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夫人?

第16章 夫人?

茯月眉心一跳,這裏沒有互聯網怎麽八卦也傳得那麽快?

到底是誰在天天吃瓜?能不能幹點正事?

哦,好像她也挺愛吃瓜的,那沒事了。

問心一臉驚恐,對茯月問道:“你與尊主,真的有情債?”

話音剛落,問心感覺後背一涼,他轉過身,玄霖不知何時已經站在了他的身後。

玄霖的眼神冷冷地落在三人的身上,掃了一圈,然後什麽也沒說,負手進了內殿。

這等無聊的事,他才懶得多費口舌去解釋。

但玄霖的默不作聲落在問心與琅畫眼中又是另一番意味。

問心回想了一下剛才睡在地上的茯月,慶幸自己給她拿了條獸毛毯。

原來這人真是來做夫人的,不是來做囚犯的。

于是茯月還在剛醒來暈暈乎乎的狀态下被問心和琅畫左一個“尊主夫人”,右一個“夫人”喊得更加暈頭轉向了。

但她看着朝自己行禮的問心與琅畫二人,大概理清了是怎麽一回事,她心中突然浮上來一個絕妙的瞞天過海的生存小妙招。

于是茯月擺擺手,“低調低調,以後不要在妖尊大人面前喊我夫人。”

“為什麽?”

為什麽?因為怕穿幫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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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妖尊大人面子薄,會害羞的。”茯月語氣不容置疑道。

琅畫與問心二人腦內思考了一會兒,實在無法将“尊主大人”和“面子薄會害羞”聯系起來,但誰讓這是夫人的吩咐呢?

茯月也笑道:“不必探究不必探究,照辦就好。”

于是玄霖不在時,茯月在重淵的日子過得要多滋潤有多滋潤,簡直就是老公有錢不回家,錢都留給我一個人花。

花不完,根本花不完啊!

但是玄霖為了追蹤殷離的蹤跡似乎超乎尋常地忙,茯月雖然小日子過得很是滋潤,但生命值就快要掉下100了。

她已經一連數天沒有見到玄霖的身影了,更別說親他了。

于是茯月內心擔憂地在骨椅中的獸絨毯上翻了個身,還不忘對給她揉肩捶腿的妖侍吩咐道:

“再使點勁兒。”

“是,夫人。”

茯月被捏得舒服得眯了眯眼。

罷了罷了,想這麽多幹什麽,這裏是重淵宮,他玄霖還能一輩子不回家不成?

等等,她這一副遲遲等不到混蛋丈夫歸家的深閨怨女的想法又是怎麽回事啊?

茯月甩了甩頭,把腦子裏奇怪的想法甩了出去。

等哪天玄霖常住重淵宮,她這舒坦日子可就沒有了,可不得先好好享受一番。

這般想着想着,茯月徹底放下心來。

也不知過了多久,茯月感覺迷迷糊糊一陣冷氣襲來。她夢中的酒醉花甜一下換了一副模樣,只覺得周身都泡在冰水裏。

這種寒冷的感覺太過真實,茯月開始疑心——真的只是夢麽?

猛然間,她睜開眸子,對上一雙似凝了一層霜雪的黑眸。

“夫人?”黑眸的主人薄唇翕合,吐出了沒有絲毫感情的兩個字。

茯月一個激靈,聽到這句稱呼幾乎下意識地就要應了。

可惜她清醒過來,現在喚她的不是那些妖侍,而是玄霖。

玄霖的語氣中是沒有任何感情的反問,冰涼的手指沿着茯月瓷白的臉頰摩挲着,而後一把鉗住她的下颚,将她的頭擡起。

“本座怎麽不知,何時多出來一個夫人?”

茯月頓時感覺大事不妙,方才翻來覆去想事情想得頭疼,又被妖侍服侍得太舒服,忘了居安思危,竟沒有戒備玄霖,此刻她還陷在骨椅柔軟的獸絨中。

對于野獸來說,随意被占領領地,當然是很值得生氣的事,所以茯月也心虛得緊。

“我…我愛慕妖尊大人,妖尊夫人的名頭,我勢在必得,只不過先讓他們熟悉熟悉,提前喚兩聲。”茯月盡量讓自己的眼神看起來柔情似水。

她剛剛從夢中驚醒,發絲散亂,兩頰泛着薄紅,眸子中有盈盈一汪春水,看起來倒真不像是侵占別人領地的壞蛋,倒像是被放在領地裏任人宰割的羔羊。

玄霖眯着眸子看她半晌,緩緩道:“他們?看來你在本座這重淵宮,要風得風,要雨得雨,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了是麽?”

茯月內心感覺一涼,這大妖怎麽不看她如何裝可憐,專門抓住她說的話來挑刺啊!

“都是沾了妖尊大人的光。”

“巧言令色,恬不知恥!”

下一秒,她感覺她又被玄霖掀飛出去。如同前段時日在幻雲海那般,她結結實實撞上了重淵宮的柱子,心口一陣發疼,然後一口老血吐了出來。

茯月掙紮着擡頭,她看到玄霖擡手,她被隔空提了起來,然後一道繩索将她縛在了柱子上,捆得結結實實。

那繩子大概有什麽壓制法力的妖術,茯月只覺得被捆上的那一瞬間,渾身都軟綿綿的沒有力氣。

“琅畫,問心,都給本座滾進來!”

兩道黑色的流影從殿外飛進來而後變成人形,他們不動聲色看了一眼大殿中的情形,察覺出不對,兩人都當即跪下了。

“尊主息怒。”

玄霖站在臺階上的骨椅前,冷冷俯視着階下跪下的二人。

“尊主?原來你們還記得還有本座這個尊主,本座差點以為着重淵宮要易主了。”

跪着的琅畫與問心二人心中都捏了一把汗。

“現在古戰場逃出封印的魔物,已有殷離那般善于僞裝的。”玄霖掃了一眼茯月,“若是你們如此容易被區區一個外人蠱惑,本座倒覺得不如你們二人現在就去封印之地以身殉職,也好給自己留個體面,免得他日引狼入室,對不起左右護法的稱號。”

“屬下該死!請尊主責罰。”琅畫與問心齊齊對着玄霖叩下。

殿內寂靜了一瞬,而後是玄霖沒有一絲感情的聲音。

“自拔鱗片,三枚。”

茯月被捆在柱子上,明顯看到跪在地上的二人身形顫了顫,然後二人齊齊起身,左側頸部的皮膚顯現了一排鱗片。

茯月剛反應過來這是要幹什麽時,琅畫與問心已經動作迅速地拔下了一枚。她眼睜睜看着那枚鱗片被拔下後,在頸側留下了一個深可見骨的血洞,只是不會流血。

一向沉默寡言的琅畫都難得悶哼出了聲,有多疼茯月雖然感受不到,卻大抵也能猜的到。

“住手!”

臉色慘白的二人将手放到第二枚鱗片上時,忽然聽到一聲沒什麽力氣卻氣勢很足的聲音。二人的目光詫異地轉向茯月,顯然是沒想到她竟然會開口。

玄霖霜冷的視線慢慢地移向茯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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