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解脫與新的開始
62 解脫與新的開始
仲靈接下來的4 把刀都扔的很快，因此全程并沒有花費太多時間。
等仲元光被解下來的時候，還真的毫發無傷。
而且仲靈的5把飛刀有3把都是貼着仲元光的身體紮進轉盤的，這很能體現他的實力了。
高澤還從不知道仲靈在這方面這樣的優秀。
其他人心裏都放松了很多，怪不得高澤他們要提出這個游戲，原來是擅長的。不出意外，這下應該穩了。
至少仲元光很難再超越仲靈的成績了。
現在兩人的位置對換，手持飛刀的人變成了仲元光，他看着轉盤上的仲靈，清楚眩暈感有多難受的他知道仲靈現在很不好受。
可惜飛刀本來就不是他熟稔的，而且他剛才也想好了，自己一大把年紀了怎麽也應該多為孩子着想。
小鬼的條件很誘惑，但他一個人的自由跟仲靈一群人的自由比起來并不算什麽。不是他大愛無私，僅僅是作為一個父親希望仲靈接下來的人生能順遂一點罷了。
這是他最後能做的了。
必須輸。
于是他只是避開了仲靈的要害，雖然這不是他擅長的，但似乎天生瞄準能力就還不錯，至少飛刀真的如他所願劃破仲靈的手臂皮膚，刺入了木盤。
被傷到的仲靈微微皺眉。
看他受傷的高澤對小鬼說：“現在勝負已定，是不是可以結束了？”
小鬼表情變得憤怒起來，它知道，仲元光一點都沒給他争氣，這只是一場血脈情深的爛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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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遵守規則，5把飛刀扔完才行。”
聽得清楚的仲元光只好不情不願的拿起了自己的第二把刀，他很怕會傷到仲靈，但一向都是這樣，往往害怕什麽就會來什麽。
他的飛刀5把只有1把沒有傷到仲靈，其餘的大多數都是劃傷了皮膚，只有一把紮入了仲靈的左邊肩膀，有鮮血流了出來。
終于等5把飛刀扔完，仲元光也吐出一口氣，他沒紮到命門就算好的了。
畢竟這也不是他能控制的。
好幾個人搶着去給仲靈松綁，而跑的最快的是庫俄。
庫俄的傷心是顯而易見的，她是唯一一個流淚的人，關鍵她的長相看起來不是這種淚水這麽多的人。
她很難過，抽噎道：“好，好危險，如果是我來當靶子就好了。”
高澤都被她的忠心感動的無語推眼鏡了。
不過庫俄跑這麽快不是為了哭給所有人看的，當仲靈被平放在地上的時候，她召喚出了她的牌魂阿西納。
阿西納的特殊技能是可以治愈療傷的，這種情況正需要它。
仲靈在被療傷的途中一直是清醒的，他看高澤只是伫立在一邊看着他，于是也回望過去并且還微微一笑。
高澤知道仲靈沒有大礙了，對方完美的完成了他的游戲。
那麽接下裏……
他對一時被忽略的小鬼說："是不是一切都應該結束了？"
按照之前的約定來看，既然将游戲作為賭注，并且還輸掉了，那麽這個游戲就該不複存在了。
小鬼的表情由之前的憤怒，變成了一眼可見的哀傷，他難過道：“可是沒有這個游戲我會很無聊诶。”
高澤皺眉：“難道你想反悔？”他最害怕的也是這一點。
“我才不是這樣的人，我很有信譽的好嗎？”小鬼開始不滿起來，随後他看見同樣用懷疑視線打量他的其他人，有些頭疼的說：“輸了就是輸了，我不會不認賬。”
“我當初創立這個游戲的目的，也只是為了打發時間，偶爾玩點有趣的。”
“不過現在既然已經輸掉了，那我就得離開了。”
所有人在聽見這些話之後都放心了不少，看來小鬼還不壞，至少還算說話算話。
其實這麽想來，小鬼一直以來也沒騙過他們，除了在某些關鍵信息上不全部透露出來以外，倒也沒有再欺騙他們什麽了。
身上的傷在阿西納的幫助下全部恢複的仲靈站了起身，他首先注意到的是跟小鬼站在一起的仲元光。
如果游戲不存在，是不是代表父親也可以一并離開了？
“不過如果我離開這個游戲，那麽靠我支撐起來的一切都會崩塌毀壞，包括所有的游戲世界，牌魂，以及……大鬼。”
仲元光似乎已經料到這個結果，轉盤游戲開始之前小鬼就已經警告過他了，如果輸掉之後的後果。
仲靈冷靜不下來了，他快步走到仲元光身邊拉住他的手腕，眼神卻是注視着小鬼目光森冷：“他不是什麽大鬼，他是活生生的人，他是我的父親！他也應該跟我們一起走。”
小鬼看見仲靈這種失态的樣子反而笑了起來：“哈哈，他在這裏這麽多年，早就是游戲的一部分了。如果不按照之前的傳統有人接替他位置，他根本離不開。”
“可這游戲不就是你創立的嗎？有什麽不能改變的？”
“很可惜，我是個有原則的人，如果你們要毀掉這個游戲，那麽就不要認為有十全十美的事了。如果你不想害死你的父親，那麽可以将這個賭注還給我，沒準下一次游戲開始之後就有人接替他了。”
仲靈握着仲元光的手不自覺開始用力，這也表示了他心緒十分不平靜。
而一直看着他們對話的都子安也受到了極大的傷害，是心靈上的。
他從來還沒想過離開這個游戲之後的事，自然也沒想過有一天拉海爾會消失。
感受到他情緒的騎士用話語安撫他：“這對于我們來說已經是最好的結果了，與其忘記你去給下一個人做工具，不如在消亡之前還能記得你。本來我也不可能陪你這個膽小鬼一輩子不是嗎？”
都子安看着拉海爾的笑容，他看出了其中的幾分勉強。他也知道，拉海爾的難過并不會比他少。
“所以你得堅強才行啊。”
都子安伸手擦拭掉拉海爾眼角的一滴眼淚，他道：“我會堅強，你看我這不是還沒哭嗎？反而是你，這還是第一次見到你這種樣子。”
有時候悲傷到了極致，連眼淚都會幹枯掉。
拉海爾抓過都子安的手，在他的手背輕輕印下一個吻：“很高興認識你，我的主人。希望以後能換一種相識的方式，如果有輪回的話。”
都子安僵直在了原地。
他們之間的互動沒什麽人注意到，大多數人還是更關注小鬼的反應。
對峙的小鬼跟仲靈互不相讓，确切說，只是小鬼單方面不讓，即使仲靈像從前一樣笑顏如花的各種游說也沒有用處。
而手腕始終被仲靈緊緊抓住的仲元光知道，仲靈是不想放棄他，他有一個孝順的兒子。
可他也不想讓仲靈難做，他本來……就不是一個合格的父親。
如果不是他犯了錯，妮可怎麽會想着要出國回家呢？
要不是因為這樣，妮可，他的妻子，仲靈的母親也就不會慘死了。他們幸福美滿的家庭也不會破碎掉了。
他一直很內疚，這份自責折磨了他很多年，被困在游戲裏的時候他很多次想過——如果能死掉該多好，也算是對妮可的彌補。
可是兇手還沒找到，這又會讓他氣憤于自己的沒用。
可是現在，他不能再拖累仲靈了。
他睜開仲靈的手，對小鬼道：“我不懼怕死亡，就讓我跟游戲一起消失吧。”
仲靈心中愕然，可随後也明白了父親為什麽要這麽決絕。
他想阻止，可被高澤給拉了回來。高澤對他說：“你不是感情用事的人，拿出你的冷靜來。現在這樣已經是最好的結果了，不能再奢求更多了。”
仲元光也對仲靈揚起安撫意味的危險，他口氣有幾分遺憾道：“不過可惜的是我還沒看見你娶妻生子那一天。”
這句話讓仲靈愣了愣，他思考了一下，現在不說以後再也不會有告訴仲元光的機會了。
即使仲元光可能接受不了。
他正打算開口的時候，高澤扶住了他的肩膀，先一步開口對仲元光說道：“他永遠也不會有那一天了，因為，他是屬于我的。”
仲元光表情很是訝異，突然接受了這麽巨大的信息量，他有點不知該怎麽回答。
仲靈沒有反駁，在仲元光疑問的眼神下點了點頭。
仲元光最後嘆氣道：“只希望你以後不要後悔，從此以後一生喜樂。”
仲靈笑道：“嗯，我會的。”
仲元光的神色也平和了下去。
見他們說完話，小鬼才将仲元光重新變成了一張大紙牌：“看來你們已經決定好了。我還是去我的游樂園好好送氣球吧，嗯？游樂園，對了，紙牌游戲沒有了可以換一個游樂園游戲，哈哈！好像更加新鮮了一點。”
高澤知道小鬼又想禍害別人了，果然除非小鬼死了，不然都不會安生。
但他們是沒有能力殺掉小鬼的，因為他們最有力的武器牌魂都是被小鬼掌握着生死的。
就像現在……
小鬼拍了拍手道：“讓你們欣賞一下我最喜歡的萬千光點飄散的景象吧，這是靈魂之火才能發出的美麗光芒，很罕見的。”^o^本^o^作^o^品^o^由^o^
他說完之後，場內突兀地又多出了三位牌魂，那是梅花隊伍的三位。
他們被小鬼放出來之後還不明白情況，有些迷茫，可随後他們看見自己的腳開始向上蔓延，變成細碎的光點之後也就明白，終于要解脫他們的靈魂了！
這種沖天而降的喜悅感包圍了他們，即使要面對徹底的靈魂消亡，他們也是笑着的。
其他的九位牌魂基本也是跟他們一樣雀躍的心情，他們都迫不及待想要‘死亡’。
除了查理曼和拉海爾，他們笑不出來，表情是悲傷的。
拉海爾一把擁抱住都子安，這是他最後一次這麽大膽了。
而查理曼則對高澤說道：“其實每次喝你給我的熱牛奶的時候，我都想帶你去我的家鄉，那裏的牛奶特別香醇。可惜我沒辦法了，你有空可以去那裏看看，它的名字叫做赫爾斯塔爾。”
高澤低聲呢喃重複了一遍：“赫爾斯塔爾嗎？”他會去的。
查理曼說完光點就蔓延到了頭部，最後他停留的地方只剩下一片空白。
都子安懷裏也只剩下了空氣。
神殿裏變得空落落了起來，只剩下了玩家以及小鬼。
小鬼也摘掉了自己的帽子，對着玩家們彎腰行了紳士禮儀，笑道：“那麽再見了。”
這就如同高澤第一次與小鬼見面的時候一樣。
以紳士禮開始，又以紳士禮結束。
小鬼離開神殿之後，這個世界就開始崩塌了。
在一切毀壞之前，高澤感受到仲靈牽住了他的手，與他十指相扣。
他看向微笑着的仲靈，只聽到對方對他說：
“現在我只剩下你了，我不會讓你有離開我的機會的。”
果然，仲靈的告白都這麽與衆不同，充滿了不讓人拒絕的占有欲。
高澤從出生起第一次露出了燦爛的笑容，他道：“嗯。”
紙牌游戲是短暫的，但未來還很漫長。
他們雖然錯過了從前彼此陌生的時光，但相逢後的未來只希望能長久相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