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對方已拒絕添加您為好友
第12章 “對方已拒絕添加您為好友。”
“.......喜,喜歡他?”
江明若話音剛落,貓貓就像受了驚似的,猛地跳起來,頭搖的和撥浪鼓似的:
“不,我才不喜歡他。”
江徹寒嘴硬道:
“哥,你一定是看錯了!”
貓咪舔了舔爪子,嘟嘟囔囔,甩耳朵:“他這樣滿嘴謊話的omega,誰會喜歡他!”
江明若笑了笑,上前揉了一把貓貓頭,看着江徹寒微紅的耳根,故意逗他道:
“哥又沒說是那方面的喜歡。”
他看着江徹寒驟然瞪大的眼睛,氣定神閑道:“是朋友方面的喜歡不行麽?團團你為什麽提到他的時候會臉紅?”
江徹寒:“.........”
他這才意識到自己又被哥哥逗了,登時不滿地皺起眉頭,滿臉寫着不高興:
“.......”
江明若看見江徹寒真的不高興了,方收了臉上的笑容,哄道:
“好了,是哥哥不對。”
江明若從善如流道:“哥哥錯了。”
江徹寒撇嘴:“你和媽媽都都喜歡逗我玩。”
貓貓頭垂頭喪氣,尾巴在地板上掃來掃去:
“只有父親對我最好。”
聽見江徹寒提到父親江靈均,江明若的眼神閃了閃,片刻後伸出掌心,揉了揉江徹寒的後腦勺:
“好了好了,不逗你了。”
江明若低聲道:
“哥哥請團團吃飯,賠罪好不好?”
貓貓頭從鼻子裏哼出氣音,像是還是在不開心,但到底沒和哥哥鬧太久的脾氣,乖乖地跟着哥哥走了。
江明若雖然已經功成名就,但到底是年紀輕輕就沾了家族的光,繼承了奶奶那邊的家業,如今才二十八歲,和江徹寒走在學校裏時,因為過于出衆的外貌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有不少omega都在偷偷瞥他,甚至在經過江明若之後還偷偷拍下他的背影,在表白牆裏撈人。
“哥哥,好多人在看你哦。”江徹寒的脾氣來得快去的也快,回過頭看着江明若,因為有這樣一個優秀的哥哥而開心驕傲,恨不得讓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他有這樣一個厲害的哥哥。
“他們是在看團團,不是在看我。”江明若裝作不知道:“我們團團長的真的很好看呢。”
“才不是。”江徹寒皺眉:“明明是在看哥哥。”
江明若嘆了一口氣:“......我們家團團長大了,不好騙了。”
“哼哼。”江徹寒坐進江明若打的車裏,關上車門:“哥哥,你什麽結婚,給我找個嫂子啊。”
江明若聞言臉上沒什麽表情:“團團很想要個嫂子嗎?”
“媽媽說你快三十了,也該成家了。”江徹寒道:
“我聽說媽媽給你找了幾個據說信息素匹配度很高的omega相親,你都沒有相中?”
“是去見了幾面,但沒有合适的。”江明若無奈:
“都是家族聯姻,不得不見面罷了。”
“........”江徹寒抿了抿唇,沒有說話。
不同于江徹寒的自由,江明若作為長子,生來就是要繼承家業的。
江明若小的時候喜歡攝影,想要當一名野外攝影師,但這個願望還沒來得及實現就被父親江靈均掐斷了。
江靈均強行将早慧的江明若送進了京海大學少年班學習,年僅十三歲的江明若最後選擇了金融作為自己的專業,第二學位也只選修了計算機,與攝影專業失之交臂。
江明若也是在江靈均和柳元弦感情最不好的時候出生的。
那時候江靈均在事業上升期,很少回家,柳元弦也忙着拍戲,家裏經常空空蕩蕩的只有江明若自己,好不容易盼到爸爸和父親能回家,結果江靈均和柳元弦不是冷戰就是吵架,最後江明若也不期待他們能回家了,一家人形同陌路,彼此愛咋咋地。
等到江明若九歲的時候,江靈均和柳元弦吵了十多年,可能也吵累了,加上事業逐漸穩定,對疏于照顧的大兒子江明若起了些許虧欠,江靈均和柳元弦回家的次數便也多了起來。
在這種情況下,江徹寒出生了。
可能是想要彌補的心情太過于強烈,江靈均和柳元弦将對江明若的愧疚盡數化成了愛傾注到作為二兒子江徹寒的身上。
江徹寒從出生開始就飽受一家人的喜愛,他出生的時候,江靈均這個工作狂還特地請了半個月的陪産假,專門陪着柳元弦一起照顧江徹寒。
等到江徹寒滿一月的時候,他奶奶讓人打了長命金鎖和金镯,挂在江徹寒的脖子上,而江徹寒滿一歲抓周時,身邊放的除了純金打造的算盤和筆,還有爺爺奶奶送他的房産證和車鑰匙。
江明若曾經也在暗地裏怨過恨過,怨恨為何他自出生起就從未得到過父母的寵愛,憑什麽弟弟江徹寒一出生就可以得到所有人的重視。
但——
那樣的怨恨在江徹寒會說話時,說的第一聲不是爸爸也不媽媽,而是哥哥的時候,徹底煙消雲散。
在十一歲那年,軟乎乎的小團子邁着艱難的步伐,跌跌撞撞撲進他懷裏,磕磕巴巴地叫他哥哥的那一刻,血濃于水的親情就已經壓過了陰暗生長的嫉妒。
江徹寒是他同父同母的親弟弟。
他依賴他,信任他,喊他哥哥,他為什麽要把對父母的不滿和怨恨,轉移到無辜的弟弟身上呢?
思及此,江明若回過神,重新将視線落在了滿臉寫着擔憂的江徹寒身上:
“好啦,別不開心。”
他說:“哥哥會看着辦的。”
“.......”江徹寒思考片刻,随即下定決心道:“哥哥,回去我和爸爸媽媽說,讓他們不要讓你去見那些omega了。”
他說:“包辦婚姻要不得。”
江明若失笑,安撫道:“團團,我不願意做的事情,任誰怎麽強迫,也勉強不了我的。”
“可是不管怎麽樣,哥哥還是會難受的,不是嗎?”
江徹寒一句話便讓江明若徹底怔住:
“我想不通......明明父親自己之前都因為聯姻的事情所以痛苦,為什麽還要逼你——”
“團團。”江明若忽然打斷了他:
“過去的事情,不要再提了。”
他淡聲道:“父親聽到了又會不高興的。”
“........”貓咪怔住,随即緩緩低下頭,舔了舔爪子,窩在江明若肩頭,沒有再出聲。
“.......好了好了,哥哥說話太重了,對不起。”江明若垂頭摸了摸貓頭:
“團團,哥哥希望你一直開開心心的。”
他轉移話題有些生硬,但聲音到底還是溫柔的:
“即便那些事情一輩子都無法和解,但父輩的恩恩怨怨不應該落在你身上........你喜歡薛千湘,想和他做朋友,就盡管去和他做朋友,哥哥不會阻攔你的。”
貓咪豁然擡起頭,抖了抖耳朵:
“.......真的嗎?!”
“真的啊。”江明若笑道:“只是做朋友,又不是把他娶進門,爸爸媽媽不知道就行,你在瞎擔心什麽。”
他說:“哥哥永遠站在你這邊,一定會幫團團保密的。”
“謝謝哥哥!”江徹寒本來還因為被江明若撞破了和薛千湘的事情所以惴惴不安,擔心江明若告訴江靈均和柳元弦,但這會兒聽出江明若語氣裏的松動,登時開心了。
貓咪踢了踢爪子,蹦到江明若身上,又是蹭又是抱:
“愛你!”
江明若笑着拍了拍江徹寒,慢聲細語:
“哥哥以後的錢約莫都是留給團團的,團團想吃就吃想玩就玩,永遠不必因為錢低頭求人。”
他說:“只要你開心,哥哥就什麽都願意為你做。”
伴随着這陣輕柔的安撫聲,載着二人的出租車不斷駛遠,車上方有沙沙的風響起,不遠處雪白的玉蘭花輕輕晃動,樹葉在地面上投下細碎灼熱的光影。
“這大太陽。”
顏萋一邊抱怨着一邊撐起傘,遮蓋在自己和薛千湘的頭頂,用掌心扇着風,試圖給自己的臉頰降溫:
“湘湘,我好熱啊。”
“我也熱。”薛千湘一邊低頭,一邊給江徹寒發去好友申請,但一連發了幾個,都石沉大海。
江徹寒也不知道是不是還在生氣,對于薛千湘發過去的好友申請一個也沒通過,他們本來也不是在一個學院的,選修課也不是每周都上,薛千湘別說想找貓,現在就連一根貓毛也找不到。
貓貓在和他玩躲貓貓。
意識到這個問題的薛千湘沉沉地吐出一口氣,握緊了手機。
那天應該和江徹寒解釋清楚的。
薛千湘深感後悔。
他就不應該猶豫。
設身處地站在江徹寒的立場上,他被人删了好友,當事人幾天後還若無其事地站在他面前,說是別人拿了他的手機删好友——
這件事是真是假本身就存疑,擺明了江徹寒不一定會相信,他薛千湘還支支吾吾不肯說出是誰,貓咪雖然真誠但是又不是一個傻貓,會這麽爽快地相信才怪了。
得想個辦法找到江徹寒,當面解釋才是。
但是江徹寒不通過他的微信,他沒法聯系到江徹寒,要怎麽才能逮住這個靈活的貓咪呢?
忽然間,一個念頭如同電光火石,猛然在薛千湘面前閃過。
對了,夏至清!
他們一起上過拉丁舞課,本來就是搭檔,下課以後就互加了微信,夏至清和江徹寒是同班同學,課表高度重合,只要了解到江徹寒的課表,不愁抓不住貓咪。
思及此,薛千湘的動作陡然一頓,拿出手機,給夏至清發去了消息:
【在嗎?】
天氣太熱了,夏至清不知道是不是在睡午覺,薛千湘這條消息發出去快兩個小時,夏至清的回複才姍姍來遲:
【?】
薛千湘在練舞房練的滿身是汗,見到夏至清的回複,也不顧擦汗,趕緊給他發消息,單刀直入:
【可以把你的課表發我一份嗎?】
夏至清回複:
【幹嘛,想追我啊?】
薛千湘:
【..........】
夏至清讨了個沒趣,又問:
【是因為何舉嗎?】
薛千湘道:
【不是。】
夏至清:【.......那?】
薛千湘不想和他糾纏,只道:
【給我你的課表。】
他仰頭看了看窗外的大太陽,半晌又低頭打字:
【天太熱了,請你喝奶茶。】
鑒于薛千湘求人的态度還算端正,夏至清答應了:
【好啊。】
薛千湘知道夏至清的地址和電話,很快給夏至清點好了奶茶。
夏至清午睡醒了,正是渴的時候,接到外賣電話便下樓拿了奶茶,一邊吸溜一邊及拉着拖鞋往樓道上走,順帶給薛千湘發去了課表。
江徹寒沒他這麽懶骨頭,送走哥哥後正背着包準備出門,夏至清看見他要出門,順嘴問:
“公主去哪?”
“圖書館。”江徹寒道:“寫入黨申請書。”
“噢噢。”夏至清知道江徹寒是紅三代,也就沒問太多:
“公主拜拜。”
江徹寒和他擦肩而過的時候看了一眼他手上的奶茶,
“你不是上午才喝嗎,下午又喝?”
夏至清嘿嘿笑道:
“不是我自己買的........別人給我點的。”
江徹寒看他一臉得意,下意識問:
“誰?”
“薛千湘啊。”夏至清道:“他主動給我點的。”
江徹寒:“..........”
他沒再說話。
手機震了震,彈出薛千湘這幾天來發給他的第十九條好友申請。
可惜江徹寒現在心情不佳,盯着薛千湘的微信頭像看了一會兒,片刻後在右邊的按鈕上點了一下。
“對方已拒絕添加您為好友。”
薛千湘:“.........”
等了這麽多天,就等來個拒絕,薛千湘無言地看着手機上面的字,完全不明白哪裏又惹到這位氣性很大的貓貓公主了。
他思忖了半晌,又問了夏至清幾個問題,得知江徹寒沒有課的時候多半會去圖書館,趕緊回宿舍:
“萋萋,我先回宿舍了。”
顏萋還在壓腿,聽見薛千湘的話,有些疑惑:
“你這麽早回去幹嘛?往常不是都要練到六半點才走嗎?”
“我去圖書館。”薛千湘想回去洗個澡再去捉貓:
“晚點也不回北區吃飯,你自己記得約別人。”
言罷,他也不管顏萋此刻是什麽表情,火急火燎地離開了。
顏萋:“..........”
奇怪。
他心想,薛千湘什麽時候這麽熱愛學習了?
學習是不可能學習的,薛千湘滿腦子都是貓貓頭,哪有心情讀書。
他沖回宿舍洗頭洗澡,換了一件T恤和褲子,頭發還半濕着沒有吹幹,就背上斜挎包火急火燎地往西區趕。
刷完校園卡進了閘門,薛千湘被圖書館開的過于足的空調吹的一個激靈,忍不住打了個噴嚏。
乍冷乍熱讓身體不是很舒服,薛千湘作為omega體質本來就不太行,被圖書館的空調吹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但他顧不上這許多,開始捉貓。
薛千湘還沒傻到一層一層地找人,他雖然不怎麽來圖書館,但看牆上的指引也知道圖書館三樓是人文社科類的圖書,而左側則是法學專業的圖書,薛千湘直接坐電梯在三樓,果然在圖書館左側靠窗的位置找到了正戴着耳機聚精會神寫字的貓貓頭。
貓貓頭做事情向來很認真,何況還戴着耳機,薛千湘走到他身後的時候江徹寒還沒反應過來,一筆一劃在紙上寫着入黨申請,漂亮的小楷筆畫銀鈎,是長期的訓練才有的成果。
薛千湘緩緩松了一口氣,蹑手蹑腳地在江徹寒的對面坐下來。
椅子拖動的聲音不算大,但還是引起了江徹寒的注意。
他百忙之中抽空擡起頭往前看了一眼,見薛千湘在他面前坐下,微微瞪大眼睛,最後一個字的落筆差點斜出去,毀了一整張。
“你.......”江徹寒剛想說話,忽然記起來自己還在圖書館,又閉了嘴,瞪着眼睛看着薛千湘,壓低聲音:
“你怎麽來了?”
薛千湘帶着氣音道:
“來學習。”
江徹寒:“.........”
他無言地看了一眼薛千湘,又看了看薛千湘半濕的頭發,默不作聲。
薛千湘身上還帶着淡淡的沐浴露味道,和那天兩人擁抱時的信息素味道截然不同,江徹寒似乎意識到了什麽,用餘光瞥他,似笑非笑。
薛千湘也不理他,自顧自拿出四級的單詞本和卷子,手動抄寫“abandon。”
見薛千湘自己讀起書來了,江徹寒又不可能真的把他趕走,畢竟圖書館不是他家開的,只能忍着,垂下頭繼續寫自己的入黨申請書。
但也不知道是不是薛千湘坐在自己對面的緣故,江徹寒老覺得有一股視線在他臉上轉來轉去,惹得他煩不勝煩,等他擡頭看薛千湘的時候,薛千湘又低着頭在紙面上寫寫畫畫,一副完全沒有注意他的樣子,倒顯得江徹寒自己在自作多情。
江徹寒有點煩,筆尖在潔白的字面上畫了一團亂糟糟的曲線,最後被他揉成團丢掉。
只要薛千湘一出現,他的身影就像是一根繩子,牽着他的心緒,不管他再怎麽想冷靜,都冷靜不了。
江徹寒起身,離開了。
薛千湘察覺到他的離去,愣了一下,不免緊張起來。
他以為江徹寒是受不了他所以走了,但餘光處江徹寒的紙筆和包都還放在原處,卻發現只有杯子被帶走了。
江徹寒應該是去角落的飲水機接水了。
思及此,薛千湘不由得松了一口氣,低下頭繼續寫字。
沒一會兒,江徹寒回來了。
他剛一坐下,就發現了不對。
放在桌面上的入黨申請書被另一張紙蓋住,取而代之的,是上面的七個大字——
“添加好友申請書。”
江徹寒:“.........”
他拎起那張紙,看了薛千湘一眼,薛千湘沒說話,只是握着筆看着他。
江徹寒低頭,掃了一眼:
【茲有容港大學藝術學院舞蹈系134134班薛千湘,身份證號O150823200510100327,性別男,容港人,現居地址容港市南灣區西北街道玲珑灣。家世清白,無不良嗜好,請求添加法學院法學專業江徹寒為好友,望批準同意!】
江徹寒:“.........”
他驀然有一種被逗笑的感覺。
他擡起頭,看了薛千湘一眼,只見對方臉上雖然看起來鎮定,但某種深藏的緊張和小心翼翼并不像是在作假。
拿着逗貓棒的人不會一輩子都占據主導地位,玩心重的人遲早也會把自己玩進去。
江徹寒将那份申請書折起來,塞進民法書裏,随即歪頭看着薛千湘,撐着下巴,用兩個人才能聽到的音量小聲說話:
“誰拿了你的手機删了我?”
“蕭筱。”薛千湘這次回答的比上次快多了:
“對不起,公主,我錯了。我應該和你解釋清楚的。”
“我知道了。”江徹寒點了點頭,沒再說下去。
他沒有繼續剛才的話題,很快又低下頭,好似眼底轉瞬即逝的笑意只是薛千湘的錯覺。
.......這就沒了?
薛千湘有些懷疑自己的眼睛和耳朵。
他真的很努力在道歉了,也絞盡腦汁想出道歉的方法,但江徹寒似乎都沒有接,不僅對他的申請書無動于衷,甚至對他似乎還是那副不冷不熱的模樣。
薛千湘莫名有些洩氣。
圖書館裏的冷氣開的很足,薛千湘莫名有點冷,見江徹寒不理他,垂下頭,有些垂頭喪氣。
他本來就不太喜歡讀書,如果可以的話,他寧可去練舞室做軟度訓練,也不想看這密密麻麻的英語單詞。
要不是江徹寒還坐在這裏,他早就走了。
薛千湘沒睡午覺,加上從見到江徹寒開始神經就有些緊繃,看着單詞本上一連串的字母,薛千湘很快就有些昏昏欲睡。
他頭一點一點,像小雞啄米似的,掌心拖着臉頰反複滑落,但到底強撐着眼皮沒多久,最後頭一低,直接垂頭睡過去了。
“.........”江徹寒手疾眼快地伸出手,用證據法的課本輕輕托住他的額頭,接着才借力緩緩向下,這才避免薛千湘頭磕在桌上撞出一個大包。
薛千湘困的沒有了意識,絲毫不知道江徹寒繞到他身邊,将他從桌椅上打橫抱了起來。
雖然四周還有位置,但在圖書館睡覺顯然有些浪費公共資源,江徹寒将薛千湘抱到角落專門的休息區,将薛千湘放在了沙發上。
他托着薛千湘的頭,讓他能靠着沙發睡的舒服一些。
俯身時,江徹寒能夠近距離地看見薛千湘的側臉。
omega的臉頰細膩白淨,幾乎要看不見毛孔,漆黑的睫毛很長,不難想象睜眼時那雙琥珀色的杏眼會被襯的多漂亮。
薛千湘今天戴了一條白色的頸帶,信息素幽幽透出來,江徹寒低頭将薛千湘放平穩時,鼻尖不慎觸到他的脖頸,又聞到了那陣清甜的信息素香味。
像是清甜的、泛着充沛汁水的雪白梨子被打成了冰沙,清冽甘甜。
這一回,江徹寒确定,薛千湘的信息素是雪梨冰沙的味道。
江徹寒忍不住舔了舔犬齒。
沒有alpha會讨厭散發着甜香的omega,如果說薛千湘是因為臉而大受歡迎,那麽他的信息素在其中也起到了功不可沒的作用。
Omega的信息素誘惑對alpha是巨大的,而誘惑越大,意味着匹配度越高。
一般百分之八十的信息素匹配度已經是少見,江徹寒不太确定自己和薛千湘的匹配度是多少,但總歸不會太低。
不然他不會一聞到薛千湘身上的信息素味道,就想咬薛千湘的腺體。
但江徹寒很清楚,這不是出自情\欲的标記,只是出于alpha繁衍的本能。
他強行壓下抵抗着alpha骨子裏的本能騷動,松開睡着的薛千湘,返回座位上拿出包裏的襯衫蓋在薛千湘的身上,随即欲站起離開,忽然聽見身後傳來咔嚓的快門聲。
他豁然回過頭去,見有兩個omega坐在不遠處,正拿起手機對着他,一臉驚慌。
“........”江徹寒轉過身,将身後的薛千湘遮住,面無表情的看着他們。
omega在和江徹寒對視的一瞬間,在某一刻似乎能看見江徹寒的眼睛裏有微微的光芒在閃,細碎晶瑩,很快又沒入瞳孔深處,消失不見。
omega不由自主地被吸引看向江徹寒,忽然間,他感覺到似乎有一只不知道哪裏來的無形的大手,按着他的手腕,強行将他的手機壓在了膝蓋上。
等omega反應過來的時候,他發現自己像是着了魔一樣,左手按住自己拿着手機的右手,将自己的右手死死抓住。
江徹寒早已走遠,而他手機裏的照片也被他自己删了個幹淨,看着自己空蕩蕩的相冊,omega呆滞過後,不可置信地瞪大眼——
奇怪,剛剛他的身體為什麽忽然不聽自己使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