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章

第 46 章

姜夫人回到房中, 正同姜文正說着姜寶頤時,有侍女匆匆過來說,姜寶頤這會兒鬧着要爬牆去隔壁找陳思聿。

姜文正夫婦一聽這話, 當即便一同趕過去時,院中已經沒有姜寶頤的身影了。

“小姐人呢?!”姜夫人立刻問。

拂綠戰戰兢兢答:“去隔壁找陳世子了。”

“我在樹下種滿了觀音掌,她是怎麽過去的?!”

見姜夫人動了怒,滿院的侍女們為人敢答, 拂綠只得硬着頭皮道:“回夫人,是紅绡帶小姐過去的。”

姜夫人怎麽都沒想到, 她在樹下種了觀音掌防止姜寶頤爬牆, 但卻忘了防紅绡。

“紅绡是把我的話當耳旁風嗎?我之前說了多少次, 不許寶頤再爬牆, 她非但不勸阻,竟然還幫着寶頤!還有你們……”

姜文正見姜夫人有發作侍女的架勢,便插話道:“夫人,追責一事可以容後再說, 眼下是寶頤這邊。”

姜寶頤平日不省心,喝醉了只會更不省心!

姜夫人被氣的頭疼,但她也覺得姜文正說的在理, 現在當務之急還是姜寶頤。

“老爺你去靖國公府一趟, 将寶頤帶回來。”這會兒已快到掌燈時分了, 她一個女眷, 不好登門去找陳思聿的。

“行,我去。”姜文正應了,正要轉身去時, 突然聽到牆頭傳來動靜。

姜文正夫婦齊齊轉頭,就見一身白衣的陳思聿, 從綠意盎然的牆頭躍下來,輕飄飄落在姜寶頤的院中。

而先前爬牆過去的姜寶頤,此時正靠在他懷中睡的正沉。

陳思聿抱着姜寶頤站定後,立刻向姜文正夫婦賠不是:“伯父,伯母,晚輩唐突,還請二位責罰。”

姜文正夫婦二人張了張嘴,卻發不出任何聲音。

因為此時的陳思聿頭發濕潤衣袍淩亂,瞧着像是剛沐浴完。而他們的閨女這會兒明明人已經睡着了,但一只手卻還緊緊攥着人家的衣襟,硬生生将人家合好的衣襟拉歪了一大截。

姜夫人頓覺呼吸困難,整個人就要往後倒去。

衆人頓時吓了一跳,姜文正急忙扶住姜夫人:“夫人,這會兒你可不能暈啊!”

姜夫人氣的臉都白了,唇角哆嗦着,愣是說不出話來。

姜文正扶着她的同時,又扭頭看向陳思聿:“思聿,勞煩你先将寶頤送回房中。”

“伯父,這會不會不妥?”陳思聿遲疑了一下。

“都這會兒了,不妥也得妥了。”

陳思聿便不再推辭,他輕車熟路将姜寶頤抱回她的卧房裏,将其安置妥當之後,這才整理好儀容出來。

姜文正夫婦二人都坐在外間,姜文神色還算平靜,而姜夫人則面色靡,正一手抵着額角,一手在捶着自己的胸口,似乎在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見陳思聿出來了,他們夫婦二人瞬間坐直了身子。

姜文正率先開口:“思聿啊,今日這事……”

只是他話還沒說完,陳思聿便已向姜文正夫婦鄭重行了一禮後,接了姜文正的話:“伯父,伯母,今日之事,晚輩會對寶頤負責。若伯父與伯母不嫌晚輩愚鈍,肯将寶頤嫁給晚輩,晚輩這便回府禀過祖父,然後擇吉日來提親。”

陳思聿想娶姜寶頤的心思,從以前至現在從未變過。

姜文正是十分中意他做女婿的,而姜夫人也滿意陳思聿這個人,但卻一直礙于靖國公府後宅那攤子糟污事,所以她一直不大願意。

可這個不願意,卻在姜寶頤被擄走之後,陳思聿拖着病體動用各方勢力找姜寶頤時,減了四分。而先前姜思言入獄之後,陳思聿又為其積極奔走尋找證據,最終還姜思言一個清白之後,又減了兩分。

而今日明明是姜寶頤醉酒翻牆去他院中有錯在先,但現在陳思聿卻将過錯全攬到他身上,并且主動提出會對姜寶頤負責時,便又減了一分。

姜夫人先前原本十分的不願意,就這樣減下來,到現在只剩下了兩分。

“夫人意下如何?”姜文正的答案不言而喻,但他還是尊重妻子的意見。

事到如今,縱然姜夫人心裏還有兩分不願意,但她也不得不承認,陳思聿是個可堪姜寶頤托付終身的。

“罷了。”姜夫人終究是松口了,“國公爺是長輩,你求娶我們寶頤之事,還是先禀明他老人家吧。”

這便是同意了的意思。陳思聿一顆心頓時落了地,一貫冷清沉穩的人,此時眉眼裏卻有了少年人娶到心上人的欣喜,他立刻道:“是,晚輩這便回府去禀明祖父。”

說完,他又向姜文正夫婦二人行了一禮,然後步履輕快往外走去。

待陳思聿走遠之後,姜文正才看向姜夫人,寬慰道:“夫人,世上沒有盡善盡美的事,只要思聿待我們寶頤好,其他事便抓大放小吧。”

“姜文正,你從前用這話騙了我,如今還要繼續用這話來騙我嫁女兒嗎?”姜夫人紅着眼眶,驟然對姜文正發難。

姜文正氣勢頓時矮了一截,他嗫喏道:“都是陳芝麻爛谷子的事了,夫人又何必再提。”

“好一句何必再提!姜文正,我沒嫁給你之前,也是父母寵愛着長大的。當年我就是信了你的那句,你會待我好一生一世,才會不顧我爹娘反對嫁給你,可嫁給你之後,你娘是怎麽給我立規矩,怎麽為難我的,你可以忘了,但是我忘不了!”

姜夫t人同姜文正是兩情相悅成的親,婚後他們相濡以沫二十八載,夫妻二人之間幾乎從未紅過臉,所以很多人都羨慕姜夫人。

但卻無人知道,姜夫人是牆上的山水畫面上好看。

姜文正待她确實很好,可自她嫁進姜家之後,姜老夫人的磋磨她也沒少受。所以給姜寶頤相看人家前,姜夫人一是看男方的人品,二則看男方的母親是什麽樣的人。

她曾經吃過的那些苦,她絕對不會讓自己的女兒再吃一遍。可如今兜兜轉轉,姜寶頤還是要嫁給陳思聿。

姜文正知道,那些事一直是姜夫人的心結,他立刻服軟道歉:“當年是我對不住夫人。”說着,姜文正擡手将姜夫人攬進懷中。

看着姜文正這樣,姜夫人有氣也發不出來。

如今姜老夫人墳頭的柏樹已經長的亭亭如蓋了,現在她再去計較這些也怪沒意思的,姜夫人便不再說話,只用帕子擦着眼淚。

姜文正知道這事算是過去了,他又道:“而且思聿他跟我不一樣……”

“他若是跟你一樣,我絕對不會将女兒嫁給他!”

姜文正被噎了一下,只好繼續伏低做小:“是是是,是我不好。”

房中燈火跳躍,夾雜着姜文正低低道歉的聲音,但內間的姜寶頤卻一無所知,她仍睡的正沉。

而此時的陳思聿又回到了靖國公府,他連自己的院子都沒回,便徑自去見了靖國公。

彼時靖國公正坐在燈下,在擦拭他的那柄大刀。聽見腳步聲擡眸,就見陳思聿意氣風發從外面進來,眉眼裏帶着幾分喜色。

陳思聿向來是喜怒不顯的,靖國公還是第一次看見他這般高興。

靖國公遂将刀橫着放在膝上,待陳思聿進來之後,他問:“有什麽喜事要同祖父說。”

“祖父,姜伯父和姜伯母已經同意我們二人的婚事了。”

陳思聿這話一出,靖國公頓時也高興起來了:“既然如此,那你還等什麽?趕緊把你二嬸叫過來,讓她請人挑個黃道吉日,咱們遣媒人去姜家提親去。”

說完之後,靖國公又覺得讓陳思聿去請賀秀蘭不妥,便向外面吩咐:“去将二夫人立刻請過來。”

外面的仆從沒來得及去,已被陳思聿攔了下來。

“祖父,我今夜過來是向您報喜的,至于提親一事,需要緩幾日再定日子。”

“為什麽?”他不是一直想娶寶頤那丫頭麽?如今姜文正夫婦松口了,他怎麽反倒還要再等幾日?但轉瞬,靖國公就明白原因了,“姜文正兩口子同意了,寶頤那丫頭還沒點頭?”

“是。”陳思聿沒瞞靖國公。

靖國公頓時就好奇了:“寶頤丫頭的事,姜文正他們兩口子向來都是看寶頤意思的,這次你是怎麽說動他們同意的?還有寶頤那裏,你有把握嗎?”

“我有六成把握。”即便是靖國公這裏,陳思聿也沒說姜寶頤闖入他院中一事,他只道,“祖父,時辰不早了,您早些歇息,待回頭她同意之後,我再來同您細說提親一事。”

說完,陳思聿便起身往外走。

“你這個臭小子,哪有說話只說一半的!”靖國公氣的吹胡子瞪眼睛。不過他這個孫子是個認死理的,如今姜文正夫婦既然同意了,姜寶頤那邊他又有六成把握,那想來問題不大。

既然問題不大,那該預備的就得開始預備起來了。

靖國公立刻将刀放回去,然後沖外面喊道:“平安,把之前給寶頤那丫頭準備的聘禮拿來我再瞧瞧。”看要不要再添些什麽進去。

陳思聿回到院中時,青喧立刻過來道:“世子,屬下已經同院中的人說過了,先前的事,絕不讓洩漏出去半分。”

能進陳思聿院中伺候的人,都是陳思聿親自挑出來的,對他有絕對的忠心。

陳思聿颔首,正欲往房中走時,青喧卻突然單膝跪了下來:“先前姜小姐過來時,屬下沒能攔住她,是屬下的失職,請世子責罰。”

陳思聿聞言,垂眸看了青喧一眼。

青喧頓時如芒刺在背,可陳思聿不計較是一回事,作為下屬他私自放姜寶頤進去,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過了片刻,陳思聿移開目光,頭也不回道:“此事算你無錯。”

“謝世子。”待陳思聿進到房中之後,青喧這才麻利站起來,開始在心裏盤算,若非他放水助攻,姜老爺夫婦也不會這麽快就同意這樁婚事。回頭他們世子同姜小姐成婚時,他們公子是不是得賞他一份大禮啊!

青喧正美滋滋想的開心時,青肅突然拍了他一下:“傻樂什麽?!世子在叫你。”

“世子,您有何吩咐?”青喧立刻收回心思,麻溜跑過去。

“你明日去刑部替我告個假。”

如今姜文正夫婦是同意了,但姜寶頤這個正主還沒點頭。以陳思聿對姜寶頤的了解,明日姜寶頤酒醒之後,她定然會翻臉無情,所以明日他得再去趟姜家。

姜寶頤一夜好眠之後,再醒來時就被迎頭打了一悶棍。

“阿娘,您說什麽?!”姜寶頤懷疑自己聽錯了。不然怎麽她一覺睡醒之後,她阿娘突然說要把她嫁給陳思聿!

姜夫人沉着臉又重複了一遍:“我與你爹爹昨晚已經應下你和思聿的婚事了。”

“這麽大的事,您和爹爹怎麽不提前跟我說一下呀。”姜寶頤瞬間懵了,這也太猝不及防了。

姜夫人聽到這話,氣的在姜寶頤背上輕拍了一把:“那你爬牆去思聿院裏之前,你怎麽沒想着提前跟我和你爹爹說一聲?”

“什麽爬牆?!我最近沒爬牆啊!”

姜夫人聽到這話,差點被氣了個仰倒,她是不想再提昨天的事了,便指向拂綠:“你來說。”

拂綠便将昨日她醉酒後,不聽人勸阻,執意要爬牆一事去陳思聿院中說了。

“帶你翻牆的紅绡,罰三個月的月錢,從今日起調去廚房燒火,以後除了你出門之外,其他時候她不準再進你的院子裏。至于拂綠她們這幫侍女,昨日沒能攔得住你,也統統罰一個月的月銀,你若敢再犯,我……”

姜夫人還沒說完,就已被姜寶頤拉住了袖子:“阿娘,爬牆這事是我的錯,您罰我我認,可是您和爹爹為什麽要這麽猝不及防要把我嫁給陳思聿?”

而且拂綠不是說,從前她也經常爬牆麽?她爹娘都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的,怎麽現在突然就這麽嚴肅的要把她嫁給陳思聿了?

姜寶頤開始懷疑:“阿娘,不會是因為陳思聿為姜思言洗清了冤屈,您和爹爹為了感謝陳思聿,所以就把我嫁給他了吧?”

“渾說什麽!你自己昨天醉酒之後幹了什麽,你自己不記得了嗎?”姜夫人怒目瞪着她。

姜寶頤一臉茫然道:“我做什麽了?”她沒印象了。

“拂綠你說。”姜夫人說不出口。

“小姐,您昨個兒喝醉之後,非要鬧着去隔壁找陳世子,怎麽勸都勸不住。後來紅绡就帶您過去了,結果您去的時候,青喧都已經說陳世子在淨房沐浴了,但您還是不聽勸阻執意闖了進去。再然後……”的事情,拂綠說不出口了。

因為目睹全程的紅绡說,她在外面,親眼看見她家小姐以餓狼撲食的姿态,朝陳思聿撲過去。最後正人君子的陳思聿實在沒辦法,便将她劈暈抱了出來。

“可即便您暈過去了,您還緊緊拽着陳世子的衣襟不肯撒手。” 這一點,昨晚院中的所有人都看見了。

“不可能!!!”姜寶頤聽完之後,當即便下意識否認。昨天醉酒後的事她雖然不記得了,但她是絕對不相信,她能做出明知道陳思聿在淨房,還要強闖進去,以及什麽餓狼撲食撲向陳思聿這事。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姜夫人面無表情:“你若是不信,阿娘現在就讓人将紅绡叫過來,讓她當着你的面再複述一遍。若是你還不信,聽說思聿院中也有人看見了,阿娘讓思聿将人叫過來,你當面再問問?”

姜寶頤:“!!!”

這話若是旁人說的,姜寶頤不但不信,反倒還會覺得對方是在污蔑她,可紅绡是個一根筋,在她那裏向來丁是丁卯是卯,她不會說半句假話。

這些既是紅绡說的,那就絕對是真的。

“可是,可是……”姜寶頤可是好了一會兒,都沒可是個所以然出來,反t倒把自己可是崩潰了。

啊啊啊!!!醉酒後的她為什麽能做出這種事啊!!!這跟把自己的臉皮撕下來放在地上踩有什麽區別!而且關鍵是,清醒後的她現在什麽都不記得了,但卻要為醉酒後做的事承擔後果!!!

姜夫人坐在一旁,看着姜寶頤懊惱羞愧後悔的神色在臉上輪流轉換時,她又是心疼又是氣憤,但這事是姜寶頤自己做的,如今姜寶頤便得承受它帶來的後果。

“阿娘,現在我除了嫁給陳思聿之外,就沒有其他辦法了麽?”姜寶頤小心翼翼問。

姜夫人不答反問:“你覺得還有什麽辦法?”

“昨天的事我都不記得了,我可以去向陳思聿道歉的。”在姜夫人的目光裏,姜寶頤的聲音越說越小,最後她甚至不敢去看姜夫人的眼睛。

因為她自己也意識到,這個想法不切實際。昨日宋淼來府裏時曾說,飛卿先生男扮女裝借機下藥淫騙女客的消息傳出去之後,曾去看過飛卿先生唱曲的不少女娘,名聲因此都受了牽連。

而她昨日醉酒後闖入了陳思聿的淨室,可遠比女娘們單純去聽曲一事嚴重多了。

“夫人,陳世子過來了。”有仆從在外面禀。

姜思言的冤屈洗清之後,姜文正今日便又正常去工部辦差了。陳思聿這個時候過來,想必是來說婚事的。

姜夫人起身走了兩步,又看向還坐着的姜寶頤:“你同我一起去。”

姜寶頤哦了一聲,乖乖跟着姜夫人去了。

陳思聿站在廳堂裏,今日他穿了襲銀白色的堆紗錦袍,背影瞧着蕭蕭肅肅郎豔獨絕。見姜夫人帶着姜寶頤進來,陳思聿轉過身向姜夫人行禮時,亦看見了姜夫人身後的姜寶頤。

從姜寶頤耷拉的眉眼來看,現在她應該已經知道她昨天醉酒後的所作所為了。

三人一同落座後,陳思聿同姜夫人說了靖國公對這樁婚事亦是十分贊成。姜夫人昨夜那麽說,不過是想着陳思聿同陳敏禮父子不和,如今靖國公這個長輩又尚在,此事自然得先禀靖國公。

靖國公一直把姜寶頤當孫媳婦兒看,如今他十分贊成,亦是姜夫人意料之中的。

“既然國公爺十分贊成,那我們做晚輩的也就沒什麽了。”姜夫人這話,也算是間接同陳思聿說,讓他選個吉日,請媒人上門來提親了。

姜寶頤聽到這話,卻是下意識叫了聲:“阿娘。”

姜夫人聞言轉眸看過去,姜寶頤卻又不說話了。陳思聿心知,這件事對姜寶頤來說太猝不及防了,姜寶頤一時還沒緩過來。

“伯母,我能單獨同寶頤說幾句話麽?”陳思聿問。

姜夫人颔首,便帶着人離開了。待姜夫人走遠之後,姜寶頤立刻扭頭看向陳思聿,先發制人:“陳思聿,你趁人之危!”

“嗯,我趁人之危。”陳思聿從善如流接話。

接下來,姜寶頤又各種雞蛋裏挑骨頭為難陳思聿,陳思聿也都好脾氣的一一應了,到最後姜寶頤反倒詞窮了。

陳思聿見狀,将茶遞過去,問:“現在心情好點了麽?”

姜寶頤從小就是這樣,她心氣不順的時候,同她說什麽都沒用。年歲久了之後,陳思聿也就逐漸摸索出了與她的相處之道,這個時候只要順着姜寶頤,過不了多久,姜寶頤就會慢慢消氣。

“沒有。”姜寶頤氣鼓鼓的将頭扭向一邊。

話雖是這麽說,但陳思聿明白,這會兒同她分析講道理,她是能聽得進去的。

陳思聿便将手中的茶盞放下,然後同她道:“昨日你醉酒後,不顧勸阻闖進我淨室一事,我院中的人不少都瞧見了。縱然我嚴令不許他們外傳議論,但誰又能保證,他們一定不會将此事外傳。而這世上,只有死人才能守得住秘密……”

“你要殺他們?”姜寶頤吓了一跳,立刻轉頭望向陳思聿。

“那是唯一不讓昨日之事傳出去的辦法。”

“不能那麽做!”姜寶頤雖然不想讓昨天的事傳出去,但她也不會用人命來換。

“那麽即便我嚴令不許他們再議論外傳此事,我也無法保證,此事不會流傳出去。若我們不成婚,一旦日後此事流傳出去,被你的夫婿知曉了,你要如何向他解釋?”

姜寶頤:“……”

她渾身長滿嘴也解釋不清啊!

“所以我們成婚,此事便能就此掀過了。”陳思聿适時抛出答案。

姜寶頤痛苦的以手扶額,如今她算是深切體會到酒後失德的無奈了,但她還是不死心問:“除了我們成婚之外,就沒有其他的解決之法了麽?”

“沒有,除非我們成婚,否則此事無法收場。”

姜寶頤:“……”

陳思聿太了解姜寶頤了,他抛出解決之法之後,又适時給了姜寶頤一顆甜棗:“不過我也能理解,你一覺醒來之後,突然就要與我談婚論嫁的茫然。這樣,我給你幾日适應的時間。待你能接受了之後,我再讓人選個吉日來提親,如何?”

姜夫人同姜寶頤說的時候,無論是語氣還是表情都是一副‘此事沒得商量’的模樣,但現在陳思聿卻将選擇權交到了她手上。

有選擇總比沒得選好,姜寶頤便答應了。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