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殺妻證道墊腳石

殺妻證道墊腳石

明目張膽地動這些手腳, 搞出這麽一番動靜,桑知意的目的本來就是讓越不平能夠在第一時間迅速趕來。

事實證明,桑知意的謀算完全實現了。

在察覺到自己體內的靈力不對勁之後, 越不平第一時間就意識到問題出在陣法的另一端上,當即就猛地起身, 運轉功法縮地成寸, 馬不停蹄地親自去往了囚禁易驚鴻的極北之地。

整個過程快到晚宴上的豐魯城城主等所有人都來不及反應, 越不平就已經徹底沒了蹤影。

一聲招呼都不打就突然自顧自地離開, 将整個會場的人都不放在眼裏, 越不平的這番行徑可謂是相當無禮。

能來參加這一場宴會的,都是豐魯城內的有名有姓的人物,先前見到越不平對城主的輕慢, 就已經有人心生不滿, 現在又看到這一幕,不少人都是真的動怒了。

一位留着絡腮胡,皮膚黝黑的男子橫眉冷目, 将手中握着的酒杯重重地往桌面上一砸:“真是豈有此理!”

桌子被砸出沉悶的聲響,就像是一滴水滾進了燒熱的油鍋一般, 頓時引發了宴會中許多人的附和。

都是修仙之人,誰能沒幾分傲骨?這越不平當初剛來豐魯城之時可是以謙謙君子的形象示人的,結果現在有了功勞,就以為自己對豐魯城有了多麽大的恩情似的, 翻臉變成了這副模樣。

實在是令人不齒!

晚宴會場一時間躁動起來, 還是豐魯城城主出言勸了幾句,才穩住了場面。

砸酒杯的絡腮胡男子猶有不忿:“這姓越的小子好大的威風!當年真人還在城中的時候, 都沒他這麽目中無人!”

提起那位豐魯城中前幾年隕落的真人,席間的氣氛忽然就不可抑制地低迷了下來。

在淩雲大陸, 唯有渡劫期的修士才能被稱為“真人”。整個豐魯城上至各大修真家族中閉關多年的老祖宗,下至街頭巷尾的三歲凡人幼童,無一不知這位真人的名號。

豐魯城之所以能夠成為淩雲大陸南部最為富饒之地,不僅僅是因為它位于人界與魔界的分界嶺上,兩界的種種物産都相當豐富,更是因為有這位真人的庇護,才能免于受到多方掠奪,安穩發展成規模。

Advertisement

強大與仁慈就是這位真人的代名詞,在場參加此次晚宴的,有幾個曾經沒被真人指點教導過?正是因為見過真正的頂尖大能是什麽樣子,他們才對越不平的所作所為格外看不慣。

慶功宴開到這個份兒上,實在是沒有什麽繼續下去的必要了。城主宣布了散席,這場宴會在一片默然之中結束。

送走全部賓客之後,看着空蕩蕩的宴廳,城主重重地嘆了一口氣:“哎……”

**********

同一時間,淩雲大陸極北t之地偏僻的冰牢前,越不平狠狠地握着劍,氣得額角青筋暴起。

“易驚鴻!”越不平用劍直指冰牢,吐出來的每一個字都有着濃厚的咬牙切齒味道,“你到底幹了什麽?!”

他在努力克制自己一劍直接把整個冰牢,連同冰牢裏的人全都銷毀的沖動。

靈力倒流一事實在是太過于詭異了,越不平自己在陣法一道上已經算是小有所成,從來沒有聽說過還有這種情況發生!

殺了易驚鴻容易,但是在此之前,他得弄清楚究竟發生了什麽。

晶藍色的冰屑在并不寬敞的空間之內迸濺飛舞,而後很快消散,越不平也終于看清了冰牢內桑知意的身影。

上一次見到易驚鴻,越不平已經忘記了究竟是什麽時候,他只能确定至少有二十年沒見過易驚鴻了。

将易驚鴻困在冰牢之中的這一百年間,越不平僅有的幾次親自前來都是為了修補陣法,從來沒多給陣法旁的易驚鴻多少眼神。

在越不平的印象之中,易驚鴻就是一個癱在地上昏迷不醒的剪影,色調和她身上的衣物一樣蒼白簡陋,甚至有些灰撲撲的,不起眼極了。

哪怕再往前回憶,回憶到易驚鴻尚且沒有被他殺妻證道之前的時光,越不平對易驚鴻的印象也沒有多少改變,無非就是易驚鴻神志還清醒着罷了,依然是那麽沉悶無趣。

然而這一次,越不平看見的卻是易驚鴻完全不一樣的模樣。

桑知意早就料到,以越不平謹慎多疑的性格,不會一見面就對她下殺手,反倒會顧忌着易驚鴻這一副被困了百年奄奄一息的身體,而刻意控制力道。

因此在越不平一劍斬過來的時候,桑知意沒閃也沒躲,任由冰牢破開的晶藍色碎屑輕輕擦過自己的發梢。

沒有傷到她一分一毫。

此時此刻,桑知意坐在冰牢最靠裏的地面上,上半身軟軟地斜着,靠在背後的冰牆上面,半垂着眼睑,渾身上下懶懶散散的,由內到外都非常放松。

輕輕擡眼,桑知意漫不經心地欣賞了幾眼越不平吃癟暴怒的樣子,眸光稍稍亮了亮,而後被彎起的眼角蕩漾出更加纏綿的粼粼波光。

桑知意微微歪了歪頭,勾起的唇角帶着幾分慵懶的嬌媚,幾縷散開的發絲随着桑知意的動作滑過她的臉龐,像是某種淺嘗辄止的撩撥。

越不平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易驚鴻,鮮活,缱绻,奪目。

看得越不平整個人都愣了一下。

好像……百年前在他們二人成婚當夜,他親手揭開易驚鴻蓋頭的時候,見到的易驚鴻都沒有這麽讓人眼前一亮吧?

越不平只記得當時一身嫁衣的易驚鴻臉上帶着明顯的喜悅與羞澀,比平時要生動不少,可仍舊單調呆板。

遠不及現在明豔。

桑知意就這麽懶洋洋地看着越不平,輕聲開口:“好久不見啊,夫君。”

越不平:“……?!”

越不平的瞳孔一縮。

桑知意的聲音又甜又軟,像是在撒嬌一般,語氣裏卻有着清晰的淡漠嘲弄,頗具反差的兩者融合在一起,透出一股古靈精怪的誘人感。

尤其是“夫君”這兩個字,本就是極為暧昧親昵的稱呼,尾音又被桑知意故意拖長,而後微微上挑,聽得越不平都有了一瞬間的心神搖曳。

越不平握着劍的手稍稍松懈了一些力道。

這易驚鴻怎麽……跟個妖精一樣?!

不,越不平很快否定了自己這個突然生出的想法,他穿越到淩雲大陸也有幾百年了,見過的妖精數都數不過來,其中魅惑力出衆的更是不少。

可那些妖精沒有一個像是桑知意這樣,明明沒有刻意去做出什麽舉動,可渾身就是天然地有一種獨特的風情。

越不平感覺自己都有些移不開眼睛了。

喊完那一身聲“夫君”,桑知意就很明顯地聽見了自己腦海之中有些突兀的電流聲。

像是原本平穩運行的電路突然短路了一下。

不需要專門再去思考,桑知意都知道,這是系統先生的反應。

桑知意:“……”

說實話,桑知意之所以會這麽喊,除了是諷刺越不平之外,還有個原因是她現在需要在一定程度上向越不平示弱。

這次穿越過來,桑知意面臨的是絲毫不打折扣的地獄開局,哪怕她有當場段時間內內自學成為陣法大師的能耐,也還是會面臨很多艱難的困境。

她可以在冰牢中的陣法上加以修改來逆轉功能,但是組成陣法的材料都是固定且有限的,桑知意沒有辦法無中生有,不然的話,她幹脆做出其他的陣法,就能夠直接解決面臨的問題了,而不是連破開冰牢的門都得叫越不平這個打手過來幫忙。

越不平目前屬于她唯一能夠找到的資源,她得盡最大限度地利用好,所以得适當給對方一點甜頭,也能夠更好地撩對方。

只不過桑知意沒有想到,系統先生居然會……吃醋。

雖然系統除了那轉瞬即逝的突兀電流音之外,并沒有任何動靜,但以桑知意的情商,怎麽可能不知道系統先生這是在吃醋。

眨了一下眼睛,桑知意感覺到了一絲心虛。

時至今日,她都已經穿越到第三個小世界了,如果算上現實世界的話,甚至都已經是他們一起經歷過的第四個世界了,要說桑知意對系統一點特殊的感情都沒有,那當然是不可能的。

在這麽多年的歲月裏,只有系統先生知曉她所有的故事,只有系統先生了解她真正的名字,也只有系統先生始終不離不棄地陪伴着她。

更別說他們之所以能夠相遇,靠的就是系統先生奉獻出了全部。

桑知意怎麽可能不動容。

不過這些感情也并沒有多濃烈,畢竟桑知意本來就是個非常清醒冷靜的人,他們之間正兒八經的交往也是屈指可數,桑知意會覺得很感動也會很感激,但也就止步于此了。

談不上動心,頂多只能算是暧昧。

桑知意很早之前就知道了,哪怕系統先生失去了所有的感情和記憶,也還是保留着一些本能,在關于她的事情上,有時候會做出很人性化的舉動。

但是桑知意是真的沒有想到,系統先生居然都會吃醋了。

在之前的世界裏面,她可是不止一次撩過別人的,比随口喊一句“夫君”更親昵的舉止都做過,系統先生并沒有任何反應啊。

雖說那時候她也沒覺得會像現在這麽心虛就是了……

桑知意的眸光突然定了定。

難道……

難道現在,随着她這些年來在各個小世界做任務的種種積累,系統先生的人性已經在被一點一點逐漸喚醒了?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