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第81章

萬萬沒想到,伏見宮惡玉的留學之旅,在某種意義上,還是在異世界回歸了正軌。

五條悟能長成如今的模樣,并不完全是依靠天賦和人設,都是卷出來。

伏見宮惡玉強行熬夜補習到淩晨兩點半,一看五條悟曾經用過的課表——這還都只是個開胃菜。

雖然升學之後,他似乎就再沒有了那種持續挑燈夜戰的生活。但遙想當年,他也是千軍萬馬過獨木橋、在高考的旋渦中爬出來的人。

可即使以高考的內卷程度來衡量,五條悟都卷王中的卷王。

五條家中的私塾教育決定了五條悟沒有和同齡人一樣的時間安排,為了控制一出生就帶着的「六眼」,為了不讓複雜繁瑣的垃圾信息撐爆他的大腦,燒壞他的CPU。五條悟的課程在他會說話之前就已經開始了。

并且十數年如一日。

哪怕進了高專,他每周都是必須要抽出兩天時間返回族地進行學習修行。

五條悟自小就是過着這樣的生活,也沒有任何其他同齡人作為對比,自然已經習慣了這種行程安排。

加上以他「六眼」的學習能力本就異于常人,他自己也有極強的勝負欲。所以高強度的學習對他來說并沒有多麽難熬得不能忍受。

但對于已經脫離高考很久的伏見宮惡玉來說,這種突擊學習簡直是折磨。

五條悟在嘗試評估了幾次伏見宮的能力之後驚為天人,他發現伏見宮的力量運用效果雖然和正常的術式效果一樣,但實際,他的能力運行原理卻完全異于正常的咒力運行原理。

他簡直就像是簡化版的咒術師。

知識轉化成實際的能力運用是非常困難的,否則五條悟也不會這麽多年——理論知識都能倒背如流了,還沒有掌握「術式反轉」的技巧。

伏見宮惡玉就不一樣了,他只要能夠理解框架,那麽神奇的咒力仿佛要有意識一樣,就會幫其迅速将框架上迅速填滿血肉,最終使用出來。

甚至,伏見宮惡玉還給五條悟展示了一下家入硝子的「反轉術式」,非常成功。

這讓五條悟有些憤憤不平。

作為伏見宮惡玉的理論課老師,他自己還用不出來反轉術式呢。

五條悟想要讓對方分享一些使用心得出來,但顯然,伏見宮惡玉他不是什麽本土土著,對術式的運用完全是照葫蘆畫瓢,只是機械地運用一些理論知識。

伏見宮按着自己的頭,想要強行憋出一點詞兒來,“你把咒力想象成一個旋渦,而你是一條魚,你現在要逆着旋渦旋轉,以确保自己的水域平靜。”

“逆轉水流、逆轉咒力,我知道,我當然也知道——”五條悟向後一趟,直接癱在了床上,頭重重地砸在枕頭上,柔軟的床鋪甚至像張蹦床一樣,讓他反向一彈,細碎的白色頭發融入了純色的枕巾中,“但是逆轉的咒力……如果不能一瞬間将所有咒力都逆轉過來,正反咒力撞擊,哪怕是我的身體也承受不住——”

兩種相逆的咒力撞擊,咒術師的身體無法承受就會損壞——輕則斷手斷腳,重則內髒爆炸。

人的身體在一個時間點中,只能存在一種咒力流向——要麽正向,像是每一個普通咒術師,要麽就必須像家入硝子那樣,全然地逆轉。

想要中途改變流向不僅困難,而且危險。

五條悟的瓶頸在此,而非是什麽理論知識。

“嘗試把咒力停下來或是清空?”伏見宮惡玉按照自己世界觀內的常識進行建議。

五條悟頓了頓,像是在仔細思考他的話,“清空咒力和自殺沒有區別,咒術師的身體裏沒有咒力是無法存活的。”

對于咒術師來說,咒力無異于生命力。

但是将咒力停下來作為過渡,似乎并非全不可行。

五條悟正思考着想要手搓一個「術式逆轉」的招數來,夏油傑就推開了門,“到點兒了,兩位,走吧?”

五條悟和伏見宮同時坐了起來。

從夏油傑開口的這一刻起,星漿體的任務就已經确認啓動。

伏見宮惡玉跟着兩人坐上了早就在高專門口等待的,輔助監督的車。

但開車的,卻不是資料當中記錄的這二人常用的輔助監督。

“老師?這麽是你?”夏油傑也驚訝了一瞬,“這樣任務的聯絡,我以為會是總監部的內部人員,比如先前的三條先生,或是去年入學招攬我的中村先生。”

前面的司機回頭,那張面孔撞在伏見宮惡玉的視網膜上,讓他的瞳孔劇烈震動。

欺詐師!

“夜蛾老師又動用了什麽‘秘密關系’嗎,就像他每次訓斥我們時的借口那樣。”五條悟并無惡意地調笑着。

“其實我也是一頭霧水啊,不知道為什麽任務會落在我的頭上,聽說是為了關愛你們兩個的身心健康?”欺詐師淺淺地微笑,小小的酒窩在她的臉上顯得尤為甜蜜,“畢竟,前段時間鬧出來的事情……很大。總監部那邊負責任務人員調度的小田切先生——似乎特別擔心。”

小田切将晖,一款拎出來立典型的天選倒黴蛋。

他似乎對這二人上次的狀态心有餘悸——哪怕此時他已經知道了當初的一切都是個幌子——但或許就是因為這種假戲真做的真實性,他才更加忌憚。

于是便按照新設立的心理站名單中,挑中了欺詐師。

——表面上看,似乎原因就是如此。

可伏見宮惡玉內心一震,大腦在某個瞬間宕機,各種猜測層出不窮地穿行在他的腦海。

她來做什麽?她是不是察覺到了什麽?否則,他為何一點信兒都沒有收到?

即使他們之間的鏈結并不緊密、雖然他現在甚至在有意識地增強自己的大腦屏障,但這種讓他們一定會見面的、先前才特別讨論過的重要事宜,他卻不應該一點都不知道。

除非欺詐師有意隐瞞。

她的到來絕對不是意外,應該是察覺到伏見宮惡玉選擇了自己本體,而非是馬甲,從而使用的應急方案。

可見重視。

“哈!他倒是會安排,”五條悟伸展胳膊,擋在了夏油傑面前,有東京高專內的老師作為輔助監督,意味着他們的行動會更自由,他當然是高興的,“一躍成為總監部最有眼色的人。”

夏油傑毫不客氣地把他的手推開,“上次的事情真是對不住小田切先生。”

他言語中流露出一點微微的歉意。

他的正論中,咒術師保護非咒術師是理所當然,而咒術師中,強者也理應照看弱者。

顯然,他對先前事件的定位屬于“欺淩弱小”的範疇。

小田切将晖對他來說,是個“弱者”。

“有你們這樣強大的咒術師,小田切先生作為關心咒術界未來發展的長輩,應該會很高興的,不是嗎?”欺詐師一句話,就順着夏油傑的話語,幫他們卸下了那一點心頭的愧意。緊接着,她的視線透過擋風玻璃的一點反射撞在了伏見宮惡玉的身上——

“這位先生是——”她那思考回憶的眼神,任誰都察覺不到他們幾天前才見過面,反而似是某些有幾面之緣的陌生人,“是伏見宮先生嗎……伏見宮惡玉先生。”

五條悟和夏油傑都有些驚訝,前者直接問了出來,“你們倆,認識嗎?”

伏見宮惡玉頓了一瞬,不知該編個怎樣的理由。可欺詐師顯然早有想法,她點了頭,真誠地應聲,“高專給老師的工資并不算高,我還是有掙一點外快的——伏見宮先生的兒子,真是非常可愛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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