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你要對我負責!

第32章 你要對我負責!

出于各種原因,周五的歡迎儀式最終辦在了公司——今日天公不作美,忽然降溫十來度,窗外凄風苦雨,才四點半天就麻麻黑,完全沒有“福來day”的跡象。

沛誠将大會議室所有的門打開,和外面的休閑區連成一片整體的空間,桌上擺滿了披薩、水果和小蛋糕,軟飲、啤酒和起泡酒,所有人樂得早點結束工作,緩緩湊了過來。然後沛誠三催四請,才把謝行也拖出來一起參加——畢竟他是項目的技術總負責人,這種場合連面都不露終歸不太好。

總之,兩個團隊的人以桌上足球為為圓心,圍了一圈,端着酒水飲料,客氣而拘謹地站着。

沒一會兒,森澤航走了出來。越和的員工們還沒有培養出耀光過濾的體質,都被他閃瞎了眼。他先是歡迎了各位臨時的新同事,又表達了對合作項目的樂觀願景……森澤航慣會講那種哄得所有人開開心心的場面話,沛誠甚至懷疑,只要他願意,他可以得到世界上任何人的喜歡。

思及至此,森澤航相看兩厭的人就出現了——岳望錫從公司大門走入,沛誠非常清晰地聽見身旁的人“啧”了一聲。

今天周五,岳望錫穿得休閑,棕色夾克外套裏面是高領衫,臉上還挂着一副寬大的酷哥墨鏡。果不其然,森澤航見狀立刻開始小聲吐槽:“還說不是腦殘,大雨天戴墨鏡,闵效禹,你現在就去把燈關了,就說我要吹蠟燭。”

沛誠連忙塞了一杯飲料到他手裏試圖轉移注意力:“您潤潤嗓子,吃點蛋糕,再和越和的同事們聊聊天。”

森澤航不情願地往另一頭挪了兩步,忽然警惕地回頭瞪着他:“你不是在嫌棄我丢人吧。”

“怎麽可能!”沛誠擺出誇張的表情——現在他對付森澤航有一整套路數,從善如流:“是我收了越和女同事的好處了,您和她們聊天給我提成五塊,加了微信給我提成二十。”

森澤航當然知道他在開玩笑,但還是不開心地抱怨:“好便宜。”

“蚊子肉也是肉,不然我怎麽攢錢辦月卡呢。”沛誠笑着說。

森澤航果然笑了——他之前在酒店裏說“看一次五塊”,沒想到被沛城在這時候翻出來說了。于是他勾勾嘴角,傲嬌地去越和員工中間開屏了。

森久其他同事不好意思和岳望錫打招呼,森澤航更不愛搭理他,酷哥周遭的氣壓肉眼可見地低了下去。沛誠只得走到他面前,禮貌道:“您想喝什麽,我幫您拿?”

岳望錫使喚他也不客氣:“蘇打水吧。”

“好的。”沛誠去端過來,又客套道:“外面下雨了,又是周五下午,路上很堵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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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行,我本來就在附近辦事情,老宋非要我來一趟,我就過來了。”

老宋是合作項目越和那邊的主要對接人,是個不折不扣的程序男,衣櫃裏只有深藍和淺灰兩種顏色,鏡片厚得轉圈圈,實在不像一個“娛樂公司”的員工。沛誠很難想象他能怎麽“非要”岳望錫來,只當對方和森澤航是一脈相傳的傲嬌。

“歡迎您經常來。”沛誠不走心地說。

相顧無言地站了一會兒,岳望錫又問:“你跟着森澤航幾年了?”

“今年剛入職的,還不到一年。”沛誠答。

“啊?”岳望錫扭過頭來看他,表情仿佛十分意外。

“我可能長得有點着急吧。”沛誠自嘲地笑笑。

“你長得倒是不着急,就跟個小屁孩兒一樣,”岳望錫說,“就是做事說話風格挺着急的,我還以為你已經三十好幾,頂着張娃娃臉在搞詐騙呢。”

我的确是三十了,沛誠心裏說,而且你們倆才是小屁孩兒。

“森澤航不難搞嗎?跟着他沒前途,還不如上我這來。”岳望錫忽然又丢下一句驚雷。

他這句話音量沒有刻意壓低,周圍的幾個人估計都聽見了,沛誠明顯看見兩步之遙在聊天的幾個同事背影一頓。

他心裏罵髒話,表面上顯得十分無辜:“什麽難搞呀?其實我也不太懂,我小屁孩兒,森總慣着我呢。”

岳望錫不屑地“嗤”了一聲,像是一點兒不信,但也沒有就這個話題繼續延展,想來所謂的“挖人”也就是随口那麽一說,純屬有錢任性,不嫌事兒大。

沛誠想了想,又問:“您和森總認識很久了?”

岳望錫喝了一口蘇打水,“嗯”了一聲。沛誠又問:“您之前說,森總小時候可漂亮了,是真的嗎?”

岳望錫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想看?”

沛誠猶豫片刻,還是誠實地點點頭。

岳望錫手一攤:“付錢。”

“多少錢?”沛誠配合地問。

“上我們公司來工作。”岳望錫又開始逗他了。

“哎!”沛誠嘆了一口氣,那模樣似乎把岳望錫逗笑了,他真從外套兜裏拿出手機開始翻找。

過了一會兒,他将屏幕遞到沛誠面前:“努,你看。”

沛誠不确定地瞟了一眼,立刻雙眼睜大湊近了看——一個齊劉海妹妹頭的小男孩兒站在鏡頭中,穿着花邊白襯衣和背帶短褲,以及一雙紳士的小皮鞋。小男孩兒眼睛大得和漫畫角色一樣,簡直是個瓷娃娃,漂亮可愛得不得了。

沛誠還要再仔細看看,岳望錫卻已經将手機收回去了,說:“超時了。”

“哎!我續費!”沛誠仍然沉浸在沖擊中,連聲說:“剛才那個是森總?太可愛了!太可愛了!”

“切,”岳望錫把手機揣回兜裏,似乎在嘲笑他沒見識,“看照片的錢先欠着,我之後會找你要的。”

說罷便轉身走開,找自家員工聊天去了。

好小氣哦,霸總還這麽小氣,真小氣。沛誠心裏嘟嘟囔囔的,沒注意到森澤航已經在他身邊站着瞪了他半天。

“怎麽啦?”沛誠心虛地問。

“怎麽啦?”森澤航陰陽怪氣地重複這幾個字,“你和敵軍聊什麽呢聊那麽開心,還聊那麽久!”

“什麽敵軍,抗戰期間國內勢力都是友軍。”沛誠擺擺手。

“越和是友軍,岳望錫是敵軍,你搞清楚自己的階級立場!”森澤航無賴道。

“好好。”沛誠嘴上應付,心想:我找森澤航要他小時候的照片看看,他能同意嗎?

不過看上次他的反應,大概率不願意。

沛誠好生無聊地左瞄右看,忽然震驚道:“森總,您在喝什麽?”

“啊?”森澤航看着手裏的杯子,“這不就是你遞給我的蘇打果汁嗎?”

沛誠驚悚地擡頭望他:“這是酒,您沒嘗出來嗎?”

森澤航嘴角抽搐:“我說味兒怎麽這麽怪呢。”

起泡酒,顧名思義,酒中含有大量的二氧化碳,引用前冰鎮至8度為佳。酒液引入腹中後,氣泡碎裂,會加快酒精吸收,使酒精更快進入血液。所以雖然起泡酒口感清爽、度數也低,但卻更容易上頭,也更容易醉。

“完了,老劉……老劉還在嗎?”沛誠喃喃自語地開始翻消息列表,頭頂傳來森澤航涼涼的聲音:“別找了,老劉昨天就回家看丈母娘去了,今早都是我自己開車來的。”

沛誠擡起臉,露出一個僵硬的笑容:“嘿嘿。”

“嘿嘿個屁!”森澤航說,“你最好對我負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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