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第79章

說幹就幹。

不過在兩人觀察了許久都沒有看到有人路過以後,默默修改了一下吸引路人的方式。

長谷川朝從單人床的床單上撕下幾條長長的布料,綁成一條長長的布繩,緊接着把一瓶顏色鮮豔的酒瓶綁在布繩下端,砸碎上鎖的窗戶一角後将酒瓶放出窗外,讓酒瓶順着重力下垂。

如果可以的話,他們之後還會在另一半沒有打碎的窗戶上用充當紅色顏料的番茄醬畫上全世界通用的求救信號“SOS”。

雖然可能沒什麽用,但是被關在房子裏的兩人現在閑到可怕,不吝采取一切可行的求救方案。

酒瓶剛下落到一半,兩人突然聽到了玻璃被擊打破碎的聲響。

不是因為觸碰撞擊了牆面而産生的破損,長谷川朝的手感告訴他,酒瓶一直是懸空的,哪怕因為風和牆面産生了細微的摩擦,但遠不及讓酒瓶破損的程度。

一旁的江戶川柯南扒在窗戶上向下看去,距離不遠發破碎酒瓶後,牆上有一個仍冒着煙的圓孔。

白煙帶着輕微的火藥味。

這很好的揭示了發生了什麽。

有人拿槍射擊了他們放下去的酒瓶。

江戶川柯南臉色瞬間蒼白。

他急忙從窗上下來,拉着長谷川朝躲在牆後遠離窗戶的地方。

長谷川朝從江戶川柯南的動作中察覺到了危險,他低聲問:“怎麽了?”

“有狙擊手。”江戶川柯南臉色難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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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剛剛在吃飯時順便檢查了房間裏的角落,沒有發現監控他們的設備,沒想到綁架他們的人竟然會安排狙擊手來監視他們。

“砰——”

又一聲槍響後,窗戶的玻璃也被擊碎了。

稀裏嘩啦的碎玻璃漫天潑灑了一地。

警告!

兩人心中一驚。

是對他們試圖求救的警告!

長谷川朝看了一眼室內子彈停留的最後位置,突然起身站在碎玻璃覆滿的窗後,視線向一個方向看去。

翠綠色的眼眸微眯,視野裏出現了一小片的反光,子彈是從斜下方傳來的,射擊點位在更靠近海的矮平房頂上。

反射光刺激得長谷川朝的眼淚幾乎要溢出來了,但是他迅速注意到了狙擊手的位置。

而後,意料之中的第二聲槍聲響起。

飛躍而來的子彈擦過長谷川朝的發絲,火辣的觸感劃過他的耳畔,如果再稍近一些,這枚子彈足以打爆長谷川朝的頭顱。

長谷川朝擡手摸了摸自己的耳朵,一股粘膩感伴随着刺痛。

被子彈擦過的那半邊肩膀幾乎麻了,長谷川朝有些動彈不得。

江戶川柯南要被他吓死了,反應過來後扯着長谷川朝的袖子把人拉回安全的地帶,又低着身子快速拉上窗簾。

江戶川柯南生氣道:“長谷川哥?!你幹什麽?!”

剛剛與死神擦肩而過的長谷川朝回了神,用手按住江戶川柯南的頭發,輕輕揉了兩下。

“柯南,沒事,我沒事。”

“你別害怕。”

一如既往清淡的語氣沒有洩露出絲毫慌張,緊繃的手臂卻暴露了他的緊張狀态。

這很正常,但這個人明明自己差點被奪取性命,現在反而在安慰一個被吓到的孩子,江戶川柯南簡直要被長谷川朝氣死了!

江戶川柯南雙手握住長谷川朝的手腕,把那條胳膊從自己頭頂上拿開。

“你在幹什麽?你差點就死了!”

江戶川柯南吼道,擡頭看向長谷川朝,語氣和臉色一樣難看。

為什麽長谷川朝要在明知道外面有狙擊手的情況下探頭出去尋找狙擊手的位置。

長谷川朝語氣堅定,冷靜道:“我不會死的。”

一向溫和的青年忽的露出笑,“別擔心我,柯南,他們暫時不會殺我的。”

江戶川柯南心中一寒,沉聲問:“他們是誰?”

他們是誰?

長谷川朝恍惚,這可是個好問題。

他們是導致現在他們兩個所處這裏的真兇,他們是奪走了自己母親生命,讓母親與妹妹多年失散的罪魁禍首,也是現階段讓那個從小和他一起長大的弟弟,與他形同陌路的達摩斯之劍!

是早就了他們一家兩代人悲劇的源頭。

可是他不能将這一切告知給一個孩子,長谷川朝腦海中閃爍過千萬種說辭。

最後喉結上下滑動,只道出了最簡單的一句:“他們是哥哥的敵人。”

“別問了,柯南。”

長谷川朝的語氣有些厭倦,他不想欺騙與自己熟識的孩子。

這個孩子會出現在這裏是因為自己的連累,如果他再因為自己出了什麽事,長谷川朝都無法原諒自己。

“會有人來救我們的。”長谷川朝沉着眼眸。

這場綁架,是他從一開始就知道的行動。

_

基安蒂被出現在自己瞄準鏡裏的人吓了一跳。

“不是?他有病嗎?!”

明知道外面有狙擊手盯着他們,還不怕死地暴露出自己的身體。

“他和琴酒長得有點像。”一旁的科恩帶着他不離身的棒球帽,眯着眼睛回憶剛剛看到的青年。

基安蒂撇撇嘴,“廢話,他們不是有血緣關系嗎?”

科恩:“哦。”

緊接着他又不說話了。

“不知道貝爾摩德那個女人,為什麽要讓咱們兩個在這裏盯着。”基安蒂剛剛開了一槍,現在內心的熱血還沒平靜下來。

“還不讓殺人!真是搞不懂她!”基安蒂想起貝爾摩德借BOSS之名下達的命令,內心煩躁。

“‘活着的誘餌更能把這場鬧劇推上巅峰’,她是這麽說的。”科恩回答。

基安蒂:“哼!”

“不過。”基安蒂眉頭蹙起,話鋒一轉,不解道,“琴酒怎麽可能是叛徒呢?”

那可是琴酒唉。

那個不管是對敵人、對同伴還是對自己都一樣狠戾的冷血男人,會因為朗姆口中他當着警察的親生弟弟而背叛組織?

明明從琴酒的語氣裏,他壓根不記得自己有一個親生弟弟啊!

結果朗姆當場就拿出了那個叫什麽長谷川明安和他哥哥跟琴酒的血緣關系證明。

搞得原本就重傷的琴酒被停職調查,百利甜那個瘋子開始天天找朗姆麻煩,攪得組織雞犬不寧,連其他人的任務都被影響到了。

還是貝爾摩德請示了BOSS以後,打算讓琴酒再一次面對面和那兩兄弟對峙。

聽說之前朗姆也安排過一次琴酒和他那個親生弟弟的見面,不過因為琴酒當時的實力還在巅峰,只是簡單的見了一面之後就不了了之了。

這一次朗姆給琴酒選的人是長谷川朝,那個據說是琴酒母親姐姐的孩子。

也就是她剛剛差點一槍打死的那個青年。

基安蒂撇撇嘴,真搞不懂朗姆搞這些小動作是想幹什麽。

就算琴酒跟那兩個人有血緣關系,只要琴酒還是效忠于BOSS的,BOSS就不可能拿琴酒怎麽樣。

更何況那兩個人都是在陽光下長大的,其中一個還是警察,知道琴酒的事跡以後能忍住不把琴酒送進監獄?

真是搞笑。

基安蒂腦子裏的想法轉了又轉,覺得朗姆這次就是想打壓琴酒,好一個人舒舒服服當二把手。

畢竟這幾年琴酒可一點也不把朗姆放在眼裏,在組織裏,這兩人幾乎是平級的了。

“喂!不是說朗姆把這次行動的總負責權給波本了嗎?他人呢?”

基安蒂扭頭問科恩。

科恩搖了搖頭,表示這個自己也不清楚。

“行吧,反正咱們兩個只需要在這看好那個人就行了。”

_

與此同時,在距離兩人幾百米處的高樓上,同樣一位狙擊手扛着槍,用瞄準器注視着來自黑衣組織的兩人。

男人穿着不起眼的罩帽衫和黑褲子,臉上還帶着口罩,只露出一雙微挑着眼尾的藍色貓眼。

“真是驚險的一幕。”諸伏景光看見基安蒂開槍的一瞬間,差點也扣住扳機想要開槍。

還好多年來的職業素養制止了他。

“一回來就讓我做這麽有挑戰性的任務,zero還真是看得起我。”

諸伏景光嘆了口氣。

自從他與哥哥相認以後,就搬出了長谷川朝家。

本想着他因為身份的問題沒辦法重新回到公安裏了,沒想到跟公安合作的西格幫他補齊了關于這四年他為什麽會失憶出現在左側腹市當老師的理由。

——為了制造一個針對朗姆的把柄。

總之,不管什麽原因,他現在正處于重返公安為期半年的考察期。

因為當慣了狙擊手,公安內部給他安排了不涉及內部行動的狙擊手一職。

這段時間裏,他幫公安完成了不少罪犯打擊和抓捕任務,勉強修補了一些因為四年空缺導致的信任問題。

而這一次,他的任務是保護身處樓內的長谷川朝。

他現在所處的位置正好能跟長谷川朝與兩個黑衣組織狙擊手的位置形成三角,也就是說,這個位置很方便觀察那兩方的情況。

剛剛長谷川朝明明知道有狙擊手還非要看清組織狙擊手位置的行為,諸伏景光可看得一清二楚。

“長谷川朝他到底在想什麽啊?”諸伏景光問出了和江戶川柯南如出一轍的問題。

總不可能因為知道自己弟弟打算瞞着他搞組織,結果發瘋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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