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竹林殺陣

竹林殺陣

【賀逸是不是男主啊?出場的男性角色裏,好像就他戲份最多。】

【樓上看文之前不看分類嗎?這裏是大女主無cp,想看男主出門右轉言情頻道。】

【作者前面提到的四神器是什麽來着?太久沒看我都忘了。】

【定微劍、七星鼎、艮山缽、流月琴,現在副本在攬月宗,對應的就是流月琴。】

【竹林深處,三重迷陣,小t?木屋,笑死果然是修仙文标配。】

【劇情好突然,女主破陣的過程就一筆帶過了?】

太簡單的東西,當然要一筆帶過。

段菱杉對所謂的神器嫌棄得很,覺得百無一用又要專人看管,若不是長老堅決反對,她早就把流月琴給砸了——她本想打包扔了,但舍不得流月琴的原材料,那可是流傳了上千年的稀罕物。

最終兩邊各退一步,段菱杉徹底撒手不管,流月琴由二長老負責。而二長老日理萬機,沒有時間檢查小屋周圍的迷陣,因此迷陣早就年久失修,恰好容潇的水天靈根與木系陣法親和力極高,破陣時甚至沒引起什麽聲響。

唯有夜風吹動竹林的嘩嘩聲,夾雜着幾聲蟲鳴。

這一路出乎意料的順利,直到評論區提到的小木屋緩緩顯露出來,方言修還有些不真切的感覺。

容潇已經推門而入。

流月琴懸浮在空中,周圍布下了靈力禁制,只要靠近就會被攬月宗長老發現。容潇保持在一個不遠不近的距離,仔細打量起來。

流月琴通體青綠色,琴身以千年古木雕琢而成,琴弦則是由天蠶絲編織而成,細如發絲,卻堅韌無比,上面隐隐有光華流轉,昭示着它絕非凡物。

相傳流月琴乃千年前一位琴修大能的武器,為了勝過他的畢生宿敵,他誓要打造出世間最強的琴,于是他踏遍九州,試了一種又一種珍稀材料,失敗了九九八十一次之後,終于造出了流月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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琴修立馬給宿敵下了戰書,然而這場舉世矚目的決鬥并沒有打起來,在約戰當晚,琴修便飛升了,只有這把琴留了下來。

千年過後,琴修數量越來越少,再也沒有人能發揮出流月琴的威力——而千年以前,它的主人也未曾使用過它。

流月琴的作用至今仍是未解之謎,有人猜測它的鑄造過程中,或許有一部分天道氣運附着在上面,那琴修正是領悟到了這一點,才成功飛升。

容潇端詳了半天,确認它真的是流月琴而不是被別的什麽偷梁換柱了以後,閉上眼幽幽嘆了口氣。

又猜錯了。

“左子明說,兇手滅我清河劍派是為了找某樣東西,但我查過,宗門藏珍閣并無遺失……我之前以為,最大的可能就是百年前清河劍派遺失的神器,定微劍。”她淡聲道,“那之後我找過相關記錄,發現此事最早可以追溯到兩百年前,四大宗之間的約定。”

除了流月琴以外,其他三件神器的功能也尚不明朗,只知道它們确實攜帶了一部分天道氣運。

縱使如此,沒人承擔得起神器遺失造成的後果,四大宗宗主彼此約定,各自保存一件神器。

七星鼎本就是七星殿某任掌門所鑄造,歸屬七星殿毫無疑問。攬月宗說名字都帶有一個月字,便是他們和流月琴有緣,清河劍派拿走了定微劍,将最後的艮山缽留給了淩霄宗。

其他三件神器都沒出過事,只有定微劍,在到達清河劍派不久後就失蹤了。

容潇查閱過清河劍派的記載,定微劍的失蹤毫無征兆,那一日沒有任何異動,巡邏弟子來看的時候,它還好端端地待在封印裏,只是打個盹的工夫,它就不見了。

弟子驚慌失措,立馬禀告了掌門,清河劍派翻遍了整個宗門,用盡各種方法也找不到它的下落。

定微劍像是人間蒸發了一般。

只能解釋為,神器蘊含天地大道,不能以常理揣度。

流月琴的靈力禁制散發出淡黃色的光,映在容潇臉上,明滅不定。

“——所以我想,兇手為了一個下落不明的定微劍尚能如此,那麽其他三件知道确切位置的神器,會不會早就失竊了?”

這才是她來攬月宗的真正原因。

方言修全程安靜地聽着,道:“但流月琴并沒有失竊。”

容潇輕輕嗯了一聲,心底忽然湧上來幾分茫然之感。

流月琴完好無缺,證明神器這條線索又斷了。

從元嬰期修為的角度來查,結果兇手很可能有短期內提升修為的秘法,從四神器的角度來查,流月琴卻沒有失竊……

她又一次走到了死胡同裏,難道她的猜測,從一開始便錯了麽?

“大小姐,現在線索太少了,縱使是福爾摩斯在世也推不出來,別想太多。”方言修倚在木屋牆上,打了個哈欠,他一個沒有修為的普通人陪容潇折騰了這麽久,早就困得不行了,“俗話說得好,車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橋頭自然直……”

“你前兩天不還說,船到橋頭自然沉麽?”

“害,那是口誤,口誤……再說,我這船不也沒沉嗎?大小姐你別想太多,該怎麽做就怎麽做,那些關鍵線索早晚會出現在你眼前。”

他說得極為篤定,容潇不明白他對自己的信心究竟從何而來。

對此方言修只是笑了笑,不打算多做解釋:“因為主角光環啊。”

“——誰在那裏?!”

随着一聲怒喝,攬月宗二長老終于姍姍來遲。靈力禁制霎時劇烈震動起來,金色的符文起起伏伏,重新排列組合,組成一道殺陣。

容潇當機立斷:“跑!”

小木屋承受不住靈力沖撞,木屑混着灰塵漫天飛舞,方言修被嗆了一下,又咳嗽起來。

一聲脆響,無名劍應聲而出。

容潇提起他的衣領,像拎小雞仔一樣扔到自己劍上。

方言修一口氣還沒喘上來,無名劍就已經升空,如離弦之箭射了出去。

大小姐禦劍飛行的技術實在不怎麽樣,和她本人一樣走的是雷厲風行的路子,疾馳而過的空氣與鐵劍相互摩擦,堪稱是一路火花帶閃電。

容潇對此早已習慣,但方言修不行,他恐高。

可他在大小姐面前慫得很,不敢環住大小姐的腰,糾結了半天,只敢悄咪咪牽住大小姐一片衣角。

容潇瞥了他一眼,纡尊降貴地遞過去一只手,讓他扶着。

這種感覺像十分新奇,像牽小狗一樣。

她勾了勾唇,罕見地露出真心實意的笑容:“我不會讓你摔下去。”

短短幾日她經歷了太多事,腦袋裏的弦一直繃得很緊,她不斷提醒自己接下來要如何如何,每一次行動之前都深思熟慮,先制造自己已死的假象,觀察其他三大宗的調查,接下來去攬月宗,接近段菱杉,調查流月琴……

她的每一個決定都帶着明确的目的,清河劍派一百多條人命乍然壓在她身上,讓她化為一具只知道複仇的行屍走肉,連自己的喜怒哀樂都不配擁有。

這樣固然效率高,卻實在累人。

作為清河劍派大小姐,她從小就背負着許多人的期望,早已習慣了獨自承擔一切。

腳下的路蜿蜒通向遠方,注定是她一個人要走,并不需要旁人幫她背負。

但……偶爾同別人一起發發瘋,似乎也不賴。

咚——

身後殺陣啓動,葳蕤竹林沙沙作響,合出一場充滿殺伐之氣的破陣樂。

攬月宗的木系陣法完美地融入了周圍環境之中,一草一木處處皆是殺機。

竹葉如瀑布般從竹林間傾瀉而下,每一片竹葉都是一支利箭,密密麻麻,宛如無數綠色的流星在空中劃過,想要追上前面的人。

容潇挑起眉,嗤笑一聲:“抓穩了。”

攬月宗二長老于布陣一道确有幾分本事,但也僅此而已了。

天下武功,唯快不破。

她左手抓着方言修,右手在空中一轉,憑空凝出一張靈力制成的弓。

弓上流轉的靈力襯得她宛如天神,她穩穩站在高處,發繩被竹葉刮斷,長發如瀑散落下來。

她右腳固定長弓,單手拈弓搭箭,微微眯起眼——

唰!

箭無虛發。

靈箭接連洞穿了幾十片竹葉,消散于無形,而後她手中又出現新的一支。

瞬息之間迫近的竹葉已經被她射落了大半,而她腳下無名劍再度加速,在空中留下一道殘影。

撲面而來的狂風吹得人撐不開眼睛,容潇布下一道屏障擋風,回頭見方言修顫巍巍地吸了口氣,蹲下來死死抱住無名劍,

容潇:“……起來。”

方言修恐高症犯了,寧死不屈:“我不。”

“大小姐你慢點開,在我們那超速駕駛司機要判全責!”

“可憐我年紀輕輕誤上了賊船,在這裏舉目無親,要是出了事也沒人給我收屍……”

“哎我早上出門前就應該先看一眼黃歷,雖然說封建迷信不好,但這都修仙小說了還講什麽科學……早知道今天諸事不宜,我就不出門了……”

容潇太陽穴突突直跳:“閉嘴。”

早知道就把這人扔下去,讓他自生自滅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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