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第15章

警視廳,爆/炸/物處理班。

因為被長谷川朝拜托了關照一下弟弟,松田陣平今天早上起就時不時用視線瞥一眼長谷川明安。

口渴了去茶水間接水,路過長谷川明安,看一眼。

嗯,依舊冷漠,表情正常。

從茶水間出來,準備回自己座位上時,路過長谷川明安,看一眼。

嗯,神情嚴肅,工作認真。

去一旁的資料櫃裏拿東西,順便扔個垃圾,路過長谷川明安,看一眼。

嗯,目光清澈,并無……異、異常?

好像哪裏不太對勁?

長谷川明安的視線對上從今早開始就時不時看自己一眼的松田陣平,墨綠色的鳳眸流露出無奈。

真的,他真的不是故意想要打斷松田前輩繼續觀察的。

只是前輩你的視線也太過密集了吧。

看得他今天從開始工作起就如芒在背。

長谷川明安知道松田陣平一直頻繁看他的原因一定是因為自己哥哥的拜托,因為他今天早上也看見了那篇觸目驚心的新聞。

但是他真的沒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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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輩。”

松田陣平聽到自己的後輩這樣叫他,一向冷靜的墨綠鳳眸透着光,隔空注視着自己,語氣冷清道:“你有什麽事情嗎?”

“沒、沒事。”

被後輩用無奈視線看着的松田陣平突然感到了心虛。

等等,他心虛什麽,這明明是他哥讓他今天看着點他的。

松田陣平給自己找好了了理由,摸了摸胸前挂着的墨鏡,鼓起勇氣,走向了長谷川明安。

長谷川明安看着前輩走過來,頓覺不妙。

他率先開口:“是我哥哥拜托前輩今天注意一下我的嗎?”

松田陣平一頓,烏亮的眼眸看着長谷川明安波瀾不驚的表情,他點了點頭,誠實回答:“是啊。”

緊接着,松田陣平蹙了蹙眉,俯身看着長谷川明安,問:“你早就知道了?”

是啊,很好猜的。從今天早上起床後,哥哥時不時用眼神觀察他的時候,長谷川明安就意識到似乎發生了什麽跟他有關的事情。

直到今早在同事的提醒下看了那篇新聞,他才知道哥哥在擔心什麽。

長谷川明安點了點頭,視線毫不回避,回答道:“是的,因為平常前輩不會時不時就特地看我一眼。

而且昨天晚上前輩才和我哥一起去吃飯,我收到他晚回的消息,是因為他有事情要和前輩一起商量吧。”

松田陣平聽完這話,果斷承認,低沉的嗓音回答:“沒錯,你說的對。”

“你哥昨天晚上确實是很擔心你,怕你看完那個什麽新聞後出現心理陰影,所以回家前讓我今天注意一下你的情況。”

說完,松田陣平用烏亮的雙眸再次深深看了一眼長谷川明安,擡手拍了拍他的肩膀,“不過,看來你哥是多慮了。既然沒事的話,那就好好工作吧。”

松田陣平的語氣輕快,好似在為後輩的無事而感到輕松。

長谷川明安認真回答:“是!”

看着松田陣平轉頭就走的身影,長谷川明安頓了頓,接着再次把視線轉向了桌面上的文件。

他下颌輕擡,墨綠色鳳眸看着天光微微閉上,再次睜開時,又是平日裏冷清認真的眸光。

真的沒有什麽影響嗎?

……

等中午松田陣平拎着飯去搜查一課找萩原研二的時候,他已經被成堆的卷宗壓倒在地上了。

好吧,這只是誇張的說法。

不過萩原研二确實恹恹地趴在桌子上,手邊放着幾摞資料,嘴角仿佛在吐魂。

他聽到了身後門口有動靜,于是視線一寸一寸開始移動,終于,他紫色的下垂眼對上了松田陣平烏亮的黑眸。

“嗚哇——”一聲哀嚎戛然而止。

松田陣平快步上前,用手捂住萩原研二的嘴,險險堵住了他的聲音。

幸虧搜查一課的人都已經走完了,這才讓松田陣平不至于在外人面前對幼馴染施暴。

松田陣平額角的青筋蹦了蹦,低聲威脅道:“好了,給你帶了飯,趕緊吃!”

“唔..唔唔。”萩原研二的嘴雖然被堵住了,但是他依舊锲而不舍地發出聲音:“唔唔唔唔~唔唔唔!”(小陣平~你真好!)

無障礙閱讀的松田陣平聽懂了他的話,敷衍地點頭:“行了,我知道了,我把你放開,不許再嚎,趕緊吃飯!”

低沉的嗓音壓抑着無奈的怒火,他根本就對萩原研二沒有辦法,這樣的态度讓萩原研二的紫色下垂眼彎了彎。

“呼——”萩原研二的嘴終于解放出來了,他想繼續說什麽,卻被松田陣平用銳利的眼神瞪了一下,他瞬間閉嘴。

“好嘛!”看出了幼馴染其實是擔心自己疲勞過度,還不準時吃飯補充能量。萩原研二揉了揉自己有些酸澀的眼睛,妥協道:“我先吃飯。”

等萩原研二吃完了盒飯,松田陣平幫他去扔垃圾,萩原研二則收拾了一下他留下的幾起案子的卷宗。

整理過後,聽到人回來的萩原研二擡頭,紫色下垂眼看向了站在門口的松田陣平。

将卷宗拿起,塞進自己的公文包裏,萩原研二的眼眸微彎:“回去吧,小陣平。有事情跟你講。”

松田陣平勾了勾唇,挂上了自己的墨鏡:“我也是。”

兩人的合租公寓。

松田陣平先跟萩原研二講了一下自己和長谷川明安的對話。

“小陣平你的意思是……”萩原研二坐在沙發上,若有所思托住下巴,看向松田陣平:“小明安确實是有點不對勁,是這個意思嗎?”

“是啊。”松田陣平聳聳肩,輕松地躺在沙發靠墊上,對于自己被後輩欺騙這件事情不甚在意。

“誰會主動承認自己沒事啊。尤其是在別人還沒有開口問之前,自己先把控住話題的主動權…”松田陣平眯眯眼看向因為他的話突然心虛的萩原研二,翻了個白眼。

“就跟你一樣,先把控住主動權,然後不論別人問什麽,都能游刃有餘地回答,不讓別人知道自己的真實想法。”

萩原研二幹笑兩聲,這是他做錯事情時面對松田陣平時最常用的小手段。

他試圖把關注點從自己身上移開:“那我們之後就要跟小朝好好說一下了,讓他多關注弟弟的身心健康。”

“嗯。”松田陣平贊同。

他們畢竟和長谷川明安不太熟,他與長谷川明安僅僅認識了一個多星期,萩原研二就更別說了,見都沒見過。

所以開導弟弟這樣的事情,還是長谷川朝自己去吧。

“那麽小朝交給你的任務算是完成了,真好啊~”萩原研二感慨。

“怎麽、你那邊有情況?”聽到這樣的感慨,松田陣平意識到萩原研二話裏有話。

果不其然,接下來萩原研二講出的事情讓松田陣平瞪大了雙眼。

萩原研二收起了自己翹起的二郎腿,有些發愁地看他,“昨天長谷川讓我找的那個人,就是鼻梁上有疤痕的那個人,他死了。”

“而且,那個人也确實是昨天報上來的案件的兇手之一。”

“什麽?!”

……

什麽?

他死了?

長谷川朝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什麽。

當他拿出那張照片給安室透看的時候,安室透驚訝地看着自己,長谷川朝還以為發生了什麽事情。

緊接着安室透說出的話,就如同一根棒槌一樣,一下子把長谷川朝打蒙了。

他是這樣講的。

“很抱歉,長谷川。”金發男人先是以這樣的話當做開端,緊接着,沒有給長谷川朝反應的時間就繼續講。

“這個男人其實就是我之前的雇主拜托我調查的人。那天你看完監控後就變得魂不守舍,所以你沒能看見我那天拷的視頻就是關于這個人的。”

“就在那天的第二天,我的雇主告訴我說,這個男人被發現在了一個水庫裏,有人發現他的時候,他已經死透了。”

這句話說得半真半假。躲在一邊的貝爾摩德心道。

那個雇主就是朗姆,但是村上一郎死了這件事情,是安室透就是第一個發現的人。不是什麽所謂的雇主告訴他的。

安室透用充滿歉意的眼神看長谷川朝,紫灰色的眼眸帶着遺憾:“我很抱歉。”

就在長谷川朝以為就這樣結束了的時候,安室透又說道:“不過,我知道那個人的真實身份,如果你想知道的話,我可以告訴你。”

長谷川朝翠綠眼眸一亮:“真的嗎?”

“當然。”安室透笑了笑,委婉地對長谷川朝說:“我好歹是一個偵探嘛,不查清楚目标人物的身份,怎麽和雇主交待呢?”

看着長谷川朝充滿期待的眼神,安室透在瞥了一眼不遠處根本沒有隐藏身形的貝爾摩德,接着收回視線,道:“那個人叫村上一郎,是日本黑/道組織黑蛇的人……”

安室透盡量用易懂的話向長谷川朝講明白了村上一郎的身份,以及黑蛇這個組織已經被警察盯上了的事情。

“原來是這樣,安室你的意思是,黑蛇很快就會被警察摧毀掉嗎?那些孩子也會被救出來。”長谷川朝問。

“沒錯。”安室透露出一個明媚的笑:“要相信我們的警察啊,長谷川。”

長谷川朝對這句話倒是非常認同,他道:“當然。”

語氣确信到讓安室透都有些微怔。

就在這時,貝爾摩德的聲音從一旁傳來。

“咳咳。”輕嗽聲吸引了長谷川朝的注意力。

“早上,不,應該是中午好啊,我親愛的小貓咪。”克麗絲用溫柔的聲音朝着長谷川朝打招呼。

“希望我回來的正是時候。”

長谷川朝扭頭看向出現在他身邊的克麗絲·溫亞德,唇角立馬上揚,起身背對着安室透給了她一個擁抱。

“中午好,克麗絲姐姐。不過,你什麽時候才能改一改對我的稱呼呢?”長谷川朝用半是驚喜半是抱怨的語氣回應,但是表現得更多的,是對她的思念。

“這個嘛……當然不行了。”

貝爾摩德這樣回答,同時透過長谷川朝看向波本。

只見那個男人臉上依舊帶着溫和的笑,只不過紫灰色的眼眸裏沒了溫度,,眸光危險地與她對視,輕輕用唇語說道:“你的小貓咪?還挺可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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