳來“啧!”的一聲煩躁聲音。
易滢瑩撥通了視頻電話
兩個大學好友事隔六年終于見到了!
童櫻望着屏幕,易滢瑩似乎在一個屋子裏,有一排桌子,上面擺了些東西,骨頭像,還有紙符,易滢瑩正坐在桌前跟她說話。
六年時間好友易滢瑩面容沒什麽變化,還是一臉嚴肅的模樣,身體纖瘦,她身上穿着的是傳統衣衫,有點像韓族服,布料是深藍色綿紗材質,領子是棉紗白色條狀,頭發用一根檀木簪子挽起,看着還真有些得道高人的感覺……
“……阿櫻,你不用擔心我。”
“我沒有被拐賣,也沒有被綁架,一直待在家鄉呢,頭幾年跟着長輩學巫術,因為老看手機不專心,手機被沒收了,一個月只有兩天時間能給你發消息,後來手機表哥幫我帶着,有什麽消息讓他幫忙回複……這兩年你一直沒有消息,我以為你很忙,所以也沒打擾你……”
易滢瑩被關禁閉的事兒不好跟童櫻說,怕她有負擔,但沒想到最終兩人漸行漸遠,但有時候一段珍貴的友誼,哪怕數年,數十年不聯系,彼此又都将對方放在心裏的話,再見面時,仍然一見如故。
就像她與童櫻,她沒有變,童櫻亦沒有變,她還如當年一樣活潑,可愛,漂亮。
不,比當年還要漂亮!
“……滢瑩,我怎麽聽說你被關禁閉了?他們為什麽要關你禁閉啊,是不是欺負你……”
她很怕上學時請靈,導致了好友被懲罰,如果是這樣,她不但心裏愧疚,這個巫族在她心裏也變得可怕起來,動不動就要關族人十年禁閉。
人總共才幾個十年啊……
“沒有的事!我很好,im fine!”易滢瑩解釋說:“不是你想的那樣,我還是自由的,只是不能出随意出山,我們族裏所謂禁閉,指得是在巫族指定地點修行,我已經決定繼承巫女衣缽做巫女了,所以要學習很多東西……”
當年她學跳舞,也是為了給巫族巫舞打基礎,巫舞要更難一點。
“那,那你以後還能下山嗎?”童櫻問。
“能啊,就像考試一樣,考過了就畢業了,到時候我就能下山了。”兩人多年未見,見到彼此都很高興,童櫻一個勁地問問題,易滢瑩也不煩,一臉笑意,知無不言。
“那你以後工作怎麽辦?十年……你有什麽打算……”童櫻問,她坐在沙發上,大概放松了,就将自己雪白的小腿随意放到沙發柔軟的扶手上,形狀細長優美的小腿,在扶手上一翹一翹,随着好友說話,顯示着她很開心。
易滢瑩在視頻裏笑着說:“巫女在我們這兒是個職業,我如果選擇繼承巫女,這就是我的工作了,衣食住行方面有族人供養。”
“我在這裏做一天巫女,就有工資拿的,雖然我們族人有很多人出山了,但每年過年他們都會回祖祠祭祀,也會給族裏捐錢……我們族不窮,還挺富裕的……”
哦!原來這樣,那童櫻就放心了。
她将手指下意識地放在嘴唇上,她的手非常好看,又白又嫩,細長微翹,讓人看着就想握在手裏團,而且指甲也很美,她做了美甲,粉嫩嫩的,上面還鑲着鑽,一閃一閃的。
作為好友易滢瑩知道童櫻這個習慣,她一有什麽難以解決的問題,就會将手指放在嘴唇上……
這時有人進了祖祠似乎說了什麽。
易滢瑩應了一聲,回頭對童櫻說:“你等我一下,我找個東西……”随即起身将手機塞給旁邊畫符的表哥手裏,“幫我拿一下。”
表哥秦執不樂意,拿着手機不滿道:“你可以放桌子上……”看着塞過來的手機,他目光往屏幕上掃了一眼。
秦執:……
他神情明顯怔了下,緩緩地将手機立起來,看到了屏幕上的人。
童櫻此時正坐在沙發上,對着屏幕好好寶寶一樣打量着裏面的背景牆,突然地與出現在屏幕裏的人對上了眼。
童櫻立即睜大了眼睛。
什麽?這就是滢瑩的表哥!
聽着聲音還以為長得又兇又醜,沒想到他本人長得竟然……還不賴呢!
不,可以說是非常周正!
标準的立體濃顏,面形窄長,下颌線條淩利,目光深邃,若是專注地看着什麽,會顯得特別深情,面度折疊度也很好,五官很立體,簡直是個……是個帥哥啊!
真讓人難以置信!
還是長在童櫻審美點上的帥哥!可惡!
她當然知道這個人是滢瑩的表哥!因為滢瑩剛才将手機塞她表哥手裏。
她上下打量着他,越看越接受不了,接受不了一個說話又兇又毒舌的人!竟然長這麽好看的臉。
對面的人手拿着手機,一時間兩人目光對在一起,想象中的罵戰是沒有的,彼此沉默了許久,也許八秒?九秒?十幾秒。
最後童櫻隔着屏幕翻了個白眼,将纖細漂亮的小腿從沙發扶手上放下來。
秦執才回神,垂下視線。
兩人都沒吭聲。
直到易滢瑩幫人找完東西,從表哥手裏接過了手機。
秦執這才将扶着手機的手翻過來放回桌上。
剛才将手機塞到表哥手裏,易滢瑩回來時她察覺到不妥低頭一看。
只見童櫻已将沙發扶手上的小腿放了下來,此刻正襟危坐,除了上半身,連腿丫都不露一下了。
跟個淑女似的。
易滢瑩下意識掃了眼表哥秦執,他神色如常,正拿着筆畫小人臉呢,巫術越往高深裏學,就越發的需要各種道具,比如牛骨,玩偶,銀針,葫蘆壇,淨罐,桃木釘,巫印之類。
怎麽說呢,古時候的巫族就相當于西方的驅魔人,巫族分四大類,靈物巫術,相克巫術,符咒巫術,儀式巫術……
其中門道多着呢,十年也未必學完。
表哥秦執此時畫得就是一只傀儡娃娃的五官,屬于符咒巫術,正點睛呢,這東西既可以做擋煞童子,又可以做詛咒娃娃,端看巫族人怎麽使用。
見秦執畫得專注,沒什麽反應,易滢瑩這才看向屏幕。
她開玩笑道:“阿櫻,這些年你都吃什麽神丹妙藥了?怎麽一點濁氣沒有呢?”
童櫻沒聽懂,什麽濁氣?她在沙上換個坐姿“啊?”了一聲。
易滢瑩打量起好友,确實比以前漂亮了,藝術學院的時候她就夠耀眼了,許多人追,可惜童櫻一個也不喜歡。
如今六年過去了,易滢瑩通過屏幕再看好友。
發現好友與六年前一樣,氣息幹幹淨淨,這麽多年過去了,她長得又這麽漂亮!竟然還是童女身!就如初生嬰兒一樣,純潔不染任何濁物。
一點都不誇張,她這好友從身體到氣質,也不知道怎麽養的,純淨到離譜。
有道行的人看人,看的是氣,普通人身上各種各樣的濁氣,五顏六色。
靈魂裏又摻雜着各種欲望,肉.身亦吃着各色濁物,血肉之物十分渾濁,吃進身體裏,身體自然帶着這些濁物的氣息,就像清水不停地往裏兌無數廢料,最後得到的就是渾濁的水,得不到清水!
有的人一身的臭氣,自己聞不出來,有點道行聞到,簡直臭不可聞,會離他們遠遠的,甚至躲到山裏,為什麽稱人間為濁世,便是如此。
可她這個好友一直懵懵懂懂,要說她有道行,那是沒有的,但就是純淨無暇,難道這麽些年她都只吃減肥餐,只吃素食嗎?怎麽會這麽幹淨。
要知道身心純潔的人,有多吸引他們這樣的百家修行人,有點道行的人都喜歡這樣的!也愛親近這樣的……
易滢瑩只是随意說了下,坐下後,對着屏幕說起正事。
“阿櫻,你不來找我,我也要找你的,當年占蔔的事……你可還記得?如今是否應驗了?”當年請靈後,易滢瑩什麽都不知道,她是沒有記憶的,事後問過童櫻,童櫻全部告訴她了,易滢瑩一直記得這個預言。
童櫻今年二十八歲了,已經到了應驗年。
童櫻本來高興,一說起這個,臉上浮現一絲愁容,“應驗……那倒也沒有,就是最近我老做奇怪的夢……”
“什麽夢,說說看。”易滢瑩問道。
“我昨天……”童櫻将昨日那怪夢講了一下,實在太怪了,她從來沒做這種一環扣一環的夢中夢,真的很吓人。
其實進入二十八歲這一年,她就感覺到諸事不順了,找人看不是水逆,就是業力清算。
原本開放的父母也突然變了,開始催婚,逼她相親,相親對象是父親認識老板們的兒子,她媽那些好姐妹介紹的各路人士,什麽海歸,年輕教授,醫生,教育行業裏适齡青年,三天兩頭給她介紹。
童櫻年初各種飯局,真的很煩,她一個也不喜歡,她不知道自己喜歡什麽樣的,但她知道自己不喜歡什麽樣的。
就算其中有一些聊得不錯,說話做事彬彬有禮,有話題,看起來也喜歡她不得了樣子的男士,但對方一靠近她,童櫻就受不了,那味兒連香水都蓋不住,要麽就髒,對方看起來并不髒,但她就像感應一樣,覺得髒。
就像那水,渾得很!
她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得了什麽尼姑病!明明介紹的人條件長相有不錯的,還可以!
但就是……
她媽說她挑剔,她承認!
她心裏其實很想談的。
後來遇到了一些不好打發的相親對象。
不但追到培訓館,還追到她公寓裏。
哪怕她明确說明兩人不合适,對方仍死纏爛打,搞得她最後出國躲了一個月才作罷。
大概擔心女兒的人身安全,父母雖然催,但很少介紹人了,除非有特別靠譜的高質量男性,才會問問女兒。
之後半年童櫻就一直心神不寧,情緒恍惚,狀态也不好,上周教孩子跳舞還差點崴了腳。
前些日子坐電梯,電梯出了故障,她被困在裏面,維修兩個小時才出來。
開車時明明很注意,依然撞到人賠了錢,還是個突然沖出來的人,說不想活了,往她車底下滾,真是晦氣!
搞得她現在想找處平房住着,沒有電梯樓梯那種。
甚至車都不想開了,打車算了。
她問好友:“滢瑩,你說這是不是什麽不祥的預兆……”就像恐怖片裏經常會有的這種死亡暗示,想起來就頭皮發麻。
“莫要自己吓自己。”易滢瑩道:“劫難本身不恐怖,如果總觀想它,它就變得恐怖了,首先我們應當先從精神上藐視它……不要把它當回事?”
“唉,我盡量。”
童櫻苦笑道:“對了滢瑩,我嫂子開養生苑,是一家美容機構,這兩天組織員工旅游,去闾山,闾山那裏有個千魔洞你聽說沒,裏面高磁,身體有東西,去那裏待兩天就能消掉,還能改善睡眠,嫂子讓我跟去一起玩,你能下山嗎?我可以帶你去……”她好久沒和滢瑩一起玩了。
易滢瑩沉吟片刻,搖了搖頭:“……我暫時走不開,嗯,你出去散散心也好。”
“……不過,我雖然去不了,但我有個小師妹她也懂巫術,愛玩,我讓她跟着你吧……”
童櫻聽到她下不了山有些失望。
但還是一口應下來,她嫂子有錢得很,她帶多少朋友都沒問題。
聊了兩句結束視頻,易滢瑩收了手機。
“闾山千魔洞?”剛才兩人對話表哥在旁邊聽到了,他将畫好的玩偶輕放至一邊,皺着眉道了一句:“那邊磁場混亂,你怎麽讓她去那裏?”
易滢瑩詫異地望了眼秦執。
她這表哥自小是巫族天才,不愛搭理人,傲得很,對她的事一向不感興趣,更不提她的好友了。
理都懶得理,今日竟難得開口問起別人的事。
易滢瑩嘆氣道:“那能怎麽辦呢?她被債主纏上了,想要她的命,她就算不出去玩,住在城市裏,城市地下磁場也亂,在哪裏都跑不掉,還不如順其自然,我讓小師妹過去看顧一下,看看什麽情況……”實在不行,她就只能下山了。
秦執聽完,默不作聲地将筆放到筆架上。
闾山離她們市不遠,童櫻嫂子給員工雇了一輛大巴車,闾山三日游。
第二日童櫻就去機場接人了。
因為好友的小師妹到了!
她将自己簡單打扮了一下,從衣帽間裏取了今日要穿的衣服。
一件白色蕾.絲吊件,另一件是她攢了一年的蠶繭,最後抽絲,紡織成蠶絲布料,再用這塊料子找人定制裙子,裙子沒有染色,用的是蠶繭本色,雪一樣的白,又輕又軟,是件剪裁高檔的長裙 ,穿在身上特別仙,将身材勾勒的異常好看。
她披着一頭黑長直長發,一件緊身白色背心,一條白色蠶絲裙,配一雙米色特別輕軟貼合腳形的小羊皮手工軟底鞋。
童櫻本是舞蹈出身,每天都要拉筋跳舞,身形漂亮,前凸後翹,該瘦的肩背腰極瘦,該有肉的也是極有肉,特別有料!很有份量,相當極品的身材。
至于攢蠶繭……
這就是童櫻一個人的秘密了,其實她從小就有個金手指,是一本書。
她誰也沒告訴,從知道這東西神奇,她就牢牢守住了這個秘密,這是一本封面寫着十世書的圖畫書。
只能翻開三頁,每頁裏面畫的物品都可以拿出來,像神筆馬良一樣,每日刷新一次。
其實也不是什麽了不得的東西。
第一頁畫着一串葡萄,名字叫仙粉黛,确實和名字一樣,果子雖然不大,特別漂亮,表面一層白,就像施了粉黛擦了粉一樣。
關鍵是特別甜。
還帶着一股濃郁迷人的香氣,取出來放在屋子裏,不出一會兒便全是果香味,童櫻一直将它當天然的空氣芳香劑使用,賊好用,吃起來也香甜。
她愛吃,每天一串,皮膚雪白,嘴唇嫣紅,就算跳舞消耗大,也從來不缺氣血。
第二頁是一株十二瓣的蘆荟,書頁上寫着靈螺旋,雖然不是蘆荟,但它長得很像蘆荟,吃起來比較清淡沒有味道,它有很多作用,特別實用,童櫻根本離不開它,比如止血,傷口貼上一塊,很快就好了,對皮膚友好極了。
還可以吃,也可以當護膚品用,随便怎麽用,它對皮膚一點刺激也沒有,水嫩嫩的,用久了皮膚也跟它一樣,又薄又嫩,水靈靈的。
減肥的時候她試過吃蘆荟葉,幾天就瘦下來了,不但不會營養不良,精神還賊好,是她的減肥聖品。
第三頁是蠶繭,三顆姆指大的雪白蠶繭,攢一年才能攢夠紡出一件衣服的布料。
童櫻家裏從事紡織業,早年開規模小的紡織廠,現在是當地較大的紡織企業,童櫻用這些蠶繭得到布料不難,只要找她爸幫她弄就行。
織出來的綢緞與真絲手感質感好得不得了,連見過好東西的童櫻爸爸都驚豔到了。
童櫻攢了十幾年,也只夠做十幾件衣服的,其中兩年的布料給了她媽,一年的料子送了嫂子,她們都愛不釋手,這料子誰穿誰知道,那叫一個舒服,且冬暖夏涼,穿在身上還會自動調節溫度,那種感覺……反正就是好東西。
布料她沒有染色,一直用得蠶絲原色,而且用書裏的天蠶織的絲料,做成的衣服怎麽穿都不臭,真的很神奇!它似乎有驅散異味功效,而且不易髒,好清洗,說真絲穿久保存不好會泛黃,這個完全不會,怎麽穿都不會黃,無論沾到什麽東西,一洗就幹淨子,仿佛有自潔功能一樣,永遠像新的一樣,泛着寶物般柔美的光澤。
她得到的料子大多做了舒适的內衣,她的內衣內褲都是用書裏的天蠶絲料子制成,要多舒服有多舒服,她特別愛,換別的內衣,再貴的內衣,她穿着都不舒服。
睡衣也做了幾套,全部用的天蠶絲,穿着睡覺可舒服了,後來攢了五年,才攢了一床真絲四件套。
以及若幹條裙子。
之後還得繼續攢。
雖然書只翻了三頁,有水果,植物和蠶絲,但這三樣一直圍繞着童櫻的生活,成了她每天必不可少的生活必須品。
那個巫祖的祖靈說她是淨體,她想,也許是因為她經常食用十世書裏的食物,穿十世書裏的蠶絲吧。
童櫻換好衣服,皮膚雪白,衣服也白,整個人看起來潔白無暇,黑發紅唇又恰到好處地中和了白色單調感。
白色紗裙柔軟得像人的第二層皮膚,被微風一吹,就像波浪一樣舞動,貼在身上像開了濾鏡一樣,柔美極了。
童櫻開着車去機場接人。
本以為接的是軟軟可愛的小姑娘,沒想到!
接到的竟然是好友那又讨厭又毒舌的表哥!
怎麽會這樣!
童櫻看到人的時候,那臉色duang地就落下來了。
幸好戴着墨鏡,要不白眼都被看到了,她急忙走開,跟好友語音電話。
她小聲問:“滢瑩,怎麽回事啊,怎麽小師妹變成你那人販子表哥啦!”
易滢瑩聽完笑個不停,“什麽人販子,可別讓他聽見了……”
她道:“……我小師妹嗯,她去九寨溝玩去了。”她也不知道小師妹哪來的錢去玩,之前還兜裏空空跟她借錢,等到自己找到她,告訴她可以免費去闾山玩,她竟然說馬上飛機要去九寨溝……
“那也不能……不能是你表哥吧!”童櫻想到他像掃把星一樣嫌棄過她,她就不開心,誰會跟嫌棄自己的人一起旅游啊,讨厭他。
易滢瑩耐心道:“……秦執跟着你,那是你賺到了寶貝!我可是好不容易才請到他跑這一趟,你可不要小看他的本事,我以前就說過,他是我們巫族現今最有天賦的一個,本事可大了!未來巫族當家人就是他……打個比方,如果巫術分等級,小師妹是v35,那表哥他是s99,你明白我的意思不?”
根本就不是一個境界,不是一個層次了,差距就是這麽大。
不就一個初級,一個高級嗎!但童櫻聽勸,她不吭聲了。
“……有他在你身邊我就放心了,你放開玩,不會有問題的,好了,今天還要祭祀要做,我得去忙了,闾山三日游玩得開心。”
最後聊了幾句結束了通話。
童櫻不滿地嘟着個嘴,上面都能挂油瓶,她回頭看了好友表哥一眼,只見他穿着簡單的白t恤和牛仔褲,頭發洗過,特別松散飄逸,看起來就像個年輕的大學生。
外形還真招人喜歡啊!
可誰知道他嘴巴那麽毒呢?
見她站在那兒不走,秦執拿着背包,他眉頭一挑,注視着她道:“怎麽?不歡迎我?那我回去?”
童櫻:……
當然不能把好友的表哥趕回家去,最後還是開車帶着他去了嫂子的公司。
一行人上了大巴,車裏鬧哄哄,嫂子養生館員工三十多人,加上她和秦執,将近四十人,包了輛舒适的大巴車,大家一起去闾山玩。
童櫻特意跟着嫂子坐,她以為秦執會去別的座位坐,沒想到他竟然走過來,直接在她旁邊坐下來,坐下時大腿還碰到了童櫻的小細腿,這可是下半.身碰解觸!敏.感的童櫻立即并緊腿,瞪了他一眼。
她态度不好,秦執的态度也慢慢跟着冷下來,一張臭臉也沒好到哪兒去,他硬.梆梆道:“不好意思……是易滢求我跟着你,怕你出事,你若不需要,我可以走……”那傲氣的樣子,就差把不知好歹放在臉上了。
童櫻:……
可惡,仿佛被拿捏,她越發的覺得他讨厭!
只得将臉扭開。
大巴行駛時間較長,行駛過程中坐在座位上的童櫻莫名其妙地打了聲哈欠,困了。
本來想撐起眼皮跟嫂子說會話,于是拍了拍臉想清醒一些,可就是控制不住眼皮,一會的工夫就閉上眼睛,頭慢慢地靠在了旁邊人寬闊的肩膀上。
秦執感覺到肩處一沉,一陣清甜的果香味襲來,又香又甜。
就像第一眼看她的時候一樣。
他沒動,而是視線下移伸出手,掌心一只粗糙縫制的玩偶娃娃露了出來,他的左手手腕套着一串骨頭串成的手鏈,秦執面無表情看着娃娃,另一只手隐秘地沖着娃娃做了個手勢,手心的娃娃蹭地一下站了起來,仿佛激活了一樣,娃娃背後寫得是替身。
于是他同樣閉上了眼睛,仰靠在座位上。
遠途車裏其它人很興奮,剛坐上車,或看窗外景色,或竊竊私語,只有他們兩人仿佛睡着了一樣。
……
“……天人院到了,有下車的乘客,請從後門下車。”
童櫻覺得有東西咯自己的臉,特別不舒服,接着是一陣刺耳的播報聲,刮着她耳朵了。
她心裏還想說天人院?h市哪來的天人院?
迷迷糊糊的她并不想醒,于是使勁地在咯人處蹭了蹭,想把“枕頭”蹭軟些。
結果聽到頭頂上方一個聲音傳來:“……蹭夠了嗎?蹭夠了起來!”
這!這聲音……怎麽聽起來那麽讨厭啊!
她一下子睜開眼睛。
一仰頭,對方正好低頭看她,兩人目光緊緊纏在一起,對視間,誰也沒有移開視線,定定地看在一起,直到秦執看了她一會兒,主動地移開目光,看向別處。
童櫻才發現自己睡在了人家肩膀上,她趕緊直起身,然後猛拍臉!把自己拍醒,她怎麽突然睡着了……
而且,枕在誰肩上不好,枕在這個毒舌表哥的肩上!
一會兒還不知道他會怎麽奚落她呢。
可惡!
她伸手飛快地整理了下頭發。
剛整理幾下,她就感覺到不對了,大巴車裏怎麽……這麽平靜?
大巴不應該吵吵鬧鬧的嗎?
一點聲音都沒有!
她奇怪地擡頭望過去,只見車裏不是沒有人,而是坐滿了人。
可是……氣氛總覺得哪裏怪怪的。
而坐在旁邊的毒舌表哥也并沒有像她所想的一樣,奚落她睡相差,流口水之類,他正神色凝重的望向右方的一張車內路線圖。
她也是好奇,順着他的視線看向那張路線圖。
啊?
什麽東西?是她太久沒坐公交車嗎?
只見上面寫着六個站點:天人院、婆娑城、修羅市、屠宰場、餓鬼縣、死神街……
童櫻:……
她水靈靈的大眼晴,是不是老花了?這寫得什麽古怪站名!她竟然一個都沒聽過。
不對不對!正常站點誰家怎麽會取這種名字!
她頓時頭發也不擺弄了,伸着脖子前後左右開始張望,首先,第一個不對的地方是大巴裏的車燈亮着,窗外黑漆漆一片。
“……我這是睡了多久?”她喃喃自語。
毒舌表哥将視線從路線圖上收回來,細長的眼睛瞥向他,竟主動回答了她的問題:“五分鐘吧。”
“不可能!”她當即反駁,有理有據道:“五分鐘……五分鐘天怎麽黑了?”
“因為我們已經不在原來的大巴上了。”
“什麽!”
“你看清楚,車裏的人有你認識的嗎?”
童櫻像一只小鳥一樣,快速動着小腦袋一一看過去,沒有!一個也沒有!連她嫂子都不在車裏!
這……這是怎麽回事!
嫂子的美容院她經常去,裏面的員工就算叫不出名字也肯定眼熟,怎麽可能一個熟面孔都沒有。
這些乘客個個面無表情,一動不動地坐在位置上。
尤其坐在她旁邊的年輕女人,裙子上還有血!
童櫻死死地盯着那幹掉的發黑的血裙子,與那女子蒼白的臉,她吓得再也顧不上跟毒舌表哥對着幹了,本能地往旁邊人身上靠,屁股一挪一挪的。
挪到對方旁邊後,緊緊貼着他,企圖與詭異的女子拉開了距離,她下意識地用她綿軟的小手拽緊表哥衣服,因為拽得太緊,一下子把他t恤拽得挺老長。
童櫻這個人有個優點,就是識實務,聽人勸,在這種情況下,她一般秒慫,因為她覺得君子報仇十年不晚,還有,做人要能屈能伸!在懷疑這個車像是靈車的時候。
她硬是厚着臉皮,從臉上擠出笑,用力地夾着聲音親切地呼喚起對方,呼喚着這位巫族的天才,她道:“表哥~我們,我們這是在哪裏呀?”
她聽到旁邊毒舌表哥呵了一聲,冷酷邪惡地吓唬她道。
“……在地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