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反正你連人帶物都是本座的
第13章 反正你連人帶物都是本座的
蝕氿在茯月的手中咆哮着,但由于變得太小,用盡全力的嘶吼也只是微弱的“嗷嗚~嗷嗚~”
茯月心滿意足地帶着手中的上古神獸浮出了水面。
岸邊正要探查茯月是不是已經蝕氿撕得粉碎的玄霖驀地聽見湖中心“嘩”地一聲水響。
他循聲看去,湖中心冒出的卻不是蝕氿,而是茯月。
随着她浮出水面,湖中心也冒出一個石臺,石臺正中供奉着一顆珠子,在完全露出水面的那一剎那,那珠子明光四射,将幽潭照得亮如白晝。
玄霖眼底的震驚也被這光亮照得無處遁形,他有些惘然地盯着湖中心。
也許是因為法力不支,少女頭上紮的兩個花苞一般的小辮子被方才水下的動蕩沖散了,還濕透了,卷曲的濕發披拂身後。
她轉過身,濕漉漉的眼睛裏充滿了笑意,卻并非是善意的,是帶着炫耀的諷刺。
茯月沖玄霖晃了晃手中完全變作寵物一般的蝕氿,然後轉身向石臺走去。
由于逆着光,茯月的每一縷發絲都在發着光,瑩白的光透過濕透的衣裳,勾勒出藏在其下玲珑曼妙的身姿,她輕而易舉地将那顆夜光珠拿起,放在手中的端詳着。
一岸之隔,玄霖眉頭緊鎖,他探究的目光落在符月被照得瓷白的臉頰上。
為何?
就算骨藤探不出此人的魔心,可她的确是喚醒了蝕氿。
但為何蝕氿沒有第一時間将她撕碎,反而被她制服了。
茯月沉浸在喜得一只上古神獸當寵物,還拿了顆常風仙君說她夢裏才能拿到的夜光珠的喜悅中,完全沒注意到對岸的人已經運轉輕功飛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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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出來。”
茯月被這句話驚了一跳,“你什麽時候過來的?”
她看着對她伸出手的玄霖,将手中的寶珠和正在撲騰翅膀的蝕氿都藏到了身後,“堂堂妖尊大人居然想竊取別人的勝利成果?”
“竊取?你若是覺得是竊取,本座可以堂堂正正和你打一場。”
“那你方才幹什麽去了?這麽能打,剛才怎麽自己不下水去拿?現在對我一個柔弱小仙出手,好不講理。”
“不給也罷。”
但玄霖雖然嘴上說着也罷 ,卻是上前了一步,并且表情突然變得古怪起來。
玄霖臉上的笑陰恻恻地無端讓茯月心裏沒底。
【茯月:總感覺他要開始犯賤了。】
“你你你!你要做什麽?”看着突然湊近的玄霖,茯月七上八下的往後退,結果膝彎處碰到了身後的石臺猝不及防被拌得坐下了。
屁股上傳來的冰涼的觸感幾乎讓茯月想立即彈起來,但無奈玄霖湊長臂一伸按着她的側腰将她牢牢按在了石臺上。
大妖惑人的臉頰近在咫尺,下一秒,茯月感覺自己被玄霖撈了起來,于此同時耳畔響起玄霖的聲音。
“不給也罷,反正你連人帶物都是本座的。”
茯月一聽立馬炸毛了。
靠,擄人就擄人,搞得這麽暧昧是鬧哪樣?
茯月嬌小的身軀被玄霖毫不費力地抗在了肩頭,她的視角只能看到玄霖迤逦在地上的華美的衣擺。
茯月在玄霖的肩頭劇烈地掙紮了起來,“你放我下來!你要帶我去哪兒?”
“去哪兒?自然是回本座的重淵宮。”
“妖尊大人,我們這才見第三面就帶我回家,進展是不是快得有些不合理?”
“怎麽,不開心麽?不是仰慕本座仰慕得緊麽,回了重淵宮能日夜與本座相對,豈不正合你的心意?”
茯月當然不會傻到真的以為玄霖被她的仰慕之詞忽悠住了要帶她回家,但目前看來,玄霖是不會殺她了,否則也不會大費周章帶她回重淵宮。
茯月在腦中思考着跟着這蛇妖回重淵宮的可行性。
好處是日後不必絞盡腦汁去想怎麽靠近玄霖,也許生命值很快就能滿1000然後回家。
壞處是在這大妖的領地裏,什麽都是他說了算。
思量半晌,茯月一咬牙,去就去吧,誰怕誰呢,富貴險中求。
感覺肩頭上的人似乎是安分了片刻,玄霖唇角勾起一抹冷笑——可疑又可惡的人,自然是時時刻刻放在身邊看管着才能放心。
“開心。”
玄霖忽然聽到背上的少女這樣說到,他反應了片刻才想起來這是她在回應他剛才陰陽怪氣的話。
他正要開口,卻感覺屁股被重重拍了一下,然後腰被倒挂在肩上的人抱住了,“開心!能和妖尊回家真是太開心了!”
被拍了屁股的妖尊大人臉上閃過一絲陰霾。
“......”
“撒手。”
“不撒。”
“三、”
“撒了撒了。”
“但是妖尊大人,你一定要這樣扛着我回去嗎?能不能換個姿勢?”
“你想要什麽姿勢?”
“就是能不能不要讓我這麽被動,都快被颠吐了啊!”
玄霖眼裏冰涼一片,嘴上卻笑得惡劣,“哦?你喜歡主動的?”
到這裏茯月總算意識到了不對勁。
【茯月:舉報!有人開車!】
【小夜:咳咳,宿主,這個不歸我管啦~】
“本座沒讓你缺胳膊少腿回到重淵宮,已經是本座對你手下留情了,不要不知好歹。”
“你若不安分,本座大可只吊着你一口氣。”
茯月知道玄霖這句話不是開玩笑,于是也就稍微安分了一些。
玄霖扛着茯月一路走出了幽潭。
地上一地的血和斷肢,茯月看得有些心慌。
但想來常風應該沒這麽容易死。
“常風,你醒醒,快醒過來!”
茯月突然聽到了一道焦急的女聲,覺得有些耳熟,可就是想不起來,她擔在玄霖肩上,拼命扭頭也只能看到玄霖的後背。
“你這蛇!又是你!你對常風做了什麽?”
聽到這個稱呼,茯月确定了此人是誰——蓬萊島的孤音仙君。
“本座不過見他身上有傷,略施小法讓她在溫香軟玉堆裏小小歇息片刻罷了。”
“你竟然用如此下三濫的招數!”
“都是幻境,還分什麽高低貴賤麽?看起來,他可是享受得很呢。”
什麽溫香軟玉?怎麽享受?
聽起來是不太正經的幻境呢。
但孤音不是正在這裏嗎?這就是傳說中的修羅場嗎。
茯月覺得不能再沉默了,這個瓜她一定要吃到。
于是她在玄霖背後拼命扭動着,“妖尊大人,你的衣服貴嗎?”
“你想說什麽?”
“我要吐了…肚子,肚子...壓得太久了。”
玄霖臉色一沉,将茯月放了下來。
茯月裝模做樣嘔了兩下便立刻擡頭看去,孤音正一邊戒備玄霖一邊為常風渡法力。
而常風一反常态的面色肅冷,反而眼尾泛了些不正常的薄紅。
但看起來并不享受,反而是在拼命反抗。
不愧是仙君,就是比玄霖有節操。
茯月正感嘆着,突然發現常風的曳影劍一陣翁鳴,然後他倏然睜開了雙眼,拿着手中的曳影劍直直刺向孤音。
孤音瞳孔猛縮,向後折下腰身運轉輕功連連後退,在那劍尖離孤音只有毫厘時抽下頭上的簪子擋住了劍尖。
紅衣紛飛,劍氣撩起孤音滿頭傾斜而下的烏黑發絲,紛紛揚揚地在常風的臉上掃過。
茯月聽着劍尖與簪子相持的刺耳聲響,眨了眨眼。
原來這倆不是擦出了愛情這種虛無缥缈的火花,而是擦出了物理意義上的火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