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章

第 32 章

姜文正甫一回府, 就聽說姜思言和姜夫人都在姜寶頤的院子,他以為姜寶頤又出什麽事了,連官服都沒換, 就着急忙慌的過來了。

結果剛走到門口時,就聽見了姜思言那句,“翻牆倒是翻的挺溜啊。”

姜文正當即大怒,快步從門外進來, 怒目瞪着姜寶頤:“你又翻牆?!我跟你阿娘說過多少次了,不準你翻牆, 不準你翻牆, 你把我們的話都當成耳旁風了嗎?!”

“我沒翻牆啊。”姜寶頤愣了愣, 一臉委屈辯解。

“你竟然還不承認, 你……”

姜夫人忙拉了姜文正一把:“不是寶頤。”

姜文正一頓,這才看見被四個侍女圍着拔刺的姜思言。姜思言甫一對上他爹的目光,心中頓時生出了一種不祥的預感,可他的話還沒來得及說出口, 就被姜文正一通罵。

“從小就性子頑劣,都長這麽大了還是屢教不改!”

姜思言:“!!!”

姜寶頤:“???”

陳思聿:“……”

姜夫人又拉了姜文正一把:“老爺,也不是思言。”

陳思聿試圖開口, 姜文正已經憤然道:“你休要替他隐瞞, 不是他他能被觀音掌紮成這個樣子!”

“我被觀音掌紮成這個樣子, 是被陳思聿踹進去的 。”姜思言一臉委屈, “還有翻牆的人是您的親兒子陳思聿。”

一個女婿半個兒,再加上從小到大,姜文正看他哪兒都不滿意, 但卻對陳思聿稱贊有加,所以姜思言時常調侃, 說陳思聿才是姜文正的親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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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文正還沒來得及說話,姜思言又飛快道:“不信您問寶頤,還有她院裏的那些侍女都能作證。”

陳思聿終于能插上話了:“伯父,三哥,抱歉,這次是我失禮了。”

這下輪到姜文正震驚了。陳思聿是他看着長大的,他知道陳思聿行事素來持重,怎麽可能會做出此等失禮的事?

“那你怎麽不說,是你故意吓我在先呢!”姜寶頤不願陳思聿受委屈,她站出來替陳思聿正名。

姜思言瞬間啧了一聲,不滿道:“嘿,你這個小丫頭片子,你還沒嫁過去呢!就開始護着他啦!”

姜寶頤:“?!”

姜夫人當即氣的拍了姜思言一下:“你在胡說什麽!”自從姜寶頤失憶之後,所有人都默契的沒再提過這件事。

姜文正這會兒也緩過神來了,他又板着臉訓姜思言:“頑劣不堪!半年不回來,一回來就将府裏鬧的雞飛狗跳的,給我滾去祠堂罰跪。”

“爹,我才回來就跪祠堂啊!”姜思言聞言臉頓時跨了下來,“而且我現在這個樣子去見列祖列宗,列祖列宗怕是會氣的給您托夢吧。”

“你既知曉,為什麽還要明知故犯!”姜文正氣的失了一貫的冷靜,咆哮道。

為姜思言拔刺的侍女們對這一幕早已是見怪不怪了,他們老爺對誰都和善,但總是會時常被三公子氣到跳腳。

但最後,姜思言的祠堂還是沒跪成,因為陳思聿和姜夫人為他求情了。再加上現在姜思言渾身是刺确實慘,姜文正這才大發慈悲放了他這一回。

姜思言既回來了,那姜家今晚少不得要吃頓團圓飯。

陳思聿想着他們阖家歡樂,他一個外人不便再留在這裏。他告辭欲離開時,但卻被姜思言叫住:“你要是走的話,我們這頓飯還能叫團圓飯嗎?”

陳思聿:“……”

“而且你待在這裏,咱爹看你怎麽看怎麽滿意,就顧不上罵我了。”

陳思聿還沒來得及答話,聽見這話的姜夫人已向姜思言道:“你臉上還有根刺沒拔幹淨,你過來,娘給你拔幹淨。思聿,你和寶頤先跟着老爺過去。”

陳思聿應了,帶着姜寶頤跟着姜文正先走了。

他們二人甫一離開,姜夫人便沖姜思言道:“以後不準再胡說了,你妹妹和思聿的婚事已經退了。”

“退了?為什麽退了?陳思聿見異思遷了?”姜思言十分震驚。

“是你妹妹要退的。”

“哈?姜寶頤腦袋真摔壞了?”好端端的,她竟然跟陳思聿退婚了。

姜夫人聽不得人這樣說姜寶頤,哪怕這人是姜思言也不行,她當即沉下臉色:“那是你妹妹,你怎麽能這麽說她?!”

姜思言十分想說,那您想讓我怎麽說她。那小丫頭的脾氣,估計也只有陳思聿能受得了。

但姜思言知道他娘愛女如命,便識趣的将這話咽下去了,只問:“我離開之前,他們兩個人不是還好好的麽,怎麽寶頤突然就要跟陳思聿退婚了?”而且這些年,他爹對陳思聿比對他這個親兒子還親,他爹能同意?!

“此事說來話長,以後得閑了再同你說。你只記住一點,等會兒用飯的時候,把你的嘴管住,不該說的別說,不然回頭你爹再罰你跪祠堂時,娘絕不出言幫你半句。”

“行,我閉嘴。”姜思言十分識時務的答應了。

但等到一同用飯時,看着仍像以前那般相處的陳思聿和姜寶頤時,姜思言頓時又忍不住了。

姜寶頤現在是失憶了,她對陳思聿的态度一如既往,他能理解。可陳思聿又沒失憶,姜寶頤都同他退婚了,他為什麽還能毫無芥蒂的像從前那般待姜寶頤?!

但幾乎每次姜思言想開口時,姜夫人總會先一步同他道:“這是你愛吃的菜,你多吃一點。”

姜夫人雖然說着關切之言,但眼神裏的告誡卻很明顯。

姜思言只得被迫将好奇壓了下去。

今夜這頓團圓飯,衆人都各懷心思,只有姜文正一個人吃成了團圓飯。雖說這個三兒子成日不着調,而且剛回來就弄的府裏雞犬不寧的,但他們父子到底大半年沒見了,如今他回來了,姜文正心裏還是很高興的。

用過飯之後,陳思聿便要告辭了。

姜思言見狀,頓覺機會來了,他當即自動請纓t:“爹,娘,我去送送思聿。”他已經迫不及待想知道他們之間的事情了。

但有人卻在跟他争:“我去送。”

說這話的人是姜寶頤。陳思聿不禁也看了姜寶頤一眼,他平日時常過來,但這是姜寶頤第一次主動提出要送他。兩人目光對上時,陳思聿便察覺到,姜寶頤似乎有話想同他說。

原本‘不用送’那句話頓時又被陳思聿咽下去了。

姜思言絕不允許有人搶走這個機會:“不行,你一個小女娘家家的,怎麽能這麽不矜持呢?要送也是我去送,剛好我同思聿也大半年沒見了,我有很多話想跟思聿說。思聿,我們走。”

說完,姜思言催促陳思聿。姜寶頤的勝負欲頓時就上來了:“那我也去。”

說完,他們兄妹二人像兩個門神似的,一左一右站在陳思聿身側。

陳思聿:“……”

姜夫人當即便要訓斥時,姜文正卻擺擺手:“去吧去吧。”

陳思聿向姜文正與姜夫人又行了一禮,這才與一左一右兩個門神一同往外走。

待他們出去之後,姜夫人便不滿道:“老爺……”

“他們兄妹倆從小就這樣,你又不是不知道。罷了,随他們去吧。”姜文正這般看得開,姜夫人也不好再說什麽。

出了花廳之後,姜寶頤就與姜思言互掐起來。

他們兄妹從小就這樣,陳思聿早已習以為常了。甚至都走到府門口了,他們兄妹二人還在互掐,陳思聿不得不出聲打斷他們:“好了,就送到這裏吧,你們早些回去歇息。”

說完,陳思聿便下臺階離開了,只留下大眼瞪小眼的姜家兄妹。

“都怪你!!!”他們兩人異口同聲互相指責。

“怪我?你這個小丫頭片子,明明都失憶了,怎麽嘴還是跟以前一樣不饒人。”說着,姜思言擡手在姜寶頤腮上捏了一把,“也不知道陳思聿是怎麽忍受得了的。”

“你竟然敢捏我!!!”姜寶頤瞬間怒了,當即便想去打姜思言。但姜思言身手敏捷躲開了也就算了,可他卻偏偏還要欠兮兮的回頭來挑釁姜寶頤,“嘿嘿嘿,打不着,打不着。”

姜寶頤的火氣瞬間上來:“有本事你別跑!!!”說完,她便提裙去追姜思言。

府裏的侍女小厮對此早就習慣了。姜家有三位公子,大公子和二公子都對姜寶頤這個幼妹極為寵愛,唯獨三公子姜思言愛逗姜寶頤,從前府裏時常能看見姜寶頤追着姜思言打的場景。

姜思言輕車熟路躲閃的時候,還頻頻回頭挑釁姜寶頤。但人往往得意忘形的時候就會出事,姜思言也不例外——

在姜思言又一次邊跑邊回頭挑釁姜寶頤時,他腳下突然打了個絆子,然後整個人就直直栽進了水塘裏。

撲通一聲巨響過後,水塘裏水花四濺,剛才還得意忘形的姜思言,此刻正狼狽的在水塘裏撲棱。

姜寶頤先是一愣,見水只到姜思言的腰左右,她先是松了一口氣,然後頓時有種大仇得報的感覺。

“跑啊!你怎麽不跑了!”姜寶頤氣喘籲籲站在小徑上奚落姜思言。

姜思言身上都濕透了,他一改先前的得意忘形,同岸上的姜寶頤道:“快拉我上去!”

“你想得美!好好在水塘裏泡着吧你!”姜寶頤輕哼一聲,一揚下巴像只傲嬌的小孔雀一般,邁着步子離開了。

“喂,姜寶頤,咱們可是親兄妹啊,血濃于水的親兄妹啊!你怎麽能這麽狠心,不管我的死活呢!”水塘裏的姜思言一身狼狽,扯着嗓子沖姜寶頤喊道。

見姜寶頤卻頭也不回的走了。

待姜寶頤的背影徹底消失不見之後,姜思言這才收回目光,看向一旁的小厮,罵道:“白術,你小子杵那兒當擺設呢!還不快拉我上去。”

白術忙過來把姜思言從水塘裏拉上來。

如今已是五月中旬了,雖說跌進水塘裏倒也不冷,但白術卻是一臉的一言難盡:“主子,您這是何必呢!”

從小到大,他逗姜寶頤,哪次在姜寶頤這裏讨到好了。

“而且以小人看,您要實在忍不住,還不如每次惹四小姐生氣之後,您老老實實站在那裏,讓四小姐打您幾下出氣的好。”也好過現在弄的一身狼狽。

“阿嚏——”姜思言打了個大大的噴嚏之後,他擡手揉了揉鼻子,白了自己的小厮一眼:“你懂什麽,讓她打幾下跟掉進水榭裏,我選後者。”因為前者可控,後者不可控。

而且雖然還未曾替姜寶頤把過脈,但觀姜寶頤的氣色,姜思言便猜她體內有淤塞之症,想必自己離府這半年裏,姜寶頤又是整日吃了睡睡了吃疲倦懶怠了。既然如此,他這個兄長,自然得讓她動一動活動筋骨了。

只是姜思言自己也沒想到,他讓姜寶頤活動筋骨的代價這麽大。

“阿嚏——”姜思言又打了個噴嚏。他一面往他的院子走,一面同白術道:“等會兒我回去寫個方子,你替我去抓副藥回來。”

姜寶頤如今失憶了,所以她也忘了,姜思言當初從醫,是因為他從前體質弱時常生病。病的久了之後,姜思言便自己鑽研起了醫術,後來鑽研的久了他便真的對醫術起了興趣。

姜家雖是詩禮世家,但姜文正在子嗣教養上卻十分開明。姜思言表露出想學醫術的意向之後,姜文正并未立刻反對,而是沉吟片刻後,問他:“你想好了,若選了這條路,日後你就得一直走這條路,你可能做到?”

“能。”那時尚是孩童的姜思言堅定道。

之後在同齡人學詩書禮易時,姜文正不但替姜思言設法尋了許多藥典,還專門為他尋了醫術精湛的大夫做師傅。後來姜思言說想去游歷四方,看遍世間的疑難雜症時,姜文正也未曾反對過。

而姜寶頤聽完拂綠說的之後,臉色頓時變了:“壞了壞了,我忘了姜思言身子骨不好這事,先前他掉下水塘裏,我非但沒救他上來,還任由他在那裏自生自滅。他不會出事了吧?”

姜寶頤瞬間坐不住了,她忙又帶着拂綠折返回去。但水塘裏早已沒了姜思言的身影,後來還是巡夜的家丁說,姜思言已經同他的小厮回去了之後,姜寶頤這才略微松了一口氣。

拂綠見狀,便在一旁寬慰姜寶頤:“小姐,您也別太緊張了。三公子只是小時候身體不好,後來他鑽研醫術之後,這些年身子骨已經與正常人無異了。”

原本姜寶頤還有些不放心,打算去姜思言的院子瞧一瞧的,如今聽拂綠這麽說,她便頓時打了這個念頭,又小聲埋怨拂綠:“你怎麽不早同我說呀。”害她白擔心了這麽久。

“是婢子不好。”拂綠笑着認錯。

雖然他們兄妹二人平日打打鬧鬧互相嫌棄,但拂綠看得出來,三個兄長裏,姜寶頤和姜思言的感情是最好的。

回院中沐浴過後,姜寶頤坐在榻上,拂綠在身後拿着幹帕子替姜寶頤絞發。

姜寶頤冷不丁問:“拂綠,我和陳思聿的婚約是怎麽回事?”先前要不是姜思言提起,姜寶頤壓根就不知道,她和陳思聿之間曾經有過婚約。

“這婚約是老太爺在世時,同靖國公定下的,不過今年二月時,您就已經和陳世子退婚了。”

“退婚?!為什麽退婚?誰提的退婚?”姜思言瞬間抛出了兩個問題。

“是您堅持要退婚的,至于您為什麽退婚,那婢子就不知道了。”

聽到是她堅持要退婚時,姜寶頤瞬間怔住了。過了好一會兒,姜寶頤想到了兩種可能:“是我有傾慕的人了,還是陳思聿有傾慕的人了?”

“都不是。”

“都不是我為什麽堅決要退婚?!”姜寶頤一臉茫然。

雖然她失憶了,但通過他們最近這段時間的相處來看,她非但不讨厭陳思聿,反倒還對陳思聿有種下意識的依賴和信任。

而且陳思聿對她也很好,既然他們都沒有傾慕的人,那她為什麽要堅決同陳思聿退婚呢?

“這婢子真的不知道。”想了想,拂綠又補充道,“婢子只知道,您之前還好好的,但有一天在花園裏睡着醒來之後,就态度堅決要同陳世子退婚。”

姜寶頤:“……”

見拂綠是真的不知道,姜寶頤便也沒再為難她。退婚是大事,總得有個正經的原因才行,否則她爹娘不可能會允許她退婚。那麽拂綠不知道的那個原因,她爹娘一定知道。

如今時辰晚了,想必她爹娘已經歇下了,姜寶頤打定主意,明日一早去姜夫人那裏旁敲側擊問問的。

可t第二日他們一家人用過朝食過後,姜夫人卻同她道:“你三哥醫術精湛,讓他替你瞧瞧。”

今日的姜思言洗去了昨日的風塵仆仆,又換了一件玉色的錦袍,雖然面上還是那副不正經的模樣,但看着倒沒了昨日那副招搖撞騙的庸醫模樣。

而且雖然她爹娘向她道歉了,但姜寶頤知道,先前那個大夫說她得了癔症那事,一直是她爹娘心裏的一根刺。

姜寶頤也不想讓那根刺橫亘在他們之間,索性便直接伸出手腕,同姜思言道:“你瞧吧。”

從小到大,這還是姜寶頤第一次這般配合,姜思言不由看了她一眼,繼而将指尖搭在姜寶頤的手腕上。

姜思言雖然平日看着吊兒郎當沒個正形,但診脈的時候,他瞬間又像換了個人似的,神色專注冷靜,身上倒難得有了幾分醫者的影子。

姜思言為姜寶頤診脈期間,又問了姜寶頤好幾個問題,姜寶頤一一答了。

姜夫人目不轉睛盯着姜思言,待姜思言甫一收回手,她便急急問:“你妹妹怎麽樣?”

“她沒事,就是氣血有些淤塞,我等會兒開些藥替她調理調理便沒大礙了。”說話間,姜思言從白術手上接過濕帕子,一面擦手一面道,“把她先前喝的藥方和用的藥膏拿來給我瞧瞧。”

拂綠忙将兩樣東西奉了上來。

姜思言先看了藥方,這藥方中規中矩的瞧着沒什麽問題,但其中有幾味藥不适合姜寶頤的體質。接着姜思言又打開了藥膏,他将藥膏放在鼻下嗅了嗅,擡眸看向拂綠:“這藥膏是陳思聿送來的。”

這話聽着像是問句,但語氣裏卻透着篤定。

這藥膏裏的幾味藥都是西域才有的奇藥,有極好的舒緩祛疤之效,姜思言便猜,這藥應當是西域進貢給陛下的。而他爹姜文正雖官至工部侍郎,但陛下也不可能賞賜他這麽珍貴的藥,能拿到這藥的只可能是東宮伴讀兼心腹的陳思聿。

拂綠點點頭:“這藥确實是陳世子送來的,一共有兩瓶。”

“這小子對你倒是一如既往的大方。”姜思言沖着姜寶頤哼笑一聲。

如果姜寶頤不知道她曾經和陳思聿有過婚約,且她還堅決與陳思聿退婚這事,她此時定然會毫不客氣的怼姜思言。但昨晚知道了這兩件事之後,姜寶頤現在心情就有點複雜。

她不知道,陳思聿是抱着什麽樣的心情,給自己送來了這兩瓶藥膏。

姜夫人一點都不關心這些藥膏,她只關心姜寶頤:“三郎,你妹妹除了氣血淤塞之外,沒別的問題了?”

姜思言覺得姜夫人這話問的有點奇怪,她不禁問:“您覺得她還有什麽問題?”

“你妹妹她,她……”姜寶頤還在這裏,癔症這兩個字姜夫人支支吾吾半天沒能說出口。

姜寶頤直接替她說了:“先前有個庸醫說我得了癔症。”

“哈!癔症?你!”姜思言聞言,上上下下把姜寶頤打量了一遍,然後捋起袖子,又擺出一副鄭重的神色來,“那你把胳膊伸過來,讓我再細細你診一次脈。”

姜寶頤深吸一口氣,将胳膊伸了過去。

姜思言又替姜寶頤診了一回脈。姜夫人一顆心都提到嗓子眼兒了,她生怕姜思言這次診出來的結果,與上次那個大夫診出來的結果如出一轍。

房中氣氛十分凝重,姜思言久久沒言語,到最後還是姜寶頤受不了出聲打破了一室沉默:“你診了老半天,倒是診出了什麽沒有?”

姜思言收回手,并未回答姜寶頤的問題,而是看向了姜夫人:“娘,您為什麽覺得她得了癔症呢?”

姜夫人下意識想說,但再開口之前,她卻先看了姜寶頤一眼。

“您不用藏着掖着的,直說便是。”姜思言雖然看着不靠譜,但畢竟是她血脈相連的兄長,而且姜寶頤想解開姜夫人的心結。

姜夫人便說了先前絨絨的事,和姜寶頤說她腦海中曾閃過一個場景,她曾和陳思聿在一起待客,來往的人都喚她世子妃。

姜思言聽完之後,沉默了好一會兒,才擡眸認真而又嚴肅道:“娘,她這個不叫癔症,而叫極往知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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