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電鋸
47 電鋸
“不是你看見的這樣，是方煙勾引我才會造成這種局面的。”仲元光說。
方煙還是一言不發，沒有反駁，只不過看表情心緒肯定不平靜。
高澤也懶得廢話，直接說：“我們離婚吧。”說出這樣的話真的讓他覺得很奇怪，畢竟他都還沒結婚。
仲元光挽回道：“對不起，你想怎麽懲罰我都行，我什麽都可以去做，但我就是不能離開你。為了仲靈，也要給他一個完整的家。”
高澤心裏冷笑一聲，早做什麽去了，現在想到家，想到仲靈了。
他醞釀了一下，不能讓仲元光失去殺人動機，但他确實有需要仲元光做的。
“婚必須離。但在離婚之前，我們再多陪陪仲靈吧，今天一起陪他玩一天。這個可以做到吧？”
仲元光既然想挽回妮可，對于這種合情合理的要求自然不會拒絕。
可他同意之後，妮可下一句話卻讓他想不通，竟然還要加上方煙方濤一起。
他們父母一起陪孩子很正常，為什麽司機保姆都要一起？
妮可沒有給她拒絕的機會，她只是說：“如果你不願意的話，我可能需要給我爸爸打電話訴說下委屈了。”威脅的意思很明顯，就是不照做那麽一點回歸原樣的機會都沒有了。
方煙同樣一頭霧水，仲靈一向對她很冷漠，怎麽會想要她陪着一起玩呢……
妮可走之前還是對方煙說了一句：“我是不會放過你的。”
方煙看着那人雖然表情是笑着的，但笑意不達眼底，她知道，妮可說的是真的。
“睡醒了再陪吧，我再去補下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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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澤就在兩人複雜的目光中走了，他想自己演技應該過的去，将要做的都做了是該好好睡覺了。
他倒不擔心現在有什麽危險，倒在床上就毫無負擔地酣睡過去。
天亮之後，仲元光和方煙兄妹都老老實實待在家裏。
仲靈一家三口圍在一起吃早餐。
有些想看電視的仲靈端着盤子去了茶幾，他拿起遙控器想将電視打開。
這時候仲元光板着臉說教了他：“懂不懂什麽是禮儀，吃飯的時候就專心吃飯。”
仲靈又有點低落地端着早餐回了餐桌。
早飯時間結束，高澤依照之前的計劃行事。
仲元光他們本以為陪仲靈玩的話，那麽應該是去游樂園這種戶外，沒想到妮可竟然提議大家一起陪仲靈在家玩拼圖。
穿着短襯衣的仲靈臉上還帶了點肉，有些嬰兒肥。他同樣也被母親突然的提議弄得一頭霧水，不過很快他就放下了疑慮，而是真的很開心這來之不易的陪伴。
平常父母的工作總是很忙，他又不喜歡方煙她們，在家裏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
他将自己的巨幅拼圖帶到了客廳，這個可是他的珍藏。在妮可問他想玩什麽的時候，他首先想到的就是它。
雖然這是他的珍藏，但拼湊起來是很巨大的工程，所以他也還沒動過這個拼圖。
他乖乖的把盒子打開，從裏面将拼圖拿出來。
高澤問道：“這是什麽畫？”
仲靈回答：“代達羅斯的畫像，媽媽你忘記了嗎，這是你給我買的啊。”
仲靈的睫毛很長，顯得眼睛很大，他眼神中帶着打量，看着高澤的時候讓高澤難得有了些心虛。
高澤不敢再輕易開口了，這裏最了解妮可的不一定是仲元光，有可能是仲靈。
本來以為仲靈小時候是小天使，結果只是還沒長大的小狐貍。
狐貍的本性就是對周圍的一切都保持懷疑的态度。
“最近沒休息好，記憶力有點不行了。”高澤找了個借口，最近不知道休息的好不好，昨天晚上至少還行。
高澤知道代達羅斯，是希臘神話人物，是很出色的雕刻家，經過他手的雕像就跟活了一樣。而他的名字的含義，卻是——迷宮。
妮可會送這幅拼圖給仲靈到底是無意還是有意呢。
在仲靈将拼圖拿出來之後，仲元光是第一個盤腿坐在地毯上動手幫忙的，他對仲靈說：“爸爸幫你拼，一定會很快完成的。”
仲靈笑的很開心：“我相信你。”
高澤示意不敢随意亂動的方煙和方濤坐下一起幫忙。
他是最後一個圍在散落一地拼圖碎片旁邊的人。
他想，至少今天一定要得到更多的線索才行。
能确定的是，妮可是在星期天死在回家探親的路上。那麽他在星期天不打算出門了是不是就能避開這個危險？
而兇手可能就在這幾人之間，那麽這樣相處一天會的到誰是兇手的結果嗎，結果是不确定的。
但凡事都需要大膽的嘗試，以及想象。
他指尖拿起了一塊拼圖，那是代達羅斯的眼睛。
他現在不就是進入迷宮了嗎？如果不逃離這座迷宮，他的性命也就得交代在這裏了。
高澤在拼圖的過程中問仲靈：“你是更喜歡媽媽還是爸爸？”
仲靈思考了一瞬間，回答道：“都喜歡。”
“那如果一定要讓你選一個一起生活呢？”
仲靈還沒回答，仲元光先皺眉了：“別提這些行嗎？特別是在仲靈面前。”
高澤看出來了，仲元光還是很愛仲靈的，他轉而說：“那你更喜歡妮可，還是她？”
仲元光沒察覺高澤的自稱有異樣，他不知道為什麽妮可要跟方煙做比較，這答案很明顯他沒有半分猶豫：“當然是妮可，你可是我要相伴到老的妻子。”
方煙拿拼圖的手微微顫唞，不知道是氣的還是難過的。高澤收回注意方煙的視線。
仲元光說話的時候很有誠意，不像是撒謊，他也沒必要在這種時候撒謊。
他很愛自己的兒子，同樣也愛自己的妻子，只不過一時色令智昏，清醒過來之後就不會再在乎方煙。
家對于他來說很重要，所以仲元光毀掉一個完整的家可能性不大。在面對妮可的問題上，他可能更傾向于求和，而不是幹脆利落的下殺手，畢竟這是他還愛着的妻子。
仲元光的可能性減低了些，但并不排除。
高澤突然問方煙：“拼圖難嗎？”
方煙突然被提到，有幾分慌亂的回答：“有，有一點。”
高澤點點頭：“拼圖還是挺費頭腦的，沒腦子的話就不适合玩這個。”
他一邊說話一邊觀察方煙的眼神，想尋找到對方身上的殺意。
但方煙只是垂着頭不說話，這讓他什麽也看不見。
而方濤情緒卻更加外露，看了眼妹妹，之後看向高澤的視線帶着明顯的怒意。他不太能忍受妹妹被人罵沒腦子，但罵方煙的人是這家的女主人，他也只能忍了。只能安慰妹妹：“慢慢拼只要有耐心，并不是很難。”
時間就在拼圖中度過了。
夜幕降臨，客廳所有的吊燈都被打開，室內明亮堂皇。
仲靈玩拼圖玩的很認真，而且拼圖的速度很快，超過了其他幾個大人。
高澤對拼圖不感興趣，只是裝個樣子慢慢玩着，他的目的也不在拼圖上。
這時方濤站了起來，他說：“我去一次衛生間，你們先玩着吧。”
高澤看着他離開的背影若有所思。
客廳中也挂着時鐘，上面顯示着9點，已經不算早了。
還有3個小時今天就平安度過了。
看着完成了小半幅的拼圖，他想這些紙片還是有點用，至少沒讓他太無聊。
仲靈擡頭問高澤：“媽媽，你是不是困了？”
高澤還是很不習慣這個稱呼，他更不習慣的是現在這個身體。
但看着仲靈仰望的視線，他手有點癢癢的。撚了下手指想強行将癢意壓制下去……
可惜的是他一向引以為傲的自制力還是失控了，手不受控制地放在了仲靈的頭上。
他揉着少年仲靈的金黃發絲，說：“我不困，只是在想事情。”
“媽媽在想什麽？”
高澤停頓了一下手，之後嘴角微微勾起，露出了發自內心的笑容：“想你長大後怎麽帶上笑容面具的。”
仲靈放下手中的拼圖，轉而抱住高澤，埋在母親的懷裏好奇道：“笑容面具又是什麽？”
年紀還輕的仲靈總是很愛提問，因為懷裏人而渾身僵硬的高澤卻沒有再回答這個問題，他只是在心裏想還是這種正常點的仲靈更讨人喜歡些。
仲元光看着他們的互動心裏也有暖意流過，他也很久沒有陪妻兒這樣相處過了。
雖然按照妮可的意思是，這是她明天離開前，他們一家人最後相處的時光。
妮可與仲靈交談着，而仲元光眼帶慈愛之情看着她們。一旁的方煙與這個氛圍格格不入，顯得很多餘。
她咬了咬下唇，忍不住嫉恨之情，她待在這裏的每一秒都像是在受折磨。
最後她也忍不住站起身，不想繼續待下去：“我也去一趟衛生間。”
高澤将她的情緒收入眼中，這個方煙，确實帶着掩飾不住的殺意。
她是真心不想讓妮可活着。
仲靈從母親懷裏出來繼續拼圖，仲元光喝了一口旁邊的茶水。
高澤在等着那兩人回來。
又過去了段時間，他們還是沒回來。
連仲元光都疑惑起來：“他們怎麽去了這麽久？我去看看吧。”
高澤道：“我也一起。”
一道細微的聲音打斷了高澤的步伐。
“等等，你聽這是什麽聲音。”
仲元光一開始什麽都沒有聽見，但那聲音好像越來越近，越來越清晰。
仲元光說：“好像是電鋸的聲音，我們家有電鋸嗎？”
作者有話要說：
糟糕，把自己寫害怕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