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第56章

竊聽的兩邊都陷入了沉靜,就連伏見宮惡玉都一陣無言。

他确實是想要暫時轉移一下江戶川柯南和坂口安吾的注意力,但是卻并沒有要用自己祭天的意思。

惠歪頭反應了一秒,他指了指自己,“是在說我嗎?”

很顯然是。

惠改名的時間并不長,比起“伏見宮”,他事實上對“禪院”的印象更加深刻。

“放心,沒有人能從這裏把你劫走的。”伏見宮惡玉摸着他的刺毛。

如果組織的目标是“伏見宮惠”,那問題很簡單,只會單純地滅口——就算沒有額外的照顧,以「玉犬」的能力,保護惠并不算什麽困難的事情。

但如果目标一旦變成“禪院惠”,那麽事情的性質一下就有了質的變化。

對咒術師的捕捉一定是咒術師行為。

伏見宮惡玉不經思考,朗姆既然知道禪院惠的存在——那他究竟知道多少,是知道禪院惠是禪院甚爾的兒子,還是連「十種影法術」也一并知道了?

如果知道前者就必然要知道後者,否則,沒有足夠大的利益,誰會去碰天與暴君的老虎屁股?

他有些懊惱,聽對話內容,朗姆很有可能不是第一次談論這個問題——對方一定需要前置情報才可能确認惠的身份。

以駭客無孔不入的情報網——甚至連這種震動竊聽都能連到朗姆的卧室去,應該早有蛛絲馬跡才對。

但這些對于駭客來說只能算是細枝末節,在馬甲中——比起他的影響力,似乎馬甲本身的性格更占上風。

伏見宮和馬甲之間始終存在一個并不算厚壁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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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沒有這種壁壘帶來的信息不同步,伏見宮應該能夠更早一步差距到的。

也許,是時候想辦法跳過這個壁壘了,可能……麻煩了一些——不過,伏見宮仔細想過了。其實融合的方法并不是無跡可尋。

欺詐師之前不是說了嗎,他的想象力是他現在奇特力量的來源——只要他一直無法獲取對這個世界的真實性認同,那麽他的靈魂和身體實際上就是處于一種錯位狀态。而馬甲因為是前任留存的産物,在他和前任交接之間的空檔中,馬甲們實際上是按照人設本身行進着。

即使空檔期非常短,或許只有幾天、幾小時甚至幾分鐘,但他們獨立存在于這個世界只要有過一瞬間,就會在一定程度上成為這個世界的産物。

換而言之,伏見宮惡玉要做的其實非常簡單。他只要放棄現在的特權,讓自己開始認同這個世界,那融合也應該是順理成章的事情。

認同與不認同,兩種不一樣性質的能力,不可兼得。

但……融合的好處總是利大于弊的吧?

這個想法剛剛在他的大腦中占據上風。

他便突然感到有一陣陰風斜下方傳來,讓他身體打了個激靈。

伏見宮逆着這方向一看,視線瞬間撞到了江戶川柯南的眼睛裏。

真是奇怪了。

他的眉頭擰得更緊。

伏見宮的表情肉眼可見的煩躁,坂口安吾和江戶川柯南都很有眼色地沒有馬上追問“禪院”的事,轉而從另一邊入手。

“朗姆……是個酒名,也是有單獨代號的組織成員。”江戶川柯南把這個代號提了出來,“我先前沒有聽到過這個代號。”

至少在他認識的成員當中,并沒有這個代號。

但能夠和琴酒對着幹——并且提到了能和BOSS對話,能夠做到這個級別的人就不會默默無聞了。

江戶川柯南相信,他認識的人裏,總有一個能給他答案。

好消息是,今天,他旁邊就坐着一個間諜系情報大師。

“朗姆就級別上來說,應該是高于琴酒的——單從黑衣組織的架構上來考慮,他的地位應該僅次于一把手。”坂口安吾很快就從大腦中把資料調了出來。

伏見宮惡玉馬上就察覺到了他言語當中強調的東西,“‘應該高于’、‘單從架構上看’——所以,我猜後面應該有個‘但’?”

“是的,但——權力體系通常沒有看上去那麽簡單。就像貝爾摩德,她實際上并沒有一個準确的組織定位,但組織內卻沒有人敢惹她。而琴酒,他直屬于黑衣組織的BOSS,享有直接接觸和彙報的權利。他深受信任,所以即使受朗姆領導,卻也不需要聽從他,甚至可以反過來制衡朗姆手中的權力。”

伏見宮惡玉一個響指,“就像是漢弗萊和伯納德*那種?清楚明白!”

“……那是誰?”坂口安吾對一切不在他資料庫內的情報感到好奇。

“額……沒什麽,”伏見宮強扯出一個笑容,“總而言之就是,朗姆和琴酒有沖突,對吧?”

如果有沖突的話,驅虎吞狼不是很好嗎?

“波本是關鍵。”坂口安吾下了結論,這場對峙,一個關鍵性的、可靠的證人一定是關鍵。

伏見宮惡玉和江戶川柯南對視一眼——波本,AKA安室透完全就是自己人,只要讓他知道能夠借刀殺人,他肯定不會猶豫的。

“但,這對波本來說,很可能也是個陷阱。”坂口安吾輕輕地敲擊着電腦的邊緣,“這件事,實際上還是賭琴酒在BOSS心中的地位——你們也聽到了朗姆的話,動搖琴酒不是這一件事能做到的。而如果這只是投石問路,那波本很有可能就會變成那塊墊腳石。”

對于朗姆這個級別的組織成員來說,只要自己的地位不動搖,哪怕是有代號的下屬,也都可以是耗材。

就在此時,江戶川柯南那臺放在桌子上的手機震動了起來。

他拿起手機一看上面未知的號碼,計上心來,“與其去賭琴酒在BOSS心中的地位,不如去賭貝爾摩德在BOSS心中的地位。”

坂口安吾眼睛一亮,“這确實是個好辦法——琴酒受到牽制,也是現在貝爾摩德的訴求。”

這個讓人看不透的魔女,在黑衣組織中的立場也總是搖擺不定——她坑自己人也不是第一次了,柯南并不發愁說服他。

對于貝爾摩德來說,組織內除了首領以外,似乎沒有什麽是不能為了她的利益而犧牲。

她活得越久,便越知道,任何事情都要優先考慮自己。

毛利蘭和工藤新一對她的意義——給她提供的情緒價值太高了,以至于她明明知道,後者和組織之間已經是不死不休的關系,卻還是頻頻幫助對方。

以貝爾摩德的心機,工藤新一——甚至包括安室透對她的諸多拿捏,她不是不知道,也不是沒有反制手段。

只是,心甘情願而已。

“這件事交給我。”江戶川柯南拿起手機,走向了陽臺。

房間內,伏見宮感受着安吾斷斷續續的視線,有些按捺不住地開口,“有什麽想問的,不妨直接說出來,就當是駭客的補償——他,确實很無禮。”

坂口安吾的視線在惠的身上滞留了數秒,卻最終還是選擇退了一步,“沒什麽,只是——電腦,我需要工作。”

安吾戴着眼鏡都遮擋不住那厚重的黑眼圈——如果算上借調的伏見宮,他同時要給三家不同的企業工作,而且是一項比一項危險的高壓工作。

簡直是當代社畜典範,他甚至連安室透那樣拿着黑衣組織經費,出去和美女——AKA貝爾摩德——潇灑一下的機會都沒有,完全是一臉的喪氣相。

“駭客,你能聽到吧。”伏見宮惡玉直接揚聲喊了一句。

電腦屏幕上的機械頭“咯咯”一笑,黑色的異常畫面如馬賽克一樣,逐漸褪去。

禪院家門口的畫面重新出現。

但平靜的畫面并沒有穩定地持續幾秒,就突然像是被攻擊了一樣,畫面突然有些失真,色塊在屏幕中無序地跳動。

坂口安吾用質問的眼神看向了伏見宮惡玉。

但後者知道,自己的駭客不會在這種時候駁自己的面子。

“我不認為這是駭客的傑作,”伏見宮斬釘截鐵地肯定,“這更像是……信號受到某種,幹擾。”

坂口安吾的手指開始快速地在鍵盤上點動,他将附近的幾條路線監視也調了出來。

果然,受到影響的并不只是這一個。

而且,是越靠近加茂家的大門,這種信號的幹擾就越強烈。

“大門,大門上有什麽東西嗎?”坂口安吾自言自語,但咒術界對科技的無能——尤其是禦三家——他在過去的很長一段時間已經了解到了。

不可能在這麽短的幾分鐘就被找到機械漏洞。

“不是科技……那就是——咒力?”坂口安吾猜測着。

他馬上動手,調出了另外一個讓伏見宮惡玉全然陌生的系統界面,有點像剛才的震動聲波記錄,也有點像流動的柱狀圖。

他好奇地靠了過去,“這是什麽?”

坂口安吾給了他一個驚訝的眼神,似乎非常意外伏見宮對這個界面的陌生,“這是——咒力檢測儀。”

顧名思義,這是用來檢測咒力的儀器。

伏見宮惡玉挑眉,異能特務科竟然還在加茂家附近放了這種道具?

他看着儀器上飙升的數值——從藍色直奔紅色而去——到了一級以上的咒力水準。

他馬上便意識到了這個數值的來源。

欺詐師派去的咒靈,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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