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晉江獨家發布
晉江獨家發布
由于季珩的主動澄清，還有直播中意外出現的鈣奶玩笑，緋聞事件很快就沒了熱度，而此次事件的始作俑者也被警方查了出來。
季珩在接到警局的電話前，完全沒想到這人竟是溫樂的姨母，那個每次提及都會被溫樂有意忽略的人。
“喲，大明星來了，你們的關系還真是不一般吶。”
溫月坐在詢問室裏，滿臉譏諷：“我該說的都說了。”
“爆料之前我也上網查過了，我只是賣個照片而已，公平交易，沒有違法，這次你可別想訛我。”
“我來這兒和溫老師無關。”季珩站在桌對面，眸底透出凜冽的寒光，沉聲質問，“我與你素不相識，你為何要賣那些照片？”
“呵，是啊，我本來是不認識你的，可我認識溫樂啊。她是我帶大的，現在出名了就跟我翻臉不認人，還要我賠她八千塊。”
溫月愠怒捶桌，大喊道：“為了幾個破輪胎，要我八千塊！我只是換個方式把錢要回來而已，有什麽錯？”
“不過，我上網一查才知道你這麽有名，那些照片更是好多人搶着要，我就賣給出價最高的了，剩下的事情和我沒關系，你找我也沒用。”
說完這些，她像是得了什麽鼓勵般，後仰脊背斜靠在木椅上，揚起眉尾挑釁地打量起季珩來，嘴裏不時啧啧嘟囔着什麽。
“你這是偷拍，侵犯了我的肖像權。”
季珩臉色沉如鍋底，往日陽光溫和的形象早已不見，鹿眼迸出更冷厲的寒光，咬牙又道：“先前是你毀壞輪胎差點弄出車禍，如今你又做出這種事來，溫老師是你的親人，為了錢你連親情都可以不顧嗎？”
“那也是她和她媽先欠了我的，要不是因為她們娘倆拖累我，我能活成現在這樣？這些溫樂都沒跟你說吧？”
溫月斜乜他一眼，悠悠道：“也是，她現在那麽風光，陳芝麻爛谷子的事兒肯定不願意再提，那我只好用我的方式給她長長記性。”
“做人吶，最怕忘了自己是誰，你說是吧？”
季珩冷嗤輕笑：“是啊，希望您也不要忘了自己做過什麽。”
說着，他交代門外的律師務必要按最重的來處罰，擡腳快步朝停車場走去。
保姆車上，吳陌見他臉色不對，連忙合上車門壓低聲音問：“哥，後面還有兩個通告，要取消嗎？”
“我什麽時候臨時爽約過？”季珩放下座椅平躺在上面，右手捏着眉心很是不耐。
“也是，那哥你先熟悉一下流程，大概半小時後我們就到了。”
自知問錯了話，吳陌讨好地把詳細的行程單送到他手邊，主動降下玻璃擋板隔絕他的審視，老老實實把住方向盤向目的地駛去。
躺在後座的季珩掃了眼文件，掏出手機給溫樂發去消息：【溫老師，非常抱歉，緋聞的事讓你擔心了。】
【這周六中午約在元隆酒樓，你看可以嗎？】
不一會兒，對話框裏就有了回複：【好，周六中午見。】
簡單明了的回答讓季珩盯着手機微微愣住，她竟然答應得這麽爽快，看來周六這頓飯他得好好花心思準備一番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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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六，溫樂按照導航指引來到了約定的元隆酒樓。
透過擋風玻璃望去，是一排大氣華麗的中式門廊，巨大的門店牌匾下是兩扇厚重的朱紅木門，四名接待員按照性別位列兩側，等待着客人進入。
溫樂停好車踏進正門，一名女接待就含笑迎了上來：“女士您好，請問您有預約碼？”
“有的，是「雪憶閣」。”
女接待聽到她的話，微微側頭對着領口說了句什麽，這才擡手作請：“好的，請您跟我來。”
溫樂颔首回禮跟着她進了朱紅大門，接着繞過流水影壁一路往前，穿過中庭水池和一片小竹林，踩着錯落有致的石階停在了一扇原色木門前。
“「雪憶閣」到了，請進。”
“謝謝，我自己來就好。”
待對方走遠，溫樂并沒有着急進去，而是站在門外環視四周，流水竹林環繞，清幽且私密，應該不會有人偷拍了。
她收回目光擡手正要拉開房門，卻見門旁的玻璃窗戶上隐隐透出一個人影，握着帆布袋的右手不自覺收緊了幾分。
房內的人也似覺察到了什麽，起身直接拉開了木門，見是她來了，面上一喜：“溫老師，快請進！”
溫樂擡眼看去，今天的季珩穿着再遇時的那件白襯衫，領口微敞，身上沒有任何配飾，碎發随意搭在額前，下身是最常見的黑色長褲和運動鞋，一如幾年前初見時的模樣。
塵封的回憶如潮水湧出，沖擊着名為理智的河堤，溫樂定在門口沒了動作。
“溫老師，怎麽了？”季珩上前半步，低頭關切問道。
“沒什麽，你快站進去，別又讓人看到。”
溫樂別開眼，錯身挪步踏進屋內，緊接着迅速回身搶過把手合上了木門。
季珩毫無防備地被她一推，踉跄兩步才扶着牆壁站穩，面帶歉意道：“對不起，之前是我太着急，沒考慮周全。但是你放心，今後絕不會再有類似的事發生，這裏也不會被人拍到。”
溫樂拉椅子的手一頓，随後從容入座：“點菜吧，說好了的，這頓我請。”
她推了推桌上的菜單，杏眼微垂，清冷的臉上看不出半分波瀾。
見她還是有意避着自己，季珩乖巧接過菜單一頁頁讀完，喚來服務員點了幾樣粵菜便将菜單遞了回去。
“剩下的溫老師點吧，他們這兒的川菜也很不錯，可以試試。”
溫樂點點頭，指着封面上的宮保雞丁道：“就這個吧。”
舉在半空的菜單微微抖動，見她沒再說話，季珩淺笑着收回菜單放在一旁：“好，那就這些吧，再加一瓶橙汁。”
房門開合，屋內陷入寂靜。
溫樂打開帆布包，深吸口氣摸出藍色絲絨盒子，擡頭直視那雙勾人的鹿眼，微笑道：“季珩，我有……”
咚咚咚——敲門聲打斷了她的話，服務員端着酒水來到桌前：“您的橙汁，白酒是周末特有的活動贈送，請慢用。”
“看來我們運氣還不錯。”
季珩狡黠一笑，舉起白酒給自己倒了滿滿一杯，而後起身認真道：“溫老師，前兩天我去警局見了你姨母，清明節的照片是她偷拍後賣給狗仔的，很快她就會受到應有的懲罰。”
“緋聞的事，我要再次鄭重向你道歉，希望溫老師能原諒我。”
說着，他舉杯仰頭連喝三杯，鹿眼逐漸泛起霧氣：“溫老師，你可千萬不要因此就不理我啊。”
“謝謝你告訴我這些。”
溫樂繃緊嘴角站起，拿起桌上的白酒也給自己倒了一杯，鼓足勇氣對上那雙迷人的眸子，柔聲道：“緋聞之事我并不怪你，畢竟是我惹怒姨母在先，這才有了後面的事。”
“抱歉，是我連累了你，以後我會注意的。”
下一秒，手腕就被他緊緊拽住，手裏的酒杯也被他搶了去：“溫樂，這和你無關，你無需道歉。”
“這酒度數高，辣喉傷胃，還是給我吧。”
堅定又低沉的嗓音穿過耳膜，敲打着溫樂本就脆弱的防線，手腕蓋着他有力而溫暖的指節，不痛卻無法輕易掙脫。
她偷偷吐氣緩了幾秒，很快便恢複如常：“季珩，我們……”
剩下的話再次被服務員打斷，溫樂急忙抽回手腕，後退幾步靜靜看着桌上擺滿飯菜。
“菜已上齊，請慢用。”
心有餘悸的溫樂站在椅子後，确認房門不會被敲響，這才緩緩走回桌前入座。
桌對面的季珩趁着空檔，趕緊把橙汁放在她手邊，又給她夾了塊清蒸鲈魚：“這家的鲈魚很鮮，雖然比不上大學裏你喜歡的那家，但也不算太差，你嘗嘗。”
溫樂看着碗裏的鲈魚，并未動筷。
“季珩，我今天來是有正事跟你說，我們之間……”
“溫樂，我也有正事要跟你說。”
季珩搶先截斷她的話，直勾勾望着她道：“自從那天你離開後，我就從家裏出來獨自在這個圈子裏闖蕩，直到今天可以名正言順地見你。”
“幾年過去，我也知道了你到底在害怕什麽，所以我甩開了家庭的束縛，靠自己的能力走到今天，就是想讓你看到我、相信我然後毫無負擔地接納我，就像在大學時一樣。”
水霧盈滿鹿眼，将眼尾一點點染紅，他頓了幾秒，啞聲懇求：“溫樂，這次別那麽快拒絕我，好不好？”
溫樂有些心虛地別開頭，淡淡道：“季珩，我們都已經畢業很久了。”
“我知道，可我從沒覺得我們分開了，這個戒指我一直挂在身上，我從來都沒忘記你，更不願忘記你。”
季珩掏出墜在頸間的銀鏈，低頭套在指尖：“溫樂，你說過，戴上它我就是你的了。現在我就是你的，以前是，将來是，一直都是。”
碎鑽綻放出絢麗缤紛的光芒映在溫樂眼底，一如當年多彩甜蜜的時光，璀璨卻虛幻，無可追尋。
她捏緊藏在桌布下的雙手，抿唇輕嘆：“季珩，一段關系要想長久，家庭和身份因素都是必須考量的，而我們之間是越不過去的。”
“如今你我都已進入社會，偶爾懷念過去無可厚非，但更要向前看。季珩，別再天真了，否則最後留下的很可能是一地雞毛。”
溫樂起身背上帆布包，将準備多時的絲絨盒子和名片放在了他跟前：“你是萬衆矚目的人，我們以後還是不要再見了，這樣對大家都好。”
不給季珩反應的時間，她強忍着淚水沖出房間結完賬，驅車駛離了菜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