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

自從在一起, 賀幼霆就總是賴在郁星禾家,他們很少過來這邊住。

只是有幾次他有需要處理的文件在家中電腦裏,不得不回來, 郁星禾讓他自己回, 他不幹, 偏要拉着她一起在這邊住。

就算不做,也要抱着她睡的。

進屋後,她穿上他特意給她備好的粉色棉拖鞋,環視一圈。

冷冷清清,窗簾還是拉着的, 有一陣子沒有住過人了。

“你也不定期回來打掃一下, ”她抹了下玄關櫃子, “都落灰了。”

其實以前有保潔會定期過來打掃, 但賀幼霆不太喜歡別人動他的東西,就沒有再叫過保潔了,單身漢也沒什麽強迫症,有空的時候就自己大概打掃一下, 不回來住, 就顧不得了。

賀幼霆從冰箱裏拿了瓶礦泉水,一口喝下半瓶, 水珠從他唇間滑下, 潤在喉結處。

郁星禾看的有點挪不開眼。

親密的時候,她最喜歡親他喉結,覺得那裏最性感, 最迷人。

有一次,她大着膽子将那裏整個含進去,賀幼霆當時就硬了,根本無法控制。

她走過去,靠在他懷裏,手指摸着他脖頸那一點凸起,“我也想喝水。”

他把水瓶拿開,不給她,“很涼,我給你燒一點熱水。”

“就一點。”

“不行。”他很嚴格,“我都戒煙了,你也要跟我一起行動,我們要生一個最最健康的小寶寶。”

郁星禾擡頭看他,“你真的戒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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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起來,最近好像确實沒有看到他再抽煙了,兜裏偶爾會有兩塊水果糖,犯煙瘾的時候吃一塊。

賀幼霆其實煙瘾很大,但自從去年十月跟她見面後,相比以前已經少了很多,後來在一起,時常親她,每次見面前都會吃一塊口香糖,怕她不喜歡煙味,現在索性戒掉。

說起來,也算是循序漸進了,所以感覺還好,不太難受。

他挑挑眉毛,那張臉帥的想讓人犯罪,“我自控力很強。”

郁星禾不再說什麽,松開他,走到客廳那邊看了一圈,去衛生間拿了塊抹布,浸上水,洗了兩把,開始打掃衛生。

剛忙了沒兩分鐘,賀幼霆就湊上來,從後頭扣住她的腰,唇在她耳邊說,“別擦了,我們幹點別的。”

她被他弄的耳朵癢癢的,縮了縮脖子笑出來,“別鬧。”

他說:“你等我啊,我去拿點東西。”

“拿什麽?”

他神神秘秘,“一會你就知道了。”

他走去房間,半天沒出來,郁星禾把茶幾上的一罐空易拉罐扔到廚房的垃圾桶裏,剛走出來就看到賀幼霆站在房間門口,雙手背在後面,不懷好意地沖她笑。

她走過去,“你幹嘛呢,不是說要給我看什麽東西?”

她自己送上門,羊入虎口,賀幼霆直接就摟過來,抓着她兩只手扣在她身後,郁星禾覺得自己的手腕被什麽東西纏住,回頭一看,那麽長一卷紅絲綢掉到地上,滾了老遠,而紅絲綢的另一段,正纏在她手腕上。

她睜大了眼睛,“你幹嘛呀。”

他氣息已經重了,舌尖舔了下她耳垂,啞聲說:“綁你啊。”

郁星禾瞬間明白他的意思,臉通紅,忙掙開他,“別鬧。”

他手上動作停下,脾氣很好的樣子,“不喜歡被綁?那你來綁我。”

“不是,”她手腕從紅綢中掙脫出來,伏在他胸口,“我今天不行。”

賀幼霆愣了愣:“那個來了?”

“嗯。”

“昨天還沒有。”

“早上來的。”

“……”

他挺了一會,艱難地說,“那怎麽辦,我來感覺了。”

郁星禾無語:“這不是還沒開始麽,你怎麽這麽容易就來感覺啊。”

“我一見到你就不行了。”

她噎他,“你不是說你自控力強麽。”

“別的都行,就這方面不行。”

“……”

賀幼霆已經很難受了,郁星禾甚至能感覺到他有意無意頂着自己,她咬着唇不敢再說話。

賀幼霆扣住她肩膀,把人摟進懷裏,開始裝可憐,“星禾,你幫我啊。”

又來了。

以前他想的時候,怕她不願意,都是這樣軟聲軟氣,可憐巴巴,讓她沒辦法對他說不。

但只要一開始,他兇猛的勁頭就出來了,沒完沒了,沒完沒了。

郁星禾經常累的手腕都酸了還不行。

每當她想放手時他都哄她:“乖,快了。”

騙子。

這次郁星禾不上當,她直接把他推進房間,順手把地上的紅絲綢卷吧卷吧一起扔進去,然後把門使勁兒一關,“你自己慢慢解決,我先看會兒電視。”

隔着門都能猜到他抓狂又氣憤的模樣。

過了會,賀幼霆從房間出來,看都沒看沙發上的郁星禾,去了一趟洗手間,出來後就一頭紮進書房,一句話都沒說。

郁星禾坐在沙發上,看了書房那邊一眼。

悄悄走過去,站在書房門口,耳朵趴在門板上聽了聽,有噼裏啪啦打字的聲音,應該是在工作。

她忍着笑,慢慢将門推開一條小縫兒,屋裏沒開大燈,只有桌案上的一盞臺燈,光線調的很暗,他在看電腦上一份文件。

郁星禾走過去,從後頭摟住他脖子,“生氣啦?”

他繃着臉不說話。

郁星禾歪頭吧唧親了他一口,“真生氣了?”

沒聲音。

她伸手把臺燈擰亮一些,“太暗了,眼睛疼。”

賀幼霆手指按着鼠标點點點。

郁星禾看了他一會,忽然松開他,直起身子,嘆了口氣,“我就說不來你這住的,一生氣,就要把我趕出去,我回家去了。”

說完她轉身就走,剛邁兩步手腕就被人扯住,“大晚上的哪去?”

“回家。”

“回家幹什麽?”

“你趕我走,我不就得回家。”

他氣的咬牙,“我什麽時候趕你走了?”

“你不理我,不就是讓我走的意思嗎?”

賀幼霆站起來,使勁兒捏了把她臉蛋,牙癢癢的,“你講不講理,嗯?你就算準了我拿你沒辦法是不是。”

她趴在他懷裏笑,賀幼霆低着頭,尋到姑娘的唇使勁兒親了一會,報複一樣咬着她的唇瓣,好一會才放開她。

郁星禾摟着他脖子仰起頭,“你要工作麽。”

賀幼霆手往下,拍拍她小屁股,“嗯,本來打算明天看的。”他視線在她臉上晃一圈兒,“你肚子疼麽。”

“不疼。”

“疼就說,我買了暖寶寶,可以熱了敷在肚子上。”

她笑的很甜,亮着眼睛問,“什麽時候準備的?”

“你上次說疼的時候。”

他要忙,郁星禾也睡不着,索性在書房裏陪他。

她搬了個椅子坐在桌子另一側,随便從書架上找了本書看。

賀幼霆工作的時候很認真,甚至有些嚴肅,眉頭經常蹙着,偶爾打字,應該是在做批注,有不清晰的地方會給沙瑞打電話詢問。

郁星禾先還能看書,偶爾瞥一眼他那邊,到了後來,索性只看他。

她見過他太多面。

生活中溫柔體貼,感情上霸道專一,對爺爺敬重有禮,對小人狠毒淩厲,對屬下惜才護短,地震時,毫不猶豫奔赴前線,在老家,又是個沒架子的普通年輕人。

在床上——

她趴在桌沿,下巴墊在手背上盯着他看。

在床上,他真的陰晴不定,有時很怕他,但他又很會,讓人舒服,沉迷其中不可自拔。

誰說的來着,賀氏的小賀總是個雷厲風行,說一不二的人。

在郁星禾看來,夜晚的他,才更是“雷厲風行”,“說一不二”,直叫她“翻來覆去”,“夜不能寐”。

這一晚,他們依舊相擁睡去。

一夜好夢。

第二天,郁星禾照常上班,這裏離星啓幼兒園近很多,兩個人睡到七點多才起,她幫賀幼霆準備好了早餐,是昨晚就買好的面包和牛奶,牛奶熱了一下,又煮了兩個雞蛋。

他送她到幼兒園門口。

已經是春天,幼兒園戶外活動多了許多,小朋友們課間活動,熱熱鬧鬧玩游戲。

小米卻很反常,安靜坐在教室裏,不像往日那樣鬧騰。

峰峰也沒出去,陪着她坐着,一聲不吭。

郁星禾在外面找了一圈也沒見到他們兩個,回到教室才看到他們,她走過去,蹲下跟小米平視,伸手摸摸她的頭,“怎麽啦小米?”

小米大眼睛水潤潤的,可憐兮兮地眨了兩下,小聲說,“星禾老師,我爸爸好像不要我了。”

郁星禾心裏咯噔一聲,卻還是穩着聲音問她:“為什麽這麽說?”

小米:“那天爸爸回家,把他的東西都拿走了,還說讓我以後都聽媽媽的話。”

“後來他走了,媽媽哭得很傷心。”

“媽媽說,爸爸以後不跟我們一起住了。”

郁星禾心裏有點難受,伸手摟住她,輕拍她的背,“小米最乖了,爸爸怎麽會不要你呢?媽媽不是說了麽,爸爸只是不跟你們一起住了,但他還是你的爸爸啊,他會經常回來看你的。”

小米吸吸鼻子:“我讨厭爸爸。”

“他把媽媽氣哭了。”

郁星禾給她抹了抹眼淚,摟着她,沒再說話。

走廊裏忽然很吵,不知道發生什麽事,郁星禾松開小米,拍拍峰峰的肩膀:“峰峰,你是小男子漢,要照顧妹妹,知道嗎?”

峰峰使勁兒點了點頭。

她站起來,剛走到門口,就見秦月走過來,她問:“怎麽了?誰在吵。”

秦月回頭看了一眼,“小宇媽,”她小聲說,“聽說昨晚給孩子洗澡,看到小宇身上好幾處傷痕,後背,大腿都有,懷疑咱們園裏有人虐待小宇。”

郁星禾十分震驚:“怎麽可能?問小宇了嗎?”

“問了,小宇就是哭,什麽都不肯說。”

這事不小,兩人關了教室門走過去,争吵聲音越來越大。

小宇媽已經十分激動:“你們有沒有良心,啊?你們自己家沒有孩子嗎?之前出了事,我是信任你們才把孩子繼續送過來,好好的孩子在你們這受了傷,讓我冷靜,我怎麽冷靜?!”

園長趕緊安撫小宇媽,“我們幼兒園絕對不會幹這種事,我們都是有監控的,我們可以調監控給您看。”

“那還不趕緊!”

小宇媽還帶了幾個姐妹給她撐腰,一幫女人氣勢洶洶,學校這邊老師也不少,一群人浩浩蕩蕩往辦公室走。

監控很快被調出來。

從三天前開始檢查,小宇上課,吃飯,走廊,活動室,一切都很正常。

直到看到琴房外的那個視角。

一個人帶着小宇進了琴房,十分鐘後出來,小宇捂着肚子,縮手縮腳。

那人跟出來。

是郁星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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