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章
第 26 章
孟黎清帶着宋慕白朝着山水閣走去, 這裏是她曾經住的地方。
“你怎麽這麽快就出來?”宋慕白以為她還要在裏面待很久,故友重逢,必然有很多話要說。
孟黎清回想這場見面算不上多愉快, 簡要說道:“該說的都已經說完了。”
她們間有些事說的太過明白, 反而會傷了彼此的感情。
逃避也好,孟黎清總想着要留一分餘地。
路過習武臺, 孟黎清從上往下望去, 衆多的女弟子在底下修煉,她們的年齡各有不同,全都在專注的修煉,她們是月仙門新一代的弟子。
她感慨道:“至少我期望的樣子終于看到了。”
宋慕白還是第一次來月仙門,作為六大仙門之一, 月仙門是唯一招收弟子不怎麽苛刻的仙門,只要是女子,不論出身,只要天賦達到最低要求, 便可入月仙門。
因此月仙門成為了許多女子認為庇護之地。
“你千年前扶持月仙門是為了天下衆多無依無靠的女子, 如今的情景便是最好的答案。”
“答案嗎?”孟黎清輕輕一笑,“我要的答案早已經有了,記得我娘親常常對我說,女子在亂世不易,那時候諸國紛亂, 我娘親就是深受其害, 不得不流離失所,與親人陰陽相隔, 再然後便遇到我爹,後來我行走人間, 深有體會,同為女子,更應該守望相助,齊心一致。”
“青語和青娴正因為我這個想法才有了月仙門,月仙門不僅僅是我們共同創建,而是天下女子共同建立。”
會成為天下女子的庇護,不至于在外漂泊無依,不至于受人欺淩。
宋慕白指出了其中的問題:“可月仙門到底有限,不可能容納太多人,何況每個人的天賦略有差別,就算盡了最大的努力,到底天賦有限。”
孟黎清點頭:“嗯,沒錯,境界低時還能依靠努力彌補,境界越高努力不過是在漫長的日子裏消磨時光,或者只能等待機緣,所以當年我第二個目标是風月谷,沒料到一個小小的風月谷讓我受了不小的傷,沒有完成的事,在千年後有了新的開始。”
她眼底眸光微轉,扭頭看向宋慕白,笑容淺淺道:“那個人完成了我的遺憾。”
宋慕白心頭一跳,有種被看穿的錯覺,他斂下眉眼,道:“這便是你與月仙門外人不可知的事情。”
“在千年前我還沒有成為十二仙之一,那時候我的身份是清臺山遺孤,我的身份牽扯到太多的事情,我不願t意牽連到月仙門,做戲是為了給別人看的,也是為了保全更多的人。
孟黎清來到山水閣門口,就看到兩棵粗壯的海棠木。
“這是我和青語一起栽種的海棠。”
山水閣內打掃得一塵不染,雪青語顯然早有了準備。
“今夜在這裏住一晚,你就待在房間內,不要亂跑,明日跟我下山。”
孟黎清挑了一間卧房就快速合上房門,徒留宋慕白一人站在門外。
不太明白孟黎清再次特意囑咐讓他不要外出到底什麽意思?
難道月仙門比山外還要危險?
帶着疑惑,宋慕白随手推開一間卧房,便發現裏面空空蕩蕩,連個桌椅板凳都沒有。
唯有一面牆壁上挂着一幅鋪面整面牆的畫卷。
上面的畫正是整個月照山。
更準确來說,這是千年前的月照山。
相比較千年後,月仙門更擴大了許多,唯獨有幾處地方好保留舊日的模樣,山水閣便是其中之一。
看着連一張床都沒有的房間,宋慕白退了出去又打開其他房間,發現都一模一樣。
想到孟黎清飛快關上門,肯定早就知道這麽大的山水閣就一間可以住人。
宋慕白便出了山水閣準備找人,還沒有走出多遠就看到雪喬喬帶着數十人走過來,跟在後面的人手裏都端着不少東西。
“雪師姐。”
“誰是你師姐,別以為在攬玉霜天待了幾天我們就相熟了。”雪喬喬被雪鳳藍撫養長大,十歲左右也去過攬玉霜天,和宋慕白是同一批進入攬玉霜天,印象中,那時候宋慕白還是很不起眼的存在。
“孟前輩在哪裏?我是來給孟前輩送東西的,山水閣多年沒有住人,師父讓我過來照顧孟門主,哦,對了,這裏是給孟門主住的,你缺少什麽就自己準備吧!”
宋慕白伸手攔住她的去路,笑道:“黎清休息了,她休息的時候最不喜被人打擾,這些東西放在外面便可。”
“宋慕白,這裏是月仙門!”雪喬喬生氣道。
第一次有人趕在月仙門攔她的路。
宋慕白面不改色道:“我知道是月仙門,可你應該不想錯誤再犯一次,雪喬喬師姐。”
最後一句他加重了語氣。
一想到今天被罰的事情,雪喬喬可不想被宋慕白洩露出去,瞪了他一眼,只好讓人将東西放在外面。
嘴裏嘟囔道:“真不知道怎麽回事,孟前輩怎麽會帶你在身邊!”
宋慕白聽得清楚,置若罔聞的态度讓雪喬喬更加氣惱。
等雪喬喬離開,宋慕白便親自将東西搬回屋內。
二樓的窗戶被打開,目睹全程的孟黎清倚在窗邊道:“什麽時候你能代替我說話了?”
“我看你急着進房,還以為是你累了。”宋慕白擡頭看向她,外面那麽大的動靜顯然都落在她的眼裏。
“她想見你,可我不想她見你。”
他知道雪喬喬來此的目的,借用孟黎清的名義很是坦蕩,話語裏也沒有任何隐瞞。
目的明确,他就是不想讓雪喬喬見孟黎清。
孟黎清看得出來平日裏雪鳳藍對她多有寵溺,打了一個哈欠道:“她被嬌養長大,有點脾氣應該的,不過心地不壞。”
有幾分小孩子心性。
在她看來不過是小孩子拌嘴。
宋慕白淡笑道:“黎清都不在意,我自然也不會計較。”
等他将東西全部搬進去,再次擡起頭便發現二樓的窗口已經緊閉。
待入夜後,山水閣附近早就下達了命令,無人靠近這裏,寂靜的卧房裏都能聽到草叢裏傳來的蟲鳴聲。
宋慕白記得孟黎清的叮囑,想着就在山水閣附近應該沒有事。
于是提着一盞燈便走出了屋子,山風徐徐吹來,還能看到幾只螢火蟲在草木間流連。
在攬玉霜天只有一眼看不到盡頭的白,山雪終年不化,四季如一。
燈盞燭火驟然不知被哪裏來的風吹滅,宋慕白腳下一頓,一道強力的勁道直沖他的身前。
身體倒退了數十丈,若是他再遲一步,必然肋骨盡斷。
“能入月仙門,定然是門內之人,既然出手了,何必躲躲藏藏。”這樣毫無反抗的狼狽模樣讓他心底蹿火,不認為這是雪喬喬能做出來的事。
可他在月仙門并無認識其他人,怎麽引來對方出手。
“還以為你有多大的本事,數年前你是攬玉霜天的天才,可現在看來天才之說也有假。”一道黑影從石頭後走出,每一步都走到非常緩慢,在月光的照亮下,一個老婦人走了出來。
“你是月仙者,雪青語!”孟黎清從未見過雪青語,此刻在見到這個人是他唯一能想到的人。
能在月仙門毫不顧忌出手,也只有了。
“我何處得罪了前輩,引來前輩想要取我性命?”
雪青語站定,開口道:“你沒有得罪我,只是不應該留在黎清身邊,我知道你,黎清還特意為了你讓我查你,不免就多對你好奇了幾分,你與宋暮辭是什麽關系?”
“沒關系!”宋慕白十分厭惡聽到這個名字,用袖子擦掉嘴角的鮮血,直視她的眸子,冷下臉道,“前輩就是為了問我這個,不是說查了我,那應該知道我是誰。”
雪青語哼道:“宋家主的私生子,一個不起眼的私生子卻能起這樣的名字,一字之差,宋家打的什麽主意我怎麽能不知道,千年過去,真是好一個宋家。”
宋暮辭,宋慕白,她早就應該想到的。
更是懷疑是宋家故意讓宋慕白來到孟黎清的身邊,她更不能讓這樣的事情發生。
宋慕白垂下眼眸:“我可不是宋暮辭,宋家有什麽計劃我也不知道,前輩不如直接去問宋家,我也很想知道答案。”
雪青語目光如炬,直明道:“是嗎?難道你不知道你和那個人長得有幾分相似?”
宋家養一個這樣的私生子,是要重複宋暮辭的路嗎?
她更加認為宋家居心叵測。
宋慕白驀然沉默。
其實他早就知道了。
看着宋慕白的靜默不語,雪青語就認為一開始的判斷沒有錯。
“若是你還想活着,現在就下山,永遠都不要出現在黎清面前,要是你不願意,我會代替黎清幫你選擇。”
宋慕白露出一抹輕笑,問:“前輩想要殺了我嗎?”
“黎清知道嗎?”
他繼續說道,“她要是知道你殺了我,你與黎清恐怕早在回不到曾經了。”
雪青語眼中閃過一絲愣神:“她竟然連這樣的事都告訴了你?”
此刻她心裏是難以置信的,孟黎清會将這件事告訴一個外人,還是認識不到一個月的外人。
宋慕白不置可否:“在還沒有見到孟黎清之前,有人說她恣意妄行、恃才傲物,更不乏有人說她薄情寡義,可細數清楚,孟黎清為天下公正做出的事又受到多少人敬仰,不明白明明是同一個人,卻有這樣大相徑庭的評價。”
他認識的孟黎清是不一樣的。
他繼續道:“現如今我見到了她,其實她比我想象中還要心軟,就像是現在,你根本就不敢殺我。”
沒錯,雪青語一開始的打算就想給他施壓,逼着他主動離開孟黎清身邊。
從見到孟黎清開始,她便知道孟黎清發生了一些變化。
與千年前不太一樣。
雪青語更加肯定宋慕白目的不純:“我與黎清間的情誼又豈是你能揣測,就算是殺了你,黎清也會理解我。”
此時她便打定主意要取走宋慕白的性命,不希望孟黎清受到任何傷害。
今夜的事情不會讓孟黎清知曉。
就在此時,孟黎清突然出現攔住了欲要動手的雪青語,兩人各自退後了一步。
兩個人靈力相碰,産生的震動席卷這片林子,孟黎清覺得手臂有些發麻,随即開口道:“不是讓你不要出去,要不是我發現你不在,你這條命可真的要結束了。”
“你知道她要殺我?”宋慕白一怔,此時才明白白日裏孟黎清話裏的意思。
“不知道,我就是覺得半夜挺危險的。”
孟黎清甩甩發麻的手,看向雪青語道,“幸好我們倆都沒有使出全力,不然這個山頭可保不了了,你也是,怎麽說現在也是前輩的人物,哪有跟小輩斤斤計較。”
此刻雪青語有些難以置信低頭看向顫抖的雙手,激動地道:“你的修為怎麽如此之高……”
她以為孟黎清沉睡千年,修為定t然還停留在千年前,卻事實上,她能察覺到孟黎清的修為比千年前還要高。
孟黎清故作輕松地道:“都活了千年我也不能太廢物,還是比不得你日日修煉。”
“不,黎清,自小你就天賦出衆,這千年你僅僅是沉睡那麽簡單。”雪青語意識到此時的孟黎清是她看不清的境界,她這千年未曾有過懈怠,到頭來還是不及孟黎清沉睡千年。
孟黎清本來想要略過此事,見雪青語失魂落魄反而不知如何開口。
最終還是言歸正傳:“青語,他是我帶來月仙門,我自然會将他帶回山下,今日之事我當做什麽都看見。”
“黎清,此子居心不良,斷不可以留在你的身邊。”雪青語回過神,還希望孟黎清能夠聽從她的勸告。
“青語,算了。”孟黎清無奈道,“我現在就和他下山,就不打擾了。”
眼見雪青語還想要出手阻攔,孟黎清索性便直言:“青語,我是最不想與你動手的,除非你能自信打過我。”
陳年舊傷尚未恢複,雪青語根本毫無勝算。
她只說了這一句,雪青語背脊一松,欲要動手的想法都沒有了。
就連孟黎清真的打算離開,她都沒有再勸說半句。
看着孟黎清遠去的背影,她喃喃自語道:“黎清,希望你真的沒有看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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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下山的時候,孟黎清一點耽誤都沒有,看起來心情也沒有受到影響。
宋慕白被雪青語傷了,好在傷勢不重,能夠跟上孟黎清的步伐。
聽了兩人的對話,宋慕白沒料到會讓人兩人産生如此大的嫌隙。
可又覺得哪裏不對勁。
宋慕白忍不住開口問道:“我們就這樣離開?”
“怎麽?不離開你還想再被雪青語再殺一次,下一次我可不一定能救你了。”孟黎清本來就沒有打算留在山上,要不是雪青語邀請她留下,此刻她在山下就不用處理這樣的麻煩事。
宋慕白接着又問:“你,你是不是很早就出現了?”
在雪青語準備動手的時候正好出現,太及時的出現讓他忍不住去質疑孟黎清是不是一直在旁邊看戲。
“你不就是想要問我是不是故意在旁邊觀看。”他那麽一點小心思被孟黎清看穿,于是解釋道,“我哪裏有那麽神通廣大,知道青語在外面攔你,提醒你小心是有點今日青語說了你的事,不想她竟然為了此事親自出手,我在你身上留了碧雲印記,你受了傷碧雲印記有了反應,我自然就知道了。”
宋慕白神色複雜,看不透眼前的人,眸色極深,緩慢道:“你與月仙者千年前就相識 ,為了這件小事與她割裂……有些不太應該。”
孟黎清倏地站住,嚴詞厲色道:“怎麽是小事?殺害無辜的人從來不是小事,你要是自輕自賤,那我也無話可說。”
聽此一言,宋慕白反而笑了。
“多謝黎清今夜相救。”
孟黎清語氣少許柔和了一些:“受了傷就少說話,幸好月照山不高,再走一會就可以下山了。”
月照山下有個村莊,孟黎清找了一個沒人住的茅草屋就坐下。
破破爛爛的屋子不能遮風擋雨,不過暫歇倒是可以。
一路走來她聽到宋慕白呼吸沉重,本來身體還沒有複原,現在又被雪青語所傷,病中加傷,也是沒誰了。
“解開衣裳我看看。”
孟黎清拿出一些瓶瓶罐罐出來,自言道:“早知道當初就不該偷懶不好好學習,連個藥都分不清楚。”
聽到孟黎清的話,宋慕白手一抖,畢竟上次的事他還記憶猶新。
“現在學也來得及。”他道。
“太麻煩了,要不然你去學吧,我看你挺有天分。”孟黎清調侃道,随後拿了幾個小瓷瓶走到宋慕白對面坐下,“我娘親是大夫,以前清臺山上的藥草都是她種的,我娘親擔心我以後在外面受了傷沒人幫我,學了醫就能在關鍵時刻救自己的命,可我小時候就不愛看醫術什麽的,時不時偷懶,我娘最後就放棄我了。”
她後來一人在外行走,受了傷,胡亂用藥也常有的事。
宋慕白道:“伯母是希望你能保護好自己。”
孟黎清自嘲道:“保護自己,只要變得更強大也能保護自己。”
等宋慕白解開衣裳,露出胸膛的肌膚,孟黎清眼神微暗,一道駭人的青紫色痕跡唐突的出現在肌膚上。
“不嚴重,沒有傷及內裏,碧雲心法也快好了。”
心口上的蝴蝶大半已經變黑,只待時機成熟。
孟黎清将指尖貼近蝴蝶印記,靈力從指端湧出,慢慢彙聚在蝴蝶中。
“閉目調息,靈力流轉周身。”孟黎清輕聲道。
宋慕白點點頭,按照孟黎清的指示。
“再過一段時日我就能為你拔出所有的毒素,你身體就能恢複如初,同時我還為你洗滌經脈,相比常人你的經脈将會與靈氣更加融通,最後你能修煉成什麽樣子就看你自己了。”
這套碧雲心法是她清臺山獨有,從來只為本家人洗滌經脈。
孟黎清将幾個小瓶子的藥融在一起,然後給宋慕白敷在傷上。
“好了。”
宋慕白低頭一看,看着厚厚一層藥粉有些難以開口:“其實也不必如此浪費藥。”
孟黎清将剩下的藥全部送給他。
“我将你帶上山,讓你一身傷跟我下山,是我的責任。”
宋慕白正要接話,忽然外面傳來一陣急匆匆腳步聲,一盞燈籠率先出現在他們的視線中,一人闖入破屋內。
幾雙眼睛對視一番,來人哇哇大叫起來。
指着他們怒罵道:“你們,你們竟然在這裏行如此不軌之事,青天白日之下不對是黑燈瞎火,孤男寡女,你們是哪個村子的人,敢跑到我們村子裏茍合。”
孟黎清被吓了一跳,沒想到找了一間破屋子都能遇到人。
聽着這位大娘越說越離譜,孟黎清趕緊解釋:“他受傷了,我們只是暫歇在這裏!”
“受傷?我看他沒有缺胳膊少腿,姑娘你莫不是被人騙了,你看看他衣衫不整,像是個好人家的男子嗎?”
被指名的宋慕白從未有過的慌張快速将衣裳整理好,此刻他們更像是偷摸私會的男女了。
在大娘眼裏一副了然的模樣,提着燈籠走到他們跟前,對孟黎清良言相勸:“姑娘,你生的如此好看,幹嘛非要做這種事,咱們村裏的姑娘大部分都上了月仙門,你知道月仙門嗎?那可是六大仙門之一,去的姑娘人人修仙,再回來都看不上村子裏的凡夫俗子,姑娘,你可不要犯傻,還不如去拜入月仙門,做個仙人逍遙自在極了。”
說到此處,大娘自嘆道:“可惜我上了山她們說我沒有資質,哪怕在山上待十年二十年也摸不到修仙的門檻,我只能回到家,嫁人生子,一輩子也就望到了頭。”
“我現在就盼着我女兒今年能入月仙門,哪怕天賦差點,就不用走我一樣的路了。”
大娘說着說着眼角落下一淚,兩鬓斑白,歲月在她的臉上刻下印記。
孟黎清一時竟不知該如何相勸,此時外面傳來一聲聲呼喊。
“娘,娘,您去哪裏了?”
“春兒,春兒,我在這裏。”
一個十五六歲的女孩子走了進來,看着屋內的情景立即向他們道歉:“兩位,實在不好意思,我娘親不是故意打擾你們的,她就是夜裏喜歡到處亂走,我睡了過去竟沒有看住。”
孟黎清回道:“沒事,我們不過是路過這裏休息一會,天一亮就會離開。”
“你們就住在這裏?這間屋子好久都沒有人了,我家裏還有空屋子,不如你們去我家暫歇一會。”春兒攙扶着母親,看他們的樣子不像是壞人,出言善心便邀請他們一同離開。
孟黎清暗嘆這姑娘真純善,卻沒有同意:“我們就不打擾了,你帶你母親快點回去吧!”
“那好,我家就住在村子的西邊。“春兒接着無奈道,“近來村子裏好多人都像是娘親一般,實在太過古怪了,看來還是要請月仙門的姐姐來看一看。”
孟黎清聽到她的話,立即叫住春兒。
“你是說村子裏還有像你母親這般古怪的人?”
春兒點點頭:“嗯,我娘親上個月還是好好的,突然有一天晚上就變成這個樣子,緊接着村子其他人也是,村子裏大家都很害怕是不是又邪物作祟,正商量要請月仙門的姐姐們來查探一番。”t
宋慕白冷不丁開口:“那正好,這位孟姑娘剛好能解決你們此事。”