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雨中女郎1

雨中女郎1

一大早譚棗棗拎着果籃來黑曜石,身後跟着張弋卿和白熊組織的老大白銘。一上來白銘就拿出兩張電影票:

“弋卿的電影馬上就要上映了,我剛看過還沒公映的版本,可太好看了。建議上映後你們都去看看!”

說着,白銘掏出兩張電影票放在阮瀾燭面前,罕見的是阮瀾燭點點頭收下了,順便品評了下對方的穿搭:

“你穿衣的品味最近變化挺大啊?想必身旁這位張弋卿先生影響你良多。”

阮瀾燭暗戳戳說人家關系非同一般,哪想到白銘不惱,還回了兩句:

“感謝你把他介紹給我,我可太喜歡他了。”

大膽張揚的愛意此刻展現的淋漓盡致,譚棗棗在一旁癡笑,淩涯眉頭立馬皺起:

“棗棗,你可上點心吧。你的第5扇門馬上就要開了,等到了第6扇真的沒法帶你了。”

“今朝有酒今朝醉呗!”

熊孩子就這點不好,享受當下從不未雨綢缪,看似行事灑脫實際真到了死亡臨近,只怕她會後悔。淩涯見過不少這樣的修士,他們生命漫長,可能7/80歲還保留18歲的樣貌,自以為年輕放蕩不羁。後來大戰一觸即發,手忙腳亂同那些築基弟子無甚區別。

“我們有事先走了。”

白銘見目的達到自然不願意在別人地盤長待,拉起張弋卿就要走,譚棗棗順勢起身,結果阮瀾燭一個淩厲眼神過來被凍在原地。

“阮哥,我又不像你們可以放棄現實世界的工作去專門研究門,而且我膽子很小懼怕鬼怪,根本不敢去刷門積累經驗。況且第6扇門之後,門的難度有質的改變,根本沒有人能全身而退嘛!”

“不管能不能在第6扇全身而退,你現在給我留下來好好研究你的第5扇門——雨中女郎。”

阮瀾燭根本不給譚棗棗擺爛的機會,反正今天不把基本情況研究明白,他是不會放譚棗棗離開的。

“淩淩哥!!”

譚棗棗視線轉移淩涯,祈求着希望淩涯能讓阮瀾燭改變主意。淩涯雙手一攤,表示自己也搞不定。開什麽玩笑,不聽老婆話的人下場基本都很慘,最慘的就是...沒有老婆。

淩涯可不想打一輩子光棍,涯山還等着他開枝散葉呢。

所有路都行不通,譚棗棗只能認命尋找雨中女郎的基本背景。

雨中女郎,一幅東歐畫家畫的肖像畫,背後故事極其複雜。經歷了三任買家,最後都選擇了退貨。他們表示自從買了這幅畫,每天都會被一個黑衣女郎如影随形的跟着,甚至連夢境都不放過,最後他們受不了了就慌亂的把畫退還給了畫家。

不僅是買家,連畫作展出時不少觀衆都出現了情緒波動和幻視幻聽,而且畫的作者後來還産生嚴重精神問題。官方給出的解釋是有人嫉妒畫家,在他畫畫的顏料和畫布中增加了致幻的藥物和毒品。

至今也沒人知道這究竟是怎麽回事?

四周突然開始失真,耳旁噪音逐漸消除,淩涯轉頭發現阮瀾燭的臉已經開始模糊,手腕上黑曜石的手鏈在發光,不遠處房門門縫透光,忽閃忽閃在催促淩涯進門。

深吸口氣,淩涯起身開門。等站定好一擡頭,一座巍峨古堡出現在眼前。這古堡高大冰冷,矗立在茂密的灌木叢中,灌木叢周圍是防密嚴實的鐵栅欄,将整個古堡圍了起來好似孤島一般。

四周環境荒涼,院中灌木叢很久沒有修剪了,枝丫瘋長有些滲人。鐵栅欄外面是看不到盡頭的白霧,濃郁且危險。

淩涯一步步邁向目的地,悠哉模樣好似在旅游,推開門把手,屋內哭聲、驚恐聲此起彼伏。

瞧見來人,衆人心中一凜。只因為他好看的不像現實世界的人,人們心中打鼓猜測淩涯會不會就是這扇門的門神。

“歡迎來到門的世界。”

下一秒,尖叫聲混合着哭聲幾乎要沖翻屋頂。淩涯低頭繼續勾唇淺笑,直到耳畔傳來一聲:

“調皮。”

阮瀾燭和譚棗棗早已就位,把淩涯吓哭過門人的過程看的一清二楚,自然知道淩涯掩藏在山水寫意外皮下那個愛搞惡作劇的靈魂。

譚棗棗倒是想僞裝下白蓮花,奈何不遠處已經有個叫楊美樹的女生連哭一個多小時了,直接把她的表演欲都哭沒了。

“淩淩,你說是她哭的好看還是白潔哭起來好看?”阮瀾燭坐在一旁,右手握拳輕敲膝蓋。

熟悉的送命題,淩涯這回倒是沒有頭皮發麻,因為正确答案顯而易見。目光流轉,唇角帶笑:

“當然是我老婆哭起來最好看!”

這個答案....至少阮瀾燭愣了下。畢竟淩涯的老婆究竟是阮白潔還是阮瀾燭,還不是看某人心情而定。

阮瀾燭輕笑,真是逗弄久了就會産生免疫反應,淩涯越來越不好玩了。遙想第一扇門時還跟木頭似的湊近一點就臉紅,到現在已經能面不改色的回怼他了。

門扉再次打開,最後進來的是老熟人,熊漆和...小柯。瞧見熟悉朋友,熊漆點點頭,小柯回贈一個笑容算是打過招呼。

過門人沒等太久,身穿禮服的管家從樓上下來:

“各位客人好!我的主人已經恭候多時了,請吧。”

NPC出現就是要發布任務,所有過門的老人都清楚這個規則。于是紛紛起身跟在管家身後,穿過寬廣輝煌的大廳,走上通往二樓的階梯,長長的似乎沒有盡頭,但此刻無一人敢掉隊,如果還想活的話。

好不容易到達二樓,又路過一個狹長幽暗的長廊,兩側牆壁挂滿壁畫,景色皆是古堡內的景色,只是看久了人會産生眩暈的錯覺。

餐廳寬敞,一張長桌擺滿各色美食。正中央主位坐着一位黑衣女郎,頭戴寬檐大帽看不到眼睛,慘白的面龐和血色唇口,此刻她正切割盤中牛排動作優雅卻淩厲,一塊牛排入口能看到嘴裏尖銳的牙齒,比人類的密集些有些像厲鬼。

她全身濕漉漉的像是剛淋過雨,雨水順着帽檐和衣角滑落在地面形成一灘水漬。

過門人紛紛落座不敢發出任何聲音,突然座椅拖離地面産生的摩擦聲入耳,尖銳刺耳。管家上前一步雙手遞上潔白餐巾,女主人将嘴角血絲抹在上面,又像丢垃圾一樣把它随手扔在桌面,随後冷冷看了他們一眼揚長而去。

随着女主人離開,衆人如同獲得新生,緊繃的神經終于放松下來。桌上美食不少,紛紛開動品嘗來到這裏的第一餐。

譚棗棗剛吃了份甜點,只見阮瀾燭旁邊的淩涯正熟練剝着蝦殼,沒一會兒蝦肉剝離出來放到阮瀾燭的盤子裏。

“淩淩哥,你不吃嗎?”

她好奇詢問,淩涯扭過頭沖她搖頭,然後繼續不停的給阮瀾燭剝蝦。譚棗棗恍然大悟,以為這桌美食有問題,遂也停下刀叉謹慎起來。

“幹嘛不吃?”

阮瀾燭吃的正歡,瞧見譚棗棗異樣趕緊看過來。

“淩淩哥說有問題。”譚棗棗小聲回複。

沒想到阮瀾燭噗嗤一笑,對上淩涯:“淩淩,這飯有問題?”

“沒有啊!”

譚棗棗不幹了,急忙問道:“那你剛才沖我搖頭?”

淩涯沉默一瞬後,揚起手裏的蝦趕緊解釋:“我的意思是我不吃,忙着給祝盟剝蝦呢!”

譚棗棗:“........”怪我多餘問呗。

此後三人形成鮮明對比,譚棗棗吃一口看一眼淩涯和阮瀾燭,阮瀾燭吃飯的動作就沒停過,至于淩涯....修士不能吃太多人間谷物,否則後期不利于修行。所以他的任務就是給阮瀾燭剝蝦,伺候好他老婆。

吃完飯管家指揮仆人将餐桌撤下,拍拍手示意衆人看向他。

“各位!去看看你們期待已久的東西。”

管家說的神秘,過門人紛紛起身跟随他上了頂頭,頂樓只有一間房屋,房門不大打開後卻能看到寬敞的空間,女主人正在手持調色板作畫,身形高大背影陰森。

管家上前一步,笑容和藹解釋道:

“還有7天時間,大家最期待的畫作即将完成。請各位按捺住激動的心情,先欣賞下古堡中其他的景色,待主人畫作完成,一定會給大家好好品評。”

随後過門人來到客房區域,管家仍舊盡職盡責講解:

“大家都是古堡的貴賓,每人都會享有一間獨立客房,客房統一标準,随機分配給大家。”

說完管家将鑰匙一一發送:“接下來請大家随意安排,每天鐘聲響起便是開飯時間,千萬別錯過。”

淩涯拿着鑰匙走向和阮瀾燭他們相反的另一端,找到自己房間後開鎖進入。房間很大、裝飾漂亮,牆上壁紙花紋繁複帶着中世紀年代感,唯獨沖床的一幅風景畫讓他有些皺眉。

畫面有些失真扭曲,大致可以看出景物就是對面大床,但是有誰會把床畫入畫布嗎?實在覺得奇怪,淩涯将它摘下随手放進衣櫃中。再看牆面空蕩蕩,心裏着實安定不少。

忽然想起什麽,淩涯直接敲響阮瀾燭房門,房門打開他還沒睡。

“還沒睡?”

“等你來啊!”

阮瀾燭似乎一早料到淩涯會過來,索性直接在房內等他。淩涯進屋看到這間房裏也有一幅風景畫,不過畫的是整個古堡。

“畫有問題?”

“不知道,但是不舒服。”

“那就取下來。”說着,阮瀾燭直接上手把畫拿下來同樣扔進旁邊衣櫃中。

“小橘子那兒沒事吧?”響起抽到角落房間的譚棗棗,淩涯有些擔心。

“別擔心,我一會兒過去看看。”阮瀾燭也不放心,畢竟帶着過了好幾扇門,有感情了。

淩涯:“我看這次管家特意将我們分開,房間都是一人一間...這其中一定有什麽。門神喜歡逐一擊破,你多警醒些。”

話還沒說完,阮瀾燭的雙手就又伸過來揪上心心念念的耳朵。淩涯耳根一紅想要躲閃,奈何對方不松手。

“淩淩一本正經叮囑的模樣,真是太可愛了。要不....今晚就別走了吧。”

淩涯:“.......”對于随時随地不分場合調戲自己的老婆,他真的是毫無辦法。

從阮瀾燭屋裏出來,剛回自己屋子淩涯就發現放置在衣櫃中的壁畫此刻重新回到牆壁原位,一股涼意從心底竄出。正要上前摘下,門外就想起敲門聲,打開門一看是個新人。

“你好,我叫小素。是這樣的,你旁邊的房間住的我的朋友,我們一起進來的。我現在抽到的房間離他有點遠,所以想和你換個房間,有什麽事我還能求助他。請問,可以嗎?”

小素嬌嬌小小的,皮膚奶白,一雙大眼中滿是祈求之色。淩涯拒絕的話忽然哽在喉嚨,想了下考慮單身女性安全問題只好點頭答應下來。

收拾一下進入新房間,果然家具擺設都一樣,唯有壁畫,新房間的壁畫上畫的是古堡四周的田野。仍舊不舒服,淩涯照例取下來放置衣櫃中。

外面下起夜雨,水腥氣順着窗戶縫進來帶來陰冷和潮濕,淩涯拉滅床頭燈準備睡覺。目光觸及天花板,忽然發現上方有塊黑漬,還在慢慢擴大,立馬拉開燈發現并無異樣。

窗簾無風自動讓人驚駭,淩涯靠過去想确認是否是窗戶沒有關嚴,一眼就看到站在院中那身長瘦削的身影,分明是女主人,她站在雨中正朝這邊眺望。臉色青灰,寬大的帽檐遮住了半邊臉,剩下一半的面容極其普通,是那種融進人海也不會濺起水花的平凡。

淩涯趕緊後退一步,再拉開窗簾向外探去時,庭院中只看到葳蕤的植被,女主人...消失了。

如果這是在現實世界,可能會覺得自己想多了,但是門裏決不能輕視任何異常,不然怎麽死的都不知道。于是淩涯選擇開燈入睡,淺薄的困意上湧,他打個哈欠輕輕阖眼稍作休息。

第二天早晨,手機鬧鈴陣陣作響,淩涯睜眼才發現自己昨晚不知不覺陷入沉睡。揉揉僵硬的脖頸,出門去找阮瀾燭。

敲門之後譚棗棗開的門:“早上好。”一副無精打采模樣,看着是沒睡好。

“早上好,過來蹭床位了?”淩涯揶揄道。

“陰森的古堡,空蕩蕩的房間,我要真一個人住,那得多大的心。”

洗漱間房門打開,阮瀾燭從裏面走出來,額前碎發還沾着水滴。淩涯目光落在地上,果然....譚棗棗又在打地鋪。

“又打地鋪?”

淩涯疑惑順便再朝阮瀾燭使個責備的眼色:

“就不能對女孩子溫柔點嗎?”

“可不是嘛,如果能像淩淩哥一樣溫柔,我至于一大早這麽大的起床氣嗎?”譚棗棗氣憤的怒吼從洗漱間傳來。

“溫柔?”阮瀾燭眯了下眼,一步步逼近淩涯。

伸出右手撫摸上淩涯的側臉,湊到他耳畔輕聲蠱惑:

“那淩淩直接搬過來多好,在床上也溫柔下讓我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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