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第44章

“喂,小孩,這是什麽?”

村上一郎拽住想要離開的柯南的衣領,詢問他。

成年男人的力氣比起小孩來自然大了很多,柯南一時間沒能掙脫村上一郎的手。

“啊哈哈,叔叔你自己看看不就好了嘛,這是安室先生剛剛找到的,可能跟死者的身份有關系的證據。”

柯南努力晃動身體,好不容易從村上一郎的手中擺脫,然後被吓到般快速小跑,躲到了毛利小五郎的身後。

村上一郎不滿柯南的掙脫,想要抓住他,語氣煩躁道:“喂!”

還不等村上一郎伸手繼續想要說什麽,長谷川朝彎了彎翠綠眼眸,攔在他身前,聲音有些微冷:“先生,拿起來看看就知道的東西犯不着為難一個孩子,您覺得我說的對嗎?”

村上一郎根本不怵長谷川朝,青年的長相偏清瘦,是無法讓人心生警惕的類型。

但是一旁的安室透同樣用眼神看向他,一米九的高個子加上有些危險的眼神,讓村上一郎不由得心生恐懼,再加上村上一郎想起這孩子還是毛利小五郎家的小孩。

對面人多勢衆,村上一郎只好悻悻作罷。

“嘁。”

一直沒有說過話的藤原紀子伸手拿過了柯南剛剛放在桌面上的東西,慢慢打開。

有着半長卷發的美麗女子垂着頭,默默翻閱着手中的東西,半響,她擡頭,雙眼看向毛利小五郎,嘴唇微抿,聲音有些顫抖:“毛利先生,這些資料上描述的人,就是這位頭骨擁有者的真實身份嗎?”

毛利小五郎停頓了片刻,然後肯定道:“是的,藤原小姐,報紙上這位暮井岡山教授,就是我們這件案子的被害人。”

毛利小五郎肯定的聲音證實了藤原紀子的猜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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藤原紀子臉上浮現吃驚的表情,她雙眸睜大,不禁開口:“怎麽可能?”

“怎麽了?藤原小姐,您似乎有些吃驚?”安室透看向藤原紀子吃驚到不可置信的表情,開口問她。

藤原紀子這幅樣子分明就是認識那位報紙上的暮井岡山教授。

可是既然她認識暮井岡山,那麽為什麽一直沒有對死者的身份做出猜測呢?

在他們最初發現頭骨時,他們就已經對被害人的年齡與死亡方式做出了判斷。

可是藤原紀子卻并沒有将暮井岡山與這具頭骨的主人聯系在一起,直到現在,他們将證據擺在她眼前以後,她才意識到死者似乎是自己認識的人。

安室透将自己的目光轉移到了報紙是被媒體加粗放大在報紙上的醒目标題——跨世紀性研究備受矚目,其研究者卻自殺而亡,其真相究竟如何?

是因為,在藤原紀子的認知裏,這位暮井岡山絕對是自殺死亡的嗎?

藤原紀子似乎意識到了自己反應的異常,她愣了愣,将手中的報紙翻到了印有暮井教授照片的那頁。

她用手指點了點這位教授的照片,收斂了一下自己的表情,嘆了口氣,輕輕開口道:“這位教授曾經是我的老師。”

“您的意思是,你曾經認識并且熟悉這位教授,是嗎?”長谷川朝向藤原紀子問。

藤原紀子撩了撩不小心遮擋住眼睛的頭發,思考了一會以後,開口道:“說是認識,其實只是幾面之緣而已,暮井岡山教授生前是米花大學的特聘教授,我那時剛被米花大學錄取,曾經有幸跟暮井老師交談過幾次。”

藤原紀子頓了頓後,不由得看向存放着頭骨的箱子,她的神色變得有幾分懷疑,而後鄭重道:“我非常尊敬暮井老師,所以也經常會去醫學部看望他……”

這句話讓在場的所有人頓時覺得毛骨悚然。

“看望?”長谷川朝一時沒理解她這句話的意思,而後猶豫問道:“藤原小姐的意思是,暮井岡山教授的屍骨被保存在米花大學的醫學部裏嗎?”

藤原紀子點了點頭,繼續道:“暮井老師是一位品德高尚的人,在很多年前就立下過遺囑,如果有一天自己不幸死亡,不論死亡原因是什麽,他都希望将自己的屍體捐贈給醫學部,為人類的研究進步貢獻自己的最後力量。”

藤原紀子的話聲音很小,卻有一股莫名的力量,讓其他人心裏也感到了沉重,說道最後,她的聲音甚至有些哽咽了。

長谷川朝遞了一張紙巾給藤原紀子,這位女性的狀态明顯有些不太好。

“謝謝。”藤原紀子向長谷川朝道謝,緊接着語氣一轉,她用沉穩的眼神看向毛利小五郎,鄭重道:“因為我每隔一段時間都會去看望暮井老師,所以我很清楚,在醫學部中的暮井岡山老師身體并沒有缺損,如果要根據這些去證明頭骨屬于暮井老師的話,我認為我無法認同。”

藤原紀子的聲音擲地有聲,說完這段話以後,她将手中的資料放回了原處。

“藤原小姐說的很對。”意外的,毛利小五郎被藤原紀子反駁了觀點,卻依然淡然道:“除了去進行基因測定,我們都無法确定這顆頭骨的真正所有者是誰。”

藤原紀子詫異地看向毛利小五郎。

“藤原小姐的激動我能夠理解,但是請您先冷靜一下。我讓柯南将這些材料拿出來,并不是因為已經确定了這顆頭骨的主人,而是依照委托人留給我們的證據,我們需要根據證據的指向,将最有可能之人的身份确認。”

藤原紀子沉默,半晌,她開口問:“毛利先生的意思是?”

毛利小五郎清咳了一聲,而後将自己的推理道出:“倘若我們依照委托人給出的線索,這顆頭骨屬于暮井岡山教授,這是毋庸置疑的結論。”

“請看桌面上的三份材料。”

“首先是這份房屋證明,證明上明明白白寫着,這棟別墅屬于暮井岡山教授。為什麽委托人把我們一群人都綁架到了這裏?因為暮井岡山教授就是委托人要調查的目标。

否則,委托人為什麽不把我們綁架到其他地方?

與暮井岡山教授有關的房屋證明,報紙以及法醫鑒定證書。無論如何,我們一定逃不開這顆頭骨的主人究竟是不是暮井岡山教授這樣的套路。”

“所以,為了方便大家盡快解決這起綁架事件,我們就以這顆頭骨屬于暮井岡山教授為前提,進行以下的推理,請問大家有異議嗎?”

毛利小五郎簡單粗暴的話讓衆人理解了他的想法。

田中勇和村上一郎當然沒有異議,他們都想早點離開這個鬼地方,他們都還有要緊事要去做。

長谷川朝和安室透紛紛搖了搖頭,表示自己沒有異議,認同毛利小五郎的做法。

“藤原小姐,您呢?”毛利小五郎問向藤原紀子,語氣誠懇。

藤原紀子張了張嘴,眼神閃爍一下,最後在衆人的眼神下吐出了兩個字:“沒有。”

“好,那麽接下來,我們就開始推理暮井岡山教授當初的案子吧。安室,你能幫我向大家念一下法醫鑒定證書上的記錄嗎?”毛利小五郎對安室透道。

安室透拿起放在桌子上的法醫鑒定證書,紫灰色的眼眸看了一眼追随者他動作的藤原紀子,而後答應道:“沒問題,毛利老師!”

安室透拿起法醫鑒定證書,男人吐字清晰,将上面的文字讀了出來:“暮井岡山,身份為米花大學特聘教授,不日前身亡于……系法醫鑒定,死者頭部因多重撞擊受損,無法确認其具體死亡原因,但經檢查,死者心髒處出現明顯異常,疑似突發性心肌梗死,因未及時救治,促使死者死亡,頭部損傷疑似因昏迷墜樓導致,加劇死者病情,致使死者身亡。”

“這份報告……”身為醫生的田中勇聽完這份報告後,眉頭一皺。

安室透念完後,看向在第一時間出聲的田中勇,道:“田中先生覺得有哪裏不妥嗎?”

田中勇察覺到衆人的視線轉向自己,額頭上一下子冒出了冷汗。

“不,……沒,沒什麽。”田中勇磕磕絆絆說完了這句話。

安室透朝田中勇笑了笑,将手中的法醫鑒定證書放回了原處,随後拿起了報紙。

藤原紀子這時重新拿起了剛剛安室透放下的法醫鑒定證書,急匆匆翻開,看向了結論處。

“這份鑒定證書是不是假的?”藤原紀子發出疑問。

“藤原小姐,為什麽這麽說?”毛利小五郎問她。

藤原紀子眼神閃爍,猶豫了片刻後道:“因為我當初并不相信暮井老師就那樣死去了,所以拜托了當時在檔案室的朋友幫我看了一眼鑒定書,那上面并沒有心肌梗塞這樣的字眼。”

“如果是這樣的話。”安室透聽了藤原紀子的話後,思考了片刻,而後道:“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麽藤原小姐,我只能說,可能您的朋友發給您的信息與原文有所差別吧。

這份法醫鑒定證書是真實的,上面有官方的蓋章,這做不了假。您要知道,我們偵探常年跟警察和屍體打交道,辨別證書的真假,我還是很擅長的。”

藤原紀子握着法醫鑒定證書的手緊了緊,“你是說,他騙我?”

“不,或許只是被交代了不能透露真實情況,所以才挑一些不重要的事情告訴您吧。”

安室透翻開了報紙,将警方的通報指了出來。

“當初被警方通報給社會的真相,确實是暮井岡山教授為自殺身亡。”

“為什麽?”藤原紀子不解,她已經搞不清楚自己尊敬的老師到底遭遇了什麽,為什麽連死因都要被遮掩。

安室透眼神冷冽,看向報紙上的自殺字樣,“可能是因為在當時,暮井岡山教授死亡的真相被揭露後,根本無法被大衆所接受吧。”

“怎麽可能,暮井老師他人……”藤原紀子的話還未說完,就被安室透打斷了。

“藤原紀子小姐,您只憑您和暮井岡山教授淺淺的的幾次交談,就能肯定自己完全了解他的為人嗎?

要知道,哪怕是每日朝夕相處的夫妻,可都不敢如此保證。”

安室透的語氣有些強硬,讓藤原紀子不禁有些被吓到。

可是藤原紀子說不出反駁的話。

“你!”

說實話,安室透現在的心情也并不是很好,心中對衆人的警惕也已經拉滿。

現在的安室透,是作為組織成員的身份來到這裏的。

不久前,貝爾摩德通知他,自己需要為組織解決一份外洩的機密資料,而資料的位置,就處于暮井岡山的別墅。

是的,安室透從一開始就知道那顆頭骨的所有人是誰。貝爾摩德一早就将這起事件的劇本發給了他。

衆人所扮演的身份,暮井岡山曾經可能是組織的秘密合夥人的身份,以及他們最終需要得知的真相,安室透從一開始就一清二楚。

但是這僅限于波本該得知的真相。

而波本也不應該對從另一個角度的真相感興趣。

可是安室透并不僅僅是波本,身為公安警察,在貝爾摩德初次将暮井岡山的身份告知他的時候,他就讓自己的副官風見裕也去調查過暮井岡山的真實情況。

出乎他意料的是,暮井岡山最初與組織接觸時,他并不知道組織的真實面目,只以為組織是以投資人的身份來贊助他的研究的。

只不過因為研究資料必須被投資商共享,所以有些心生不滿。

但是組織為了投資他也花了大筆資金,所以暮井岡山也只能将不滿壓在心底。

随後,暮井岡山的研究逐漸有了成果,就在暮井岡山高興地想将自己的實驗寫成論文發表時,他被組織警告了。

起先只是口頭警告,但是暮井岡山并沒有把組織當回事,在他看來,組織投資他的目的,不就是為了提升自己的名聲和利益,那他把研究結果發表出去,不一樣能達成這個目的嗎?

暮井岡山無視了組織的警告,自顧自地将論文雛形寫好了。

随後意外發生了,他的論文不小心被一個學生看到了,心大的學生還在與朋友聊天時不小心将這件事情透露給了同學。

被組織嚴密監視的暮井岡山的所作所為,暴露在了組織的眼裏。

反正研究結果已經出來了,那麽暮井岡山這個人也就不再那麽重要了。

于是組織打算先下手為強,先将暮井岡山解決掉。

好在暮井岡山有着一位作為警察的朋友,兩人喝酒時,他将投資人的要求告訴了朋友,還訴苦道:“不将結果發表出去的話,那他所做的研究又有什麽意義呢?”

他的警察朋友經常聽到暮井岡山誇虛自己的研究可是有很大意義的,說不定能影響今後人類的進化等等等等。

出于對朋友能力的了解,暮井岡山的警察朋友也對他的研究結果能造福人類深信不疑。

于是聽到朋友說投資人限制他發表研究這件事起了疑心。可是無論他怎麽調查給暮井岡山投資的那家公司的信息,都找不出疑點。

于是只好讓暮井岡山多跟投資人再溝通溝通。

可是沒想到他的調查讓暮井岡山徹底被組織抛棄了。

來自警方的調查讓組織心生警惕,他們認為暮井岡山已經和警方搭上了關系,如果再不及時處理掉這個人,組織的安全性就會被影響到。

于是在又幾次威脅暮井岡山不成後,組織展開了針對暮井岡山的刺殺行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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