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你們尊主不會是受過什麽大情傷吧
第17章 你們尊主不會是受過什麽大情傷吧
茯月卯足了力氣擡起頭,同樣瞪着高臺之上的玄霖。
【小夜:宿主,冷靜啊,他看起來現在很生氣,咱們要不明哲保身先?】
【茯月:冷靜不了一點。】
“你有什麽資格插話?”玄霖輕蔑地問道。
“此事是我一手造成,是我花言巧語騙了他們,你只看到他們受我蠱惑将我一個階下囚奉為夫人,你卻沒看到他們因為拿不準你的意思左右為難的樣子!”
茯月深吸了一口氣,因為被力氣被繩索束縛的緣故,她幾乎是喊出來,“而且這樣的誤解,明明也有你一份責任!是你在謠言下默不作聲!”
什麽在謠言下默不作聲,明明就是他親自造的謠好嗎!
在茯月說完最後一個字後,殿內的氣溫驟降,陷入短暫而又詭異的沉默裏。
墨池的裏的水一瞬間凝結成了冰。
琅畫與問心愣了片刻,而後都重重一磕,“尊主息怒!”
玄霖不怒反笑,“是麽?倒是本座的不是了?”
逞一時英雄自然容易,茯月不免又開始心疼把這大妖惹毛了抽符保命要花的生命值了。
她緊緊盯着玄霖,以免錯過最佳跑路時機。
殿內的氣壓雖低,玄霖的神色卻瞧不出喜怒,茯月忽然又聽見他道:“你倒還真是有些骨氣,本座就成全你們!”
等等?成全?怎麽個成全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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茯月見玄霖擡手,也顧不得思考太多,直直呼喚小夜。
只是下一秒,茯月發覺玄霖擡手倒不是準備送她上路,而是伸手拔下了自己頸側顯露出來的那一枚鱗片。
“尊主!”
“尊主!”
琅畫與問心同時失聲喊道,顯然很是震驚。
那枚鱗片被玄霖托在掌心中,被黑色的妖物霧侵蝕,化作齑粉消散。
“諸位還有何話可說?”
玄霖冷冷環視了一圈,而後負手進了內殿。
茯月看着那抹颀長的黑色的身影消失在了視線,耳畔又響起兩道悶哼,她轉過頭,琅畫與問心手中已經完完整整地躺了三枚鱗片。
問心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擡頭看着茯月,燦然一笑:“你還真是義氣,竟敢那般對尊主說話。”
茯月心裏嘀咕道,本來就是他的錯,面上卻沒顯露出來,好奇道:“你還敢與我搭話?”
“只要不再産生什麽誤解就好。而且,尊主這般生氣,大抵是我們擅自将他與別人聯系起來。”
“可是情債,真的是你們尊主二人親口說的。”茯月憤憤不平道。
“那不一樣。”問心搖搖頭,“我們之前是将你真真切切地視作他的夫人。”
茯月撇撇嘴,“有什麽不一樣的,他就是脾氣很怪。”
片刻後,茯月濡染察覺出什麽似的,八卦地問道:“你們尊主不會是受過什麽大情傷吧?難道是上一屆尊主夫人給他的打擊太深了?”
雖然原著沒有寫出這個大反派玄霖的情史,但茯月肯定覺得不簡單。
說不定玄霖的內殿,一打開門就是左一聲“尊主~”右一聲“妖尊大人~”的溫柔鄉呢。
就是不知讓玄霖談“情”色變的女子長什麽模樣。
茯月看着盤腿坐在殿中調息的琅畫與問心,問道:“疼嗎?”
二人搖頭,“既是犯了錯,疼一下又何妨呢?而且我們拔三枚鱗片也遠遠沒有尊主拔一枚鱗片來得疼。”
茯月皺了皺眉,“為什麽?”她回想了一下玄霖方才拔鱗片時雲淡風輕的動作,倒看不出來他有多疼。
“因為尊主妖力強大,鱗片自然也比我們長得結實牢固些。”
茯月“哦”了一聲,沒再說話。
殿內氣氛一陣低迷,問心與琅畫門神似的守在重淵宮左右兩側。
入了夜的重淵宮更加暗沉沉的,殿內本就寂靜,茯月環顧一圈漆黑的的殿中,簡直想把那夜光珠拿出來照明。
可惜她被結結實實捆在柱子上,半點動彈不得。
也不知在這黑漆漆的地方熬了多久,茯月終于撐不住睡了過去。
喚醒她的是一聲清脆的碎裂聲。
茯月迷迷糊糊睜開眼時,看到自己腳邊滾落的是用琉璃瓶裝着的縮小版的蝕氿。
蝕氿在那透明的琉璃瓶中撲棱着翅膀,琉璃瓶随着它的動作翻動着。
一條清晰的裂紋慢慢在瓶身中上蔓延開來。
茯月努力眨了眨眼尚且有些不清明的雙眼,在看清楚那條裂紋後,自她心底升起一種十分不妙的感覺。
仿佛印證她的直覺一般,下一秒,那琉璃瓶突然爆開,裏面那只小小的神獸瞬間變了個模樣。
龐大的身軀在茯月面前拔地而起,強勁的風力讓她睜不開眼。
只聽見瓦石碎裂的聲音,再睜開眼睛時,茯月面前的蝕氿已經足足有一整座宮殿那麽的大,但由于它還有一對翅膀,所以翅膀硬生生将重淵宮的屋頂戳了兩個洞出來。
聞聲趕來的問心與琅畫看到眼前這幅場景,只覺得頭皮仿佛都炸開了。
蝕氿狂暴地嘶吼着,離他最近的茯月感覺自己的鼓膜都快被吼碎了。
一個巨大的藍色水球從蝕氿嘴中吐出直直沖向高臺上的骨椅。
問心與琅畫二人鬼魅般的一閃身便出現在了骨椅前,合力破開了那藍色水球。
看着雙瞳猩紅的蝕氿,二人同時皺了皺眉。
“不好,它現在是暴走狀态。”
“必須得以最快的速度擒住它。”
問心與琅畫召出自己的法器,兩人躍身而上,停在蝕氿的左右兩側。
法器繞在蝕氿身側不斷旋轉收縮着,将它圍困在其中,琅畫與問心本人則是不斷擊碎蝕氿吐出的水球。
兩人以收服平息暴走的神獸為主,并不敢主動攻擊,畢竟這裏是重淵宮,若稍有不慎,這裏可能就成平地了。
終于,二人圍困蝕氿的法器越收越小,法器的首尾彼此連接,在蝕氿的獸頸上縮成一個咒環。
咒環剛形成,蝕氿便如同脫力一般,嘶吼着附身栽倒下去。
看到終于被制服的蝕氿,一直懸着心的茯月長籲了一口氣。
不愧是左右護法,還是有兩把刷子的。
茯月松懈下來,低頭恍然間看見自己手腕上被勒出的紅痕。
她後知後覺到手腕和腰間一陣火辣辣的痛。
哼,這狗男人,此仇她來日必報!
殿內陷入一陣詭異的寂靜,待琅畫與問心二人反應過來時已經來不及了。
蝕氿頸上的咒環爆開,兩把法器被反彈回來,幾乎是貼着他二人的臉頰飛過去,然後牢牢釘在了身後牆壁上。
變故就在這瞬息,一個巨大的藍色水球直直沖着茯月的面門而去。
茯月甚至還未來得及擡頭看清發生了什麽,只感覺眼前一陣巨大的靈力波動震得她五髒六腑都在疼。
“尊主!尊主回來得真是太及時了!”
朦胧中,茯月擡頭看見一道修長的黑色身影擋在自己面前,那人一頭墨發和玄黑的袖袍在暴動的靈力中肆意飛揚。
方才那個巨大的藍色水球仿佛已經被他徒手攔下了,而剛剛還暴動着的蝕氿此刻已經乖乖匍匐在了他的腳下。
“本座在幻雲海都能看得到重淵宮這裏的動靜,若再回來晚些,本座的重淵宮是不是就變成一片廢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