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吃醋了

第10章 吃醋了

房青玄兩眼盛着氤氲的水汽,兩腮酡紅,聲音都平常軟了:“嗯…殿下…”

元長淵眼神一暗,随即彎下腰,一把将人給打橫抱起,邊走邊警告說:“下次不許在別人面前喝酒。”

元長淵并沒有帶房青玄回到馬車上,而是上了一艘小船,然後命令船夫,把船給劃到了湖中心。

湖中心風大,元長淵用大氅把房青玄裹緊,又讓金銀元寶把火盆燒旺些。

房青玄暈乎乎地靠在元長淵身上:“殿下,來這做什麽?”

元長淵半摟着他:“帶你賞雪。”

房青玄安靜下來,靠在太子肩頭,欣賞起雪景,此刻竟是難得的安寧,更沒想到這種安寧還是太子給他的。

嗅着太子身上的冷梅香,房青玄心中有了一絲異樣的感覺,只是他到現在也琢磨不透太子殿下的心,太子殿下有時看着是真心,有時又很不着調,更像是覺得好玩才調戲他。

房青玄的酒醒了,從太子懷中掙脫開:“殿下,回去吧,這裏風太大。”

元長淵又将他拉了回來:“不急,等會還有好戲呢。”

房青玄撞回到了太子懷裏,他疑惑:“什麽好戲?”

元長淵扶着他的後腦勺,兩人此刻近在咫尺,鼻尖都已經碰到一塊了,太子壓低聲音說:“人馬上就到了。”

元長淵朝不遠處的花燈船看一眼,接着讓船夫把船劃到岸邊,上了岸,他一手扶着房青玄的腰,一手“唰”地打開竹扇,大搖大擺地上了花燈船。

房青玄猜不透元長淵想要幹什麽,他低聲問:“殿下是要見江大人嗎?”

“他們早走了。”元長淵就是等到江淮民他們走了之後,才讓船夫把船挺到岸邊的。

原來并不是為了帶他賞雪,而是為了等人走,之前他心裏還産生了異動,真是不應該呀,房青玄搖頭苦笑一下。

元長淵一副普通貴公子的模樣,懷抱着美人,來到花燈船最底下一層的賭房,随便找了個賭桌,直接丢出一塊金子,真正的一擲千金,瞬間就吸引來了全場人的目光,大夥全都圍了過來。

元長淵擡起一只穿着黑金靴的腳,踩在了賭桌上,巡視了一下四周:“有誰敢跟我賭嗎?”

房青玄用太子的竹扇半遮臉,但也擋不住他臉上的無語,不明白太子殿下這是要幹什麽。

過了一會,一名穿着華麗,像個花孔雀的小公子,穿過人群來到了賭桌邊,他手裏拿的是象牙扇,看上去就十分的闊綽:“元京城內,沒有我趙小爺不敢賭的局,今個小爺剛來,就拿你試試手氣。”

此人就是趙家小公子趙松遠,房青玄對此人再熟悉不過了,多日前他差點被這家夥謀奸。

趙松遠也往賭桌上丢了一塊金子。

元長淵拿起一個骰盅:“咱們就簡單點,比大小。”

趙松遠也拿起骰盅:“好!”

兩人同時搖起骰盅,一旁的金銀元寶,已經準備好要發力了,在趙松遠把骰盅放下的時候,他們用內力将骰子翻了面。

元長淵率先打開,六個點。

趙松遠臉色有點難看了,在衆人的催促他,他也打開了,六個一,簡直衰到極致。

趙松遠不服:“再來。”

元長淵似乎沒興趣跟他來了:“這點賭注,我懶得陪你玩。”

“小爺有的是錢,就怕你不敢賭。”趙松遠讓随從把帶來的金條都給丢在了賭桌上,他自信滿滿地笑了笑,上下打量了元長淵幾眼,又打量了一下元長淵身邊那位半遮面的美人,光從眉眼就能看得出來,定是個絕色。

一般的美人早就入不了趙松遠的眼,只有這樣的絕色才夠。

趙松遠色眯眯地看着房青玄:“你要是輸了,我也不要你的金條,就只要你身邊那位美人兒。”

房青玄:“……”

元長淵發出冷笑:“想要我身邊這位美人,你就是拿一座城池來賭,也不夠。”

房青玄悄悄扯了扯太子殿下的袖角,示意他低調些,別讓人認出來了。

元長淵卻回頭,猛地湊上去,像是要親他一樣,他們間的距離,只隔了薄薄的竹扇:“放心,我不會輸掉你。”

看着太子殿下猛然湊近的俊臉,房青玄的心跳都漏了一拍。

在他還沒回過神來之際,太子殿下已經扭過頭去,又跟趙松遠扯了起來:“除了這些金條,我還有個條件,你若是輸了,就脫光了衣服,跳到湖中去洗個澡,把你這一身的污垢好好洗幹淨。”

“我也有條件,既然你說美人千金不換,那你要是輸了的話,就讓他陪小爺睡一晚,總可以吧。”

趙松遠色心不改,上次沒有将那位號稱君子如珩的房青玄弄到手,他到現在都還覺得不甘心,實在是很想看這種完美無瑕的美人,雌伏在身下是什麽樣的畫面,今天讓他遇到個氣質差不多了,他絕不放過。

元長淵臉色越發的冷,笑聲也冷得刺骨:“你試試。”

最後一局,元長淵用力搖着骰盅,骰子似乎都要被他給搖碎了,光是氣場上就很能唬人。

這最後一局,趙松遠先開,和之前一個搖出了六個一,周圍一片唏噓聲,這手氣真是太背了。

元長淵打開骰盅,還是六個六,贏得很漂亮。

趙松遠瞪大眼睛,指着元長淵:“你肯定使詐了。”

元長淵眼神狠厲:“哼,輸不起就別來跟人賭,金銀元寶,脫了他的衣服,丢進湖裏,給他好好洗洗。”

“別過來!你們別過來!我是趙家小公子,元京城內誰不知道我們趙家的厲害,我爹是朝廷重臣……救命啊!救命啊!!”

金銀元寶把人扒光了,直接就丢出了花燈船,船上的人都伸出頭看戲,對着水裏使勁撲騰的趙松遠咯咯笑着。

趙松遠身邊的仆從,也很快就跳了下去,把人撈了上來,等他想要報複回來的時候,元長淵已經不見了。

回到馬車上,房青玄心裏當真是跌宕起伏得受不了了,他縱然有千言萬語,可都說不出口,最終化成了簡單的四個字:“多謝殿下。”

元長淵把玩着贏回來的金條:“子珩,你說這些金條當你的聘禮,夠不夠?”

房青玄一臉嚴肅正經道:“殿下,別再拿微臣開玩笑了。”

再這樣下去,他怕他會當真。

房青玄又道:“殿下是君,微臣是臣,君使臣以禮,臣事君以忠,這樣便好,莫要再僭越了。”

看着房青玄一臉決絕,元長淵話到嘴邊,又不知該從何說起了。

房青玄也沒什麽想說的了:“殿下,微臣告退。”

不等元長淵回應,房青玄便已經下了馬車,朝着城東走去,金銀元寶立即跟上。

元長淵丢掉手中的金條,掀開簾子看向房青玄離去的背影,他心裏很不是滋味,但他自己也說不上來,這到底是一種什麽感覺,總之他很想找個人出出氣。

元長淵壓着怒火,放下簾子,閉着眼,深吸了一口氣,說:“去太傅府。”

歐陽歸本來都歇下了,聽到太子來了,他趕緊穿戴整齊,前去迎接。

元長淵站在假山後面,望着天上的冷月。

歐陽歸負手立在一旁,同樣望着冷月:“殿下有心事。”

元長淵沒說話。

歐陽歸說:“殿下每當心中煩悶了,就會來到我府上,若殿下現在有什麽煩心事,大可與我一說。”

元長淵背了那麽多的聖賢書,可是沒有哪本聖賢書裏提到他面臨這種情況時,該怎麽應對,他像個跑來跟大人告狀的小孩一般說:“房子珩對我說,君使臣以禮,臣事君以忠。”

歐陽歸不解:“房大人說的只是再正常不過的君臣之禮。”

元長淵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要因為這句話生氣,總之他就是很氣。

歐陽歸沉思片刻後,一語點破:“難道殿下是覺得房大人很特殊,已經超過了君臣之禮的範圍。”

元長淵矢口否認:“他始終是我的臣。”

元長淵從太傅府上出來,上了馬車:“回國子監。”

翌日的小朝會,太子本可以不去,但卻早早就出現在了金殿外,房青玄也早早就到了,兩人遙遙對望了一眼。

房青玄率先移開視線,與身邊一名八品小官聊了起來,這名小官姓沈名鴻,在谏院任職,與房青玄是同窗,沈鴻在丁卯年中了二甲,寫的文章只是略微遜色于房青玄,他也因為出身低微,故一直未能升遷。

房青玄有意想要拉攏這位同窗,進入到太子陣營裏。

沈鴻笑着拱手道:“還未恭喜房兄升遷,房兄在太子身邊定能謀條好出路。”

“太子殿下禮賢下士,知人善任……”房青玄說到一半,腦子裏出現了太子調戲他時的畫面,他停頓了一下,繼續笑着說下去:“沈兄若是願意追随殿下,我可以替你舉薦。”

沈鴻激動地握住房青玄的手腕:“自然願意,太子殿下賢名在外,沒有不追随的道理。”

元長淵看着房青玄跟那個小官在拉拉扯扯,臉瞬間冷了下來,想要上前跟他寒暄的官員紛紛被他的臉色吓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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