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第16章
在得知了那個在多年前誘拐過弟弟,讓弟弟經歷了堪稱噩夢事件的那個男人死去,長谷川朝心裏其實松了一口氣。
同時,那個進行人體實驗的組織也即将被警察端掉,這樣的消息也讓他對那篇新聞的擔憂有所放松。
既然這樣的話,他就不用麻煩萩原研二在工作之餘還要幫自己找人了。
如果這件事情可以順利解決,那麽,他接下來只用擔心一下弟弟的心理問題就好了。
他本來就是為了弟弟才去找人的。
只不過,他關注了這麽多年的事情,竟然在兩天之內就如同泡沫般迅速出現又破碎消失,這樣的結束,多少讓他感到了一絲不對勁。
不過……
長谷川朝眯了眯翠綠色的眼眸,看着正在聊天的安室透與克麗絲·溫亞德,唇角露出了微笑。
他願意相信這兩個人。
長谷川朝最後跟克麗絲·溫亞德告別時,已經到了下午一兩點。
待長谷川朝離開後,原本在座位上笑意盈盈的兩個人瞬間變了臉。
僵持的氛圍在兩人之間蔓延開來。
貝爾摩德的臉上面無表情,冷冷看着對面的波本。
“離他遠一點,波本。”
聽到貝爾摩德說出這樣的話,安室透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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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唇角危險的笑讓貝爾摩德感到不妙,果然,下一刻安室透開口,他反問道:“離他遠一點?”
面前的男人臉上裝作聽不懂的樣子,表情疑惑:“克麗絲,即使你是長谷川的姐姐,也沒有權利阻止自己的弟弟交朋友吧。而且這次是可是你把長谷川介紹給我當客戶的。”
“你現在是用什麽樣的身份要求我呢?”是克麗絲·溫亞德,還是貝爾摩德?
“還是說……”安室透微眯眼,紫灰色眼眸似笑非笑:“他身上有什麽東西是你不想讓我知道的呢?”
貝爾摩德心裏一咯噔,果然,波本已經開始想要從她這裏獲取阿朝的身份了。
貝爾摩德內心雖然有些慌張,但是表面上還是裝作不屑的樣子,女人紅唇勾起冷笑:“朋友?安室透,你怕不是忘記了你自己的身份,像你這樣的人,會有人願意做你的朋友?”
她開始慌了,安室透心裏肯定。
不過這樣的回答。安室透在心裏思索片刻,如果貝爾摩德用這樣的話回答他的話,有兩種可能。
第一,長谷川朝确實只是一個普通人,只是恰巧認識克麗絲·溫亞德。
第二,長谷川朝的身份有問題,所以貝爾摩德用這樣的話來打消自己的懷疑。
“我是什麽樣的人這種事情很重要嗎?只要在長谷川眼裏,我是一個好人就足夠了。”安室透這樣回答。
“畢竟,自己的眼睛看到的,才是真實的。不是嗎?”
貝爾摩德聽完波本的話,知道自己說什麽他也不會相信,只好聳聳肩,拿起自己的包,把細長的鏈子挂在肩膀上:“随你吧。我先走了。”
“記得結賬。”
随着一陣高跟鞋逐漸遠離的聲音,安室透看着貝爾摩德的背影目光平靜。
兩人不歡而散。
……
“哥,我想搬出去住。”
當天夜裏,一回到家,長谷川朝就收到了來自弟弟的暴擊。
長谷川朝瞪大了自己翠綠的眼睛,用不可思議的眼神看着自家弟弟。
“為什麽?”
長谷川明安平靜道:“哥,我已經開始工作了,我想了很久,覺得找一個離警視廳近一點的地方住,這樣工作會比較方便一點。”
“而且哥,你都已經29歲了,真的不打算結婚了嗎?”
長谷川明安神色認真,語氣頗為真誠。
只是長谷川朝覺得胸口被/插/了兩箭。
多麽樸實無華的原因。
可是長谷川朝會相信嗎?
他真的會的。
長谷川朝摸上了自己銀色的頭發,憂心忡忡:“明安,在你眼裏,哥哥已經這麽老了嗎?”
他的發色是天生的,所以看不出年齡,有白頭發了也看不出來。
跟某位金發黑皮的童顏男人一樣的年輕。
“不。”長谷川明安冷清的墨綠鳳眸無奈帶笑,把哥哥手放下。
“哥哥在我心裏當然永遠20歲。”對于哄哥哥這樣的事情,長谷川明安可謂得心應手,張口就來。
畢竟從小到大哄慣了。
“所以,哥,我能搬出去住嗎?”長谷川明安堅持不懈地問。
語氣雖然是詢問的,但是長谷川朝從他的情緒裏感知到了自家弟弟去意已決。
“好吧。”長谷川朝舉手投降,都沒有絲毫抵抗。
“不過。”長谷川朝用翠色的眸子柔柔地與弟弟對視。
“如果需要我幫你做什麽的話,明安記得告訴我。”
我不對你堅持要搬出去這件事情追根問底,但是如果你遇到了什麽事情,記得告訴我。
長谷川明安墨綠色鳳眸深深地看着哥哥,回答:“好。”
目送着弟弟去找中介電話、收拾行李,長谷川朝回到了自己的房間裏。
恰巧,這時他的手機鈴聲響了。
長谷川朝從兜裏掏出手機一看,上面顯示的電話名字是“萩原研二”。
長谷川朝接通了電話:“喂?”
“晚上好啊,長谷川!”對面的聲音低沉動聽還有些疲倦,聽起來有些失真,對面的人應該正站在大街上。
因為,他除了聽到了萩原研二的聲音外,還聽到了微弱的行人嘈雜說話聲、車鳴的滴滴聲。
“晚上好,研二。”長谷川朝揉了揉太陽穴,坐在了陽臺旁的椅子上。
窗簾拉開着,今晚月色剛好。長谷川朝翠色眸子在月光下宛若微風吹拂過的碧綠湖面,溫柔明澈。
“你是在外面嗎?”他問。
對面停頓了一下,然後接着道:“是啊,我剛剛才下班,小陣平等我到現在,我們兩個打算去買點夜宵吃。”
長谷川朝看了一眼現在的時間,已經很晚了:“工作真是辛苦啊,研二。”
說到這個萩原研二可就不困了,瞬間語氣都活潑起來,連忙贊同:“對啊、對啊,今天研二醬可是累了一天,忙個不停,幸虧有小陣平給我送飯,不然研二醬可是要累死在……喂喂喂,小陣平,不要搶我手機啊,我還沒……”講完。
萩原研二沒說完的餘音消散在了夜晚街道的微風中,長谷川朝仔細聽,只聽到了微弱的唔唔聲。
看來是被幼馴染武力制裁了,長谷川朝唇角微微上揚。
過了一會,電話那邊的聲音回歸平靜,另一道更加磁性一點的聲音從對面傳來,是松田陣平的聲音。
“晚上好,長谷川。”
比起自家幼馴染,松田陣平的聲音聽起來更穩重些。
長谷川朝回應:“晚上好,松田。”
“你和研二今天晚上給我打電話應該不只是為了跟我道晚上好吧,有什麽事情嗎?”
“嗯,關于你拜托給我的事情。”松田陣平停頓了一下,組織了一下語言:“明安今天确實有一些異常,你這兩天應該多看着他一點。”
他的措辭盡可能地小心。
“嗯。”長谷川朝聽完後,臉上的表情變得有些平淡,他對松田陣平道:“我知道了,謝謝松田。”
松田陣平對他不冷不淡的反應有些疑惑,他問:“你怎麽不問問我怎麽回事?”
長谷川朝嘆了一口氣,解釋:“因為今天晚上我一回到家,明安就對我說他要搬出去住。如果他沒事的話,怎麽可能這麽對我說。”
“原來如此。”松田陣平恍然大悟,“不過你竟然同意了?”
在弟弟的狀态有異常的情況下。
“不同意又能怎麽辦呢?他執意要搬出去,我還能求他別走?”說完這句話,長谷川朝被自己腦補的劇情笑到了。
“我可不是什麽封建大家長。”這句話是跟他一起留過學的種花同學的口頭禪。
“那行。”松田陣平聽完了他的話,道:“你心裏有數就行。”
“嗯。哦,對了,松田。”
“跟研二說一聲,不用幫我找那個人了。”
“怎麽?”松田陣平眼神一凜,追問。
他們兩個這通電話的主要目的就是跟長谷川朝講那個人的事情。
可是為什麽現在長谷川朝又不需要了?他不是很在意這件事情嗎?
“因為今天早上我去拜訪了一個偵探,他是我的朋友,他告訴我,那個人已經死了,所以我也沒有理由再去調查他了。”長谷川朝解釋。
“你已經知道了啊。”松田陣平眯起烏黑的眼睛,看向萩原研二,朝他打手勢。
萩原研二點了點頭,看向另一個方向。
“嗯,所以就不用麻煩了。”
“對了,研二還在嗎?”長谷川朝問。
松田陣平語氣輕松:“啊,他還在我旁邊。”
長谷川朝請求:“那就麻煩讓研二接一下電話吧。我有一句話想對他講。”
“好。”
松田陣平把電話遞給萩原研二,自己站在了一邊。
萩原研二出聲:“小…長谷川?”
“研二,希望你們能把那個組織的人逮捕歸案。”長谷川朝語氣鄭重。
聽到這句話,萩原研二瞳孔一緊縮,不過他很快回答:“放心吧,長谷川,我們一定會的。”
挂掉電話後,松田陣平和萩原研二兩人看向他們身旁帶着黑色鴨舌帽的男人。
萩原研二站到那個人身後,擋住去路。
而松田陣平唇角勾起冷笑,指骨響了響:“那麽接下來,請跟我們走一趟吧,跟蹤犯先生。”
帶着黑色鴨舌帽的男人被遮住了大半的臉,他無奈一笑,側臉露出沒有被蓋進帽子的金色發絲……
長谷川朝看了看手機屏幕上的已挂斷顯示,起身換了睡衣,打算去洗漱。
洗漱完畢後他穿着睡衣,一股腦把自己窩進了被子裏。
為什麽要搬出去呢?
明安!
哥哥要變成孤家寡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