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挨打受罰全是影子的事兒

突來的動作如此之快,她連驚叫都還沒發出。以至于來往的路人沒發現任何異常,更沒留下一點可疑的蛛絲馬跡。

天邊的悶雷一聲連着一聲,烏雲緊随其後,使得陰暗的小巷更加的撲朔迷離。

藍馨看不清對方的臉,但她能感受到從那人身上傳來的危險氣息。

她一個手刀向對面揮去,卻被他抓住按在牆上。他的身體緊緊抵住她,在她要驚叫時他猛地貼上她的唇,向她口中吹氣。

不經意的氣流沖入嘴裏,使她瀕臨于窒息。他的舌趁虛而入...粗暴的強吻如同此刻糟糕的天氣,将她的理智席卷一空。

‘怎麽辦?這幾天罵變态太多遍了,現在真的遇上了大變态!’

她強迫自己冷靜下來,慌亂中想到的出路屈膝踢出致命一擊,只有趁這個機會逃跑。

他的手掌适時地握住了她的膝蓋,順勢向她大腿摸去并騰在半空,将他的腰更緊密地貼近她。

藍馨的心徹底的慌了涼了,最後的機會也被發現。他龌龊的舉動讓她的身體緊崩,她明顯感受到了他的異常...

暴雨傾盆而下,像是為了澆熄男人的欲/火及時趕來。他離開她冰冷的唇,可見她受到的驚吓不輕。

“你想讓我欲/火焚身,就該有充當滅火器的準備。”他的聲音彌漫着欲求不滿的隐忍,和顯而易見的怒氣。

他以為他們真的會和平相處,她卻完全超出他想像中的難對付。不僅在浴室放了催淚瓦斯,還在牛奶裏動了手腳。

他忍着下腹的熾熱,跑到街上來抓她,與自身要滅的火無關,只為擔心她的安危。

幸好這只小貍貓放的不是真正的藥,只是輔助性的。一場冰雨算是救了她,要不然他真想趁機讓她自食惡果。

藍馨被信拖回公寓,身上被淋濕還滴着雨水。她站在離他最遠的地方,警惕地看着他。

“把衣服脫了。”他命令的口氣說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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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雙手護在胸前,戒備地盯着剛才強吻自己的危險人物。

“限你三分鐘之內把濕衣服脫了,不然我就幫你脫。”他心生不悅地又吐出一句。

藍馨像受驚的小貓,立刻跑向卧室去找換洗衣服。

信看她驚惶失措的樣子不禁嘆氣,什麽時候他們的關系能正常點!

深夜她如期跌到床下,落入他的懷裏。

懷中的她睡得不安穩,時不時地細微地發抖。他摟緊小小的人兒,看來在小巷裏的确是把她吓壞了。

藍馨在夢裏被很多的惡狼追,她拼命地跑,跑到了一個死胡同。饑餓的狼群将她圍了起來,眼看着向她撲來。身後升起巨大的陰影吓走了狼群,那個身影好熟悉,好像在哪裏見過...

他的體溫緩緩傳遞着溫暖,舒緩着她緊張的情緒,依偎在他懷裏沉沉睡去。

晨起的藍馨像條黃花魚,溜着邊兒背對着牆,特別是對上信的眼神,驚慌失色。

她蜷縮在沙發上,雙臂抱膝。回國幾個月了,她在不停地找一個人。在這裏想躲過鼎盛的勢力,只有平民區才容易藏身,她去了幾次都沒有半點有價值的線索。

‘之前她始終認為,平民區充其量不過是街頭小混混的聚集地,完全沒被她放在眼裏。可經過昨天的事,如果跟她年紀相仿身手相似的人,遇到真正的壞家夥根本無法脫身,只能任人欺負。’

“馨?”信叫了幾聲不見她回應,不得不提高音量。

她倏地擡起頭,迷茫的剪瞳中,還遺落着昨日的驚慌。

他心生悔意,昨天真不該沖動之下那樣對她。他伸出手想去安慰她,卻被她拍開,扭過頭給他一個冷冷的背影。

這時,門把手的扭動落在藍馨的眼裏,就在門打開的一瞬間,她突然尖叫起來。

門外的人當即闖了進來,光頭帶着墨鏡、白色背心、迷彩褲、黝黑的皮膚、典型的肌肉男。

他不由分說擺出拳擊的姿勢,對着信就是一記左勾拳。信側身靈敏地閃開,向肌肉男的肋骨踢去。兩人左右格檔,前後閃身,一時間很難分出勝負。

信瞥向沙發,早已不見藍馨的身影,他虛晃一拳奔向門外。

藍馨再次來到平民區,這裏不僅僅有臭魚爛蝦,還有她忽略掉的強敵。正因為有了這樣新的認識,她才要更快地找到要找的人。

一聲“救命”讓她停止腳步。她不知道自己是麻煩易上身的體質,還是路人冷漠裝做聽不見。

小胡同裏永遠上演着,流氓調戲女人不衰的戲碼。上次是這樣,上上次還是這樣!

藍馨無語到懶得說開場白,上前将離她最近的小混混打倒在地。突如其來的慘叫,成功制止了其餘兩人吃女人豆腐的舉動。

帶頭的剛要發怒,一見藍馨長得如此标志,臉上頓時生出猥瑣的奸笑。“哎喲,又來個小妞,今天哥幾個的豔福不淺啊!”

藍馨皺眉,眼前的三個人不算陌生,就是那晚被她收拾過的家夥們,真是死性不改!三下五除二的功夫藍馨就把他們擺平,以最後一記熊貓眼畫上圓滿句號。

就在她轉身離開,胳膊從背後被拽住。她另一拳打在來人的肚子上,圓滾滾的肚子只是動了動,好像是打在沙包上,無關痛癢。

藍馨一驚,緊接着她被一只胖乎乎到惡心的手掐住喉嚨,雙腳騰空無力地掙紮着。

帶頭的小混混從地上爬起來,捂着一只打腫的眼睛。“老四你怎麽才來,讓老子挨了這通好打。一定又特麽是玩老虎機去了,一會再跟你算賬。”

他拍着被制服了藍馨的臉,就要解褲子。“他媽的,居然敢打老子,先強了你再劃花你的臉。”

就在藍馨無法承受喉嚨巨大的壓迫,窒息向她逼近。一個身影晃在眼前,只聽咔嚓一聲,擰手折腕。胖老四還沒等發出哀嚎,又被一個掃腿踢個狗啃泥。

“馨沒事吧?”信将她護在身後。

藍馨咳嗽了幾聲,搖搖頭。

信看着帶頭混混,語氣平和如常,眼神卻是寒風凜冽。“剛才我沒聽清,你要強了誰?要劃花誰?”

帶頭的混混,看着最強的老四被這人打得連還手的餘地沒有,立刻識相地‘撲通’跪在地上求饒。“小的有眼不識金鑲玉,再也不敢了,放我們一馬吧。”

“馨,你說要怎麽處罰他們?”他把生殺大權交給她。

藍馨不用費心思去想,随口就是一個歪主意。

信唇畔生笑,這個小貍貓絕對是不好惹的!

他們潇灑離開,只留下四個只着短褲的男人,在零下幾度的深秋裏依次站好,胸前寫着醒目的大字——種豬出售’。

在藍馨和信還沒回到公寓,就被請到陳家老宅。

“這麽快就回來了?兩個人就是好辦事,打起架來省時省力。”書房中的陳鬼三,轉過身看向兩人。

藍馨照例不說話。

“你看看你,哪有一點女孩的樣子。我沒要求你像名媛淑女,你倒好一天到晚的去給我惹麻煩。我就不明白,好好的一個女孩子怎麽就這麽愛打架鬥毆?你跟我說說到底是為什麽?”他做為父親痛心疾首地數落着。

藍馨扭過頭,不去看爸爸極盡歇斯底裏的臉。

“阿德,拿家法。”藍馨的沉默讓陳鬼三更加生氣。

“三爺,小姐才出院,身體還在康複,經不起家法啊。”阿德試圖勸阻。

“還不快去。”陳鬼三的喝令讓阿德只能聽從。

“再不動家法,她都要鬧上天了。”陳鬼三從阿德手中奪過戒尺。

長長的紅木板子,上面刻畫着龍紋。藍馨小時候還拿來玩過,奶聲奶氣地問着。“爸爸,這是做什麽用的?”

當時的陳鬼三摸着她的頭,疼愛有加地說。“希望我馨兒,永遠都不知道它是做什麽的。”

她心一沉,沒想到爸爸有一天也會對她動家法,親自告訴她戒尺的作用。

‘算了,誰讓自己劣跡昭著,能讓嚴厲的爸爸忍到現在,也算是極限了。’藍馨已經做好準備,卻聽到爸爸說。“信跪下。”

她用置疑的眼神看向爸爸。

“他做為你的影子,不僅沒盡到責任勸阻,還縱容夥同一并鬧事這就是失職,理所應當代替你受罰。”陳鬼三打的是信,卻在教訓着女兒。

陳鬼三雖已近花甲之年,但年輕時也是精壯之人。手下的力道雖不及當年,卻也仍有餘威。啪啪幾聲尤如飓風襲來,兇狠而凜冽地刮過信的後背。

信面不改色,沒做任何解釋,默默地替她接受着懲戒。

藍馨垂于身側的手緊緊握着。聲聲的鞭打,震蕩着心底深處最清澈的一汪池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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