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晉江獨家發布

晉江獨家發布

偌大的花園裏,空氣如凝結了般,憋得所有人都喘不過氣。

陸錦趕忙讓司機和助理各自去忙,而後上前輕輕拉住還要發火的男人,柔聲勸道:“孩子難得回來一趟,你別把人吓着。”

“我都好久沒看到他了,你先回去讓我跟他說說話,嗯?”

耳邊是妻子的軟語,季松臉色稍霁,蔑向幹杵在路中央的人重重哼了一聲,主動提着後備箱的大包小包進了別墅。

空氣開始重新流動,陸錦含笑走到季珩身前,擦去他臉上的灰塵:“難得回來一趟,跟媽進去說會兒話?”

“不用了媽,就在這兒說吧,我就是臨時回來拿個東西,今晚還得趕回去忙工作,待不了多久。”

季珩偏頭躲開她的手,聳肩蹭了蹭微癢的下颌:“媽,你別勸我了,我是不會回來的。”

“嗐,你這孩子!我還什麽都沒說就把話給堵死了。怎麽,害怕我也像你爸那樣對你?”

季珩摟起箱子,偷偷瞄了眼別墅,憋着氣道:“沒有。”

陸錦看破不點破,只順着話題又道:“說到底你們是父子,總是這麽僵着也不好,要是哪天想明白了就跟媽說,媽都幫你安排妥當。”

“我知道,謝謝媽。”季珩低頭抱着紙箱,臉上毫無波瀾。

哎,她這個兒子什麽都好,就是脾氣跟他爸一樣倔,認定的事情說什麽都不放手,陸錦輕輕嘆了口氣,只好換了個話題。

“你最近過得怎麽樣?我今天看網上說你又有緋聞了,沒事吧?”

季珩往上摟了摟紙箱,平靜道:“沒什麽大問題,都是他們閑着沒事亂寫的,我已經讓人發聲明了。”

陸錦點點頭,雙眼跟着他的動作看去,忽然發現箱子有點眼熟:“哎,這箱子是不是……”

“不是。媽,我還有事,先走了。”

話音未落,季珩抱着箱子慌忙跑進商務車,消失在了夕陽中。

“跑這麽快,肯定有事瞞着我。”陸錦輕聲低喃,站在原地拿出手機搜索着什麽。

屏幕頂端很快彈出一條新信息,她點開一看,雙眼倏地亮起,難怪剛才要跑這麽快,原來是因為這個。

顧不得回去挑新衣服,陸錦趕忙撥通了經紀人吳陌的電話,得知自家兒子有了戀情,而且對方還是熟人,她當即喜上眉梢。

可這喜悅沒維持多久,她就被兒子蝸牛似的進度驚到,心裏只剩着急。

怎麽追個人也跟他爸一樣笨!

陸錦匆匆叮囑吳陌必須随時彙報後,轉手就推了明天的姐妹聚會,盤算着明早去D市最靈的寺廟求個簽。

要是簽文不好,她就親自出馬幫幫這個傻兒子,早點把人娶進門,一家子和和睦睦的好好生活。

想到這兒,陸錦噗嗤笑出聲來,高高興興回了別墅。

在客廳時刻關注花園動向的季松見她這模樣,上前攬過她的腰抱坐在沙發上:“見着兒子就這麽高興?我可是陪你逛了一下午,腿都腫了。”

說着,他撈起西裝褲管,一臉委屈地望着自己妻子:“老婆,你幫我揉揉。”

陸錦一掌拍開他索吻的腦袋,坐直身子正色道:“我有正事跟你說,咱兒子有喜歡的人了。”

“那是他的事,跟你有什麽關系?”

季松伸直胳膊把人再次攬進懷中,俯身輕吻:“臭小子離家那麽久都不回來,你別管他,現在你該管的是我。”

腰上的大手開始作亂,身下熱度也越來越高,陸錦擰着身子不悅警告:“你要是再繼續,就永遠都別想要兒子回來了。”

季松聞言一愣:“為什麽?”

陸錦輕哼一聲,趁勢從危險地帶離開,走向一旁的水吧倒了杯檸檬汁:“因為你兒子追的人還是之前和他分手的那個姑娘,這也是他當初非要去做演員的真正目的。”

“雖然當時我們很喜歡人家姑娘,但人家姑娘明顯沒看上我們兒子。我要是不幫他,就他那和你一樣笨的腦子,得猴年馬月才能成功?又什麽時候才能回家?”

她遞出一杯溫水,自然地坐進季松懷中:“你不是一直想讓他回來嗎?這個姑娘就是關鍵。”

季松低頭就着她的手抿了兩口溫水,蹭上她頸側輕聲問:“你想怎麽幫?”

“明天先去上個香問問簽,剩下的見機行事。最重要的一點,你不能搞破壞,這件事都得聽我的,讓你做什麽就做什麽。”

“遵命,老婆。不過這臭小子實在太氣人,我要先拿點補償,先試試今天新買的衣服吧。”

話音未落,季松低頭堵住她的唇,把拒絕全都咽進了暧昧交纏的啧啧聲中,落下滿室春色。

————

H市,望月島別墅。

季珩乘着夜色回曲澤家還了車,抱起箱子就要往自己家走,去路卻被人攔住。

曲澤掃過他手上灰撲撲的箱子,不懷好意地眯起眼:“難怪你那麽着急,原來是因為她啊,最近有成果了?”

見他不答反怒,曲澤一把扣住他的脖子,大笑道:”看來是沒什麽效果,要不請我幫你出出主意?“

鹿眼裏的寒光漸漸退去,季珩彎腰錯開頸上的胳膊,蹲身直接在車庫打開了箱子。

“今天送她回家的路上我們吵架了。我承認,看到她和裴昀在一起的時候,我吃醋了,但是無論我怎麽說她都不肯相信我,她明明心裏還有我。”

季珩一邊吐苦水,一邊翻找着什麽:“我問過方悅,她讓我找些過去的東西添上新的回憶,慢慢讓她感受到我的誠意。”

“不過她現在不肯見我,我把東西拿來也沒地方用。”

季珩挫敗地蹲坐在地,仰頭望向身旁的人:“你有什麽辦法?”

曲澤聳聳肩,扶着他肩膀蹲坐在地:“那我就勉為其難幫你想想,不過,在這之前你得把吵架經過原原本本地複述一遍,我才好對症下藥。”

季珩觑了眼肩頭的手,咬牙忍下不快,老老實實把事情告訴了他:“就這些,你有什麽辦法趕緊說出來。”

曲澤輕拍他肩膀,神情凝重:“在這之前,你還做過什麽事?效果如何?”

季珩煩躁地抓了抓腦袋:“能做的該做的我都做了,結果看起來都挺好,可她還是對我若即若離的,總隔着什麽東西。”

“嗯,難怪方悅讓你找這些東西來。”

曲澤又拍了拍他肩膀,借力迅速起身躲開他的拳頭,憋笑道:“她說的沒錯,給回憶加上新經歷确實很好,但現在,你該想辦法先和她創造全新的回憶。”

“馬上就要暑假了,找個小衆又安全的地方邀請她同游,讓她放松身心好好享受一番,應該是個不錯的辦法。”

“至于怎麽把人約出來,那就得你自己想辦法了,畢竟你才是最熟悉她的人。”

說完,他撣去家居褲上的灰塵,轉身回了自己家客廳。

季珩望着箱子裏的東西,呆坐了好一陣才緩緩起身,壓低帽子抱起紙箱快步消失在夜色中。

————

新的一周開始,溫樂結束了上午的課程,去教師食堂簡單打了兩個素菜,獨自坐在角落裏默默吃着飯。

“哎,溫老師今天怎麽來食堂了?”

溫樂擡頭看去,是自己隔壁辦公桌的女同事。

她颔首致意,放下碗筷道:“這兩天妹妹出差去了,家裏就我一個人懶得折騰。”

“啊,我懂,食堂油水少,方便減肥。”

女同事摸摸自己的肚子,順手把包放在她身旁的座位上:“夏天馬上就到了,我也該減減。麻煩溫老師幫我看下包,等我打份一模一樣的來跟你一起吃!”

溫樂點頭應了聲好,左手扶着她的包,右手刷着手機打發時間。

現在網上全都是讨論裴氏的帖子,季珩的緋聞反而沒了水花,雖然這麽想有些不道德,但她懸着的心總算悄悄落了地。

“溫老師,介意再拼個桌嗎?”女同事端着同款素菜輕聲詢問,身後還跟着另外兩名同事。

“不會,快坐吧。”溫樂收起手機,連忙端着餐盤往裏挪了個位置。

“謝謝溫老師。”

幾人坐定,桌上唯一的男士梁振憨笑兩聲,看向溫樂道:“溫老師,上周六那個公益活動,裴總抱着的那個人到底是誰啊?”

“是啊,裴氏到現在都還沒發官方聲明,網上說什麽的都有,這瓜吃得我都快急死了。”

梁振旁邊的另一個女同事附和道:“你跟裴總一起工作,能不能給我們透露點內幕消息?”

溫樂搖搖頭,面露難色:“我只是一個普通的打工人,老板的事怎麽敢打聽?何況還是那麽私密的事。”

衆人失望輕嘆,拿起筷子沒再多問。

就在溫樂以為話題到此為止時,隔壁桌的李副教授端着空餐盤起身,冷不丁開了口:“那你和季珩呢?我看網上對你的猜測可不少。”

桌上幾人聽到他的話,紛紛擡頭望向溫樂,眼裏不是好奇而是擔憂。

這個李副教看着人模人樣,實際最是八卦,尤愛打聽他人隐私,心眼子也小得不行,聽不得別人說他半句不好。

上次在火鍋店裏玩游戲,大家打着哈哈也就過去了,沒想到這次他居然直接在食堂發問,擺明了要給溫樂難堪。

可惜他們的職級比不過人家,唯有保持沉默不讓事情鬧大才是最優解。

“李副教授,你都說是網上看來的猜測了,這樣無憑無據地質問不太好吧?”

溫樂輕敲梁振的餐盤,示意他不要開口,而後杏眼冷冷一掃:“更何況這是我的隐私,你本就無權過問。雖說大家都是同事,但該有的分寸感也還是不能少的,您說是吧?”

一番話怼得李副教啞口無言,對面的梁振趁勢補充:“就是,我最讨厭沒分寸的人,跟個黏皮糖似的又膩又髒,煩死了!”

話音落下,李副教授臉上再也挂不住,狠狠瞪了幾人一眼,甩手離開了食堂。

讨厭的人沒了,桌上氣氛再次融洽,梁振在大家的誇贊下不好意思地摸着脖子,傻笑道:“各位姐姐們別誇我了,我只是實話實說。”

“這就很不容易了,你幫我們說出了心聲,當然要感謝你!”

幾人你一言我一語,午飯時間很快就過去了。

跟同事們分開後,溫樂駕車去了咨詢室。

距離預約的咨詢還有半個小時,她坐在辦公桌前喘了口氣,還是忍不住上網再次搜索關于裴昀的消息。

裴氏依舊沒有回應。

溫樂拿起手機打算問問他的計劃,最後又打消了念頭。對他來說,或許這些熱度也是他追回白月光的助力吧。

她輕笑着搖搖頭,退出了聊天界面,但願能事情能完美解決,這樣她也能輕松些。

溫樂放下手機,屏幕上忽地彈出一條消息,是季珩的。

視線不自覺被吸引過去,等反應過來時,發送框裏已經打了好幾個字,她趕忙按下删除鍵退出了聊天界面。

那天她說了那樣的話,還是不要回複了,而且緋聞都沒了,現在這樣就剛剛好。

她這般自勸着鎖上了屏幕,反扣過手機強迫自己投入到工作中。

這之後随着期末來臨,溫樂越發忙碌,加上手機裏也沒再收到季珩的消息,她也逐漸忘了這些事。

等忙完期末終于放了暑了假,她又因為咨詢量增多和paper被拒變得更加忙碌。

好長一段日子裏,她白天做咨詢,晚上做paper,連吃飯都是随便對付一兩口,熬夜更是成了常态,壓根沒有時間和心思再去苦惱感情問題。

但這對季珩來說,卻是平生最難熬的一個暑假。

雖然和之前一樣有很多通告要趕,但都不及今年讓他焦心。

和溫樂的對話還停留在十天以前,她的朋友圈也沒有更新動态,一切又回到了季珩最不喜歡的狀态。

他捧着手機打了好多字,又因為害怕這會讓她更生氣,最後全都默默删除,只能在閑暇時回翻聊天記錄,或是摸着頸間的戒指聊表思念。

好在工作總有結束的時候,這天,剛放假的季珩實在沒忍住撥通了裴昀的電話,想問問她的近況。

結果電話剛一接通,對面就一反常态地先開了口:“你這電話來得正好,咨詢室同事說溫樂生病住院了,我忙着處理裴氏的事情,趕不過去。”

“住院?她怎麽了?”

“同事說是勞累過度,具體的你問醫生吧,地址馬上發你。對了,我已經批了溫樂的假期,這段時間你就好好照顧她,我只能幫到這兒了,挂了。”

忙音和短信提示一同傳出,季珩連忙套上帽子,點開導航直奔醫院。

當天中午,溫樂從一股清新微甜的橡木香氣中緩緩醒來。

強光有些刺眼,她眯着眼等了會兒才發現,自己正躺在病床上,手背還紮着針管。

她剛才不是還在咨詢室和同事們開會嗎?怎麽現在……

溫樂晃晃沉重的腦袋,鼻尖的橡木香氣越發明顯,醫院怎麽會有這種味道,難道是他來了?

她循着味道偏頭看去,卻什麽都沒看見。

果然是錯覺。

溫樂輕笑着收回目光,雙臂撐住床鋪想要起身看看時間,肩膀卻被人輕輕按住,橡木苔的香氣瞬間盈滿鼻腔。

“別動,你好好躺着,我去把床搖起來。”

橡木香氣遠去,鼻尖卻還留着絲絲清甜,還真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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