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第80章
一輛黑色的保時捷行駛至長谷川朝所在的樓底下,窗戶漆黑,從外面看不到裏面的光景。
“大哥……”伏特加坐在駕駛座上,臉上還戴着一副黑色墨鏡,墨鏡遮擋了他眼裏的擔憂。
“你現在上去嗎?可是你的傷……”
“哼,朗姆的小手段而已。”琴酒掐滅了手中的煙,點點星火消失後,将剩下的煙頭扔進了伏特加準備的袋子中。
這是為了保護琴酒的身體信息不被洩露。
琴酒語氣森冷:“不過這一次,該下臺的可不一定是我。”
盡管琴酒的權利被明裏暗裏剝奪打壓,但是琴酒心裏也明白,只要自己依舊效忠于BOSS,這些外物遲早都是能回來的東西。
可朗姆不一樣。
那個老東西的野心已經溢出到整個組織都能看出端倪了。
琴酒想起朗姆在質問他時拿出的兩份血緣鑒定,內心嗤笑。
組織高級成員的DNA都是組織研究所的機密,沒有內部人員根本拿不出來。
琴酒更是為了防止自己的身份信息洩露,哪怕抽煙都要讓伏特加收好剩下的煙頭,以便帶回去銷毀。
那麽朗姆手中關于琴酒的DN息是從哪裏來的呢?
是從研究所裏。
并且他還沒有取得BOSS的同意就擅自調取了琴酒的資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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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表示朗姆在研究所裏面有人。
組織內部的部門界線是很清晰的,尤其是研究所,那是BOSS研制銀色子彈的地方。
琴酒在很久之前就知道那名為銀色子彈的藥物是不能被開啓的潘多拉魔盒。
看看貝爾摩德的下場就知道了,那個可悲的女人就是銀色子彈的初代試驗品。
總之,BOSS是絕對不會讓其他人插手研究所的事物的,更何況是在裏面擁有一個足以調動機密文件的暗線。
BOSS确實老了,也确實很久沒有出現在組織人的面前了,但是他的心可沒有老。
越老的人越瘋狂,朗姆這次膽敢在研究所裏插_入人手,下次就敢往要用在BOSS身體上的藥裏摻毒藥,這讓惜命的BOSS怎麽能不忌憚他,想要除掉他呢?
朗姆犯了大忌。
那麽,BOSS為什麽會同意朗姆安排的這次行動呢?
是為了吸引朗姆的注意,是為了斬斷朗姆膽敢伸出的逾越之手!
琴酒推開保時捷的門,站立在車旁。
他敏銳的感知力一下子就發現了有狙擊手注視着他。
琴酒的視線敏銳地看向基安蒂和科恩兩人所在的地方,而後又輕飄飄地瞥過另一側諸伏景光所在的樓頂。
墨綠色的狼眸暗沉思索,這兩方都是組織派來的人?
其中正對着這棟樓的應該是基安蒂和科恩,至于另一方,琴酒猜不出來。
不過琴酒想起他出門前西格對他露出的神秘兮兮的笑,篤定有一方是跟西格一夥的。
算了,反正那個小瘋子應該正領着組織BOSS的命令打壓朗姆的手下吧。
無所謂,他可不認為就憑這他們能殺了自己。
琴酒關上車門,示意伏特加将車開走,緊接着邁着沉穩的步伐,向着大門的方向走去。
……
“琴酒已進入目标區域。”
波本從新戴上的耳麥中聽到了基安蒂給他的報告,“繼續觀察。”
趴在房頂上的基安蒂面對好不容易聯系上的負責人,語氣惡劣道:“是的,不過波本你最後真的在完成任務。”
波本微微一笑,語調輕快:“當然,我的事情可用不着你來關心,基安蒂,你還是好好監視琴酒吧。”
“哼!”發出一聲冷哼後,基安蒂果斷挂掉了和波本的連線。
“煩死了!科恩,波本再有安排你跟我說一聲。”因為兩人這次的任務就是監視,所以共用一個通訊器也是可以的。
基安蒂看不慣波本那種覺得她不應該知道太多的态度,一氣之下挂了波本。
“知道了。”身為老搭檔,科恩也知道基安蒂的氣性有多大,有沒有反駁,只是默默答應。
“也不知道裏面怎麽樣了。”基安蒂小聲道,她還挺好奇琴酒能跟他那個有血緣關系的表弟有什麽共同話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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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早在琴酒上樓前,隐約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麽事情的長谷川朝将江戶川柯南推進了廚房裏,想将門鎖上。
“長谷川哥哥?!”
江戶川柯南用胳膊卡着門,不敢置信地看着剛剛才做過瘋狂舉動的長谷川朝把自己鎖起來,還往裏面扔了個墊子讓他困了就睡覺。
“抱歉柯南,等會可能有人要上來找我,為了你的安全着想,你先別出來。”長谷川朝哄着生氣的江戶川柯南。
抓住重點的江戶川柯南急忙問:“什麽人?”
能把他們綁架到這裏,外面架着狙擊手監視防止他們逃跑,等會還要讓長谷川朝見一個可能非常危險的人,無論如何江戶川柯南都不想抛下長谷川朝一個人躲在廚房裏面。
而長谷川朝看着江戶川柯南焦急與關切的眼神,原本緊張的心情也放松了一些。
“別擔心,是跟我有血緣關系的親人。”長谷川朝這樣道。
而聽到有血緣關系這句話時,江戶川柯南也悄悄放下了心。
既然有血緣關系,那麽應該不會傷害長谷川朝哥哥吧。
可是既然是這樣的關系,那為什麽見一面還要綁架,還要架狙擊槍監視呢?想到這一點,江戶川柯南放下的心又提起來了。
江戶川柯南皺着眉,嚴肅問:“你确定嗎?長谷川哥哥,我們剛剛求救的時候,外面可是有人拿槍打我們,阻止我們求救呢。”
長谷川朝想起剛剛的一幕,不由自主地擡手摸了摸自己被劃傷的耳朵。
剛剛破了的地方經過一段時間的自我恢複,已經結痂了。
但是因為傷口尚新,所以摸上去還是有點疼。
可是長谷川朝又能說些什麽來解釋這一切呢?
“我确定,好了柯南,他不會傷害我,你快進去吧。”長谷川朝趁着柯南放松警惕,一把拎住了他的衣領,将人輕輕丢了進去。
長谷川朝沉聲警告道:“好好在裏面待着,記得別出聲。”
江戶川柯南不甘地敲了一下門,悶聲悶氣回答:“知道了。”
就在這時,一聲巨響打破了只有兩人的沉寂空間。
這聲音很耳熟,是槍聲。
“長谷川……”
江戶川柯南聽到急促的腳步聲跑向門口,而後站定,緊接着他聽見他的長谷川朝哥哥開口說話。
“初次見面,我是長谷川朝。”
清冷的聲音帶着緊張與滞澀,卻沒有絲毫的恐懼與不安。
他看見的人是誰?
而後,江戶川柯南聽到了一聲熟悉地深入骨髓的笑聲,那恐怖的聲音是他午夜夢回都要驚醒去查看他身邊人是否還安全的魔鬼——
是琴酒。
長谷川朝哥哥等的人怎麽可能是琴酒呢?
江戶川柯南原本想大喊的嗓子閉上了,他驚悚地靠近門的方向,心髒劇烈跳動,想要聽聽兩人接下來會說些什麽。
他聽見琴酒用那冷酷的聲音回應長谷川朝。
“琴酒。”
廚房外,長谷川朝聽到琴酒用這兩個字稱呼自己時,明顯地一頓。
他困惑問:“是代號嗎?”
琴酒漫不經心:“嗯。”
他沒覺得自己和這位不認識的表親有什麽好說的話題,他上來的目的就是拖延西格行動被朗姆發現的時間。
“好吧,陣哥。”
長谷川朝不無可惜地遺憾琴酒沒有用真名和自己介紹。
聽到長谷川朝的稱呼,琴酒驚訝地看了一眼長谷川朝。
琴酒和陣同音,一般聽起來沒有區別,但是按照長谷川朝的叫法,他說的可能不是琴酒這個稱呼。
以前也有人這麽叫過他。
不過她早就死了。
長谷川朝翠綠色的眼眸與琴酒墨綠色的狼眸對視,相似的配色在這幅場景中讓兩個從沒有見過面的人周邊的氛圍奇異地變得柔和。
“母親曾經說過,她妹妹喜歡雷陣雨的天氣,如果以後有孩子的話,可能會給孩子起名為陣。”
至于他的朝字,則是母親竊取了妹妹的創意,從自己喜歡的朝霞裏選出了朝字。
“哦。”
琴酒沒有對這件長輩之間的小事提出什麽看法,只是冷冷看着長谷川朝的笑容。
半晌,他冷漠開口:“我并不記得那個被稱之為我母親的女人,她和據說是我父親的男人死在了一場實驗室爆炸中。”
言下之意是,不需要說那些他壓根不知道的事情了。
長谷川朝遺憾地嘆了口氣,“好吧。”
琴酒看着面前人安然自若的樣子,忽然問:“你不怕我?”
長谷川朝搖了搖頭,怕什麽?怕陣哥身上讓人望而生畏的氣質?
不好意思,長谷川朝已經被米花繁多的案件搞得免疫殺氣了。
更何況他們之間還有血緣關系。
這種旁人無法理解的親近感,讓長谷川朝看向琴酒的眼睛前挂上了長達八百米的濾鏡。
就算現在琴酒拿槍抵着他的腦袋,長谷川朝也能笑得出來。
他們血脈中流淌着與生俱來的勇氣與不屈,以及對血親的愛。
不然他的母親為何明知黑暗而邁入深淵?他亦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