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成功拿下大塊頭
紅殿超V包間內,又響起了見怪不怪的争吵聲。
“告訴你小矮子,我的高級料理,可不是能跟你吃過的垃圾食品,放在一個胃裏的。想要吃我倚味的東西,就把胃洗幹淨再來。”紅倚叉着腰,對着薯片大快朵頤的藍馨。
“那是因為你上菜的速度,慢的像烏龜。”藍馨又塞了塊薯片到嘴裏,完全不顧她的瞎嚷嚷。
“出自我倚味的美食,都是精心熬制出來的,上乘經典自然要費時間。”紅倚不是自誇,管他是高官,還是名流,到倚味吃東西就是要等。
“上乘黃臉婆,的确很經典。”藍馨觸着紅倚軟肋。
“你白吃老娘的東西,還拐着彎擠兌老娘,沒吃呢就想打廚子...”
房內吵的如火如荼,走廊靠窗的兩個大男人,倒是輕閑地抽着煙。
信較少抽煙,不過當禮遞過來的雪茄,他沒有拒絕。這源于非敵亦友的新關系。兩個人沒說話,只是在吞雲吐霧間達成了,一切盡在不言中的共識。
紅倚最忌諱有人說她老,她撸起袖子,像個母夜叉,“今天一定要好好治治,你這個嘴毒的小矮子。”
藍馨拿起桌上的銀制餐刀,向氣勢洶洶的紅倚撇了過去。紅倚本能閃過,剛要吼出聲,這個小矮子居然來真的。
“躲開。”藍馨大喊。
這時房間內已經多出四個手持西瓜刀的男人,其中一個胳膊上戳着藍馨撇過的餐刀。
藍馨将紅倚拽到身後,與迎面的四人展開了近博。對方的功夫是練過的,不是街頭小混混級別。
紅倚拿着桌上的餐具,朝着她撲來的兩個男人砸去,對方輕松閃過,紛紛落地摔碎。
‘奶奶的,老娘一向引以為傲的隔音設計,現在倒成了為對方提供了便利條件。’紅倚暗罵自家的檔次,在裏面打的熱火朝天,外面卻聽不到一絲動靜。
藍馨在與兩人對打的同時,用眼角餘光瞟向已招架不住的紅倚。‘該死的瘋婆子平時就知道打扮,一點防身術都沒學。’
她摸出皮靴裏的虎牙刃,用起了信教她的方法。用自身的體重沖擊,擋在紅倚身邊的兩個男人,并刺傷了他們的腿部。
藍馨迅速爬起來,對付剩下的兩個。肘襲對方的肋間,配合着虎牙刃,危機迎刃而解。心中暗暗高興,自己沒白被信折磨,确實比之前厲害多了。
紅倚見對方受傷倒地,用高跟鞋猛踹,其中一個正中裆部,疼的嗷嗷叫。
對方見失手,有一個打開門想溜,剛好與同時進來的信和禮撞個正着。
房內經過激烈打鬥後的慘狀,讓他們大驚失色。
“馨!”信來到她身邊,看到她臉上有血。
“我沒事,只是鼻子撞到了,出了點血。”剛才因為撞倒兩個人,用力太猛。
“小豆丁真是太遜了,還挂了彩。”紅倚撫了撫受驚的胸口,看到禮的出現終于放心下來,又開始有心情鬥嘴。
藍馨那叫一個氣,也不知她是為救誰,才撞出了鼻血!
“禮,你不問我哪裏受傷了嗎?”紅倚看着禮把倒地的人綁着繩子,完全看不出他的在意。只是在一進門時,有一絲的緊張。
“你的裙子破了。”禮手中的繩結,捆的更加的結實。
紅倚低頭看向自己的裙子,原本就是大開叉的裙擺,現在裂了更深的口子。
這不鹹不淡的回答,讓紅倚不滿,對着另一側已經綁着的人撒氣。沒想到對方身上藏着匕首,割開繩子向她刺來。
這一切發生的太過突然,只是幾秒鐘的時間。信和藍馨還在質問其中一個,是誰派來的。沒能發現身後的紅倚,捂着腰慢慢倒下。
禮沖過去,抱起紅倚向外奔去。
醫院的走廊上響起急促與沉悶的腳步聲,禮抱着受傷的紅倚大喊着醫生。懷中的她艱難地仰頭,看着那張急迫與慌亂混雜交織,打破常規的臉。
數年前也是這種舍命忘死的神情,讓她震憾。只不過當時,她是個束手無策的旁觀者。她好想伸手去摸摸,不再冰冷漠然的臉龐,無奈牽動了傷口,腰間綻放出奪目的滴血玫瑰,映紅了她的笑顏。
她終償所願地哽咽着,一字一頓從喉嚨裏吐出,此刻最想對他說的話。“就算現在死....我...也瞑目了...”
“別說話。”他的大手捂着她腰間的傷口,腳下的步伐更是加快。
在通往手術室,生死一線的距離,她氣若游絲仍用盡最後的力氣,要表明自己長久以來的心意。淚不争氣地滑落臉龐,她怕自己來不及,再也沒有機會向他表白。“禮...我....”
“等你出來再告訴我。”他握着她的手,阻止她說出那句,彼此心知肚明的那三個字。
手術室的門永遠都是那樣的沉重,那是生命的重量。禮茫然甚至是無措地,看着雙手上腥紅。直擊目視着這是從她體內留出的血,心慌亂的一塌糊塗。
多年前的慘不忍睹與此刻重疊,重複着相同的痛失所愛的悲情。
不知過了多久,死神終于偶爾放下手中的巨鐮,手下留情放過了幸運的紅倚。
病床上的紅倚,臉色在床頭小燈的映射下有些怪異,在禮的眼中卻是份外的蒼白與虛弱。仿佛看到多年前,壓抑中掙紮,痛苦中求生,從頹廢中走來的堅強女子。
他長久以來,站在那條充滿腥臭悔恨的河流。他痛恨自己的無能,沒有足夠的能力去保護自己所愛的人。他禁锢內心,封閉情感來懲罰自己。
當時隔數年,再次看到自己雙手沾滿腥紅,恍然中充滿了恐懼,害怕重要的人在指縫中悄然流逝。
他邁開腳步,嘗試着,向曾經以為今生再也到達不了的彼岸前進,只因河的盡頭有她在等。他與她咫尺之遙,久違的心開始有了異樣的跳動,越是靠近,越是跳的厲害。
此時的紅倚掀起眼皮,眯成一條縫,喵着像大象踏過來的身影,還在她臉上噴着熱氣。她忍不住心虛地想,‘這禿頭要幹嘛?不會又被揭穿了吧?’
禮俯下身,心提到嗓子眼,他克制着那份狂跳,在她臉上輕輕落下一吻。
紅倚驚訝于他的舉動,有一秒鐘是傻愣的狀态。但,紅倚就是紅倚,她可不是初戀的純情少女,含羞帶臊。‘老娘可是霸氣側露的女王!怎麽可能主動放棄,這白白送上門的好機會!’
她摟着禮的脖子不撒手,不斷的親吻,她的舌尖鑽到他的嘴裏,讓他的舌與之瘋狂,轉着圈圈玩偷襲,熱情似火地填充着他滿腔的驚異。消毒水環伺在倆人之間,經過多年的等待,在唇齒間醞釀出特有的酒香。
那顆遺忘在他心背面的魔豆,在化險為夷的刺激下蠢蠢欲動。愛一直都在,只是他不曾留意到它的存在。
——
在回去別墅的路上,信問道。“這些人是沖着紅倚來的?”
“像我們這種過早身居高位,又有誰能不眼紅,恨不得我們明天就暴屍街頭。”藍馨一路成長一路明槍暗箭,早就司空見慣了。
“紅倚的傷?”信故意岔開沉悶的話題。
“你也看出來了?”藍馨了然地笑了。
“她被刺傷的部位,是可以躲過的。是為了禮才那麽做的?”信特意看了被奪下匕首,上面的血漬并不多。
“你別看瘋婆子平時貪錢又好色,其實她很在意禮的,能為了禮放下身段,不顧顏面,抛下一切。”多年前紅倚為救禮的往事,在藍馨腦海中閃現。
紅倚玩了一招兒,險中求勝。她充分利用了腰上的傷和天生又會演的優勢,臨場發揮說着感傷的臺詞,裝作随時都會死掉的危急處境。
在她被推進手術室後,她‘噌’地跳下推車,趴在門縫裏欣賞着,禮為她全然擔憂的傷悲。
驚呆的護士催促着她,“小姐...你的傷口在流血。”
“哎呀,別吵,讓我多看會兒。”這對紅倚來說,可是千年難得一見的奇觀。
他深沉隽永,她總是伺機,随時随地撕掉那張,不為任何事所動鐵板一塊的臉,今天終于如願以償。就算再有人捅她兩刀,也值得。留點血又算什麽,那是心積滿蜜糖溢出的甜蜜!
其實她的傷不重,只是在腰部傷了較為豐富的毛細血管,血恰巧都留在了禮的手上。醫生給她縫了五針,然後簡單包紮即可。
紅倚不依不饒,拿起手術刀胡亂比劃,偏要醫生給她包紮嚴實。最後她跟倒賣了幾手的木乃伊似的,不然死活不出手術室的門。
事實證明,她的精心策劃,高超的僞裝,起到了應有的效果并極其的顯著。且意外撈到一個纏綿悱恻的KISS,成功震蕩着他堅如磐石的心,在沐浴鮮血下頃刻間搖搖欲墜。
紅倚暗自爽歪歪,‘對付一根筋的硬漢,還要裝可憐才行!老娘簡直聰明到,令自己都害怕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