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迎新報到

第2章 迎新報到

言川兀極為嫌棄地翻了個白眼,“就算你化成灰了,我也認得你這副脾性。”所以根本不存在刷新印象這回事。

他一邊說着,一邊從還沒坐熱的墊子上起身,“行了,回去帶學弟好好熟悉熟悉學校,我得繼續去站崗了。”

“學長再見。”

“川guo,慢走不送哈!”

聽見這句熟悉的方言,原本目送言川兀離開的郁景徐轉頭看向卓蔚成,眸光中難得帶上幾分驚喜,試探性地問道:“學長和我一樣是蜀川人嗎?”

卓蔚成高深莫測地搖搖頭,“我渝州的。”

“啊,這樣。”郁景徐方才的喜悅消減了些,不過倒也算得上是半個老鄉了。

“你普通話挺好的,我都聽不出蜀川的口音。但蜀川離這兒有一千多公裏,怎麽不坐飛機來木容?”

大巴車徐徐發動,郁景徐覺得心裏稍稍放松了些,這才靠在椅背上答道:“機票太貴了,而且得自己打車去學校。”

卓蔚成了然,“但要在列車上呆一天一夜,真難熬。”

“是啊,有這次經歷後,下次我說什麽都不坐列車了。”

他沒有去追究卓蔚成坐列車來的原因,而是讓話題止于此處,開始觀察車窗外的木容城。

人行道上,電瓶車和行人“分庭抗禮”,互不相讓,挂着綠牌的新能源汽車比起故鄉顯得更為普遍。

道路兩旁的綠化程度極高,且注重品類搭配,令漸漸步入初秋的城市不乏生機。

至于城市建築,郁景徐現在還說不出個所以然,比起現代化的高樓大廈,他更願意去探訪老街舊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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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蔚成見他一直微蹙的眉頭終于舒展開來,提議道:“木容歷史底蘊深厚,到學校第一周是新生教育周,不上正課,你可以趁空閑的時間去到處走走。”

郁景徐嘴角一彎,說出的話卻像是在寬慰自己,“還是等我先适應下學校的生活吧。”

想到未來即将要面對的一切陌生事物,他臉上的郁色加深了些,他強迫自己暫時丢掉種種顧慮,昏沉的睡意又在此時襲了上來。

“你臉色很不好,是暈車了嗎?”

“我平時不會暈車的,可能是昨晚在列車上沒睡好。”

卓蔚成的視線掃過他眼下的淡青,輕聲道:“沒事,你睡你的,到學校了我再叫你。”

郁景徐沖他感激一笑,仰躺在座椅上,在列車上的二十多個小時裏,他就沒睡過一個安穩覺。

他身上穿着的短袖白襯衫被熨燙得平整,紐扣也一絲不茍地扣得嚴實,卓蔚成收回視線,心道自己這學弟倒真像個規規矩矩的高中生。

大巴駛過校門前的減速帶,晃蕩那幾下直接把郁景徐從睡夢中扯了出來,他習慣性地打了個哈欠,便開始迫不及待地探究外部的景象。

“啊,你醒了,我本來說等大巴開到宿舍樓下再叫你的。”

“被剛才的那陣颠簸給弄醒了。”

卓蔚成見他的目光黏在進校後的那棵大榕樹上,順勢道:“正好,我可以先給你介紹一點學校風物。”

郁景徐在他的講解下,記住了幾棟主要的教學樓的位置,手機也在這時候響起消息提示音,是卓蔚成通過微信給自己發了張新校區的平面圖。

“這圖其實做得挺詳細的,再不濟,你可以用手機開地圖導航。”

郁景徐依言道謝,粗略掃了幾眼後又開始望向窗外,大巴此前一直在平地上行駛,現下卻開足馬力,準備爬一個小陡坡。

卓蔚成适時提醒:“咱們新校區山上山下各占一半,文學院的教學樓和所有學院的宿舍樓都在山上,上面還有三個食堂。”

“那還挺近的。”說話間,郁景徐瞥見一衆學生騎着各自的小電驢飛馳而去,原來電瓶車在校園裏也這般普及。

他聯想了一下初中騎自行車上街差點被車撞的經歷,自己還是別輕易嘗試了吧。

爬坡結束後,大巴又朝岔道右側行駛了幾百米,笨重的身軀平穩停在了一個精心布置過的露天廣場上,各個學院的迎新帳篷圍着廣場設了一圈,紅色迎新橫幅在風中飄動。

他們坐在後排,郁景徐不急着起身,打算等前面的同學先行,場面一度有些混亂,新生一下車,還沒拿上行李,便有挂着工作牌的學生會成員前來詢問。

郁景徐下車時還不忘要幫卓蔚成搬行李,後者這次自然是堅決不肯,足見言川兀的那番話對他沖擊巨大。

郁景徐方才透過車窗準确鎖定了文學院的迎新點,婉拒了上前負責引路的學長學姐,拉着行李箱就直接過去登記報名。

坐在桌後負責登記的是位長相清俊的學長,不知為何,郁景徐覺得對方只是坐在那兒,就有種老師坐鎮講臺的氣場。

他一臉公事公辦的表情,接過郁景徐的錄取通知書後,他方擡頭仔細打量了一眼,問道:“竹園二棟608宿舍的?”

郁景徐“嗯”了一聲,心下禁不住生出納悶,自己的右肩就被人從後面輕拍了兩下。

卓蔚成的聲音自身後傳來,“洛哥,這就是咱宿舍的老幺。”

那人對郁景徐颔首,“你好,我叫洛之洺。”

“學長好。”

洛之洺又轉而對卓蔚成道:“蔚成,既然你和川兀都在群裏發消息說早早見過他了,為什麽不把他拉進宿舍群?”

“哎呀,您繼續忙,我帶學弟回宿舍放行李了。”

卓蔚成打了個哈哈,總不可能直接告訴洛之洺,他之前忙着和言川兀插科打诨所以忘了這茬吧。

待走遠幾步,他才給郁景徐科普道:“阿洛是大二漢語言公費師範班的,外表瞧着性子有些冷,人其實很不錯的。”

郁景徐真心實意地感嘆道:“學長,明明你們之前不在一個學院,感情卻很好。”

卓蔚成“啧啧”兩聲,神情凄苦,“因為咱們仨都是學生會的打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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