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章

第 25 章

“真的沒事嗎?如果遇到什麽事情你要說出來,聞淩兩家本就親厚,你我又同在一起保家衛國,相互分擔本就應該。”

淩峰看着躺在床上還很虛弱的人,在看到自己蹙眉後就這般關心,言語中盡是對自己的寬解,可淩峰一想到聞不疑是被東屏推入到洪水中,就不敢直視對方的眼睛,好像自己才是始作俑者。

“淩峰,你是有什麽心事嗎?說出來也許心情就會好一些。”

聞不疑詢問的語氣好像從很遠的地方飄來,明明是在戰場上對敵人毫不手軟的武将,可偏偏聞不疑身上自帶一股文人墨客特有的那種幹淨清冷之感,無端讓人生出一種親近。

聞不疑見淩峰欲言又止,自己也不催促,靜靜的不再說話,躺在床上等待淩峰主動開口。

“不疑,假如最親近的人背叛你,你會怎麽做?”

聞不疑聽到淩峰這麽說,看着他的眼睛,想判斷出淩峰口中所說親近的人到底是誰。

“最親近的人是不會背叛你的。”

聞不疑毫不猶豫的回答淩峰的問題,能讓淩峰這麽落寞的,聞不疑已經可以猜測到對方是誰,二皇子東屏很多異常行為其實并不難察覺,只是淩峰一直被心底的白月光蒙蔽了雙眼,這才導致看不清這事實真相,假如某一日能夠跳出這個迷霧,自然很多事情都真相大白。

“可如果真的是他不小心這樣做,時候已經知道錯了呢?”

淩峰蒼白無力的替東屏辯解,希望用這種方式來守住心中那一片淨土。

聞不疑嘆了口氣,他無法叫醒一個裝睡的人,淩峰經歷了這麽多,假如真的想查清楚一件事情,怎麽都會有手段調查清楚,可一旦想要自欺欺人,就像之前阻止聞家調查東屏一樣,他就會想盡法子來阻止。

“淩峰,懷疑就像是一顆不起眼的小小種子,也許今日它渺小到你可以随意忽視,可萬一哪天在你心底成長為了參天大樹,那将是不容忽視的存在,到時候想要拔除,就只能傷筋動骨舍去半條命。”

淩峰忽然感覺聞不疑像是知道了什麽,就在他即将要把東屏推聞不疑到洪水中的事實說出來的時候,淩家軍一個專門被淩峰指派保護東屏将士冒冒失失的闖到了聞不疑的寝室內。

“主帥,不好了,二皇子寒症和不足之症并發,如今危在旦夕,老軍醫讓我速度請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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淩峰一聽到東屏病危,哪裏還顧得上剛在自己想要說的話,起身就大踏步離開,連和聞不疑道別的話都沒有來得及說。

淩峰剛才差一點就想聞不疑坦白東屏的所作所為,聞不疑已經猜測到淩峰要和他說東屏的事情,也正好想借此機會和淩峰敞開心扉分析一下自從東屏回京後的局勢。

可惜冥冥之中自有天意,也許上蒼認為此時此刻時候未到,還不是聞不疑和淩峰談論東屏的好時機,才讓人把淩峰支使了去。

聞不疑看着淩峰的背影,自嘲一笑,果然和東屏相比,他還不甚重要。

徐音音剛從廚房出來,手中端着一個托盤,托盤上正是聞不疑剛才心心念念的山楂雪梨汁子,遙遙的看着淩峰匆匆離開,想着剛才聞不疑像是要和淩峰談論事情的樣子,怎麽沒一會兒人就倉促離開,心中正疑惑朝寝室走去,誰知一踏入到門裏,看到了聞不疑滿是失望的眼神。

戀愛中的人都是敏感的,徐音音突然明白為什麽聞不疑當初在聽到她說如果聞不疑遇到喜歡的人,她絕不阻攔還會善待對方的話後,露出苦笑的個中意味,徐音音倒是有幾分猜測到原因了。

聞不疑見徐音音端着小瓷碗進屋,迅速調整好表情,不想讓自己的情緒洩露一分,可他不知道的是剛才屋內的一切早就盡收徐音音眼底。

徐音音見聞不疑有意隐瞞自己感情,她也就裝作不知道的樣子很是熱情的将托盤放在一盤,端起托盤上的小瓷碗,想要再給聞不疑喂一些汁水。

聞不疑本來也沒有胃口,剛才如果不是想讓徐音音毫不懷疑的離開,恐怕他無法吃下那半盞汁水,在看到自己面前又出現湯汁後,胃裏一陣收縮,竟然作嘔樣想吐出還來不及消化的東西。

徐音音看見聞不疑的樣子,連忙放下瓷碗,從懷中掏出手帕,在聞不疑的嘴邊接住吐出的污穢,聞不疑一口一口的直到吐幹淨胃液才感覺到好些。

屋子裏動靜早就驚動了外面,裏外都是聞家家生子兒,身家性命都在聞府中,為免聞不疑身體有恙,早早去請了李太醫并通知了聞家大哥兒和聞家二哥兒。

“不疑!!!”

聞不尤因為事務繁忙,正和負責送信往來京城的随從在前院交代些事情,第一時間就得到聞不疑不妥的消息,最先到達後院寝室,看見徐音音手帕被吐的滿是穢物,聞不疑還幹嘔不止,忙叫人去請李太醫過來。

聞不尤話音未落,就看見李太醫和背着藥箱的聞不凝氣喘籲籲的出現在自己面前,宮中太醫到底老到,見此情形,伸手确認聞不疑口中還有何物,防止穢物回流到氣管嗆了人,在确認口中都已嘔吐幹淨,這才接過聞不凝遞過來的藥箱,開始診脈。

一時錯亂,人們把注意力都放在聞不疑身上,竟然忘了屋內徐音音還在,聞不凝看着徐家堂妹手中還捧着滿是污穢的手帕,連忙伸手想要接過,口中連聲感謝。

“二哥不必見外,你我本就是親戚,就算今日我沒有和不疑定親,遇見這事也會出手相助,我既已占了手,待會兒出去淨了就是,還是不要再讓您沾上才好。”

徐音音說話間,早有聞家仆役端着空盆,領着一大壺溫水進來,伺候着徐音音淨了手,靜悄悄後退幾步離開。

聞不凝一開始本想着聞不疑娶徐音音只為兩家親上加親,相互間知根知底家庭和睦而已,如今看來,倒有幾分對這個未過門的弟妹多幾分欣賞。

“敢問這位小姐,聞副将在嘔吐前可是吃了什麽東西?”

李太醫搭完脈後,詢問當時屋內唯一的當事人徐音音聞不疑吃了何物。

徐音音照實說了她喂聞不疑吃了好些山楂和雪梨壓出的汁子,又拿過放在一旁的瓷碗更直觀的給李太醫展示她到底喂了多少進去。

“聞副将的身體少用一些倒是無礙,雪梨化痰,山楂生津,二者結合在一起可以緩解症狀,只是聞副将向來不是貪嘴的人,這次用的着實有些多了,這才讓胃受到刺激,把多吃的東西吐了出來。”

“敢問太醫,幼弟貪嘴吃的這些可是不好?”

聞不尤給李太醫福了福身,彎着腰請教聞不疑的身體到底如何。

李太醫雖不如趙太醫在晉帝面前資歷,可也是太醫院的老人,聞家向來不會依勢欺人,又凡是以百姓為先,書香世家很是清流,很受他們這些人的愛戴,見如今的聞家家主聞不尤親自作福,哪裏受得起,連忙回禮。

“凡事都要有量,就拿吃飯來說,病中的人吃飯更應該數着口吃,聞副将吃的這些假如放在往常倒也不怕,壞就壞在現在正是療養的時候,此時吃這麽多實在不妥,好在剛才聞副将已經将所有吃下去的東西都吐了個幹幹淨淨,如今只需要清養幾日在飲食上多注意一些,想也是無礙的。”

李太醫的這番話給聞氏兄弟和徐音音吃了一個定心丸,在确認聞不疑無礙後聞不尤不顧李太醫推脫,親自把人送回到房間。

徐音音今日剛來,并不知道太醫對于聞不疑病情的囑咐,把聞不疑嘔吐都怪在了自己身上,滿臉自責站在一旁看被為了安神丸睡過去的聞不疑,想着剛來就闖下這等大禍哪裏還有臉待在這裏,正想着等聞不疑一醒來她就辭行時,聽到耳邊想起聞不凝的聲音。

“音音堂妹,想必是那汁子實在美味,才惹得不疑貪嘴多吃了些,等他醒來再要你可要說說他切不可如牛飲水,要是實在不聽,你大可以告訴我和大哥,我們還是能管的了這個倔脾氣的。”

聞不凝幾句話化解掉徐音音的自責,言語中全是對聞不疑的責怪,沒有半分埋怨徐音音。

徐音音哪裏聽不出來聞家二哥兒這是在想法子讓自己別把事情往心裏去,既然她已經快要過門,大可不必如此忸怩,對聞不凝感激一笑,說自己接下來會好好照顧聞不疑。

“此事怪我喂的時候沒有考慮周全,我想着淩主帥來探望不疑,二人一同征戰沙場多年自然親厚,不疑心情高興多吃些也是有的,不承想會刺激到胃,假如不疑真的病情加重,那可都是我的罪孽了。”

也是好巧不巧,淩峰來探望聞不疑的時候,正好和聞不尤、聞不凝完美錯過,在走的時候也是急匆匆沒有驚動其他人,這才讓聞不凝才知道原來剛才在寝室內的出了徐家堂妹外居然還有一人,而這個人正是他才警告要遠離聞家的淩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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