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第57章

不需要伏見宮惡玉的刻意提醒,咒靈的存在很快就昭然若揭。

加茂家的大門前突然被壓出一個焦黑的深坑——沒有任何征兆,就像是缺了幀的視頻一樣,突然出現。

“伏見宮先生!”惠看着畫面便着急了起來。

緊接着,制造焦黑的高熱溫度甚至燎到了加茂一族的木質大門上,但黑色的印記并沒有持續幾秒,古樸的大門很快就在畫面中恢複了原樣。

“這是禦三家特有的保護措施,不是「賬」——或者,至少不僅是「賬」。”坂口安吾迅速從畫面中捕捉到了關鍵信息——在咒術界的“天元大人”出現之前,咒術師們就已經有了系統的防禦方式,只是後來以“天元大人”為核心的「賬」的機制更加易于利用,所以就在發展中逐漸取代了前者。

咒術界的發展是有歷史痕跡的,從某種意義上講,咒術師可比異能力者可預測多了。

坂口安吾快速判斷着,“這種抵禦機制并不針對人類——咒術師不會觸發防禦,一定是咒靈。”

“當然,攝像頭無法記錄的攻擊,當然是咒靈。”伏見宮惡玉更不驚訝。

坂口安吾如臨大敵,他當然不知道這些咒靈的來源,根據現有的情報推論,這些咒靈緊随粉發男孩其後——再加上那些原本就證明了男孩重要性的反應……

“咒靈也在尋找那個孩子。”坂口安吾輕而易舉地得出了結論。

不算錯。

也不能算對。

但這就是伏見宮惡玉希望加茂家有的感覺。

面對這樣的大門壓力,只要有點正常邏輯的人就不會放任——更何況,此時的加茂正是想要穩定的時候。

就是裏子爛了,也不能讓面子有一絲裂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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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門口馬上就有了反應。

大門被劇烈的咒力震動整齊地震脫——仿佛其早就已經被破壞過一次,只是虛掩着。

這裏畢竟是禦三家,內部的咒術師面對進攻反應極快,內外齊動,前後瞬間将門口的一片空地包圍了起來。

空地的位置,應該就是咒靈的位置了。

這些咒術師并不完全獨立存在,而是相互依存着,不同的咒力融合在一起,瞬間提升了他們的等級。

這是只有加茂家這種将術式刻在血液中傳承、共享的咒術師群體才能做到的融合。

能夠讓他們毫不猶豫地将輸出拉到最大,咒靈的力量自然也是肉眼可見的難以地方——濃郁的火焰憑空而起,如熔岩一樣炸開,迅速形成一團咒力旋渦,帶着強烈的吸力讓周圍的灌叢樹木都被卷到了天上。

被藏在樹幹中的監視器械也随之像是被投入滾筒洗衣機一樣,視野瘋狂地旋轉,看得人頭腦發暈。

連咒力都很難防禦的攻擊當然不是一個普通的機器可以抵抗的,很快就被卷碎燒融,電腦屏幕只剩一片黑色。

伏見宮惡玉閉眼,讓自己的視覺穿過屏障連接到運輸工的身上去——

空間割裂的咒具相當好用,雖然CD極長,但能夠保證在一定範圍內的空間移動。

他在漏瑚對加茂家大門發起進攻之前,就已經撞門闖了進去。

特級咒靈擊碎了防止普通人進入的「賬」他自然就不會在這種情況下被馬上注意到。

族地不小,漏瑚自然會給運輸工争取足夠的時間去尋找“貨物”。

伏見宮惡玉逐漸放下心來。

“咒力的單體測量爆表了。”坂口安吾看着機械報廢前的最後一個數據——這是器械受到攻擊時收集到的咒力數據。

“爆表——”伏見宮惡玉回應了一句,“你們器械的檢測上限是——”

“準一級的咒術師,或是一級咒靈,器械的承受能力有限,這已經是用強度很高的材料制作的了。”坂口安吾看着咒力波動的數據,似乎突然想到了什麽。馬上連接數據庫,将另外一份咒力波動調了出來。

兩份數據圖重合在一起……

哪怕是伏見宮這樣的外行人,都能明顯感覺到二者的波動記錄非常相似。

“果然,我就覺得這個波動非常眼熟,”坂口安吾一臉恍悟,“這種火焰的咒靈,不久前曾經在個橫濱出現過……”

準确地來說,是在港口黑|手|黨裏出現過——這一點,沒有人比伏見宮惡玉更清楚這一點。

“你覺得是有橫濱的勢力也摻了一手?”伏見宮惡玉故意問道。

坂口安吾不确定,他并沒有說出港|黑這個特定的對象,但臉上的表情卻很憂慮,“咒力資源無疑會打破橫濱好不容易出現的平衡征兆。”

如果這個人對咒術界很重要,那麽港|黑的争奪無疑會讓咒術界的某些勢力主動介入。

這是現在的異能特務科絕對不想看到的。

為了确保現狀的維系,坂口安吾必須要承認,伏見宮惡玉是個很不錯的中立地帶。

“不要太擔心,安吾君,運輸工的專業态度還是很有保障的。”伏見宮惡玉安慰他道。

“希望如此。”

運輸工在橫濱算是聲名遠揚,但坂口安吾掌握的情報裏,并沒有太多運輸工本身的信息——要同時面對加茂家和特級咒靈的猜測還是讓他心裏打鼓。

不過,比他更加憂心的大有人在。

惠坐在伏見宮的懷裏,揪着的眉毛怎麽都松不下來,他緊緊地盯着屏幕,仿佛能從已經完全黑下來的屏幕上看到另一個男孩兒的動向。

“不用擔,惠,他會沒事的。”伏見宮惡玉摸着他的小刺毛,“就算是一時無法将他解救出來,他也不會馬上受到傷害的。”

惠搖搖頭,感覺到心頭有一陣強烈的牽扯感,“不不不,我有種不好的感覺。他——他很痛苦,非常……”他猛然吸了一口氣,突然像是被卡住了一樣,先是一陣窒息,緊接着便劇烈咳嗽了起來。

一瞬間,他幾乎要從伏見宮的身上摔下來,半個身體俯下去,嘔出了一口酸水。

“……惡心。”惠補完了自己的後半句話。

伏見宮輕拍着對方的背,接着便趕緊幫他倒了杯清水。

坂口安吾若有所思,惠的反應顯然不是他自己的生理反應,更像是另外一個人的——

這個畫面擊中了他腦中的某個信息,他開口試探性地猜測,“難道是——共感?”

這對于伏見宮來說,是個相當陌生的詞。

當然,陌生并不代表難理解。

他驚訝地看着對方,“你确定?”

“只是一種猜測,一種合理性地推理。”坂口安吾推了推眼鏡,“人不可能隔着屏幕和玻璃感知另外一個人的細致情緒。除了共感之外,我想不到其他解釋。”

“這是會突然出現的狀況嗎?在此之前,惠從來沒有過這種反應。”伏見宮惡玉在這方面的信息缺失,馬上就把查詢訴求推送給他其他馬甲。

坂口安吾并不敢給他确切的回複,“共感通常只出現在雙胞胎的身上,我記錄過同卵雙胞胎共享感官的異能力。”

“我很确定惠是獨生子。”伏見宮惡玉不認為伏黑甚爾會在這個問題上搞出錯誤來。

“重點在于,那對雙胞胎可以将自己的感官也共享給其他任何人。可以是好的,也可以是壞的,但通常都需要一個觸發點。”

“就像是剛才隔着屏幕和防窺玻璃的單方面見面?”

伏見宮惡玉搖頭,這個條件未免有點太過随意了,“咒術?還是異能力?”

坂口安吾只是攤手,并不繼續分享自己不能确定的觀點和猜測。

惠的臉有些發白,他用清水漱了口。

即使這樣,他都很難壓抑住仍然上湧的幹嘔和咳嗽。

“有什麽東西進了他的身體,很痛,很惡心。”惠張嘴,把伏見宮惡玉遞過來的檸檬片含在了嘴裏,清新和酸澀的味道壓制住了胃部的惡心和胸口的沉悶,“他堅持不了多久的。”

跟随惠喪氣和恐懼的表情,伏見宮惡玉也焦慮了起來。他閉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氣,第一次開始嘗試觸摸那層壁壘。

他想要嘗試将馬甲和自己拉得更近,這樣或許可以讓馬甲更加地靈活,有了核心靈魂之後,力量的使用也會更加順暢。

伏見宮惡玉讓自己的靈魂更加貼近于身體,像是将自己浸泡在溫泉之中,給自己催眠,仿佛他就應該屬于這個世界。

一層薄膜由遠及近,感知清晰地貼在了他的皮膚上,像是一張油紙,能夠一戳就破。

他沉浸其中,甚至不由自主地伸出了手。可手的另一邊傳來一股強烈的拉力。伏見宮惡玉一陣失重,猛然睜開眼睛之際,就見坂口安吾一把将他扯到了身前,慣性的沖擊力甚至讓他的身體狠狠地磕在了桌面上。

左邊是惠的驚恐,右邊是坂口安吾的思索。

擡頭就連江戶川柯南都從陽臺上匆匆地趕了回來,詫異地問着剛才那巨大的動靜是什麽。

他摔在桌子上的動靜有那麽大嗎?

伏見宮惡玉緩緩起身,卻察覺到柯南的眼神并不是在看他,而是在越過他看着身後。

他緩緩回身,就見背後是從天花板上砸下來的沉重的吊燈。

頂上的牆皮都掉下來一大塊。

這可是安全屋,房間裏的每一個裝飾都應該牢固得可怕。

他頭頂的東西,為什麽會恰在此時掉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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