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司機
46 司機
坐上車之後的妮可看着窗外的風景發了會兒呆,接着狀似無意地跟司機聊道:“你是方煙的哥哥吧?”
司機從鏡子裏瞄了面色平和的妮可一眼,給了妮可肯定的答案。
妮可撩了一下自己被風吹亂的發絲:“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方煙是你去年推薦到我們家的。”
司機有些緊張起來:“是…是的。”
“那你知道你妹妹的所作所為嗎?”
“我也是今天才知道的,之前完全不知情。如果知道她會這麽做我怎麽也不會介紹她過來。”司機想跟他的妹妹撇清關系,畢竟這種薪酬不低的工作不好找,他不想因為妹妹而丢了工作。
妮可聲音透着疲憊:“不知道就好。”
又過了一會兒,車裏輕微的搖晃感讓妮可升起了困意,她眼睛緩慢地閉上,靠着椅背睡着了。
經歷這麽多事讓她身心俱疲,因此這一覺睡得很香。
她再次睜眼的時候已經是黃昏了,看天色很快就會天黑。
轎車停在一段荒涼,沒有其他車輛領過的公路上。
道路兩旁的樹木很茂密,其中不知道有沒有蟄伏什麽野獸。
妮可很迷茫,為什麽她上午在車上睡着,現在這麽晚了不僅沒到機場,還停在了這種地方……
除了她車裏再也沒有別人了,司機的身影也消失不見。
難道是司機把她帶到這裏來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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妮可心裏升起不妙的預感,司機這樣做是為了什麽?
她什麽時候得罪過司機嗎?
她有些不敢下車,但她也不會開車,現在離開這裏成了她最大的難題。
眼看天越來越黑,天黑之後會發生什麽未知的危險讓她更加恐懼。
不能這樣坐以待斃,她得去找找這附近有沒有別的人,這樣才有能夠離開的機會。
她看了看自己的手機,好在電量還比較充裕。可惜沒有信號,想打電話是不可能了。
從車裏翻出兩塊巧克力帶上之後,她也就下車了。
而這時天就已經完全黑了下來。
妮可打開了手機裏的手電筒用來照明,而有些寒冷的夜風吹的她很不舒服,甚至産生了躲回車裏等人來救她的想法了。
最後還是勇氣戰勝了恐懼,她還是繼續沿着公路繼續向前。
高澤在妮可閉眼開始睡覺之後也失去了意識,再有意識的時候就是妮可睜眼的時候,就像玩游戲跳過了睡覺情節一樣。省了些麻煩。
他想起了仲靈在咖啡廳告訴他的話——“我的母親是在回英國探親的路上被殺害的,我永遠記得那個星期天。”
而對應當下的情況,怎麽看妮可都是非常危險的。
高澤跟随着妮可的視線向前走着。
手電筒的視野有限,光照範圍也只有2米左右。除了有光的地方,都是不怎麽看得清的一片黑。
一個身影突兀地站在前方,在光照到他之後妮可才發現了他。
她心中燃起了希望,有其他人,她有離開的機會了!
可很快她就察覺不對勁。
那是個帶着兔子面具的人,身上穿着一套黑色的運動服。這不是特別詭異。
詭異的在于那人将背在身後的手慢慢亮在妮可面前,右手赫然握着一把鋒利的刀。
妮可問道:“你是誰?”
兔子面具并不回答,只是一步步向妮可走來,他的姿态不像是弱勢的被捕獵者,而是捕獵者。
而真正的兔子是沒有攻擊性的妮可,妮可看清了兔子面具的意圖。她必須得逃!這個人想要殺她!
捕獵者看着眼前的獵物開始不顧一切地跑了起來,心情仿佛變得很好地親了下自己的刀,雖然是隔着面具的。
他開始追趕他的獵物,可掃興的是獵物沒跑幾步就被她自己的高跟鞋絆倒了。
很快他的興致就回來了了,鋼刀插進□□感覺,獵物的慘叫聲讓他十分愉悅。為了收獲更多的快樂,他記不清自己插了多少刀,可能幾十也可能是幾百。
捕獵者還講獵物的臉劃爛了,最後将刀插進對方的嘴裏。
做完這些他才離開了。
白色連衣裙被染成了紅色,鋼刀就像生日蠟燭一樣插得筆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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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澤睜開眼睛的時候感到有些頭疼,他揉了下自己的額角。
那把明晃晃的帶着血跡的鋼刀,以及詭異的兔子面具都能清晰的回憶起來。即使是高澤,也能想象到妮可臨死時多麽痛苦。
如果這一切都是真實發生過的事情,那是不是說明他相當于是在小鬼的安排下穿越了?
他頭疼緩解了之後,複又擡眼打量自己所處的環境。
首先映入眼簾的就是那張婚紗合照,再往旁邊看看,與之前妮可房間一模一樣的老式時鐘正懸挂在那裏,時鐘顯示的時間依舊是1:15分。
高澤又低頭看了看蓋在身上的被子,以及自己的穿着。
這就是妮可的房間。
而他身上竟然穿着妮可的睡裙,這讓他很不自主。
而更讓人不自在的還在後面,他去了房間內自帶的衛生間打開了燈。
鏡子裏那白種人的面孔與他本人截然相反,準确地說柔和的女性面孔讓他知道自己就連性別都變了。
他不免俗套地檢查起自己的身體。
結果就是,他好像穿越到了妮可的身體裏。
這體驗別提多糟糕了,這也是懲罰的一種嗎……應該不是,既然讓他以妮可的身份來到這裏,一定有小鬼自己的安排。
正當高澤嘆氣的時候,他腦海中出現了一貫帶着任務的紙牌。上面寫着:
請在3次內找出兇手。
找出兇手簡單明了,就是找出殺害妮可的兇手。
但3次就有些難以理解了,這應該是時間限制,但為什麽不是3天而是3次呢?
鏡子裏女性的柔和的面孔表情變得冷漠起來,雖然還是同一個人的身體。氣質卻已經完全不同了。
高澤想了想,既然要找出兇手那麽下一步他應該做什麽。
從之前附體在原身身上經歷的一天來看,有3位嫌疑比較大的人。
首要懷疑目标應該是方煙的哥哥方濤以及她的丈夫仲元光。
方濤是最方便作案的人,他有足夠的時間來動手,也是他開車将妮可帶到了偏僻的無人公路。而妮可發生危險的時候他也不知所蹤,所以不排除兔子面具就是他換裝之後再次出現。至于殺人動機,如果是她的妹妹指使他這麽做,那他的動機就成立了。害怕妮可報複妹妹從而威脅到妹妹的生命,所以先一步殺掉妮可,這邏輯也說的通。
當然也不排除方濤也會受到仲元光的指示,而仲元光和方煙同時說服他的可能性也有。
而仲元光的殺人動機就更明顯了,他不能接受與妻子離婚,從而導致利益上受損,先一步将妻子殺害僞裝成不知道妻子遇害,從而包裝成為一個悲痛欲絕的癡情丈夫形象。這樣不僅能夠繼承妻子的遺産,還能瞞住妻子父親那邊的人保住現有的一切。只要他想,妮可想回家的原因只能是因為想家了。
妮可的死亡最大的受益人應該就是仲元光。
他打開水龍頭,用清水給自己洗了把臉,他想他知道下一步該做什麽了。
原定妮可的結局是今天在回家的路上死亡,那麽他就不能再走原來的路,而是看看在改變詭計之後又會發生什麽。這樣兇手才會露出更多的馬腳。
而兩個嫌疑人今天都不能讓他們離開他的視線,他倒要看看,兇手還能不能突然變身。如果就因為他的監視導致兇手停止行兇,那麽就能都百分百确定兇手就是二選一,就算瞎蒙百分之五十的正确率也很高了。相反,如果他們二人在被監視的情況下,還有第三人作為兔子面具出現,那麽他們兩人的嫌疑就打消了。
但他還是得依照原來的樣子去給仲元光他們創造殺人動機。
否則這後面的戲還怎麽演下去。
她擦幹了臉離開了衛生間,打開房門目标明确地去敲響了方煙的房門。
這次她沒有先開口說話,所以房間內的方煙不知道門外的是誰,她謊稱道:“哪位?我現在要準備睡覺了,有事明天說吧。”
高澤本來是懶得開口,但現在既然已經作為另一個人重生了,還是該代入一下角色,不然差別太大惹人懷疑也不好。
他盡量模仿妮可那富有感情的聲調:“我知道你們在做什麽,先打開門吧。”
方煙知道他們之間的醜事瞞不住了,與仲元光對視了一眼,仲元光安慰她:“沒關系的,以妮可的性格,她不會做什麽。”
之後他們兩人才開始迅速穿衣服。
打開房門,門外站着的人可不如仲元光之前想的溫柔,他心中也升起一股不安感,他現在才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
高澤發揮自己有限的演技想猙獰起來但發現有點難就放棄了,他沒有選擇進門,而是站在門口說了句之前妮可說過的話:“你們在玩什麽游戲呀?”
偷情算是游戲嗎……
高澤替仲元光着想,熬夜偷情,又傷肝又傷腎還傷妻子的心,三傷不可取。仲元光不配為人夫,也不配為人父。
可就是這樣的人,仲靈還一門心思的想要找到他,還替失蹤的父親擔憂。到底值不值得?
或許不知道真相對于仲靈來說才更好吧。
作者有話要說:
最近幾天日更,小天使們踴躍評論啊~這樣會讓我更有動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