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章
第 5 章
有人神，當然也有海神啦～
海神是專門管海妖的，呃，不知道為啥不叫海妖神，可能讀着不順吧，總之海神就是只管海妖，海水歸鹽水神管，魚歸魚神管，神的種類很豐富的。
自然界講究适者生存，神的職責不包括管自己負責管理的東西在自然條件下繁盛不繁盛，滅不滅絕，消不消失，他們的工作只是看自己管理範圍內有沒有其他界面的家夥入侵，如果有的話把入侵者趕出去，不讓他們影響本界面的平衡。
不過上一任海神似乎被海妖的內鬥惹煩了還是怎樣，放了一團自己的血在海裏。
海妖們觸碰到海神血會痛苦不堪甚至死掉，所以他們都懼怕這血。
在那位海神的監督下，各族的海妖族長都平分到了一部分血，作為威懾其他海妖的武器。
可海神算錯了海妖們對持有他血的承受能力，即使各位族長都分到了再擁有就要爆炸的血量，這血還是剩了一大團。
怎麽處理這危險的東西呢……思來想去，海妖們一致同意把這團血放到基本在海妖活動區域中間的渥泰克斯區域，讓它的氣息威懾大家，不要內鬥。
渥泰克斯本身也非常危險，不同流速，不同密度，不同溫度的水流在那裏交織在一起，形成了衆多漩渦和暗流，而且會有不屬于這個世界的危險突然出現，基本是無海妖區。
而海神之血被放到了渥泰克斯最深的海底，萬米深海下鮮少有生物可以生存，更鮮少有生物可以到達。
海妖們內部達成了微妙平衡，從此重心轉移至對外擴張。
根據上述內容不難看出可賽的想法，是的，她把注意打到了那團海神血身上。
人類憑力量很難戰勝海妖，即使戰勝了也要付出極大的代價，況且這世界并不是只有海妖一種威脅，人類還有其他要提防的種族，若為戰勝海妖元氣大傷，被其他種族趁虛而入，那就得不償失了。
想要付出小點代價就很好的牽制海妖，海神血無疑是最佳選擇。沒什麽奉獻精神的海妖不會為了所謂的集體自己送死，大部分時候他們不會試圖去碰必死無疑的東西，所以只要人類拿到海神血，海妖們就不再那麽猖狂了。
人類魔法師中有人能把看到的東西傳送回來，也就是說只要能看到那團血，人類就能得到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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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鍵是怎麽看到。
海妖們也不是吃素的，機械很難不被發現，而且由于海妖們的騷擾，潛水器研究幾乎停滞。
人力哩？比如優秀的大魔法師，躲過所有海妖的那種？很可惜，血躺在深度一萬兩千多米的海底，當前最厲害的人也做不到躲過所有海妖，下潛那麽深，還避開所有危險，見到那團血orz
但是艾瑞可以做到這點咯！
可賽獨坐書房思考着對付海妖的計策，越想越興奮。
艾瑞有巨人魚的血統，巨人魚生活在深海，雖然可賽知道艾瑞絕對無法生活在渥泰克斯海底那麽深的地方，但至少艾瑞是有可能到達那裏的。
艾瑞的母親又是美人魚，美人魚主要用魔法捕獵，他們的魔法天賦一般很高，艾瑞使用魔法方面的資質雖平平無奇，對魔法的耐受性卻比較高，即她可以承受別人在她身上施展比較複雜的魔法。
而且艾瑞看起來恰到好處的不起眼，海妖們往往不會關注一條殘疾的混血人魚，但也不會随便惹這條兩米多長的人魚。
最重要的是艾瑞非常好控制，一般人魚是自己的孩子自己教，可艾瑞父母都是孤兒，和海妖社會脫節，他們的孩子艾瑞又因殘疾獨居，也不太了解關于海妖的事。
艾瑞這麽信任自己，要騙她還不是手到擒來？
小可賽呦……沉浸在喜悅中的她一點猶豫也沒有，很快召集自己國家能信任的大臣們讨論起來。
綜合各方面，經多方分析研判，大家認為這個方案雖然聽起來莽撞卻可行性很高，即欺騙人魚去找那團血，讓人魚自己往身上施加一點魔法，使人可以與人魚共享視覺，在人魚看到血的時候，他們就可以得到威脅海妖的利器了。
海妖那邊當然有提防人類的技術，但可以想象的事才可以有對應的魔法。
一條人魚按自主意識為了人類冒生命危險取海神血，還自己給自己施魔法防止被其他海妖發現，這麽炸裂的事情傲慢的海妖們能想像的概率微乎其微，大概率發現不了人類的計劃。
不過一切的前提都是人魚聽他們的話。
這件事就交給可賽來做了。
要說可賽完全沒有罪惡感是不可能的，畢竟沒有艾瑞她不可能有今天。
可看看自己現在擁有的一切，想想事成之後能得到的好處……
聽着群臣對海妖的憤怒進言，看着邊境飽受海妖侵擾之苦的人們，可賽不斷安慰自己:“畢竟她是人魚我是人啊，我們是不同物種，立場天然不同，海妖是人類的敵人，利用敵人沒什麽大不了的吧，正常的，正常的……”
盡管內心很有罪惡感，可賽還是照計劃實施了。
一點一點的，可賽開始向艾瑞訴說她發現的家族遺傳病，說她可能陪不了艾瑞多長時間了。
可賽本就頗具表演天賦，再加上這事本身也讓她挺煩心，又習慣了在艾瑞面前哭然後被艾瑞抱着安慰，所以每次和艾瑞說起來都會哭。
她大概是專門練過哭吧，看起來情真意切又漂亮。
眼淚像斷了線的珍珠一樣滾落，打濕了金色的睫毛，眼眸低垂，眼圈泛紅，表情卻沒有太誇張，一副本來不想哭，實在委屈的不行了才控制不住跟你哭訴一點的模樣。
如果一定要表現的情難自制控制不住表情的話，她就撲到艾瑞懷裏哭，時不時吸鼻子卻一次沒流出過鼻涕，不知怎麽做到的。
可賽哭的艾瑞心都要化了，她也很傷心，可又不知道自己能做什麽，只能抱着可賽不斷安慰，說不會發生這種事。
可賽不讓艾瑞和她父母說這件事，理由是怕他們擔心。雖然艾瑞覺得問問父母可能更有用，不過想到可賽現在是國王了，她肯定比自己的父母辦法多，又實在拿哭泣的可賽沒辦法，覺得她可能怕此事影響統治，就當真沒和父母說這件事。
艾瑞有一件事想對了，她的父母确實沒辦法解決可賽的問題，但更多的事她完全沒有想到，比如可賽的主要目的是不讓消息對海妖洩露，即使真命不久矣她也能受人敬佩，統治不受影響。
再比如她另一個目的是讓艾瑞無法傾訴苦惱，增加她的焦慮，降低判斷力。
就這樣鋪墊了一段時間，可賽覺得時機差不多了。
她編了一本記載傳說的書，特意做舊後拿給小人魚看。
書上說在一片危險的海域，曾有一位強大的巫師住在那裏，他制出了能延長壽命，包治百病的藥，後來巫師活膩了，臨死前将藥放在自己的住所，告訴大家說只要能通過他的考驗來到他的住所，就可以被他認可得到剩下的藥。
可賽謊稱得到可靠消息，這個傳說大概率是真的，她決定賭一把去尋找這種藥，在準備好之前，她會更多繼續陪伴艾瑞。
可賽沒有明說，一直笑道沒事沒事，但話裏話外都透露着一種就要永別的感覺。
艾瑞是知道可賽的實力的，可賽臉蛋嬌嫩，身材纖細，看起來弱不禁風，事實上也差不多，她主要是靠腦子，如果真的去的話……按那書上描寫的危險程度，事實上也會永別哩。
面對這種情況，艾瑞自然阻止了可賽，她勸可賽再想想別的辦法，比如派厲害的人去找藥。
對此可賽表示那個巫師給藥加了限制魔法，如果是別人拿到藥然後給自己吃的話，那藥就會立刻失效，所以不行。
不過在艾瑞的勸說下，可賽看起來暫時擱置了這個想法，她說會再想別的法子，艾瑞則更加擔憂。
可賽之前給艾瑞看的書有缺頁，當時她向艾瑞解釋說這書她得到的時候就是這樣，艾瑞相信了。
然而在幾天後，可賽不知真假總之看起來爛醉如泥的回了宮。她腳步虛浮，眼神迷離，看起來暈乎乎的，撞了兩次牆也沒找到床，最後躺在地毯上睡着了。
可賽卧室挨着園子那邊是落地窗，她沒拉窗簾所以艾瑞能看見她的活動，艾瑞當然很擔心她啦，不蓋被子睡地毯上怎麽能行，所以艾瑞化出人腿，走進可賽的卧室想要把可賽抱到床上。
艾瑞一直能化形來着，只是因為習慣了才一直以人魚形态住在水裏。
她力氣不小，抱可賽很輕松，艾瑞很快把可賽抱到床上，換了衣服，給她蓋好被子。
可賽輕飄飄的手感讓艾瑞皺了皺眉:“可賽還是太瘦了，要再和她說讓她多吃點，別挑食，還有別喝這麽多酒……”
艾瑞邊幹活邊想，好不容易把可賽安頓好了正準備回去。突然，可賽翻了個身，踹掉了被子。
“踢被子可不行啊！你這家夥很容易着涼的。”艾瑞嘀咕一聲，連忙去給可賽掖被子，就在這時，她注意到可賽床頭櫃前面，地上的紙。
可能是不小心飄到地下的？那樣子看起來像可賽那本舊書的缺頁，這與可賽的說法不符，但艾瑞看過有關人類的書，未經允許動別人東西是非常讨厭的行為。
就在艾瑞猶豫時，可賽又動了，她閉着眼睛爬到床邊嘔了幾聲，似乎是暈乎乎的想吐。
這給了艾瑞說服自己的理由，想着“我只是怕可賽吐到她的紙上”，艾瑞撿起那張紙，跑去拿了個盆子給可賽。
她将盆子放到床另一側，把可賽也抱到床的另一側，叫看起來迷迷糊糊的可賽要吐就吐到盆子裏。
可賽嘔了幾聲，什麽也沒吐出來，似乎又不想吐了，開始亂扒拉被子想鑽進去。
艾瑞給她拿了點水喝，重新把她塞進被窩，可賽很快睡着了。
看着可賽的背影，艾瑞拿着那張紙站在床頭櫃前一陣糾結，最終還是沒能抵過好奇心，看了看它。
這确實就是那本書的殘頁，上面說的是……巫師喜歡真摯的愛，如果是為自己所愛的人拿到藥的話，就可以把藥給自己所愛的那人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