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威福利山療養院1
威福利山療養院1
第二天,譚棗棗特意過來黑曜石感謝阮瀾燭,張弋卿過門順利,阮瀾燭推薦的人很是靠譜。
“你今天來就是為了說這個?”淩涯覺得譚棗棗一定還有其他事情。
譚棗棗看了眼若無其事的阮瀾燭:“阮哥,你沒告訴淩淩哥我要過第三扇門了嗎?”
第三扇?淩涯頓了下,原來譚棗棗的第三扇馬上要開,她是來找阮瀾燭集合的。
“需要我一起進去嗎?”淩涯問道。
阮瀾燭視線看過來,又想起樓上還在睡着的陸左,一時間語塞。他是想帶淩涯進門的,或者說他不想和淩涯分開一分一秒,但是想到陸左他又猶豫了。
“不過才15分鐘,說不定出門正好碰上她醒,不礙事的。”
淩涯一眼看出阮瀾燭的猶豫,柔聲寬慰他。果然,阮瀾燭眼睛立馬亮了下,手腕上黑曜石手鏈這時發出陣陣光芒,三人起身推門而出。
威福利山療養院,位于漂亮國的肯塔基州,歷史上很有名氣。成立于1910年,為了應對當時嚴重爆發的結核病。但裏面的病人,據說死亡人數超過8000人,其中有個女護士從502房間跳樓自殺,死的時候還懷有身孕并不知道孩子父親是誰。
後來有病人逃出過療養院,是通過一個隧道,這個隧道大概率會出現門。
以上線索都是進門前譚棗棗和阮瀾燭急匆匆和淩涯交代的,等到意識回籠,淩涯已經站在療養院的一樓大廳。這個四周封閉,連鐵籠隔斷都是細密的孔洞,好似為了杜絕病人的逃離。
淩涯感覺有道視線一直追随譚棗棗,便小聲提醒:
“那邊有人一直在看你。”
譚棗棗看過去,自得一樂:“說明姐在哪兒都是引人注目的存在。”
只是那人實在大膽竟直愣愣走過來,臉上帶着油膩的笑容,本想和自己看中的美女打招呼,結果一眼看到淩涯,瞬間被吸引了身魂。
“嗨!介紹下,我叫江英睿,第七次進門。”
色眯眯的眼神直沖淩涯而來,而淩涯冷笑一聲,臉上立馬挂上詭異的笑容:
“歡迎來到門的世界!”
腔調含冰,在這個炎熱的天氣裏竟讓江英睿後脊立馬冒出冷汗,他踉跄退後兩步臉色唰的變白。
有人看到江英睿折戟沉沙還不死心,還有上前來的,只是直奔譚棗棗。
“小妞,門裏什麽人都有,小白臉可不靠譜,關鍵時刻還得靠哥這樣的。”
說的就要伸手摸上譚棗棗的臉,淩涯眸底微冷正要一拳揍上去,下一秒阮瀾燭出現,握住那人手肘微微用力,前來挑釁的人就趕緊讨饒離開。而江英睿,也如願以償勾搭上了另一個楚楚可憐的女性新人。
至此,三人小組集結完畢。沒等太久,一個護士穿着的NPC從樓上下來,形如木偶。
“請随我到4樓來。”說完轉身就走,衆人忙跟在她身後等她發布任務。
“你們的治療将在7天之後,醫生到位就開始。在此之前,希望你們多熟悉下療養院的設施。療養院還有些規矩,希望大家一定要遵守。”
NPC在前面自顧自的走着,口中也是喃喃自語,同以往門裏面的NPC完全不同,她有些像精神病人。
“比如,只能在食堂裏吃飯,不能吃外面帶進來的食物。每天晚上8點以後就不要出來活動了,這裏有些病人精神不太好,你們要多注意。”
“至于病房,4樓這裏的你們可以随意安排。只是有一點——”
NPC特意靠近旁邊紅色的摁鈕:“你們千萬不要随意觸碰這個紅色報警裝置。”
阮瀾燭随意挑了一間房,淩涯和譚棗棗進入後三人開始在房間尋找線索。還沒等細細查看,淩涯聽到門外傳來的快節奏心髒跳動的聲音,他眼神示意阮瀾燭,阮瀾燭上前猛地開門,剛才那個和江英睿在一起的女生正扒門偷聽。
“呃,你們好我叫薛之雲,剛好路過。”
女孩神情尴尬緊張,眼神躲閃一看就是撒謊。淩涯緩和表情璀璨一笑:
“你好,有線索的話歡迎分享。”
許是淩涯笑容太過好看,女生怔愣了一下,臉頰驟然浮起紅暈,害羞的點點頭快速離開。
阮瀾燭關上門,迎着淩涯還沒褪去的笑容一步步走過去:
“你幹嘛?”察覺對方迫人視線,淩涯下意識調動自己神經又緊繃起來。
“你認識她嗎?笑的那麽開心?”
淩涯本就長得好,笑容出來更是帶上蠱惑人心的味道,阮瀾燭此刻顧不得什麽線索,只覺得自己看中的人有“招蜂引蝶”之嫌,心中暗暗不爽。
譚棗棗在旁邊都嗑瘋了,沒什麽能比現場嗑兩人談戀愛更有吸引力。內心激動的嚎叫瞬間引來阮瀾燭的冷凝,譚棗棗心底一頓,立馬語重心長拍拍淩涯的肩膀:
“淩淩哥,祝哥也是擔心你被女孩子騙,所以才教導你別因為對方是女生就失去應有的戒備心。”
阮瀾燭默默給譚棗棗點了贊,第一次覺得這個客戶還有點用處。
淩涯這才明白過來,原來阮瀾燭是這個意思,當即表示以後自己不會再做這種令人誤會的舉動後,阮瀾燭恐怖的氣勢才煙消雲散。
“啊!!!這是什麽?”
這廂心剛放下,那廂譚棗棗的尖叫聲暴起,淩涯一個激靈趕緊把譚棗棗護在身後。阮瀾燭湊上前才看到床上斷掉的半截指甲,拿起來扔到垃圾桶,順便拍拍手掌。
“指甲而已,別那麽沒見識。”
過的門越多,這種東西見的也就越多,阮瀾燭已經處事不驚。淩涯皺眉看了眼人的指甲,從自帶的包裏抽出一張濕巾,拉過阮瀾燭剛才捏指甲的右手細細擦拭。
“淩淩哥,你幹嘛呢?”譚棗棗都驚呆了。
“擦手啊,瀾燭有潔癖。剛好帶了濕巾,感謝陸左。”
淩涯一臉理所應當,因為有了陸左,淩涯帶她出去時已經學會準備好各種紙巾放在背包以備不時之需。這次進門匆忙把日常背包背進來了,阮瀾燭有嚴重怪癖,比如不願意和別人同床共枕、不願意別人觸碰等,更別提病人的指甲了。
所以在看到阮瀾燭皺眉的第一時間,淩涯就到處摸索紙巾要給他擦手。
“淩淩哥,誰要是做你老婆,那真是幾輩子修來的福氣。”
譚棗棗啧啧稱奇,淩涯這種居家好男人,怎麽自己沒早早遇到過呢!
臉上遺憾還沒落下,就對上阮瀾燭冷戾的眼神。譚棗棗一頓,立馬舉起雙手表示自己絕無觊觎之意。
開玩笑,敢觊觎過門大佬的另一半,她有幾條命陪人家玩啊。
“時間不早了,我們先去吃飯,NPC的話還是得聽,說不定食堂會有什麽線索。”
阮瀾燭收回被淩涯細致照顧的手指,三人前往食堂。
食堂裏有病人也有護士,病人們安靜吃飯不吵不鬧,同一般精神病院的患者不太相同。他們慘白着臉狀若木偶,看不到任何鮮活的生命氣息。
也有幾個過門人早早坐在位置上吃飯,大家不熟也不會亂打招呼。飯菜勉強能下口,譚棗棗和阮瀾燭是皺眉吃完的。
“不好吃嗎?”淩涯咬着白饅頭問道。
“淩淩哥,你真是壯漢。這麽難吃的菜都能面不改色咽下,厲害!”
譚棗棗是真受不了,她是明星雖然不能吃重油重辣的,但是素菜一樣是往美味裏做。療養院的飯菜,真的和豬食差不多。
“還好吧,能吃上白饅頭已經很幸福了。”
淩涯日常做任務有時找不到飯館就會挨餓,儲存時間長還頂飽的也就是幹糧了,不過人間的幹糧都是雜糧,純白面他們吃不起。所以,能吃上純白面的饅頭确實是幸福的。
阮瀾燭聽見淩涯感嘆,目光直接看過來:
“你以前白饅頭都吃不上嗎?”
“嗯,有時餓上兩三天只喝水也是有的。”
淩涯滿不在乎,阮瀾燭心尖彌漫起酸澀,原來在他看不到的地方,他的淩淩在過着他想象不到的苦日子啊!
吃完飯,三人去其他樓層尋找線索,恰好路過一個病房,有個病人手中拿着食物輕輕咬了一小口。
“不是說不讓在食堂以外的地方吃東西嗎?”
譚棗棗還在感嘆,話音剛落就見病人旁邊的護士拿起注射器狠狠插進病人眼眶中,鮮血濺到護士臉上,病人的哀嚎和護士冰冷的面容形成鮮明對比。
阮瀾燭上前一步捂住淩涯和譚棗棗的雙眼:
“這就是在外面吃東西的下場。”
三人決定停止尋找先回宿舍,路過一間病房時,淩涯停下腳步。
“這裏住的誰啊!”
“好像是個叫濛濛的女生。”
“這裏不是4樓嗎?她的房間號怎麽是502?”
一提起502,阮瀾燭想起進門前找到的背景:女護士在502跳樓自殺。淩涯看過來想必也是想到這個,兩人對視後果斷敲開濛濛的房門,示意她關注下房間號的問題。
濛濛千恩萬謝,趕緊把房間號貼到其他空着的病房中。說不定,502就是其中一種禁忌條件。
晚上剛過8點,窗外“砰”的一聲,重物落地讓整個窗戶都為之顫動。淩涯和阮瀾燭湊到窗外向下望去,只見地上正趴着一位女護士,視線上移估算高度。
“這個高度,必死無疑。”阮瀾燭确切說道。
只是尾音剛消散,地上的死者竟然詭異扭轉身體,直挺挺立起身體重新站起來,一張死人臉倏地向上看來,淩涯和阮瀾燭立馬退後兩步。再往下看時,女護士已經恢複原樣,踮起腳後跟超療養院走去,不一會兒就消失在樓下。
“我聽說...自殺的人會永遠重複相同的場景,她不會跳一晚上吧。”
“閉上你的烏鴉嘴。”
譚棗棗馬上捂住唇口不再發聲,不過确實讓她猜中了,女護士跳樓重複了一晚上。不停的重物落地,導致每個人都沒睡好。第二天早上起來,都戴上了濃濃的黑眼圈。
“到早飯時間了,走吧先吃早飯。”
阮瀾燭也沒睡好,但為了線索該吃還得吃,不能精神折磨下再自我折磨身體。
食堂仍舊安靜,剛盛好飯坐下就見江英睿三人走過來。淩涯饅頭還沒咬到,身旁就坐了熟悉的油膩男。
“美人,昨晚睡得好嗎?”
淩涯拿筷子的手一頓,有成拳的趨勢。
“不太好,你們有聽到...那個聲音嗎?”
阮瀾燭裝作害怕的樣子問道。
“聽到了,你們不會聽了一晚上吧,我們可是早早就睡下了。”
說完又貌似不經意的提起:“飯菜還合胃口嗎?如果受不了,可以嘗嘗這個!”
說着,從兜裏掏出一個小鐵盒,阮瀾燭打開一看,裏面是幾片蘇打餅幹。
“餅幹欸!一定很好吃。”
“祝你們用餐愉快!”
江英睿見計謀得逞,肆意笑着離開。等到人走遠,阮瀾燭溫和的神情瞬間冰冷起來。
“這種手段,看着就惡心。”
阮瀾燭見過太多過門老人用新人的命試探禁忌條件,這個江英睿敢用他們測試死亡規律,真是給他臉了。
“會不會昨天的502,也是他換的?”
淩涯提出一個猜想,阮瀾燭和譚棗棗沉默不語,但心底覺得可能性非常高。
“今天多戒備吧,保不齊這種腌臜手段會用在我們頭上。”
阮瀾燭想起之前論壇裏過了這扇門的一個外國人,遂小聲同步知識點:
“那個外國人要我們找到隧道,隧道之前是院方的補給點但是後來被稱為死亡隧道,我想那個地方應該不止用來運送補給....”
不止用來補給?死了8000人?淩涯恍然想起,那地方會不會用來運用死屍,所以才會被稱為死亡隧道。
三人吃完早飯預備先去真正的502看看,房門緊鎖,淩涯正想着怎麽進去,阮瀾燭已經攤開手掌看向譚棗棗,而譚棗棗也習慣般從自己頭發中抽出一根發卡遞給阮瀾燭。
兩人默契配合的模樣讓淩涯覺得,生活所迫真是個好借口。
阮瀾燭不愧是熟練工,三下五除二就打開了502的門鎖,三人進入還以為是病房,但是通體擺設卻像是辦公室。
淩涯四處查看,桌上多是些外文書籍和泛黃的文件,阮瀾燭在書櫃中尋找,譚棗棗拉開抽屜四處查看。
“天哪!”聽到譚棗棗驚呼,淩涯和阮瀾燭迅速上前,只見抽屜中放着一個穿洋裝的假娃娃。
這娃娃做工甚是逼真,比在門外世界商店裏的娃娃更加栩栩如生。
“這是什麽?”譚棗棗吓得不敢睜眼看。
“應該是給自己孩子準備的吧,也是可憐。”淩涯想起陸左,一抹憐惜湧上心頭。
“當年婦女解放思想剛剛萌動,護士的孩子怎麽說也是私生子。但是娃娃破舊卻依然幹淨,想來護士很是珍惜,把娃娃當自己孩子了。”
阮瀾燭學過一段時間心理學,這個在心理學上叫做移情,也算治療的一種手段。
“看來這個護士也是遇到渣男了,不然就大大方方的結婚啊,還搞什麽自殺、死孩子這種事。”
譚棗棗最恨渣男,對于護士的遭遇有些唏噓。
淩涯目光一閃看到旁側帶鎖的櫃子,示意阮瀾燭看。阮瀾燭看後再次熟練靠近,掏出發卡開鎖,裏面是一個盒子,打開後是護士的另一只紅色高跟鞋,随着盒子打開,娃娃的眼睛倏地睜開。
随後尖銳的哭嚎響徹整個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