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第64章
琴酒在毛利一家和伏見宮父子之間,優先選擇了後者。
這也是安室透的考量。
“毛利一家身邊的警察和防備更多,畢竟爆炸的直接受害人是毛利蘭。毛利小五郎和江戶川柯南也就罷了,關于毛利蘭,我個人傾向于活捉。畢竟她是井之原愛理背叛之後所見的最後一個人,活捉回來,到了我們手上,不是想知道什麽,就能問出來什麽嗎?”
他故意當着貝爾摩德的面和琴酒這樣建議。
貝爾摩德雖然已經和柯南達成了另外的合作,但能加一層保險是一層,他當然希望盡可能将毛利蘭拖出死亡的威脅。
萬一琴酒的準備更充足,那前面也有一對父子能先幫她擋災。
于是,她便也跟着附和,“而且,那個伏黑甚爾不是也正盯着警方那邊的漏洞嗎,不如讓他先給我們探路,吸引警方的注意。”貝爾摩德敢這樣說,就是從江戶川柯南那裏試探出了一些安排,對方似乎對咒術界的刺殺另有安排,“從先前掃射東京塔開始,BOSS可是很不滿意。多次強調了要低調、低調。要是這次和警方産生了沖突卻沒有個替罪羊的話……BOSS那邊,我可不會給你說情的,琴酒。”
軟硬兼施,安室透和貝爾摩德終究是在這樣細節的問題上,影響了琴酒的決定。
琴酒并不知道這對父子之中有誰擁有咒術師的身份,自然也就不會準備什麽特殊的咒具來準備咒術師視野。
所以,他便沒有注意到在門口玩鬧的「玉犬」。
但早有準備的小黑小白第一時間就發現了正在窺探着宅院的視線,發出了警告的吼叫。
“哦?到了。”伏見宮惡玉擡頭看向窗外,“琴酒的效率還挺高。”
他拿出手機,給街角的人發了條信息。
很快,琴酒望遠鏡的視野裏就出現了一輛黃色的甲殼蟲車,擋在了伏見宮宅的大門口。
琴酒皺眉,“怎麽回事,這是什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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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邊同樣拿着望遠鏡的伏特加跟着看了過來,搖搖頭道:“大哥,我不知道啊,這、這不是目标任務之一,也不是目标人物的車。”
“廢話,我不知道這不是目标人物嗎?”琴酒瞪了一眼,“前期工作是怎麽做的。”
像暗殺這樣嚴謹而危險的工作,前期準備的時間要遠遠大于真正實施暗殺的時間。
哪怕是猖狂如琴酒,在行動前的計劃都是慎之又慎,所以他的任務從來沒有失敗過。
但不知為何,但凡他帶人執行任務,身邊的人就總是會出這樣那樣的問題,讓人摸不着頭腦。
“額……波本只給了我伏見宮惡玉和伏見宮惠的資料,包括他們的基礎信息、日常軌跡和行動預測。”伏特加察覺到了琴酒言語中的怒火,但他和其他組織成員不一樣,并不會因為琴酒的語氣變化而不敢說話。
琴酒的眉頭一抽,如果不是伏特加在過去的幾個任務中有過突出表現,并且曾經幫過他的大忙,他現在馬上就能掏出槍來,先把伏特加解決了。
“連波本那個和貝爾摩德一樣奉行神秘主義的人都能全心信任,你的獨立思考能力真是堪憂。”基安蒂從狙擊鏡裏擡起頭來,毫不留情地翻了個白眼。
科恩也蹲在旁邊暗自點頭,顯然也很不喜歡波本的作風。
“但,他同是組織的成員,還是這次任務的‘見證人’,應該不會在請報上作假吧?”伏特加确實不是幹情報的料,在他眼裏,情報就只有真假之分,沒有想過真情報的缺少和錯位也能人為地制造出理解錯誤。
“你可真是個蠢貨。”基安蒂毫不留情地評價。
但蠢有蠢的好處,聰明人是沒有辦法在琴酒身邊待太久的。
只有像伏特加這樣只聽命令,不會思考的人,才有可以不被懷疑的忠誠。這樣的人放在身邊,琴酒才不會擔心被背後捅刀。
科恩似乎也知道這點,便沒有在這上面附和基安蒂。
“等等,那是——毛利家的目标。”
雖然打算口頭教訓一下伏特加,但琴酒的視線卻一刻都沒有離開望遠鏡。黃色甲殼蟲在停下之後,後座就跳下來一個男孩。
琴酒認得這張年幼的臉——江戶川柯南,是毛利一家的任務目标之一。
他怎麽會出現在這裏?
按照前幾天的觀察,他每天都往返于學校和醫院,行動軌跡裏完全不包括伏見宮宅。
今天挑選的日子,也恰好是上學日——帝丹小學并沒有休假,但伏見宮惠的病假卻沒有銷。
基安蒂吹了聲口哨,“Lucky!那,一次性全部解決掉——開車的那個老頭是誰?算了,無所謂,全部解決掉就好了。科恩,子彈帶夠了嗎。”
“再殺幾組任務都夠了。”科恩拍了拍儲備袋。
但和他們不同,琴酒并沒有因為多了一個容易解決的任務目标而感到興奮或是愉悅。
作為頂級殺手,他很清楚,在任務中的一丁點變化——不論看起來好壞,都可能會帶來極其嚴重的變故和後果。
如果出于絕對的謹慎,他此時會選擇撤退。
但任務目标并不是危險性高的那一類,相應其所産生的風險也應該可控。
就在猶豫的此時,他的手機适時震動了起來。
敢在他工作時給他來電的人可不多。
琴酒掃了一眼屏幕,接了起來,“什麽事。”
“怎麽,這麽沒好氣?”那邊傳來一個極具辨識度的嬌媚女聲。
琴酒卻不耐煩道,“貝爾摩德,不要廢話。”
“真是不解風情,”貝爾摩德不留情地抱怨着,卻沒有再顧左右而言他,“只是給你補一下信息差,朗姆在勸BOSS将井之原愛理延伸的任務全權交給他處理,說是——一些有價值的東西,被刻·意·隐藏了。”
她沒有明說,但琴酒不是伏特加那樣的蠢人,自然一下子就聽出來了。
現在負責交接和監督任務的是琴酒,說有“刻意隐藏”的東西,那不就是在暗指琴酒有私心嗎?
“哼,我看是他心裏有鬼。”
性格相左的琴酒和朗姆之間有矛盾有不是一天兩天了,兩人完全不同的行事作風讓他們解決問題的方式很不一樣。
原則上來說,朗姆要高琴酒一階,但琴酒卻是直屬部隊,本身不需要接受他的命令。
BOSS實際上樂于見到這種制衡,手下的人要是太一條心了,他就該坐不住了。
時常讓琴酒清掃卧底的目的也是在此,他未必是要真的揪出卧底,甚至也并不是真的多害怕組織裏有卧底,他只是需要讓組織內的下位成員時時保持緊張、永遠戰戰兢兢,這樣才易于控制。
琴酒心裏也明白這點,所以和朗姆作對的時候才更加肆無忌憚。
反倒是朗姆時常看不清。
“誰知道呢,”貝爾摩德停了幾秒給琴酒思考的時間,“也許再過一會兒,你就要聽他指揮了。”
聽從一個“政敵”的指揮,對于琴酒來說,是相當屈辱的事情。
琴酒瞳孔不自覺地瞥向了聲音傳來的方向,充滿戾氣的眼神中充滿了思考,“你這個秘密主義者,什麽時候變得這麽好心了?”
他不懷疑貝爾摩德情報的真實性,但懷疑對方這樣“好心”的原因。
“和他相比,還是你更好相處——我喜歡氣味奇異清香,醇美爽适的琴酒,下次把你的收藏拿出來喝了吧。”貝爾摩德說完這句,就挂斷了電話。
琴酒緊緊地捏着手機,力氣大到連手機邊緣都出現了裂痕。
“這麽急着截胡,怕不是這裏面還藏着他的人。”
朗姆可很少這樣毫無籌碼地直接和BOSS要求,除非是有什麽緊要到值得他冒險的人。
琴酒的嘴角咧出一個充滿惡意的弧度,那他倒迫不及待想看看,朗姆聽到這個“緊要的人”死訊後的表情了。
“大哥,他們要進去了!”伏特加趕緊提醒。
琴酒看過去,馬上就發現玄關處聚集着江戶川柯南、伏見宮惡玉和伏見宮惠三個目标,他們似乎是寒暄着什麽,高低錯落的身軀讓他們每一個人都在射程之內。
“瞄準。”
琴酒發號施令,揮手讓科恩也和基安蒂同時行動。
開槍後兩到三秒內,一般人就會有所反應,開始移動,想要确保三個目标的高效死亡,就要至少兩支狙擊槍同時行動。
否則第三個目标就有尋找到掩體躲避的風險。
“收割。”
琴酒的聲音和消音器下的槍聲重合在了一起,但子彈卻沒有真的穿過目标的頭顱。
基安蒂還沒有來得及确認,瞄準鏡中就陡然出現了一直被放大的眼睛。
瞬間的驚恐襲擊了她,讓她幾乎是下意識地又一次扣動了扳機。
這一次,她用自己的眼睛看到了子彈被牙齒咬住的畫面。
“騙人的吧……”基安蒂向後退了幾步。
脫離了瞄準鏡的視野,畫面一下子就開闊了起來。
伏黑甚爾那熟悉的健碩身大半都騰空在天臺外,只有腳尖一點立在天臺邊緣,但只這一點,就足夠保持那不可思議的平衡。
他吐掉那顆子彈,金屬落在水泥地上放出清脆的聲音,成了伏黑甚爾言語的伴奏。
“喂,我警告過你們了吧,我最讨厭別人插手我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