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戀愛嘗試
戀愛嘗試
“小周……”江波濤向來侃侃而談的一個人，這次卻真的罕見的不知道說什麽了。
周澤楷也沉吟良久才問道：“我……是不是太着急了？”
從而把一切都搞砸了。
“不，小周，這不是着不着急的問題，而是，你真的喜歡男人嗎？你還這麽年輕，你應該再想想。”
“我比你大。”
“哦，這個是的，但是，我是真的對身邊的女孩子們都沒什麽想法，即便我跟一些女同學關系也不錯。但是會對一些男同學有好感，這樣我才發現自己真的喜歡男生。但是小周，你，你可以再好好想想。”
周澤楷重點跑偏：“你說有好感的那些男生，怎麽樣？”
江波濤：“各有特點吧，我也說不清，止步于有好感就算了，也沒有有好感到可以進一步發展的。”
“你喜歡話多的嗎？”周澤楷問。
江波濤順嘴開一個小玩笑：“不，我不喜歡黃少天。”
然後發現對面的自家隊長并不搭理自己的這個笑話，依然是一臉認真：“那你喜歡成熟體貼一點的嗎？”
江波濤也跟着變認真了一些：“不，小周，我不是在說你有哪些不好需要改變……好吧，那我覺得可以試一試，反正我們都還年輕，多一項體驗也沒什麽不好，不是嗎？”
周澤楷有點高興又有點失望，江波濤答應了但是似乎只是當作一次嘗試，并且在回去的路上，江波濤還仔細翻了手機上保存的聯盟選手守則，發現似乎沒有禁止選手戀愛，也沒有禁止選手與選手之間戀愛，這才顯得放松了一些。
一直到登上飛機，周澤楷都沒有什麽戀愛的實感，江波濤的表現可以說跟之前完全沒有任何差別。
兩人的位置靠在一起，同列的是其他乘客，隊友都在後面幾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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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飛之後，江波濤自然地向空姐要了小毯子，周澤楷以為他是因為空調開太冷了，就沒在意。
沒想到毯子到手後，江波濤順手往兩人中間一搭，然後散開，用自己的左手握住了周澤楷的右手。
兩人都霎時感到與對方相連的那只手有輕微過電般的觸感，都默契地扭頭不敢看對方，假裝睡覺，只有手握着，兩人還都沒有動過，就保持着這樣的姿勢，一直到飛機落地。
輪回大家也都出來了，分散着穿過廊橋，杜明從後面追了上來，自然地拍了一下江波濤的肩膀：“副隊你臉怎麽了？紅得跟蘋果一樣。”
江波濤強裝鎮定：“啊？是嗎？可能睡得太熱了。”
“今天的飛機熱嗎？我感覺空調開得挺足的啊？”
“我蓋了被子。”
呂泊遠這時候也到了三人後面：“隊長臉怎麽也紅？也是睡的？”
江波濤答：“是的，我的被子分了他一半。”
掃了一眼有些呆的周澤楷，遞過去一個安心的眼神，果然，兩人後面也沒有再追問了。
戰隊的車早就等在機場外面，周澤楷和江波濤毫無疑問地上了同一輛車，方明華也被分到了這輛車的副駕上，此時正忙着跟自己對象彙報周六的比賽細節，沒空搭理後座的他們。
江波濤頭一次感覺戰隊的這輛車空間這麽狹小，周澤楷雖然坐在另一窗邊，但是存在感實在是太強了，叫人無法忽視，但是前排就是司機和方明華，兩人也不能再做些什麽。
一路焦灼到了宿舍，江波濤剛進自己的房間，想要關上門，就見後面的周澤楷也跟着進來了，江波濤驚訝道：“小周不回自己房間嗎？”
周澤楷沒有接話，但是聞言停止了進來的動作，只是執着地握住門把手，看上去有幾分委屈。
于是江波濤趕緊讓他進來，讓他坐在自己椅子上，還拿來了一些小零食。
周澤楷對吃的執念沒有那麽深，只是掃了一眼，卻愣了幾秒，怎麽都是自己愛吃的？
心裏不覺有了幾分暖意。
周澤楷仍然對江波濤這麽快就答應他這件事感到不安心，總覺得江波濤是在顧全大局一般，就如同他在生活和比賽中做的那樣。
坐在江波濤房間裏椅子上，周澤楷開始新一輪的誠意展示：“江，你希望中的男友是什麽樣子的？”
也許我不能做到完美符合，但是我會盡力往這方面去靠的。
江波濤坐在對面的床上無所謂地笑笑：“小周，你不需要做任何改變，我們順其自然就好了，誰都不需要為對方改變太多。”
周澤楷沉思一陣：“好。”
輪回在第七賽季的發揮不錯，八強的位置一直很穩，大家都看到了輪回這幾年的成長，除了必要的戰隊分析之外，茶餘飯後，選手們也漸漸注意到了，輪回的正副隊，似乎有點親密過頭了吧？
雖說都是同一家戰隊的，兩人又是正副隊長，但是幾乎形影不離也有點太誇張了吧？
發布會是因為衆所周知的原因，大家也都能理解，但是離開了比賽，線下大家想聚個餐什麽的，都不用邀請兩遍，只要打江波濤的電話，必會回答周澤楷就在旁邊，等會兒一塊從酒店過去。
輪回隊員們除了方明華，剩下的幾個小年輕也是有點茫然，記得隊長剛開始每周都至少回家一趟的，自從江波濤轉會過來，便很少回家了，盡管輪回俱樂部離隊長家并不遠。
只有等待明年法定結婚年齡一到就去領結婚證的方明華盯着這一切，若有所思。
第七賽季常規賽已過半輪，因為全明星賽的原因，大家可以放松一陣，這次的地點定在了K市，由百花戰隊主辦，第七賽季以來，百花和微草便輪流當常規賽第一，不過截止到全明星賽前最後一輪，百花以一分之差暫時領先微草。
輪回因着這賽季穩定八強的不錯成績，江波濤的投票也一路高漲，最後以20的排名入選全明星，雖然也收獲了一些質疑，但是同為魔劍士且比江波濤還早進入聯盟一年的劉皓表現也并不突出，所以魔劍士玩家還是傾向于把票投給當前隊伍成績更好的那一位。
從前幾個賽季的慘淡經營到如今穩定八強，且有兩個全明星選手，輪回老板感動得要哭了。特意在戰隊出發去K市之前，訂了能看江景的餐廳包間，為大家慶祝元旦。
輪回老板發表了一段肺腑之言，之後說：“好了，說完了，我也知道自己有點啰嗦，這樣吧，小周或者小江再講幾句，咱們把飲料幹了就吃飯。”
周澤楷和江波濤依然是坐在一起的，聞言，立馬從平和變得不淡定了起來，江波濤熟練地拍了拍周澤楷的小臂，端起飲料，上敬老板下親隊友，而且幹脆利落，幾句話說了完事，滿足了大家想迅速吃飯的願望。
之後的氛圍就輕松随意起來了，席間，即便是年齡最大的老板，此時也沒有三十歲，大家都是年輕人，話題很快脫離了正經榮耀，略微一歪，到八卦榮耀去了。
“诶，你們聽說了嗎？百花想挖越雲那個新人，沒成功。”
“孫翔啊？他玩得是真好，我看這賽季的最佳新人估計就是他了，話說為啥不去百花啊，明顯百花比越雲實力強啊？百花還有落花狼藉呢！”
“那誰知道呢？要我我肯定去百花了。”
江波濤回憶之前跟吳羽策聊過的天：“聽到的有個說法，但不确定是真的，好像因為孫翔覺得百花有張佳樂，就不想去了，但百花這邊肯定也不願意放棄張佳樂，所以沒談成。”
由于不是第一手八卦，江波濤補充道：“确實不确定是不是真的，大家也別亂傳。”
“副隊你是哪裏聽來的？”
“之前去虛空打比賽，聽他們副隊說的。”
“副隊人緣不錯嘛，到處都能聽八卦。”
“害，這不因為吳羽策跟小周是同一期的麽？所以會相對熟一點。”
衆人：嗯嗯嗯。
絲毫沒覺得哪裏不對勁。
孫翔這邊八卦聊到頭了，大家又說回了百花戰隊。
其實輪回裏面，見識到百花戰隊之前厲害的并不多，這席間也就剩下了方明華一個而已，周澤楷雖然理論上來說也見識到了半賽季，但是那唯一的一次交手，孫哲平狀态已經不太好了，不能完美發揮之前的水準。
方明華唏噓道：“當時孫哲平還替我解過圍。”雖然是靠嘲諷輪回整隊的方式……方明華略去了後半句。
“那時候的百花，是真的如火中天。”
有人問：“比現在的百花還厲害嗎？”
方明華肯定道：“是的，那時候雙花的繁花血景，是真的厲害，當時的輪回完全應付不了。”
“兩個人要是配合得好，是肯定會1+1大于2的。”
停頓了一陣，意味深長地笑道：“不說其他戰隊了，我看咱們輪回，正副隊就配合得很默契嘛。”
杜明附和：“就是就是，副隊好厲害，每次都能看懂隊長想做什麽。”
江波濤一面沉穩着應對：“哪裏哪裏。”
一面無奈地對周澤楷飛速小聲道：“方哥知道了。”
周澤楷：“啊？”
完全不懂方明華怎麽看出來的，也不太懂江波濤怎麽看出來方明華看出來的，帶着兩個答案去尋找結果，周澤楷終于回過味來了，明白兩人怎麽看出來的了。
一晚上開開心心地過去了，大家一早如約趕到機場，陸續完成值機和安檢後，邊睡邊等登機。
在一圈人仰頭大睡中，只有周澤楷是醒着的，因此被委以重任——看好大家的随身物品，畢竟沒有辦理托運的，都是手機身份證等重要物品。
江波濤也困了，坐在周澤楷旁邊，最開始是抱臂仰頭的姿勢，就打算閉目養神來着，養着養着真困了，歪頭倒周澤楷肩上了。
周澤楷心裏一顫，怪甜滋滋的。
環顧四周，發現隊友們都閉着眼，周澤楷大膽扭頭注視淺眠的江波濤，兩人保持這樣的姿勢一動不動，只有彼此的呼吸交織着，周澤楷沒忍住，輕吻了下江波濤的前額。
江波濤睡得也不深，很快感受到了，眼睛含笑睜開，水粼粼的，很好看。
然後眼神超好的兩人很快發現對面的方明華也戲谑着看着這邊，頓時慌亂一團，周澤楷表現為沒有表現，只是呆呆地看着方明華，江波濤感到尴尬，下意識把臉埋進周澤楷手臂後面，試圖遮住視線，又猛然意識到這樣更怪了，趕緊坐端正，卻不想直視方明華，眼神四周轉了一個遍，最後似乎認命了，坦然微笑着看向方明華。
一兩秒之內，完成這麽多動作，方明華也知道把兩人吓着了，趕緊笑着擺手，示意自己什麽都沒看到，然後再次閉上眼睛。
江波濤大囧：“方哥不僅知道，還看到了呢！”
周澤楷：“無所謂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