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惡心的瘋子

10 惡心的瘋子

拉海爾在不甘心的情況下，被高澤賦予了一個任務，竟然是将找其他隊友的任務交給了他。

說什麽因為他的能力是最适合偵查的。

事實确實是這樣，只要他處于變身狀态，就不會有人（包括擁有牌魂的人）能識破他，這也是他的秘技之一。

都子安是沒法隐藏自己身上紅心J的氣息，但拉海爾可以。

可他內心就是很反感高澤以及他的查理曼，這兩人身上都有他不喜歡的特質——喜歡強勢的發號施令。

憑什麽他就得聽從他們的命令。

拉海爾想歸想，他做事行動之間卻是幹淨利落的，變幻成各種形态的小昆蟲潛入了休息區的房間。

因為缺乏感應聯系的關系，只能挨個排查了。

都子安擔心着拉海爾不在他的視線之下會發生什麽意外，坐立難安。

好在約莫兩個小時之後，拉海爾就平安無事回歸了。

還帶回了一個好消息和一個人形包袱。

好消息就是确認了隊伍是由三個人組成的，沒有其他多餘的擁有紙牌的玩家了。也就是說，他們只剩下一位還沒謀面的隊友。

而人形包袱則正是那個隊友，他直接被拉海爾給綁到了高澤房間裏來。

高澤本來就不大的房間因為三男兩牌魂而擠得滿滿當當。

完美完成任務的拉海爾聳肩道：“你們可不要對他太期待，只是一個拿着4的普通玩家而已。而且我還順便觀察到了其他房間裏的人。跟我們一樣，黑桃他們也只有三個玩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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綁來的人看起來還是個文弱書生，根本沒什麽能力的樣子。

“你沒被發現吧？”查理曼略帶擔心的問道。

拉海爾切了聲之後道：“不相信我下次自己去。”

高澤道：“辛苦你了，拉海爾。”

說完還将一杯蜂蜜水遞給他，拉海爾雖然表情有些不情願，但身體還是接過來捧在手裏喝着。

被議論的男人一頭霧水的看着他們，似乎還搞不清楚狀況。他開口道：“你們是誰，為什麽要帶我來這？我拿什麽牌為什麽你們會知道？”明明吸收進手臂裏了，怎麽會被發現……

他又回憶了一下，剛才睡覺之前倒是将牌拿出來看了下……

都子安最先和善的開口，他本來就長得有親和力，笑起來讓人放松了很多：“我們是一個隊的隊友呀，你難道不清楚你在這個世界的任務嗎？”如果不是他的黑眼圈，都子安的氣質應該會更陽光些。

那人還真的搖了搖頭，表示自己真不知道是什麽任務。詢問一番之後，他甚至連小鬼是誰都不知道。

最後在自我介紹之下才得知，紅心4的持有者名字是顧良，職業是一名律師，也是才經歷完新手世界的新人。

都子安是個自來熟的，他對待顧良的态度很親切。而顧良也看出來在場誰最好講話，基本上是跟都子安談話。

當然更多的時候顧良都是在訴苦，說他的工作有多好生活多快樂，結果遇見了這種麻煩事。

都子安聽後也在安慰着他。

高澤架着雙腿，抱臂靠坐在椅子上，很少發言，看向顧良的眼神帶着幾分探究。

這下子隊友集齊了，游戲也就要正式開始了……

查理曼道：“明天就是新選手要正式開始比賽的時候了。好在三場比賽時間都是錯開的，還可以互相之間照看着。”

高澤卻冷酷的說了一句：“不要想着依賴別人，提升自己實力才是最重要的。”

都子安倒是認同隊長的話，回應道：“雖然我以前沒來過這種地方，但我一定會全力以赴的！”

高澤聞言點頭，似是無意地将視線放在顧良身上。

顧良随即在隊長的威壓之下立刻道：“我，我也可以的……”

他明明是什麽把握都沒有，最弱的一個。

高澤收回視線，複又對都子安道：“年輕人要少熬夜，看你氣色多差。等完成任務回去之後要多泡點枸杞紅棗水喝。知道嗎？”

都子安指着自己的黑眼圈道：“隊長，這不是我的，這是這個游戲人物的身體。我自己沒有黑眼圈，不過跟現在的臉差不多。”都子安發現這個隊長外冷內熱，也蠻好相處的，跟第一印象不符合。

高澤糾正道：“不要叫隊長。”

“那……澤哥，這樣行嗎？”

聞言高澤默認了。

事情談完之後他們就各自告別，兩個新鮮隊友就在深夜又回他們房間休息去了。

高澤在洗完澡之後，倒在了自己床上，望着天花板，多年來難得一次感覺有點失眠。

他問站在窗邊的查理曼：“你們不用睡覺嗎？”

查理曼彬彬有禮道：“我們都是已死之人，自然不用睡覺。”

查理曼擡頭看着皎潔的月亮，話裏多少有些傷感

最終高澤還是睡過去了，不過睡眠比較淺。

第二天，上午九點，一樓擂臺。今天是新人專場。

他們三人之中最先比賽的是都子安，這個前熊貓飼養員在幾次深呼吸之後，艱難翻身進了擂臺。

站在臺上的都子安腦海中回想起高澤說過的話：

“別忘了你不是一個人，你還有拉海爾。”

都子安有些緊張地看了下只有他和高澤才能看見的拉海爾。

上臺之後因為不甚強壯的身體還遭到了對面的壯漢大叔無情的嘲笑，都子安在觀衆的煽風點火下，有氣無力的回了句狠話：“你這個還沒進化好的黑熊，等會兒就讓你見識見識我的厲害。”

臺下有人因為他這神奇的比喻當場笑出了聲，都子安的臉更紅了。

有些心裏發虛的他就又去瞄了眼臉色發黑的拉海爾。

正式開始之後，都子安意料之外的主動，他先主動出拳朝黑熊的頭部攻擊。

這是看起來綿軟無力的一擊，觀衆們都以為被稱為黑熊的男人能夠躲開，萬萬沒想到的是被結結實實挨了一拳，整個人瞬間倒地。

跟着都子安同時出拳的拉海爾收回拳，朝着自己的拳頭輕呼了口氣，嫌棄道：“真是不禁打。”

都子安的崇拜心理又上升了個層次，他暗想，如果他自己要是有這麽厲害就好了。

現在不是感嘆的時候，他被裁判舉起手——

“都子安一擊KO阿中，阿中喪失繼續比賽能力，都子安獲得勝利！！大家恭喜他！”

都子安愉悅都寫在了臉上，他看着屏幕上自己上升的排名，以及從0變成500的積分，開心地露出了笑容。

顧良站在人群中，眼中滋味複雜的看着擂臺上笑容滿面的都子安。

而隐匿在擂臺另一側的黑色帽衫男看着臺上的勝者，嘴角勾起了一個輕蔑的弧度：“這樣單純的小綿羊可是很危險的。你說呢，霍吉爾……”

“是的。”

“還請大家期待下一場，那就是晏雪歌VS力泰！！”

擂臺上另一個超大屏幕投放着兩位選手的上半身海報以及名字。*

被叫到名字的兩人也接替了都子安和被擡下去的黑熊上臺，沒有讓場子冷下來。

同樣隐匿在人群中的高澤沒有看都子安離開的方向，只是擡頭注視着比現實世界正規比賽大了三倍不止的擂臺，更準确的說，是擂臺中央的人。

他感到一股不同尋常的氣息從名叫晏雪歌的選手身上傳出來，是那種讓人産生不适又侵略性極強的氣息……

高澤在腦海中問道：“那是誰？”

查理曼鄭重道：“大衛王，他也發現我們了。”态度格外的警惕。

高澤這才确認，這就是自己需要打敗的，對方的國王——黑桃K。

持有國王牌的晏雪歌留着文藝的長發，但又不顯女氣。

發現自己被注視的他直直回視向高澤，挑釁似的朝高澤豎了中指。

高老幹部：……這可不是一個文藝青年應該做的動作，該好好教育了。

高澤并沒有因為被發現而有任何尴尬，反而光明正大的看了起對手的比賽。本以為以晏雪歌會将大衛王召喚出來幫他戰鬥，但纖瘦的晏雪歌卻并沒有這麽做。

對方只是從懷裏拿出一把美工刀，熟練的在手中耍了個花樣。

裁判這時上來提醒道：“5層以下禁止使用武器，你不知道嗎？”

晏雪歌笑道：“您誤會了，這是我送給朋友一個禮物，不打算比賽用。”他一邊說着，一邊迅速出手将刀扔射向了高澤。

高澤迎着向他脖頸而來的美工刀，站在原地一動不動，沒有躲閃，由着查理曼将刀給他截住。

在周遭人眼裏，這就是憑空戛然而止掉落的美術刀，意外驚奇。

晏雪歌笑容得意的俯視着高澤：“你怎麽不接好？浪費了我一片心意。”

接好……用脖子大動脈接？

這個插曲過去之後，他們才開始正式比賽。

高澤再淡定冷靜的人，也終究是人，晏雪歌的挑釁還是讓他心中升起怒火，只是面上不顯而已。

最終比賽結果是晏雪歌獲勝了。

他的勝利不是來自牌魂的能力，而是他那瘋子一樣的打法。他的打法完美诠釋了什麽叫傷敵一千自損八百。

高澤本以為像晏雪歌這麽自信的姿态，至少有拿下對手的相應實力。但出乎意外的是，晏雪歌根本不會半點格鬥技巧，純粹是通過不要命打法制服了力泰。

最後他被裁判舉起手的時候，渾身是血，面部淤青嚴重。但竟然還臉上帶笑，很開心。

高澤推了下眼鏡，猜測。

這是在給他營造弱勢的假象讓他放松警惕，還是這人根本就是個享受疼痛的瘋子？

高澤最後在晏雪歌當衆舔舐手上鮮血的時候定下了結論。

這就是個瘋子，還是個不講衛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