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人魚孢子
第32章 人魚孢子
淺池裏空蕩蕩的,塞琉古斯不在他慣常待的地方睡覺,卻一反常态的伏在不遠處的礁石上休憩,讓他甚至都有點兒不習慣。想起昨夜離開前塞琉古斯的舉動,他琢磨了一下,這是因為被他拒絕一起睡的要求所以賭氣了?
為了人魚孢子,他必須好好哄一哄他了。
無聲地走過玻璃棧橋,他來到塞琉古斯身邊。年少的人魚似乎睡得很沉,靜靜伏在礁石上,金色魚尾盤踞在石底一動不動,沒有察覺他的到來,他漆黑濃長的睫毛輕微顫抖着,眼珠在眼皮下來回滾動,似乎在做夢。
人魚會做什麽夢呢?
梅杜沙端詳着塞琉古斯,這段時間來對他與日俱增的好奇心又變濃了一分。他不是個喜歡探究無關緊要的事情的人,那樣只是在為他要走的路上徒增阻礙,但塞琉古斯不一樣,他真的……很想剖開他,看看他的腦子,不僅僅出于掌控欲。
“Ke…to…”
一聲低低的夢呓傳來,梅杜沙眯起眼。他發現塞琉古斯的眉毛皺了起來,神情有些掙紮,似乎被難以名狀的痛苦擭住無法逃脫。
“ca…ha!”
或許是人魚的語言,梅杜沙無法理解,卻能清晰的辨出塞琉古斯愈發強烈的痛楚。那張埃及神明般的俊美面龐此刻是破碎的,與他趴在他身上哭泣的模樣迥然不同,那種悲傷如此深刻,像刀刃刺入心口滲出的血,令他單是作為旁觀者,就感到了一陣心悸。他鬼使神差地伸出手去,撫了一下塞琉古斯的眉心,一瞬手腕猛地被蹼爪抓住。
長長的黑睫擡起,露出濕潤的綠瞳。
塞琉古斯注視着他,眼神似乎有些恍惚。
“塞琉古斯,你做噩夢了嗎?”他半跪下來,撥開他額角一縷潮濕的黑發。塞琉古斯眼皮抖了一下,擴大的瞳孔緩緩縮小,攥着他的手腕卻沒有放開,依舊抓得很緊,掌心的溫度由觸碰他時的正常溫度升高了一點。
“你夢見了什麽?好像很害怕?”梅杜沙輕聲詢問,嘩啦一聲,塞琉古斯身軀探出水面,抱住了他的膝蓋。[對視角進行了調整,原文是塞琉古斯的夢境]
梅杜沙的目光一凝,落到塞琉古斯露出水面的胸膛上——
那片原本暗金色的圖騰在泛着金赤的灼灼光暈。
Advertisement
怎麽回事?他忍不住伸手摸了上去,便觸到了塞琉古斯體溫明顯高于平常的膚表。
塞琉古斯抱他抱得更緊了。
“好燙……你在發燒嗎,塞琉古斯?”話音未落,他便感到觸到紋路的指尖傳來一種觸電般的奇異感受。接着,梅杜沙驚異地注意到這星系般的圖騰裏,位于中心的圓點亮起,全然變成了火焰般的赤色。
那散發出的金光落到水面上,頃刻蔓延開來,映射出一片海市蜃樓般的圖景——綻放着幽藍閃電的雷雲,漂浮在半空的銀白海浪,逆重力向上奔湧的瀑布,仿佛由冰山構築而成的白色金字塔形建築在水光間浮動,無數各色魚尾的人魚在其間穿梭,身影若隐若現,一切奇特而美輪美奂。梅杜沙注視着這顆幻境裏的星球,有些震撼地睜大了眼。這顯然不是地球……
至少絕不是在他出生之前,就被“神泣”侵襲了數個世紀的,比地獄還要恐怖陰森的地球。
“這是哪裏?”梅杜沙伸手拂向水面,喃喃道,“塞琉古斯,是你的來處麽?”
沒有聽見塞琉古斯的回應,他側過臉,看見那雙綠瞳一眨不眨地凝視着自己,眼底映着翻滾的雷雲,那種他曾經看見過的複雜難辨的情緒,潛藏其間。
倏然間,他的餘光瞥到一道光線,回過頭去,便看見背後的圓形天窗外,一簇彗星拖拽着長尾的光簇正劃過黑暗的夜空,遙遠的墜落在黑茫茫的大海某處。
閃了一閃,便消失了蹤跡。
那是什麽?隕石嗎?
感到指尖愈發滾燙,梅杜沙擡起手,掃了一眼塞琉古斯的胸膛,那剛才亮起的金色圓點竟隐約閃爍着,就仿佛一枚燈塔上的信號燈,而塞琉古斯正盯着那個光簇墜落的方向,眼中閃爍着奇異的光彩,瞳孔縮緊。
那不明墜落物的出現或許……和他有關。
只是不論那是什麽,都會成為他掌控塞琉古斯的不穩定因素。擡手握住塞琉古斯的下巴,迫使他的轉向自己。
梅杜沙撚了撚住他束具上的鎖鏈,低聲道:“那是你招來的東西吧?你想去找它,是不是?那就更該乖乖聽我的話,将來我才會給你創造逃走的機會。”
塞琉古斯擡眸看他,乖順地點了點頭。
“我…不走,主人。我會在你身邊,永遠。”
永遠。
或許是“永遠”這個詞過于熱烈,或許是他在黑暗裏獨行了太久太久,梅杜沙心口像被一簇焰火燙一下,他怔在那兒,有點驚愕,有點彷徨,甚至有點不知所措,像茫茫雪夜裏凍僵瀕死的旅人,捧着手裏一簇火,卻不知該怎麽安放,怕燙到自己,又怕弄熄了它。
半天,他才像重新找回了自我,強笑了一下,用逗弄小狗的口吻再次問年少的人魚:“你知道你在說什麽嗎,塞琉古斯?即使有機會離開,你也不走嗎?”
塞琉古斯凝視着他,再次點點頭:“在你身邊,永遠。”
永遠……在他身邊?
梅杜沙又是一怔,捏了一下塞琉古斯溫馴垂下的翼耳,有些不可置信。他向來不相信人心,不相信有誰會對自己忠誠,哪怕是受過他救命之恩的阿徹,他也不敢全然交付信任,但仍然因為這條年少的人魚表露的忠心而感到心情很好——
不論真假,他的确被他取悅了。
塞琉古斯,真的很擅長讨他歡心。
“那麽,作為你的主人,我也會保護你的,塞琉古斯。”梅杜沙又取出一塊生肉遞到他嘴邊,想起自己要幹什麽,溫柔道,“如我前幾天告訴你的,我們這個種族危在旦夕,這也是我把你帶來這裏的原因。我需要你身上的一些東西,塞琉古斯。給我,你的孢子,或者,該叫它作……yoila?”
塞琉古斯呼吸一滞,嘴裏叼着的肉掉進了水裏。
“聽得懂嗎?”梅杜沙托起他的下巴,“我要你的yoila。”
塞琉古斯沒有回答他,肉眼可見的一片紅暈從他脖頸蔓上臉頰,他整個埋進水裏,只露出一雙眼睛盯着他。
這是……害羞了嗎?梅杜沙揚起眉梢,果然人魚孢子對于人魚而言,是類似精子一樣私密的繁殖分泌物嗎?
塞琉古斯沒應聲,周圍一圈的水面開始冒出沸騰的氣泡。
“你不願意嗎,塞琉古斯?”梅杜沙把他拽近了些,誘哄道,“你剛才承諾過,什麽都聽我的。”
“我…沒有,現在。”年少的人魚喉結上下滾動了一圈,擡起眼皮盯着他,低聲回答。
“現在沒有?”為什麽?因為他的年齡沒到嗎?梅杜沙垂眸看着他琢磨,要找到一條能和塞琉古斯交配的雌性人魚嗎?光是找到塞琉古斯就花了将近三年,要找到另一條雌性人魚又談何容易,而之前他看到的那些“實驗體”就更別提了,塞琉古斯不殺掉他們就已經謝天謝地。那或許是在下一次神泣降臨前都不一定辦得到的事。
也許,有更簡單的法子?
刺激繁殖分泌物的話……
是否能用人類适用的做法?
梅杜沙眯起眼,目光穿過清澈的水面,順着塞琉古斯的胸膛往下滑去,落到隐在金色鱗膜內的某處。
他是個性欲寡淡的人,那種事情,他連對自己也不曾幹過。但是……他抿了抿唇,攥緊鎖鏈,牽着塞琉古斯走到觀測臺的水下閘門前,将他拽進了池子裏。
“主人……”塞琉古斯蜷起金色的魚尾,半卧在池內,綠瞳瞳孔放大,似乎有些驚愕地盯着他。
梅杜沙沒有理他,徑直入內取了自己的睡眠眼罩,蒙在了塞琉古斯的眼睛上。眼罩配合着他身上的束縛帶,看上去慘不忍睹,簡直就像是他的性奴。結合他馬上要做的事……梅杜沙自己都有點看不下去了。他深吸一口氣,硬着頭皮半跪下來,濕熱滾燙的蹼爪一把攥住了他的手腕,黑色眼罩下,少年凸起的喉結滑了一下,顯然感到緊張。
“你……打算…怎麽做,主人?”
“不許亂動。”梅杜沙冷聲下令,屈膝壓住水池裏的金色魚尾,深吸一口氣,伸手探向他的腹下。
剛剛觸到那片柔韌的鱗膜,他便感到塞琉古斯呼吸一重,金色魚鱗盡數炸了起來。
“主…人?”少年溢出一聲低吟,嗓音潮濕喑啞。
梅杜沙抿着唇,仍然不理他。
手指觸到鱗膜內那凸起的雄性象征,似一只蟄伏的年輕兇獸,一旦蘇醒就生猛至極,此時被他輕輕一摸,便已敏感地起了反應,從瞬間裂開的縫隙間彈了出來,粗大的柱體啪地擊打在了他的手心。
“哈……”塞琉古斯喉結咽了一下,精實的小腹挺了挺,蹭了蹭男人修長冰涼的手指。
梅杜沙像被猛地燙到,手指一縮,頭皮發麻。
但事已至此,半途而廢從來不是他的行事法則。沒往下看,他把目光挪到塞琉古斯的胸口,硬着頭皮,握住了那蠢蠢欲動磨蹭着他指尖的獸器。
塞琉古斯不可置信地身軀一震,小腹剎那繃緊。他日思夜想……渴望至極的這個存在,居然主動……
一股岩漿般的熱流從被掌握之處湧上大腦,這前所未有的陌生感受令他頓時血脈贲張,口幹舌燥。
他喉頭滾動着,顫啞低喘:“Me…du…sa……”
“不許出聲,更不許喊我的名字。”梅杜沙再次警告,手指稍稍施力,握緊了手心之物的頂端。
它在這瞬間就已經完全硬了,粗壯得幾乎快要讓他握不住,與人類那處的結構相比,人魚的器物表面天生濕潤,無需潤滑,還具有黏附的功能,此刻幾乎粘在了他的手心,這獸器的頂部凸起部分更大,有一個在棱角分明的肉結,顯然是用于在交配時卡住雌性的生殖道防止其脫逃……但他此時無心研究人魚的生理構造,只想速戰速決。
只要能搞到人魚孢子,就能快點通過氯川的考驗,進入下一個階段,他實在沒什麽耐心繼續耗下去。
拇指摩擦了一下那硬燙的肉結,膝下的魚尾便猛然彈起,他整個人猝不及防地被塞琉古斯壓在了下方的池水裏。滾燙結實的少年身軀覆在身上,令他一時無法動彈。眼前布滿暗金圖紋的胸膛劇烈起伏着,他擡眸看去,那張覆着眼罩的俊美臉孔上全是汗液,嘴唇微張,低喘着:“主人……”
梅杜沙嗆了口水,被塞琉古斯壓得呼吸困難。他近乎與他耳鬓厮磨着,潮濕的呼吸氣流穿梭在他的肩頸間,鑽進他的衣服裏,那股熱意将他燒得渾身發燙,那股先前他嗅到的奇異而極具侵略性的香氣侵入他的鼻底,令他一陣心慌眩暈。塞琉古斯當然不可能對一個同為雄性的異族感興趣,但顯然和人類一樣,他的這種行為給予了他非常強烈的生理刺激——尤其,假如塞琉古斯是個處男魚的話……更承受不了。
他咳嗽着,掐住塞琉古斯的脖子:“給我起來!”
塞琉古斯趴在他的身上,深嗅着他的頸窩,那雙滾燙的蹼爪甚至握住了他的腰身,在他的腰窩上下胡亂撫摸起來。感到那堅硬的獸器抵着自己的小腹,魚尾竟貼着自己的雙腿緩緩磨蹭,這條之前對他無比馴服的人魚此時對他的命令置若罔聞,變得壓迫感十足,像是一條即将要将他吞噬的惡龍,梅杜沙驟然感到心驚,收緊手指,捏住他的喉結,語氣變得冷厲。
“你聽不懂嗎!我說,起來!”
“對不起,主人……”塞琉古斯嘶啞應道,艱難地撐起身軀,腹部卻因此壓得更緊,魚尾更似不經意間滑進了他雙腿之間。
魚鱗隔着褲子擦過大腿內側的感受無比清晰,更過分的是那肉結竟然不偏不倚地頂着他的尾椎下方,梅杜沙心頭一凜,屈膝想踹他,金色的魚尾卻纏上來,緊緊絞住他的雙腿,在他身上陣陣厮磨,那些翻起的鱗片掀起了他的衣服,直接摩擦在他的皮膚上。
這赤裸相貼的鮮明觸感幾乎……令他産生了一種在與塞琉古斯交合的可怕錯覺。
“你他媽給我起來!”梅杜沙暴喝出聲。
“主人……我難受……幫我……”塞琉古斯将臉埋在他的頸窩裏深深呼吸,似乎難捱到了極致,感到那玩意膨脹到了一種可怕的地步,或許再刺激一下他就能得到自己想要的,梅杜沙牙關咬得咯咯作響,心一橫,一手探了下去,再次将它掌控在了手心裏。
下方的魚尾狠狠一震,厮磨了幾下,越來越快,随着他手裏的動作聳動起來,一下比一下更加猛烈。塞琉古斯灼熱的蹼爪甚至扣緊了他的腰身,将他托得近乎懸空,身軀随着他的魚尾上下起伏,這不止像一場媾和,他還是像是這場媾和中被操得那一個。
梅杜沙咬緊牙關,忍耐着這種難熬的錯覺,手上動作加快加重,掌心精濕一片,發出咕叽咕叽的淫蕩聲響,灼熱粗大的獸器上的黏液從他的指縫間滲出來,滴淌在他的腹部沁入腿間,打濕了他的裆部。
“哈…哈……”初嘗被人類強迫撫慰的滋味的塞琉古斯在他身上粗重喘息着,不知是痛苦還是舒爽,梅杜沙顧不上他的感受,只顧集中注意力做自己該做的
。一連不知給塞琉古斯打了多長時間,他的手都已酸疼不已,掌心裏的玩意卻還精神抖索,一點要釋放的意思也沒有,梅杜沙不由得失去了耐心。
什麽情況,怎麽還不行?他是醫生,雖然自己平常不幹這種事,對人類的極限時長卻了解得很清楚,但顯然,人魚這方面的生理情況在他已知的範圍之外。
不耐間酸脹的手猝然脫力,掌心裏的玩意滑出去,猛頂在他的小腹上,像是猝不及防地将他侵入貫穿了,梅杜沙臉色一變,“啪”地一耳光抽在塞琉古斯臉上,屈膝照塞琉古斯露出鱗膜外的玩意狠狠一頂,塞琉古斯一聲悶哼,魚尾一松,他借機翻身爬出了水池。
“你找死……”梅杜沙掙脫魚尾站起身,擡起腳朝水池裏踹去,可垂眸看去,動作卻一滞。
這年少的人魚背脊弓起,疼得在水池裏蜷縮成了一團,漆黑發絲淩亂覆身,眼罩下滲出兩縷淚痕,嘴唇緊抿着,脖頸上赫然還有一道被他掐出的淤痕,分明是一副被他虐打過的可憐模樣。
“主,主人……我錯了……”
他一瞬間啞了火。
塞琉古斯錯了麽?他似乎并沒有做錯什麽,是他把他折磨成這樣的。擡起的腳鬼使神差地收了回去,他深吸一口氣,掃了一眼塞琉古斯身下。
與他可憐的模樣形成鮮明對比的是,那玩意還精神得很,耀武揚威般地直沖着他的臉。
剛剛被這玩意頂住的感覺還揮之不去,令梅杜沙很難再保持剛才的冷靜,也沒法再下手繼續剛才的事……無論是對塞琉古斯還是他自己,這種事的刺激都太讓人難以承受了。算了,緩一緩吧。
看了眼腕表,梅杜沙松開酸麻不已的手,拭了一把額角搖搖欲墜的汗。到底是刺激不夠,還是因為人魚的生理構造與人類不同,這個方法不适用?
他垂眸看向塞琉古斯。
塞琉古斯下颌緊繃的低着頭,抓着池沿,指爪幾乎摳斷,滲出的血跡在水中彌散,魚尾在他腰間幾乎擰成了麻花,冰涼的池水此時已熱氣騰騰,顯然确實被他折磨的夠嗆。
算了。或許,還有別的辦法。
“自己去吃點東西吧,我累了。”腹胯之間黏膩污穢的感受令他難以忍受,他将閘門打開,頭也不回,轉身走進觀測站內。
塞琉古斯僵卧在池裏,一時沒動彈。
許久,他才感到近乎沸騰的血液逐漸冷卻下來。他喘了一口氣,摘下眼罩,朝那上方那映在冷光中的身影望去,剛才那副飽受淩虐的可憐模樣蕩然無存,綠瞳一片森然。
他的獵物該慶幸,剛才蒙住了他的眼睛。否則……
他死盯着銀發男人的身影,翻身伏在水裏,回味着對方殘留在水裏的幽幽冷香,蹼爪伸向在自己隐隐作痛卻還亢奮至極的欲望,瘋狂發洩起來。
和久遠的舊日一樣,那個高高在上的存在,有着毫不費力就能把他逼瘋的能力,而且,對此同樣毫不在意。
如果不是這個地點,還有他還沒到發情期……他一定會讓他知道,這麽刺激他的代價。等着吧,快了……他欠他的,他都會從他的體內……徹底的讨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