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你怎麽在這端盤子?
第4章 你怎麽在這端盤子?
“哇,早知道我也不吃飯了,我也想要森總請我吃飯。”
森澤航前腳一走,後面員工們又鬧哄起來,被他留下的助理小哥面無表情道:“好了別發花癡了,是我給你們買飯,不不不,只有他們三個,你們走開,回去工作。”
“切——”衆人不情不願地散了。
沛誠尴尬地站在原地,支支吾吾道:“我……要麽我就先回去了。”
“你是哪個部門的,之前好像沒見過你?”助理小哥問。
“我……我叫闵效禹,今天來面試的。”沛誠老實道,“我面試完正準備離開呢,湊了個熱鬧而已。”
助理小哥聞言有些意外,但也只是一秒,說:“沒事兒,你們想吃什麽就點,幫森總也點一份,等到了之後和我說一聲,我送進會議室去,你們自便。”
助理小哥離開了,餘下沛誠和兩個員工,那兩人已經接受程度良好地開始翻外賣軟件,還在大聲密謀:“森總請客,我們今天吃點好的!”
“對對,點貴的!”
“不是,森總脾氣也太好了吧?”沛誠試探地問。
男生頭也不擡:“那當然了,我男神。”
“是我男神好吧,”女生湊過來一起看外賣軟件,說,“你說你叫什麽,闵小魚?”
“是闵效禹,效率的效,大禹治水的禹。”沛誠說。
“哦,是闵大魚。”女生樂道。
沛誠好脾氣地跟着笑笑,問:“這樣啊,那剛才進來的那位是誰?他怎麽和老板說話沒大沒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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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徐小舟,”女生說,“你說謝總啊?他也是公司合夥人,也是老板。”
得,沛誠無語了——自己還沒進公司呢,先拼盡全力在一個破游戲中戰勝了老板A,并且間接耽誤了老板B的工作會議,現在還要吃老板A的白食。
“小魚,你來點你要吃什麽。”男生把手機遞過來,“我叫一帆,你什麽時候上我們公司來上班?”
“啊?什麽時候來上班這事兒是我說了算嗎,”沛誠哭笑不得,“話說一般公司秘書不都是女生嗎?我看現在的助理也是男的。”
“你說賀助啊,”一帆明白過來,“你說你是來面試的,這麽說來,你是來應聘總助崗位的啊?”
沛誠點點頭,徐小舟說:“羨慕,但又有點同情。”
“怎麽說?”沛誠問。
徐小舟:“羨慕你每天可以近距離看森總的帥臉。”
“我一個男的……這有什麽可開心的。”沛誠苦笑,“只會為自己平凡而普通的一生哀嘆吧。”
“但是森總自己工作就忙到飛起,助理也跟着他忙,再招一個,估計就是因為賀助現在工作實在太飽和了。”徐小舟說。
哪裏忙了,沛誠腹诽,你們知道我過去三年的午休時間,都是對着電腦邊工作邊扒飯麽?我看你們開心得很呢!
不久後外賣送達,賀助過來領了一份送進會議室,一帆和徐小舟也拿着自己的那份回工位上了。幾人怕被謝總記恨,刻意點了沒什麽氣味的壽司,沛誠捧着一盒高檔日料,有點不知何去何從。賀助又出來接咖啡,看他局促的樣子,主動說:“你就在這吃呗,沒事的。”
“好。”沛誠惶恐地在茶水間坐下了。
“你是今天來面試的?”賀助問。
“嗯。”沛誠掰開筷子,開始擠醬油和芥末。
“感覺怎麽樣?”賀助又問。
“還可以吧,”沛誠老實說,“開始有點發呆……有點緊張,後面好了不少。”
想了想,他忽然意識到如果入職的話,眼前的人應當算是他上司,不由得又端坐直腰板兒。
然而賀助只是應了一聲,沒有多和他攀談,在準備幾杯咖啡的途中,賀助又接了好幾個電話,安排下去了一堆事宜,看着确實挺忙。
賀助将咖啡擺在一個托盤上,正要端走,手機又響了起來。
沛誠很狼吞虎咽了壽司,把吃剩的餐盒規整好收進垃圾桶,擡頭和賀助對上雙眼。
“能幫我個忙嗎?”賀助忽然問。
沛誠愣了下:“您說。”
“我這會兒要出去跑個腿,人等在樓下了。”賀助說,“你幫我把咖啡送進會議室一號,就當時森總請吃飯的回禮了,可以嗎?”
就這?沛誠點頭說:“沒問題啊。”
沛誠此時已經充分了解,這不是什麽霸道總裁小嬌妻的劇情,如果他把這一托盤咖啡打翻在森澤航電腦上,大概率不會引發什麽“女人你已經引起了我的注意”之類的走向,反而會一瞬間把森澤航好感度拉到負數,而自己又要回去接受兔子的嘲諷。
于是沛誠将托盤穩穩端在手中,敲了三下門,頓了一秒再推門進去。
屋內幾人讨論正事,沒有分給他太多眼神,尤其是森澤航,微微蹙眉地看着手中的報告,一目十行,骨節分明的手指捏在紙頁邊緣翻動,和方才戲谑不正經的模樣大相徑庭。會議室內的衆人只除了一位注意到了他,沛誠一眼便認出對方就是不久前剛和他見過的主面試官。
主面試官:“???”
沛誠露出一個尴尬而又不失禮貌的微笑。
他把咖啡放到衆人面前,收了托盤就想走,主面試官忍不住出聲道:“等會兒。”
森澤航聞言擡起頭:“怎麽了?有什麽問題。”
“不是不是,”主面試官滿臉混亂,指着沛誠問道:“你怎麽在這端盤子?”
“怎麽叫端盤子呢,”沛誠微笑,“這是後勤保障工作。”
“不是……你不剛還在還……”主面試官懵道,他左右看看,周圍都一頭霧水地看着他,并無人與他豐富的腦內活動相呼應。
“怎麽現在已經幹上活了,是我穿越了嗎?今天是幾月幾號?”主面試官迷茫地問。
森澤航也擡眼望過來,他涼涼的一擡眼皮,眉毛擰着,似乎同樣不太理解發生了什麽事。沛誠有些發怵,邊走邊退:“不用管我,你們繼續。”說着遛出了會議室,忙不疊地跑了。
這次他沒再多做停留,一陣風般地刮出了森久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