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陣師

第38章 陣師

衆鬼最後都沒在店鋪裏買東西, 從店裏出來的時候每個鬼的臉上都帶着一分尴尬。

放在以前買東西絕對大手大腳的齊六跟風嶺,此時也只能為了幾顆靈石折腰,能便宜幾個下品靈石, 對這個本不富裕的家來說,格外地重要。

誰能想到,出師未捷, 結果沒牌。

買個材料虧幾個靈石,墨獸不答應,他們更不可能答應。

“怪我!我事先沒考慮這一遭。”齊六反思自己,“不考牌也行,我們可以去天元城其他地方看看,有些店家與陣師盟沒關系,價格……”

不對,沒關系的店鋪, 那就賣更貴,更不可能打折啊!

宿聿沒想到買個東西要那麽多麻煩事,他微微皺眉,卻也只能把風嶺所說的拿陣師令牌的事放在心上,“陣師盟在哪?”

其他鬼原本還在想其他主意,聽到宿聿的問話頓時激動起來!

老大這是願意去考啊!

陣師盟在東寰修道界各界都有分盟,天元城作為南界最大的盟會, 此地便有兩處分盟。

一聽宿聿願意去考,齊六當即就給他指出了離得最近的分盟, 走過去要過三條大街,至少也得走半個時辰。過去的路上, 唯一考過牌的風嶺就只能給宿聿講解陣師考核要做些什麽。

“其實最簡單的,陣師試煉與其他修士的試煉相似, 一是陣修布陣理論,二是就是陣師煉陣術。”

陣修布陣理論其實就是陣修的基本功,是個陣修都能過。

難點在于第二項的陣師煉陣術,就跟煉丹師煉器師相似,就是看陣師能在卷軸等器具上布下哪個階層的陣紋,成功附上陣紋且能施展便是初階陣師,附上一階陣法就是一階陣師,以此類推,最高階的陣師就是九階陣師,放在陣修眼裏就是陣法大宗師,幾乎是各個勢力座上賓的存在。

風嶺的師父,天陣門的掌門,曾經就是七階陣師,也是散修盟的客卿長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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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這些有什麽難點,萬惡淵衆鬼早就知道他們老大的實力,金州鎮巨人樹都能拿下來,一個陣師牌只要宿聿願意去考,那必然是穩穩拿下。

齊六躍躍欲試:“那這樣沒必要考初階陣師,直接報個五階陣師!”

風嶺聽着齊六說着,便往下道:“陣師試煉是可以躍階的,以往也有躍階試煉的修士。”

張富貴忽然猶豫,等等!我們要這麽高調嗎!

他不禁看向宿聿,道長好像不愛湊這些熱鬧。

就當他看向宿聿的時候,沉默許久的宿聿忽然開口——

“基本功是什麽?”

風嶺正欲跟他詳細說說這煉陣術的要點,猝不及防就聽到了宿聿的話,“基本功!?你連基本功都不會?”

齊六頓時停住,什麽?基本功?

“你連那麽古老的靈石布陣術都……”風嶺滿臉震驚:“這不是修士學堂會教的東西嗎?沒布陣前,師長便會提前說這些——像是《行卦》、《天衍術》、《八系陣圖》……”

他越說越沒底氣,小聲道:“那陣法十八解……這個知道吧?”

宿聿是真不理解這些,“沒上過學堂。”

說及此處時,宿聿微微皺眉,也算上過。

不過那個學堂,沒教什麽東西。

風嶺跟齊六:“……”

你連巨人樹的陣法都破了,怎麽學堂都沒上過啊!

張富貴已經習以為常,只能拉着活屍長長地嘆了口氣。

“沒必要那麽麻煩,考個初階就行。”宿聿沒想浪費太長時間在這事上,他問風嶺:“拿到牌就行是吧?”

“初階試煉都不難,只要拿到了陣師牌,在天元城內就能在買賣上行方便。”風嶺沒能繼續往下說,陣師牌階級越高,自然在各個店家眼裏的地位就不一樣,得到的方便也就不同……

只不過以現在的情況……風嶺不敢多說。

他原本擔心這人能不能過第二關,結果他居然連陣修的基本功都要問,怎會如此!

能拿到牌就不錯了,不奢求拿到高階的陣師牌。

萬惡淵的鬼更慌了,這牌能考下來嗎!?

齊六有點失望,他還想着拿個五階陣師牌呢,那肯定能讓陣師盟那些老家夥吃驚!沒辦法,他只能想其他法子,天元城也有其他地方,實在不行他們就去其他地方淘點材料,沒事沒事,考不到牌還有退路。

說話間,宿聿已經走到了離他最近的陣師盟。

遠遠地,陣師盟門上的牌匾就散發着與衆不同的氣,氣凝結成字,可見牌匾的立牌者的修為高深。不止如此,陣師盟的入口處就立着多處陣法,宿聿只是靠近幾步,看到的陣法就不下十數。

“陣師盟的盟主據說是一位九階陣師,已經隐居山林多年,每一個陣師盟分盟的陣法以及立牌都是他親手煉制,無人敢在此處作亂。”風嶺的聲音說至一半,忽然間就消失了。

吵嚷的聲音消失,宿聿詫異擡頭,看向高處的牌匾。

“我暫時沒讓他們出來了。”墨獸做主截斷了萬惡淵與外界的聯系,“此地不比巨人樹,所用陣法繁雜,其中有斂形陣,屏音陣等等,這個陣師盟的盟主有點東西。”

雖然萬惡淵鎮山陣法也不差,但是兩者碰撞起來必然會引起動蕩,沒必要惹人耳目。

墨獸注意到宿聿的擡頭的舉動,此中最厲害的陣法确實就在牌匾。

真是奇怪,這小子對陣法有這麽敏銳的直覺,卻連一點布陣的知識都不會。

陣師盟門口有修士在,見人過來便詢問一二。

聽到宿聿要參與陣師試煉,便讓他從左側的門進去。

一入內,四周的環境恍然一變,似乎被傳送到其他的地方。

陣師盟引路修士聲音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更為熱鬧的環境。原先在外面看不清虛實的東西,一經入內,宿聿才發現陣師盟內遠比外面熱鬧,就單是站在此地裏的修士就不下百數,一眼看去到處都是修士的氣。

陣法傳送進來的嗎……?

宿聿察覺到此地像是被開辟出來了另一方世界。

墨獸沒去在意這些,反而是看到這麽多人懵了,它還急着拿牌去買東西呢:“怎麽這麽多人,什麽時候才輪到我們考啊!”

四周都是修士的議論聲。

“怎麽考陣師這麽多人啊?”

“沒辦法,前陣子陣師盟閉盟,據說發生了不少事。”

“你說死了幾個陣師的事吧?聽說是邪修作祟……死的陣師至少都是五階陣師呢!”

“邪門,金州鎮巨人樹的事聽說了沒,我看是同一個邪修弄的。”

“奇怪的事一大堆,這陣子天元城好些卷軸紙還出問題了,天要跟我們陣師過不去。”

宿聿剛走近,似乎聽到了金州鎮,就多留意聽了一下。

只是他剛靠近沒多久,旁邊便有修士走了過來。

“兄弟,你也來考陣師牌的嗎?”

“幾階陣師啊?”

周圍有不少修士,見宿聿過來紛紛打招呼。

但聽到宿聿說初階陣師時,幾人的眼中帶上幾分冷淡,很快就離遠了。

“人族真勢利。”墨獸憤憤不平地吐槽道。

宿聿沒理墨獸,手裏捏着陣師盟修士給的小牌子,找了個安靜的角落站定着。

他對人一點興趣也沒有,發呆的時間就全用來看陣師盟裏的陣法,比他看膩的齊家靈舟陣法有趣得多,就是不知道這些陣法有何用處。

等到宿聿将四周的陣法看了第三遍時,才聽到附近有修士喊着初階陣師試煉在這邊,他才跟着墨獸走到了相對應的試煉點。

期間過了兩個陣法,他感覺到自己應該是被傳送到一個陌生地方。

四周吵嚷的聲音沒有了,眼前屬于修士的氣就只剩下四、五個人,來參與試煉的修士很多,參加初階陣師試煉的屈指可數。

陣師盟早就習慣了每日枯燥的任務,見到眼前年輕的陣師,臉上更是帶着幾分無趣,将幾張紙分發給幾人,道:“在上面填寫名字以及修為,試煉費一塊下品靈石,填好交錢就能進去裏面試煉了。”

“時間就一個時辰,逾期試煉失敗,莫要耽擱時間了。”

其他陣修聽到這話,輕車熟路地填完了,遞給陣師盟的修士,很快就進去了。

陣師盟修士點了點名單,忽然間發現少了一張,一偏頭看到遠處還有人正在磨蹭着。

那人披着一身鬥篷看不見臉,但是寫起字來似乎很費勁,半天都沒寫好。

讓一個瞎子寫字簡直就是在為難對方,墨獸在旁邊幹着急,好不容易熬到進來準備試煉了,結果這小子說他不認字!?

宿聿覺得自己是識字的,看到字能知道其意思,只是他看的字不夠多。

空蕩蕩的腦子裏記憶的陣法都比他的認識的字還要多,宿聿兩個字是會的,但他沒想在天元城裏用這個名字,思及腦子裏會的文字,說到底最清晰的還是每天都會看一遍的‘萬惡淵’。

其實還有一個,遠在記憶深處的‘天虛劍門’四字。

磨蹭了老半天,宿聿最後選了三個字裏最簡單的字寫。

墨獸不樂意了,要寫也要把他們萬惡淵的大名寫上去!

怎麽就寫了個萬字!

陣師盟的修士過來,剛靠近就看到那張紙上歪歪曲曲寫的‘萬’字,修士第一眼就是這人的字好醜啊,第二眼詫異怎麽名字只有一半?!

仔細一看才注意到萬字旁邊還有短短一橫。

修士:“……”叫萬一啊?

不對啊!修為呢?怎麽沒寫。

“萬一是吧?你這沒寫完啊!”修士問。

宿聿老實道:“不會寫。”

一個修士你不會寫字!?

修士差點就矢口說了出來,再看向那個醜到極致的名字,只好從宿聿的手中拿過筆,“你這需要幫忙也可以說一聲啊,試煉都開始了,修為如何?”

“築基。”宿聿道。

修士飛快地給他把修為寫上,名字就沒多問,有氣無力地推着他:“趕緊趕緊,最右邊第三個門還有空位,其他人都開始了。”

宿聿被人推了過去,走到第三個門時便看清了門周邊的氣。

一入內,嘈雜的聲音沒有了,伸手就摸到了一個等腰高的桌子。他正準備問墨獸這個桌子是幹什麽,一轉頭就看到桌子上逐漸清晰的陣紋……只是這個陣紋是斷掉的。

試煉第一關,考驗陣修的基本功。

補足陣法殘卷……陣師盟把所有來試煉的修士送進去,坐在香爐前靜靜地看着燃了已經燃三分之一的香,旁邊同行的修士見狀說道:“怎麽那個修士磨蹭這麽久,考試都開始了。”

“他說他不認字,你說這離譜不,不認字來考什麽陣師。”

修士将那張寫着宿聿信息的紙遞給同僚,“而且這名字也奇怪,叫萬一,幸虧這兩字好寫。”

“那估計難了,今年的第一關是考陣法殘卷。”

換在以往此關是最簡單的,陣修修習的陣法理論甚多,只要将東西背了默熟了,只需答出來即可。很多陣修都能在此關渾水摸魚拿高分,誰知道前幾日陣師盟的三長老來了天元城,閑來無事就摻和陣師試煉,一拍案板将第一關換成最難的陣法殘卷。

陣法殘卷,便是要陣修補足殘缺的陣法,視陣法的完善情況給分。

修士跟同僚紛紛搖頭,要說好的,畫陣紋對陣師來說連個字都不需要寫。

但說壞的,第一關碰上陣法殘卷的試煉,這是最難得分了。

“那完了,今日能過初階陣師的,估計沒有了。”同僚瞄了眼陣法,再看向不遠處的幾座門,門內的修士正焦頭爛額地專研陣法,他注意到那個不會寫字的修士,見他直接用手指沾了墨水,在陣紋臺上畫着什麽……

同僚:“……”

真不識字啊!筆都在他旁邊!

宿聿不知道外面的情況,眼盲不便對他而言試煉确實有些難,但是看到眼前陣紋時他有點意外。若是沒有任何靈力的陣法,他是看不見的……但案臺上的陣法便是有靈力的。

墨獸也有點意外,它都做好給宿聿口述的準備,“這陣師盟還挺奢侈的,給小輩試煉,還真有修士自己畫了一遍殘卷啊,你能看見吧?”

“這個用墨水畫陣你随便畫,只不過接下來要煉陣的時候,你最好別動用陰氣。”墨獸心裏還是有打算的,補殘卷就是随便畫畫,但是煉陣等于布陣,是需要施法者動用自身氣力,宿聿滿身的陰氣太引人矚目,這要暴露出去,他們連這陣師盟的大門都走不出去。

放在先前,墨獸可沒別的辦法。

不過現在萬惡淵裏有小靈脈,小靈脈可是前年一座靈脈碎裂的碎片,裏面蘊含的靈氣比修士體內的靈氣更要精純。

哪怕現在的小靈脈受污沾染邪氣,但還是能引出一些精純的靈氣給這小子用用,用來畫卷軸簡單不過。

面前的桌子上就三樣東西,一個是陣紋殘卷,另兩個是陣法卷軸。

兩個卷軸,似乎是給試煉者一次容錯的機會。

卷軸與宿聿在先前店鋪見過的有些分別,镌刻過陣法的卷軸帶着陣師特有的氣,而沒有繪制過任何陣紋的卷軸上僅有淡到難以捕捉的痕跡,約莫是這卷軸器具本身所帶的靈力痕跡。

宿聿垂目觀察半會,才沾墨落點。

延伸過小院陣法後,對他人陣法的陣紋他已經能輕車熟路地分辨出差別,聽墨獸說此關只需補足殘卷,便輕輕在殘缺的位置添上輕輕一橫,補上一橫後他稍稍遲疑,似乎在觀察着什麽。

“這東西有點意思。”宿聿看着,在原先的基礎上再添了幾筆。

墨獸看了一眼,“你這多走了一筆啊。”

“沒多走,剛剛好。”

宿聿挪步走到旁邊,伸手去碰卷軸時差點沒摸到。

好在桌上就兩樣東西,摸到卷軸後他順着找了其上的貝扣,微微揭開就聽到卷軸敞開落桌的聲音,敞開後的卷軸痕跡更明顯了,原先僅有難以捕捉的淡氣,敞開後卷軸與周邊形成一個微弱的框,比卷成一團的時候更容易分辨。

墨獸原本還在想着那多一筆的事,見着宿聿已經前往下一關,于是道:“題目是……煉繪一個攻擊陣法,看起來挺簡單。”

說完便想提醒宿聿幾句注意邊緣,只是在見到宿聿用手掌鋪開卷軸紙時,它心有詫異。

對方解開貝扣的動作有些許陌生,可撫平卷軸的動作卻有些習慣在內,墨獸下意識斂聲,靜靜地等着此人的下一步動作。

來之前,風嶺的唠叨中說過如何繪刻卷軸。

攤開卷軸後,宿聿這才細細地看着面前的卷軸,在店鋪裏的時候他就對這玩意很好奇,将陣法繪刻在卷軸上,其實就是把卷軸當成載具,想方設法地将陣法留痕在上面。

墨獸從萬惡淵調來的靈氣在丹田裏很明顯,宿聿稍稍運轉就将其調動起來運至指尖,只是習慣陰氣的森冷感,碰到這些帶着點溫熱的靈氣用起來覺得燙手,指尖剛碰到卷軸紙,耳邊就傳來一聲微弱的破裂聲。

卷軸紙被他戳破了一個洞。

宿聿:“……”

墨獸忍住沒笑,保持嚴肅地說道:“這玩意看起來脆弱得很,可不比你先前在小院裏布陣。”

這小子起點太高,一直以來都是看的別人的陣法,現今讓他在最簡單的東西上繪刻陣紋,反倒對他來說是一件難事,控制不住力道,只會簡單粗暴的布陣之法。

宿聿知道為什麽風嶺會說難了。

聚集氣力在卷軸上繪刻,稍微控制不好靈氣的釋放,薄薄的一層卷軸紙就會被戳破,這個卷軸器具就算是廢掉了,只能重新再來。

陣法最重要的就是要将陣紋一氣呵成,斷層、力道把握不好,都有可能導致失敗。

想到此處,宿聿沒有放棄這已經畫廢的卷軸,而是接着在上面測試了該使用多少的靈氣來畫陣紋,順帶試試這卷軸的承受限度。

墨獸靜靜地看着,這小子還挺聰明的,知道不浪費。

它眯了眯眼睛,實在對這些初階陣法沒什麽興趣,見人不需要它幫忙,就趴着小憩片刻。

一個時辰的時間說快也快,半個時辰到的時候,旁邊正在監督着試煉者的兩個陣師盟修士遠遠地巡視了一眼,看到還有三四個人卡在第一關補全殘卷上,對這次通關的陣師不抱希望。

同僚忽然道:“诶兄弟,你剛剛說那個不識字的,好像在煉陣了。”

修士詫異地看過去,果真就看到那個修士已經走到另一邊,拿着卷軸已經在煉陣了,幾乎是所有人裏最快的,“這該不會是跳過去的吧,殘卷不會補,先卷軸煉陣。”

“那也聰明啊,陣師試煉可從沒說按順序來。”同僚道。

修士一頓,這倒也是,第一次進行陣師試煉的人往往都有循規蹈矩之人,第一關不會,磨蹭半天錯過第二關的時間,可陣師盟把兩樣東西都給他們,就從未限制說不能先行第二關,按部就班不懂變通,就是浪費時間。

兩人不覺看了過去,結果就看到那人将一個卷軸丢在了一旁,上面還破了幾個大洞。

誇聰明誇早了,這已經煉廢一個卷軸了。

兩人紛紛嘆氣,覺得這一個時辰在這邊算是白磨蹭了。

熬到香臺上的香都燃盡了,他們才慢悠悠過去趕人收卷軸,有兩三個試煉者沒弄完已經心灰意冷放棄了,他們看着案臺上的殘卷,四五個試煉者,居然沒一個成功……

等到了宿聿面前的時候,陣師盟修士下意識與先前的陣修那樣給個低分。

定睛一看,發現這人的案臺上的陣法殘卷居然是亮着的……陣法殘卷板是這次來天元城陣師盟的三長老親手出的陣法,只要是陣法補全,案臺上的板子就會亮。

這個修士居然補出來了。

“過、過關。”修士忙着記下,偏頭去看對方的陣法卷軸,畫廢了一個卷軸,但另外一個卷軸陣紋是連貫的,卷軸上也沒有損壞之處,他稍稍猶豫便讓同僚拿着卷軸去另一邊探靈石試試。

攻擊陣法,釋放靈力便能讓卷軸生效。

探靈石就是能試試這卷軸落在探靈石上威力幾何。

卷軸攤開時散出靈力,負責測試的修士便釋放靈力去激發,只見卷軸中火光一冒,一股霸道的火系靈力從中躍出迅速包裹着探靈石,探靈石上随即浮現出受擊才會有的強烈紅光。

火系攻擊陣法!

陣師的試煉沒有那麽多要求,這人的殘卷板亮了,煉制的卷軸打在探靈石上有反應,就是兩關全過了。

“過了是吧?”宿聿問。

“過了過了。”修士愣了一下,急忙讓人去一邊取牌子。

“在這上面加注自己的靈力,牌子就認主了,這邊陣師盟會将你的牌子記上。”

初階陣師的陣師牌上紋路簡單,有着與外邊陣師盟相似的陣法。

宿聿沒有猶豫,輸入靈力後就領走了牌子,有了這牌子,應該就能出去買東西了。

拿完牌子,宿聿就沒在這邊多留,準備先去便宜點的店鋪買材料去。

陣師盟修士見宿聿走遠還沒回過神,其中同僚碰了下他的肩膀,勸解道:“你看你,就不能因為人家不識字而看輕人家,這一批陣修裏就他過關了,這水平估計連一階陣師也能過。”

修士被說得臉色紅漲:“快點吧,趕緊把此地收拾收拾,晚點還有下一批陣修要過來試煉呢。”

兩人正欲将案臺陣法殘卷的墨跡洗去,只是剛走遠沒幾步,忽然間聽到了一陣清脆的碎裂聲。

碎裂聲從身後傳來,兩人一扭頭,便瞧見方才那個修士的攻擊卷軸居然還在燃燒,洶洶的火系靈力還未停下來,繼續灼燒着位于中央的探靈石。

見到此狀況,兩人臉色稍變。

這都過去多久了,這卷軸怎麽還能燒啊!

而事還未結束,他們站定看着沒多久,就聽到一聲清脆的碎裂聲。

只見在陣法卷軸之上的探靈石表層出現了清晰可見的裂痕,緊接着在他們面前碎成了一地碎片!

裂了?

裂了!!!

兩人手忙腳亂地看着那陣法,急忙用水系卷軸滅火。

折騰了兩個卷軸,才将那洶洶火焰滅掉,還未等他們兩個松了口氣,便瞧見陣法傳送門那匆匆跑來一個陣修盟的修士,見到他們才急聲說道——

“你們兩個怎麽還在這!”

“送來這的殘卷板有問題……掌事在找人。”

“那些是廢板,根本亮不了,趕緊撤了。”

剛剛滅完火的兩個修士聞言詫異地看向另一邊。

還沒洗去墨跡的殘卷板的光還未退去,微弱地亮着光。

可是——

亮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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